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遂冷冷看着他。
贴吧那事顾绒齐其实一开始烦的人不是徐正阳,他先找的余遂,十几条微信扔过去半个回响都没有,无趣,所以才扭转屁股去烦徐正阳的。
顾绒齐不知死活,我觉得我哥就很不错,他那颜值身材推倒你你也不亏,要不要?我跟徐正阳关系好着呢,让他帮帮你 。
两人都在换衣服,顾绒齐说着拿过领带往脖子上系,心里没点逼数还在疯狂踩余遂红线,于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余遂捏着双手捆背后了。
卧槽余遂,你还有这本事!
嘭的一声,余遂关上换衣间门走了,顾绒齐光着膀子,下半身就一条贴身四角裤,场面一度像极了捆。绑.play的主角之一因不满小受身材摔门而去,独留小受一人委屈落寞呐喊。
小受也不是瞎jb掰扯,有理有据的吼道:余遂,你不信自己去看C大贴吧,去找写你跟徐正阳话本和同人的,你去看看,别说你两滚。床单,你两都生孩子了!
也活该不论是徐正阳还是余遂,还伞这事儿都绕开了顾绒齐。
徐正阳说六点半在门口接他,七点整,余遂还站在大门口,老李问:余教授,怎么还不走啊?
余遂说:等人。
他没给徐正阳发消息,估计没忙完,但一直等着他的消息。
这位余教授性子冷,话也少,老李也不问他等谁,但老李瞧着他有继续等下去的意思,好心提醒道:余教授要不你给朋友打个电话催催,这天黑得那么快,估计等会儿会下大雨。
这场大雨来得很快,保安把他喊上亭子里跟他躲一躲雨,老李问道:余教授,你朋友是不是忘了?
余遂提醒他,新闻联播开始了。
哎哟,差点错过。老李立刻转回身去,余遂跟着他一起看新闻联播,中途一个陌生电话打进余遂手机。
他盯了两秒,才接起来,但又没两秒就给挂了老李问他,怎么了么余教授。
余遂没什么表情,说:没事,推销的。
老李深感体会道:确实烦死了,我有几次半夜接到这种骚扰电话,硬是给我气得再也睡不着了。
余遂说:你可以睡前关机。
老李笑道:不行的,关了机睡觉不踏实,我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不关机的,我家两个孙子都住校,两人又没手机,怕错过电话,我一个陌生电话都不敢错过的。
余遂似乎并没办法体会他言语中流露出的温情,所以无法回应更别说两人能交谈起来,老李也有点尴尬的刮刮鼻子。
老李道:余教授,你朋友还来吗,不然我这有把伞你打着先走?
话音刚落,雨里冲出一张SUV急刹在研究院门口,这么大张车能开进这小巷子,车技也真是牛逼。
哎哟我天,我以为要撞上来了。老李情绪比余遂还富足,笑哈哈道:说曹操曹操到的,余教授你朋友来了。
徐正阳把车子最大限度逼近保安亭,降下两边车窗叫余遂上车,今天周末他却穿着正装,剪裁得体的黑西服,款式简单低调,因为一头黑短发加上硬朗的脸骨架,显得整个人都要严肃一些,此刻偏着脑袋喊余遂名字。
余遂目光平和的看过去,是徐正阳。
从保安亭到副驾驶仅几步,余遂上车后徐正阳抽给他几张纸,余遂擦掉只滴在手背上的水珠,然后把纸捏手心里攒着。
徐正阳没想到北京路这边堵车那么严重,徐正阳问他,等很久了吧。
余遂语调平平:没有,刚出来。
徐正阳从后视镜看他一眼,突然低笑一声,调侃道:你这刚出来是按小时算啊?他又笑说:我又不是小姑娘余遂,迟到那么久你多少也得给我甩个脸子不是。
顿了顿徐正阳又正经道:今天迟到是真对不起。
无论从外貌到心性,徐正阳都不属于内敛那一挂,他的成熟往往更多的体现在行动中,单拎出相貌气质来看,他应该会是声色犬马场所里混得最风生水起的那一挂人。
