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V童最多五六岁,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得不正常,神情病恹恹的。
然而,她一看到朱能,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继续细声细气地叫:“爹,我想撒尿,我憋不住了……”
朱能从花瓶背面取下一个木塞,拨出一根细细的软管,拎起夜壶,把软管cHa进去,扭头对谢承安道:“没吓着谢先生吧?”
他长长叹了口气:“蕙儿是所有孩子里最可怜的一个,我去年冬天带着怀栋、怀林到旁边的镇子上表演,在雪窝里发现了她。”
“那时候蕙儿瘦得没个人样儿,浑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郎中看了连药方都不肯开,说她肯定活不成了。”
“我不信邪,把她捂到棉袄里,一路抱回来,又找出这么个花瓶撑住她的身T,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现在。”
朱能说着擦了擦眼角:“好歹也是条人命,又不是猫儿狗儿,我不能见Si不救啊,谢先生你说对不对?”
“朱老板真是菩萨心肠,令人敬佩。”谢承安一边附和,一边打量蕙儿,猜着她大概是蜷缩着身子坐在花瓶里面,下T连着一细一粗两根软管,吃喝拉撒都不挪地方,有需求的时候,就张口喊朱能进来。
五六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到了懂事的年纪。
蕙儿却毫无羞耻之心,当着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的面往夜壶里撒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边尿,一边天真烂漫地跟朱能说话:“爹,您教我唱的那个小曲儿,我已经会得差不多了,待会儿给您唱一遍,好不好?”
她将目光投向立在门边的天狗,告状道:“不过,您不是让我跟天狗配合着算数吗?它压根不听我的,一直躲在窝里睡懒觉!”
天狗好像跟蕙儿合不来,闻言大摇大摆地走到房间角落,低头钻进自己的窝里,背对着众人躺下。
大多数人家都把狗窝安在院子里,天狗的窝却在屋里,顶上钉着长长短短的木板,材质和sE调都不一致,像是从废旧家具中拼凑出来的,里头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
蕙儿气道:“爹,您看它!”
“好了,好了,别让客人看笑话。”朱能笑得像个溺Ai孩子的慈父,把夜壶放在桌子底下,将木塞原样塞进花瓶,洗g净双手,开始给蕙儿喂稀饭。
谢承安冷眼旁观,发现蕙儿满脸得意,站在朱能后面的朱怀栋则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脸上全是羡慕,心里明白了几分。
这些孩子早早失去依靠,个个都是人JiNg——
蕙儿一口一个“爹”,既是在讨朱能的喜欢,也是在向众人示威,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免得他们趁朱能不在的时候欺负她。
朱怀栋则发自内心地羡慕她,甚至还有几分嫉妒,毕竟她不用像他们一样吃苦受累,奔波劳碌,只需要坐在花瓶里动动嘴皮子。
朱能只喂蕙儿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似乎担心谢承安有疑虑,又解释了几句:“我可怜蕙儿命苦,本打算像这样养她一辈子,可她既聪明又乖巧,身子刚养好,就非要跟着我学本事。”
蕙儿连忙道:“唱两支小曲儿,算几个数又不累,我愿意跟爹学本事,我还想以后赚很多很多银子,给爹养老送终呢。”
朱能呵呵地笑了。
谢承安做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叹道:“朱老板抚孤济贫,蕙儿孝顺T贴,父慈nV孝,可歌可泣。依我看,这样的事迹正应该记录下来,供世人传颂。”
他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我来得仓促,没带什么礼物,这点儿银子给蕙儿买糖吃。”
朱能连忙推让:“不不不,这如何使得?先生为我写书,应该我酬谢先生才是,怎么好收你的银子?”
