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空荡荡的尚府之中,闭上眼睛,最后一次将幼时、少时、以至于今的人和事上演循环,
一点一滴,一幕一幕。
笑的、哭的、怒的、忧伤的……
有些,甚至都记不清了,连容颜也快变得淡了。
我伸出手,看春日的阳光从指缝间钻过,听到新生的鸟儿叫得欢畅。
倏觉风去了寒,不再感觉冷,也觉不出不冷来。
随着自己终于下定决心踱出那扇素雅的大门,听着身后关门声重重响起。
才觉红尘世事皆如梦,这人生路的下半程,好像,我只能……自己去走了。
……
我大约一个月后才缓过神来。
这年,可祯十二岁,可知可念八岁,可予也五岁有余了。
从前常闻皇家兄妹无手足,自己也曾亲眼见识过帝王家相残的事实,便时常担心皇家宿命使然。
夜不能寐,也常嘱月太妃教导他们手足情深,不可相斗猜忌。
月太妃便笑着答应,说我真是多虑了。
现如今看来,我确实多虑。
这四个孩子之间的情感纽带似乎比以往任何朝代的皇嗣都显得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