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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妈妈抹着眼泪,心说,你们见的风雨已经够多了……幸好还有彩虹。
然而院长妈妈并没有再说,调整好情绪,把风听蝉接了进去。
边走两个人边聊。
院长妈妈:“怎麽突然回来了,就你一个吗?”
风听蝉:是啊,想回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我进Alba的好消息。
院长妈妈笑说:“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你们三个去厦城就算了,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亏你还知道要回来报喜呢。”
风听蝉:太忙了啊我们,以后肯定多多回来看你,顺便带带弟弟妹妹们。
院长妈妈看他说这个,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听蝉,我们福利院这几个月又来了三个小孩。”
风听蝉的手指动了动,抿住了嘴。
他们福利院,全名是“希翼残障儿童福利院”。
很俗,但院如其名。
他们需要希望的翅膀,他们,全都是残障儿童。
又来了三个小朋友,证明,又有三个残障儿童被遗弃。
一时说不上心里是什麽感受,酸酸胀胀的,很难受。
风听蝉:我跟你去看看他们吧。
院长妈妈故作轻松地说:“行啊,走吧。是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
风听蝉问:他们生了什麽病?
院长妈妈垂了垂眼睫:“男孩儿是高位截瘫,才五岁刚从ICU送过来,是因为车祸。”
院长妈妈想起来什麽,扯了扯嘴角:“不过幸运的是……他和小榆一样……”
风听蝉接话:他父母死在了车祸?
院长妈妈看他比划,说:“是,家里亲戚一个不愿意养,一帮畜牲。”
院长妈妈接着说:“另外两个女孩都是一岁的,一个哑一个聋。”
风听蝉低着头,接不上话。
院长妈妈安慰他:“你别太难过了,她们的情况相比起来,已经好多了。”
风听蝉也只能这样苦中作乐,是啊,她们的情况,在这个福利院里已经算好的了。
年龄还很小,记不清被抛弃的历程,伤残程度低,成长历程不用那麽艰辛。
哈,可是即使她们的伤残程度很低,她们还是被遗弃了……
院长妈妈接着说:“但我更担心那个小男孩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他到现在都不愿意说话。”
双亲去世,自己高位截瘫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亲戚朋友一个个对他避之不及……
有的时候风听蝉很不明白,为什麽老天爷总喜欢玩这种把戏,把所以苦难加在一个人身上。
“嗨呀,不说这些伤心的了。”院长妈妈拍拍他的肩膀,换了个话题,“两个妹妹还没取名字呢,要不你来帮忙想想。”
风听蝉也笑着点头。
风听蝉和安续昼白榆的名字是一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大哥哥起的,现在在一家公司当总裁助理,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
等走到宿舍,院长妈妈先带风听蝉去看了两个女孩儿。
两个一岁多的小宝宝睡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轻薄的夏凉被。
院长妈妈放轻手脚,掖好被子,笑着跟风听蝉指:“外面这个是稍大一点的是那个不能说话的姑娘,里边这个稍小一点,是听不见的那个。”
风听蝉仔细看了看:她们是姐妹吗?
院长妈妈摇了摇头:“素未谋面,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一起,比较亲近了。”
风听蝉:她们以后会比亲姐妹还好的。
院长妈妈静静点头。
风听蝉听着一深一浅的呼吸,心说起名字这个事儿真不是自己能干的,应该找安安。
院长妈妈本来準备带风听蝉再去看看小男孩儿,结果他的宿舍门却反锁了。
院长妈妈担心地敲门:“南南啊,怎麽把门锁上了?”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是几天来院长妈妈第一次听男孩儿开口:“我想一个人呆着。”
院长妈妈只好叮嘱了几句带着风听蝉走了。
风听蝉:他叫什麽名字?
院长妈妈苦笑:“他叫徐南琛,爸爸姓徐,妈妈姓南。”
徐南琛,爸爸妈妈的珍宝。
可惜,现在爸爸妈妈不在了,他们的珍宝也蒙了尘。
院长妈妈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擦掉那层灰尘,让那个孩子好好活着。
当天晚上,风听蝉苦思冥想写下了两个名字:宁安聆,宁安语。
宁安聆是姐姐,宁安语是妹妹。
风听蝉拿着纸找到院长妈妈的屋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已经很晚了,就準备原路返回,却突然听到叹气声。
风听蝉知道是院长妈妈还没睡了,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风听蝉:妈妈,我把名字取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