谢承安摆了摆手,斯文中流露出一抹与生俱来的骄矜:“朱老板这话就有些看轻我了,我着书不为钱财,不为名声,只是不忍心看着你这样的仁义之士埋没于草莽之中。”
朱能被谢承安的气势唬住,愣了愣才道:“谢先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承安见好就收,拱手道:“朱老板,我今日满载而归,已经知道这本书该怎么写了,等我写完初稿,第一个给你过目。”
“好,好,好。”朱能亲自将谢承安送到门外,抱拳道,“我朱能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造化,辛苦谢先生了。”
他顿了顿,又道:“这一回有些仓促,来不及准备,多有怠慢。先生下回再来,务必使人提前捎个信儿,我备好酒菜,陪你好好喝几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承安笑道:“一定。”
朱能关上院门,转身面向院子。
和气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慢慢消失。
谢承安并未走远。
他站在巷子里,对着Sh冷的墙壁轻轻叩击两下,小声道:“扶桑,扶桑。”
话音未落,一张由黑雾组成的面孔便从墙上浮出,紧接着是身T。
扶桑钻回谢承安的袖子里,身子b平时更冷,好像正在微微颤抖。
谢承安心知有异,快步离开巷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问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扶桑心神不宁地点点头,好像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吓里——
她从那几个nV孩子的谈话里,得知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好,正相反,还有许多矛盾。
朱怀栋喜欢拍朱能马P,为了出风头,没少得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怀林沉默寡言,经常受欺负,连新来的孩子都敢当着朱能的面抢他饭吃。
朱能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大伙儿闹腾,好像巴不得他们打起来,再哭着求他主持公道。
不过,朱能最宠Ai的还是蕙儿和天狗。
扶桑把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记下,返回男孩子们所住的房间,打算从那边穿墙出去,和谢承安会合。
她绕过孩子们往南走,下意识往朱怀枫身上看了一眼。
朱怀枫已经补好所有的衣裳,一边整理,一边抓挠脸上的疤痕。
就在这时,扶桑听见“吱呀”一声轻响。
另一个朱怀枫推门而入,和她打了个照面。
他长得浓眉大眼,右脸那块狰狞的伤疤和第一个朱怀枫脸上的一模一样,也在隐隐泛红。
扶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是说,总共有两个朱怀枫?”
谢承安听到扶桑的描述,轻轻挑了挑眉:“双生子?”
他似乎明白了通天术的关窍——
当时,箩筐内藏有机簧,朱能通过念诀x1引众人的注意,悄悄打开机簧,铁丝便钻进中空的麻绳里,营造出绳子升空的效果。
一个朱怀枫顺着绳子攀爬上去,另一个朱怀枫则留在棚子里等待朱能的传唤,混淆视线,瞒天过海。
扶桑道:“是双生子,可重点不是这个。”
她一想到方才的所见所闻,就觉得浑身发冷:“两个人的五官长得一模一样,并不出奇,可他们脸上的疤痕怎么也一模一样?”
她记得谢承安说过,疤痕颜sE泛红,证明年头不长,那他们脸上的疤和那个小男孩的断手一样,也不是天生的了?
谢承安沉默片刻,道出本质:“看来,身T残缺的孩子本来没那么多,朱能为了多赚银子,也为了给自己博一个‘大善人’的好名声,g脆直接领养齐全孩子,再将他们变成残废。”
也就是说,朱怀林的右臂是朱能砍断的,朱怀栋的眼睛是他弄瞎的。
双生子的面孔被他割出一模一样的疤痕,与此同时,为了保持“通天术”的神秘X,二人共用一个名字,从不同时出现在人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蕙儿是不是真的断了骨头,是不是真的离不开花瓶的支撑,也变得扑朔迷离。
扶桑不寒而栗,问:“纸包不住火,朱能做了这么多恶事,就不怕哪一日东窗事发,遭到严惩吗?”
