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抿了抿唇,建议道:我有一个师哥也在弗迩迪亚念书,我想通过他的关系先与杜姊潇见上一面。
黎绾批准了,不过没报什么希望。
晚上,黎绾在公司加班到十点多,回去洗了澡,吹干头发已经十二点了。
你睡了吗?黎绾窝在床上给简乔打了个电话。
还没有。
在干嘛?
和冬崽一起看动漫电影。明个是周末,不用早起。
黎绾啧了两声,随即掀被下床,趿着拖鞋去找她。
简乔倚着靠背,冬崽躺在她的腿间,一人一猫的嘴里同时吃着东西。
黎绾弯腰凑近瞧了瞧:你俩可真是会享受。说完她蹬鞋坐去了简乔的旁边。
简乔捏了一颗爆米花递送到黎绾嘴边。
我刷了牙。
简乔闻言缩回手,结果隔了几分钟,黎绾自己从桶里捏了一颗......
喵喵。注意到黎绾的动作,冬崽用爪扒拉简乔的腿。
简乔连忙捂住了冬崽的嘴巴,意思是别揭穿她,这人可是个傲娇鬼。
过了会,简乔将蘸了番茄酱的鸡块递给黎绾。
真是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刷了牙......
趁着黎绾开口说话的机会,简乔精准地把鸡块投喂到这人的嘴里。
黎绾嚼得起劲,冬崽见势甩起尾巴,连续啊啊了好几声,有点嘲笑的意味。
黎绾咽下嘴里的鸡块,伸手拍了冬崽屁。股一下:再吵就把你丢到外面去。
冬崽委屈地起身,趴去了简乔的左边,用脑袋不停地蹭她。
简乔的手刚触到冬崽就被黎绾凶了。
脏不脏啊!手里拿完吃的,又去碰它!
简乔想解释自己用左手摸的冬崽,对上黎绾不耐烦的表情又不禁沉默下来,乖乖出去洗了手。
简乔一离开,冬崽也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只是等简乔再回来时,黎绾已经不在那了。
没了约束,冬崽欢快地跳了又跳,情绪明显高涨,简乔却有些失落。
收拾干净影厅里的垃圾,简乔抱着精神头十足的冬崽回了房间。
冬崽一点也不困,在简乔的卧室里疯狂跑酷。
冬崽,别闹腾了,快上床睡觉。简乔拍了拍枕头旁边的位置。
冬崽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听话地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简乔还是按时起了床,做了早餐,结果黎绾不在房间,也不知去哪了。
简乔连续给黎绾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接。
上午九点半,杜横州的老婆杜鹃打来电话,问她中午有没有时间,想叫她过去吃顿饭。
简乔答应了。那次拜访之后,她一直和这个杜阿姨保持联系,偶尔还会提着水果去看望一下她。
你想和我一起去,还是想留在别墅?简乔换好衣服,蹲在地上征询冬崽的意见。
冬崽伸爪摸了摸简乔的手背,意思是要和她一起去。
简乔拿了车钥匙,抱着它往楼下走:切记在外面不要表现出很聪明的样子。
冬崽喵喵两声回应她。
给黎绾发完微信,简乔开车载着冬崽去了杜阿姨那。
杜阿姨新养了一只田园犬,非常活泼好动,简乔还没下车,它就摇着尾巴奔了过来,热情似火。
瞧见冬崽,田园犬更是兴奋,直接站起身,将两个前爪搭在简乔的腿上,嘴里汪汪个不停。
皮皮,杜阿姨怕这自来熟的狗狗吓到简乔,连忙出声唤它的名字,过来,不许扒人。
皮皮呜呜了两声,瞅了瞅冬崽,才扭头朝杜阿姨走去。
这猫模样真俊!杜阿姨走上前,一脸慈爱地摸了摸冬崽的脑袋,怪招人稀罕的。
冬崽忍着不耐烦,没躲开,来的路上,简乔就和它做了思想工作,让它在杜阿姨面前乖顺些。
入了室内,简乔放下冬崽,让它自由地跑了会,皮皮像个小跟班,围在冬崽屁股后面奔来奔去的。
冬崽却是一脸高冷,不爱搭理皮皮。
皮皮也不气馁,还讨好地去狗窝叼了私藏的大骨头给冬崽。