余遂不同,他连出口的话都要先在心里咀嚼一番,并且言语匮乏,脑海里搜罗不到合适的词回应他的调侃,于是不说了,只简单回应:没关系。
一句没关系也是真心实意,余遂真没计较,如果要余遂自己说自己有什么优点,可能也就这点吧,耐心,永远消耗不完的耐心,他这样的人最适合等待也最不怕等待。
徐正阳把伞从后座拿来递给余遂,这会儿是打算回家还是去哪?我送送你,雨下挺大的。
徐正阳折了伞,余遂握着说:你呢?带伞没?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些人,谁送谁还不一定呢。
第四章
徐正阳反应了两秒,他回去拿伞时没下雨,也好几年没回来待过了不了解这边的气候,所以就没带,余遂这么一问,是啊,他伞呢。
窗外雨噼里啪啦的下,车内徐正阳笑道:忘了。
这能怎么着,只能他先把余遂送回家然后又打着人家的伞走呗,余遂是这个意思。
徐正阳却是先笑了,他跟余遂说:余教授,我今天真是来还伞的,没想成会是这样。
余遂微扬着唇说:天气的问题。
徐正阳叹口气,说:那这伞还得改天给你。
一把伞而已,不用那么在意。余遂说。
徐正阳发现余遂家其实离自己那套公寓挺近的,这片区的都老小区,大车开不进去,徐正阳找了个好停的路边停车,下车撑伞先送余遂回家。
地面积起薄薄一层水,两人撑着一把伞走得格外慢,撑伞的是徐正阳,因为他比余遂高一些 ,下雨天路灯的作用微乎其微,余遂拿出手机点开手电筒。
徐正阳问:看不清?
余遂愣了一瞬,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为了不什么都答不出,他嗯了声。
伞外雨声噼里啪啦的砸着伞响,但两人隔得近,徐正阳不用怎么提高音量问他,近视?还是有夜盲症?
余遂视力很好,只好说:有点夜盲。
之后余遂明显感觉到徐正阳靠他近了些,偶尔还会拉他手臂一下,不过动作很干净利落,到了公寓楼下,余遂问:上去坐坐吗?
徐正阳玩笑道:改天吧,否则太像我故意不带伞要去记你家门牌号一样。
余遂被他逗笑,说:不会这么想。
徐正阳笑笑,再见啊,余遂。
好,再见。
徐正阳撑伞回到车上,又叹口气,这算怎么回事,折腾一晚上,还伞还了个寂寞。
第二天徐正阳先开车回老宅,俱乐部经营许可的政审材料一直办不下来,多半被老徐给压着。
把车停在玫瑰园里,屋内可能是听到了汽车声,有人开门出来瞧,是张姨,十年前老徐娶二婚时跟着进家门的,张姨瞧见他高兴地笑,亲昵的喊,哎哟,先生回来了哟,快进门快进门。
这张姨姨是个活宝,唱得了各色黑红白脸,徐正阳不喜欢这种多面派的人,记得这张姨是怎么跟徐进远撺掇防范他这么个假哥的,背地里帮徐家唱了好一出争夺财产勾心斗角的大戏,但碍于长辈,徐正阳对她点点头。
一进家门,徐正阳就记起自己当初是怎么犯浑犯倔阻挡老徐娶二婚的,父子两闹了好一阵,老爷子在徐正阳初中时就有再婚打算,其实一开始徐正阳是不反对的,但老爷子外边的那些女人闹得鸡飞狗跳,那时徐正阳就明白了,家里冷清就冷清吧,至少别搞得乌烟瘴气的。
夏女士在家,瞧见徐正阳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有些拘谨道:你爸在书房里。
夏女士事业心很强,进门后没安于做个阔太太,徐进远跟着进门时也都有三四岁了,这小子从小胆小也不吵,所以家里还算安宁。
徐正阳跟夏女士点点头后去了书房,不过父子两谈得不好,徐正阳反感老爷子操控他的人生,老爷子威胁他要么结婚,不结婚他的俱乐部就甭想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