谢承安垂下眼皮,低声说出残忍的现实:“扶桑,有句老话叫‘民不举,官不究’。”
“朱家班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年纪又小,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敢告发他;邻里街坊都沾过朱能的光,就算隐约察觉出不对,也不会贸然出头。”
“再说,朱能擅长钻营,经常带着孩子们到官宦豪绅家里表演,那些老太爷、老夫人也喜欢打赏他们,当做行善积德。”
扶桑接过谢承安的话,苦涩地道:“你的意思是,哪怕我们替那些孩子报官申冤,也有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帮朱能说话。”
“我们没有证据,不仅帮不了孩子们,还有可能引火烧身。”
谢承安微微颔首,把话题拉回正题:“先不说这个,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确定朱能和那两件人命案有没有关系。”
他总结着自己这边发现的线索:“朱能前两天都住在校尉府,手上也没有伤口,人应该不是他亲手杀的。除了他的卧房我没进去,其它两个房间都没有藏匿rEn的地方。”
“孩子们住的房间也没藏人。”扶桑歪着脑袋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等天黑再来一趟?我可以直接穿墙进入朱能的房间,就算找不到凶手,找到那颗夜明珠和那串南海珍珠,也能给他定罪!”
扶桑一想到这样就可以迂回地解救那些可怜的孩子,立刻兴奋起来,恨不得日头马上落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承安点头:“好主意,我们先回去休息,天一黑就动身。”
一人一鬼刚回到客栈,就从小二口中听说了第三件命案。
这次Si的是一家点心铺子的老板。
早上的时候,伙计赶到铺子里上工,一打开门,就看到老板伏在案板上,心口被利剪T0Ng了个对穿,鲜血把盆里的糯米粉染红,柜台少了几两碎银子和几串铜板。
谢承安回到客房,坐在竹椅上,拿起一本圣贤书打发时间。
扶桑钻进黑漆漆的柜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嘀嘀咕咕道:“不对劲啊,如果幕后主使真是朱能,他杀一个点心铺子的老板g什么?他又不缺那几两银子。”
谢承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闻言补充道:“Si法也不一样,前三个人Si状惨烈,这位老板Si得却十分g脆利落,简直不像同一个人g的。”
他停了停,道:“我之所以觉得前两件命案和朱能有关,不止是因为你闻到了火油的味道,还有一个关键原因——”
“朱家班上个月应张员外的邀请,到他家给他母亲庆祝九十大寿,连演了三日,李大人在本地有头有脸,十有也和朱能打过交道。”
“我明白了。”扶桑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朱能对张家和李家的布局很熟悉,知道他们把银子和值钱的宝贝藏在哪里,他演完绝活,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再回去偷东西,很难引起别人的怀疑。”
谢承安点头道:“店小二说,去年也有几家大户丢过东西,如果真是朱能g的,他显然是惯犯,还非常小心谨慎,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失了手,竟然闹出了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桑不解道:“那点心铺子的老板呢?他做的是小本生意,应该没有请过朱家班。”
“难道说,朱能故意杀掉和自己不相g的人,打算借此误导官府,来一招祸水东引?”
“有这个可能。”谢承安捏了捏眉心,“不过,我没想明白,Si法为什么不一样。”
“想不明白就别想,睡饱了再说。”扶桑打了个哈欠,翻身躺进柜子里,“我先睡了,晚上还有一场y仗要打,没JiNg神可不行。”
连着三个晚上,Si了四个人。
为了避免更多无辜之人遇害,找出真相成为迫在眉睫的要事。
谢承安沉静地坐了一会儿,转向柜子的方向,发现柜门没有关严,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他越过柜子的缝隙,和扶桑对视。
扶桑睁眼望着柜顶,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道:“朱能说,朱家班成立至今已有十六年,算算时间,最早的那批孩子早就长大rEn了,他们去了哪里?”
那些人凭借自己在朱能那儿学来的本事,自立门户,远走高飞了吗?