冬崽轻瞥两眼,扭头走掉了。
皮皮叼起骨头追着冬崽。
冬崽怎么都甩不掉它,于是趁着杜阿姨和简乔聊天的兴头上,抬腿蹬了皮皮两脚。
皮皮放下嘴里的骨头,开始委屈地呜咽。
冬崽嫌它烦,又伸爪挠它了几下。
皮皮衔起骨头,怯怯地躲去一边,面上瞧着有些受伤。
光顾着和你唠磕了,都忘了灶上炖的大鹅。杜阿姨笑着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简乔随杜阿姨去了内院的柴火屋,帮着端菜。
知道你来,我还特意贴了锅饼。杜阿姨铲起热乎乎的面饼,又接着盛菜。
闻着就很香,简乔眯眼笑,沾阿姨的光,今天真是有口福了。
杜阿姨端着菜走在前,简乔用竹筐捧着饼子走在后,俩人互相搭着话。
吃饭的间隙,杜姊潇打来电话,问候了杜阿姨几句。
挂了电话,杜阿姨叹息了一声:她和她哥、她爹一个样,一年到头忙得不着家,我想她了也不敢说,生怕她惦记。
过年的时候她会回来吗?简乔知晓杜阿姨有一双儿女留学国外,但没有细问过。
去年没来,前年只待了几天就走了,今年还没定,杜阿姨用勺子搅弄着南瓜粥,声音略微低郁,军军还不如潇潇呢,他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军军是杜阿姨的儿子,杜思军,学的化学专业。
简乔略感惊讶。
军军对科研很痴迷,长年累月地泡在实验室,有时连饭都忘了吃,生病了也总拖着不去看,我一直担心他的身体
简乔放下筷子,宽解了两句。
家长里短的话匣子一打开,杜阿姨就收不住了,越说越远,还聊了些几十年前发生的事。
简乔耐心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两句。
杜鹃和老伴杜横州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二人村子相连,杜横州曾经跟着父亲到杜鹃家里帮过工,一来二去,俩人偷偷生了情愫,谈起了恋爱。
十八岁那年,杜横州考取了荆郡大学,但是家庭经济状况糟糕,凑不够学费,最后还是杜鹃的父亲出资相助,他才勉强将书念了下来。
后来杜横州又依靠着公费、政策补贴以及勤工俭学,继续深造,完成了硕博连读,期间杜鹃一直默默地支持着他,努力做好后勤工作。
杜横州博士毕业后,俩人生了一对龙凤胎,就是现在的杜思军和杜姊潇。俩孩子长得六七分像,性子却完全不同,杜思军腼腆内敛,杜姊潇大方外向,不过他们都非常聪明,在全球名列前茅的大学念书,一直读到博士,而且俩人在自己的专业研究领域也各有建树
他们兄妹俩去了国外后鲜少回家,老杜也特别忙,我都半年多没见到他了,杜阿姨伸手摸了摸凑过来的皮皮,我有时做梦都想着,一家人什么时候能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团圆饭说到最后,杜阿姨有些哽咽,眼圈微微泛起了红。
简乔给她递了纸巾,杜阿姨接过,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平日里,我也不提这些事,今个也不知是怎么了。
体会到杜阿姨心里的孤寂,饭后简乔也没离开,一直待到晚上。
八点多,杜老打来电话,说昨天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取消了,今个在路上又出了点事故,他现下刚从医院出来。
伤到哪了?严不严重?杜阿姨急得走来转去,右手都冒了一层细薄的汗。
没事,伤口不深,已经缝合好了,也不怎么疼了。
杜阿姨放了心,但还是忍不住批评他:受了伤就好好在医院待着,你着急过来做什么?
杜老歉疚道:昨天是你的生日,我没能赶过去,想着今日弥补,谁知半道又出了岔子鹃鹃,真是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