还是……他们根本没机会长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别想了。”谢承安沉默片刻,柔声道,“快睡吧。”
他T贴地关紧柜门。
扶桑这个午觉睡得极不踏实。
她一会儿梦见几个大孩子围在一起殴打朱怀林,一会儿梦见朱能手举菜刀,狞笑着砍向小男孩的手,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听到天狗在耳边哼唱《寄生草》,终于惊喘一声,坐起身来。
扶桑推开柜子,探头看向窗外。
天sE已经黑透了。
谢承安换了件玄sE的衣袍,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在腰间别了把匕首,对扶桑道:“走吧。”
半个时辰后,她们绕到朱家班所住的窄巷另一边,仰头看向紧闭的纸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按照谢承安的描述,靠北的这三间房屋里,西边住着天狗和蕙儿,中间用来待客,东边是朱能的卧房,也是需要重点探查的地方。
扶桑按着西边那间房的墙壁,扭头问谢承安:“你真要进去?”
根据谢承安拟定的计划,扶桑需要先进去确定天狗在g什么,再看看朱能的房间有没有人。
狗的听觉b人灵敏得多,不得不防。
如果天狗没有察觉异常,朱能也不在卧房,扶桑负责打开窗户,接应谢承安。
两个人一起找线索,速度更快,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也可以互相照应。
谢承安点了点头:“朱能的房间没有点灯,他应该不在。我听朱怀林提过一句,他师傅很Ai喝酒,朋友也多,经常出门应酬,大半夜才回来。”
扶桑心下稍定:“行,那你在这里等我。”
扶桑穿墙而过,潜入蕙儿和天狗所在的房间。
出乎她意料的是,房间里很热闹,站着四五个nV孩儿。
蕙儿蜷坐在桌上的花瓶中,居高临下,对她们颐指气使:“把那几样首饰都给我装起来,Si丫头,小心点儿!那可是爹爹送给我的礼物,要是摔坏了,我跟你没完!”
“夜壶早就满了,快拿去刷g净,放到马车里。爹爹说了,只有我能跟他坐马车,你们都得在后面跟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扶桑心中泛起疑云。
看她们忙忙乱乱的样子,这是打算跟朱能一起离开梧州府吗?
知府大人不是说了,不准老百姓擅自出城吗?
扶桑往院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在角落看到谢承安口中的狗窝。
天狗背对着众人缩在狗窝里,右爪不停拨弄着什么,耳朵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院子里b屋里更乱。
两辆货车停在当中,孩子们跑来跑去,忙着往车上装东西。
蕙儿在屋里逞威风,朱怀栋在院子里狐假虎威:“动作麻利一点儿,要是师傅回来的时候还没收拾好,你们就等着挨鞭子吧!”
见状,扶桑越发怀疑朱能。
这人白天面对谢承安的时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似乎十分感激他为自己着书立传,晚上却收拾行李准备逃跑,城府不可谓不深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桑知道事不宜迟,不敢再耽搁,趁着朱能不在,快步走向东边的卧房。
房间里很黑,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分辨出家具的轮廓,m0索着来到墙边,轻盈地飘上去,无声无息地推开窗户。
谢承安早在墙根底下堆起一摞青砖,抬头看见扶桑,立刻将衣袍下摆掖进腰带,踩着青砖爬上窗台。
扶桑搬了架梯子接谢承安进屋,小声把朱能要带着整个朱家班逃跑的事说了一遍。
谢承安点燃火折子,示意扶桑和自己一起弯腰遮挡火光,开始小心而迅速地搜查房间。
“扶桑,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谢承安cH0U了cH0U鼻子,确定地道,“是血腥味。”
扶桑循着气味找到一个藏在床底的箱子:“在这里。”
二人合力把箱子拖出来。
箱子由山藤编织而成,盖子上没有灰尘,显然经常使用。
谢承安掀起盖子,朝里看去——
里面横七竖八地散落着许多木头娃娃,除此之外,还有一根挂着碎r0U和血渍的倒刺鞭和满满一匣伤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扶桑拿起两个木头娃娃,发现左边的娃娃少了一只眼睛,右边的少了一条腿,奇怪道:“鞭子和伤药我能理解,朱能为了让孩子们听他的话,私底下肯定没少下Si手,他们被打得半Si不活,或者在练功时受了伤,免不了用药。可这些娃娃是做什么用的?”
她回忆道:“我记得那个断手的孩子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娃娃,他抱着娃娃睡觉。”
谢承安沉Y片刻,猜测道:“这可能是朱能给新进来的孩子们定下的规矩。”
扶桑追问:“规矩?什么规矩?”
谢承安道:“他让孩子们从这个箱子中挑选娃娃当玩具,挑中瞎眼的,就挖掉眼睛,挑中跛脚的,就打折腿骨,挑中断肢的,就砍断臂膀。”
这个推测恐怖却合理。
木头娃娃是孩子手中的玩具,而孩子是朱能手中的傀儡。
扶桑握紧手里的娃娃,Si咬牙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的x腔中烧起怒火,恨不得立刻把朱能抓过来,b他从箱子里挑一个娃娃,再如法Pa0制,戳瞎他的眼睛,砍断他的手脚,让他为自己犯下的恶行赎罪,这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谢承安敏锐地感觉到扶桑的情绪,低声道:“扶桑,冷静一点。”
扶桑闭了闭眼睛,深x1一口气,把娃娃放回原位,问:“为什么蕙儿跟其他孩子不一样?这里没有做成花瓶的木头娃娃,蕙儿也很亲近朱能,张口闭口喊他‘爹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谢承安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或许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把箱子推回床底,“我们再找找别的线索。”
她们没有找到赃物。
这不奇怪,朱能狠毒又多疑,不可能把夜明珠和南海珍珠放在显眼的地方。
况且,他既然打算离开梧州府,为了躲过城门守卫的搜查,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扶桑有点儿急躁:“怎么办?要是就这么把他放跑了,再想抓回来可就难了!”
谢承安还没说话,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行李都收拾完了吗?”朱能的声音听起来醉醺醺的,“收拾完赶紧睡觉。怀栋,你明天起早点儿,来我屋里一趟,我有事吩咐你。”
朱怀栋的声音非常兴奋:“是,师傅!”
蕙儿在一旁争宠:“爹,咱们要去哪儿?下回让我和天狗一起上场表演吧!我如今b它唱得还好呢!”
朱能敷衍道:“爹累了,明天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步声越来越近,谢承安来不及爬梯子,更来不及翻窗,飞快地看了扶桑一眼,轻声道:“你先走。”
他一手握住腰间的匕首,另一手扶着床柱,拿不定主意是偷袭朱能,还是钻到床底下躲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扶桑急中生智,纵身飞到房梁上,浓墨般的身子里飞出七八根枝条,缠住谢承安的四肢,把他往上拖拽。
谢承安僵了僵,旋即明白了扶桑的意图,放松身T,升向高空。
朱能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扶桑在抓紧谢承安的同时,竟然还有余力分出两根枝条,将竖在墙边的梯子轻轻放回原位。
然而,梯子触及地面的时候,发出一声微响。
朱能眯起因醉酒而迷离的眼睛,警惕地喝道:“谁?”
他点亮油灯,将烛台端在手里,转身照亮黑暗。
屋子里静悄悄的,好像刚才的异响只是他的错觉。
朱能狐疑地绕着墙根走了一圈,缓缓抬起头,高举灯烛,看向房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朱能什么都没有看到。
屋顶黑乎乎的,像一滩被人打翻的墨汁,看久了容易眩晕。
朱能扶住额头,听到朱怀栋在外面关心地问:“师傅,您没事吧?”
他跌坐在床上,脱掉靴子,吹灭烛火,答道:“没事。”
扶桑仰面躺在房梁上,心口“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在朱能抬头的那个瞬间,她把谢承安裹进了自己的身T里。
如果头顶有一只能够穿透黑暗的眼睛,它就会看到诡异的一幕——
乌黑的人影凭空膨胀成原来的两三倍,无数根细细的枝条无声地伸展着、蠕动着,将成年男子的身躯抱进怀里,一寸寸遮盖,一寸寸吞噬。
她们变成两只融合在一起的人茧,而黑sE的枝条,是坚固的茧衣。
谢承安竭力克制反抗的本能,同样仰面看着屋顶,沉进黏稠的“沼泽”里。
想象中的窒息并没有到来,他明明能够感觉到枝条纠缠身T的挤压感,却像陷入一团浓稠的云雾中,刚开始很冷,冷得快要冻僵,没多久就暖和起来。
扶桑的T内竟然是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像一艘将沉未沉的小船,她的血r0U化成温暖的河流,承托着他,也推动着他,内脏是沉底的鹅卵石,“噗通噗通”的心跳是河水冲撞礁石发出的声响。
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谢承安居然困倦得想要长眠不醒。
他的意识有些恍惚,在半梦半醒之间产生幻觉——
他被扶桑完全吞噬,他们合为一T,变成一只通T漆黑的怪物,毫不费力地冲破屋顶,飞向天际。
这想象可怖又奇诡,令向来理智的谢承安感到着迷。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扶桑的身T里,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念头。
扶桑对谢承安的异样一无所觉。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朱能身上。
自从进入梧州府,她还没撞到一只鬼。
但她觉得,朱能b鬼可怕多了。
很多鬼还会跟你讲道理,只对恨之入骨的仇人下手,朱能却专挑无依无靠的孤儿欺负,趴在他们身上x1血敲髓,毫无悔改之意。
扶桑如临大敌,安静地蛰伏在暗处,一动也不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床上的朱能发出如雷的鼾声,她才松了口气,拖着谢承安一点一点往窗边挪,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送出去。
这次的情形和在船上的时候不同,她需要准确地控制枝条的力度和JiNg度,不能弄疼谢承安,更不能发出声音。
T力迅速流失,短短几步路,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终于,扶桑探出一根细韧的枝条,像一只柔软的小手一样,轻轻巧巧地推开窗户,裹着谢承安慢慢滑了出去。
她即将脱力,强撑着吐出谢承安,立刻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谢承安清醒过来,单膝跪地,激动地抓住扶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枝条,低声道:“扶桑,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猜测过于骇人,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保持了一贯的严谨:“等你休息过来,帮我验证一件事。”
扶桑低头望着被谢承安握在手里的枝条,不自在地颤了颤。
她方才顾不上多想,这会儿才发觉,他的手心好热。
如果她真能凑齐魂魄,变回人形,身子也会这么热吗?
扶桑莫名其妙地窘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将双手背到身后,从墙皮上抠掉一片软绵绵的苔藓,捏成大大小小的碎屑,又从地上揪起几根杂草,无意识地r0u成一团。
谢承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细细的枝条,低声道谢:“幸好有你陪着,不然就麻烦了。”
扶桑害羞地摇摇头:“不用跟我客气。你说吧,让我帮你验证什么?”
谢承安小声交待了几句话。
扶桑的眼睛越睁越大,忍不住倒x1一口凉气。
等到院子里的孩子们全都安静下来,蕙儿也靠着花瓶口进入梦乡,扶桑再度穿墙而过,来到狗窝前。
屋子里的蜡烛烧到尽头,马上就要熄灭。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她看到天狗还缩在狗窝里,不停拨动着什么,好像这几个时辰,甚至这几日,这几个月,都只对这一件事感兴趣。
扶桑跪坐在地上,探头往里看去。
她终于看清楚了——
天狗的右爪底下,压着一块碎瓷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瓷片白底红花,正中间开着一朵缠枝莲,sE泽YAn丽,工艺JiNg美,和桌上花瓶的纹样一模一样。
谢承安说得没错,花瓶一般都是成双成对的,更何况,蕙儿住着的那只花瓶还是珍品。
另一只花瓶因为什么原因而破碎?
天狗为什么把碎瓷片藏在狗窝里,这么日复一日地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