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若谦挤了挤身边的清俊男子:“好就是好,谦虚什么?我和齐恒都是服气的。”
齐掌修点点他们,笑道:“你们成天不干正事,吩咐给你们的活总要拖好几天,该向薛编修看齐。”
梁楚朝她拱了拱手:“久闻薛侍御大名,你写的文章在太学中广为流传,真是金声玉振,掷地有声。”
齐恒抢着说:“梁楚仰慕你许久,常常在修史院夸你呢!你不知道,他可是承乾三年的探花!因为出身寒微,才来了这里。”
薛竹隐拘谨地笑笑,看着纸上的诗好奇地问道:“怎么今日定的是咏玉环?”
齐恒抢着回答:“孙若谦家里是做玉器生意的,今日带来了一枚上好的玉环。”
又隔着梁楚拍拍矮胖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男子的肩膀,给他一个眼神:“孙兄,还不把玉环拿出来给美人瞧瞧。”
孙若谦从怀里扭扭捏捏地掏出一枚玉环递给薛竹隐,说道:“不是什么好货色,请薛编修看看。”
她接过来,见上面刻着双螭纹,做成海棠花的样式,质地凉润,笑道:“果然是好玉,这纹样雕得也精致。”
她看着那枚玉环,心里一动,说道:“我出生那年,当今皇上赠给我一枚玉佩,不比这个差。”
听说是御赐之物,大家都附和道:“皇上赐的东西,那必是皇家宝物,民间的自然比不上。”
齐恒听了兴致勃勃的,大着胆子说道:“薛编修明日能不能带来给我们瞧瞧,我们几个再咏一回玉佩!”
她等的就是这句,见齐恒如此主动,含笑说道:“那我明日便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到了第二日,在众人的注视下,薛竹隐从书箱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玉佩。
齐恒主动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捧出来,眼睛死死盯着手掌心,孙若谦着急地把他拉到窗子边,好借着日光细细欣赏这枚玉佩。
玉佩上白如截肪,莹润通透,上面刻着精细如发的回云纹,齐恒和孙若谦都看呆了眼。
梁楚摇着纸扇,站在一旁微笑。
齐掌修很高兴:“我们国史院还没见过这样珍奇的宝贝,薛编修能否给我几分薄面,让齐恒在国史院走一圈给大家都看看!”
薛竹隐拱手:“不敢不敢,齐掌修既然发了话,那便让齐编修走一圈便是。”
齐恒欢呼一声,和孙若谦到别的屋子串门去了,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又眼巴巴看着薛竹隐收回盒子里。
下午的时候,薛竹隐对时间格外留心,夕阳透过窗格斜着照到她的桌子边,将她的身影拉长,她就知道,离下钥不远了。
同屋是三位编修们放下手上的书卷,兴致勃勃地玩起了联诗,你一言我一语,反应快得很。
薛竹隐佯装整理书案,不经意地打开装着玉佩的檀木盒子,故意大声嚷道:“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第22章 抓贼(2)
编修们听见她叫嚷,诗也不联了,急忙跑过来帮她在桌子边找,几个人又在屋里翻来翻去,都没找着。
梁楚好意提醒道:“薛编修要不再在身上找找,看看有没有放在袖子里。”
薛竹隐在身上假模假样的摸了两把,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身上也没有,坏了坏了,这可是御赐之物,怎么就在国史院丢了。”
齐恒跑去把齐掌修请来,齐掌修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和颜悦色地问道:“薛编修可是去过其他什么地方,把玉佩落在别处了?”
薛竹隐无辜地说道:“我上午把玉佩放回盒子后就放在那没动过,中午与几位同僚一块吃饭去了,下午回来后就一直待着这没出去过。”
“中午这屋子没人,会不会是有人偷了这玉佩?”齐恒试探着问道。
孙若谦接他的话:“我们倒还好,那几个抄书的鱼龙混杂,也不知手脚干不干净。”
齐恒大大咧咧的,就要掀身上的衣服:“这样,我们把人都叫过来,大家一块在身上找找吧,也不冤枉了谁。若谦,你帮我搜搜身上。”
梁楚伸手拦住齐恒,正要说话,薛竹隐立刻接话道:“那就叨扰大家了,竹隐在此谢过大家。”
他嘴唇微张,欲言又止,薛竹隐正好对上他的眼神,脸上的焦急又多演了三分。
孙若谦在齐恒身上一阵摸索,点点头:“确实没有,来,你摸我的。”
齐恒仔细翻找了孙若谦的袖口,怀里,连衣服内衬里缝的小口袋也仔细搜检过,点点头:“没有。”
他又大着胆子向齐掌修说道:“掌修,我也瞧瞧您的。”
得到齐掌修的许可,他胡乱在他身上摸了两把,点点头,“没有。”
齐恒又看向梁楚,梁楚本想出声拒绝,薛竹隐又抢先一步说道:“委屈梁编修了。”
齐恒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梁楚无奈,闭着眼睛随他去了。齐恒在梁楚身上检查一阵,也点点头:“没有。”
他们来到国史院院内的空地上,将大家召集了过来。
齐掌修面色严峻:“今日齐编修在院内传看的那枚玉佩是皇上赐与薛编修的,至关重要,如今在我们国史院丢了,大家都说不清,如今就委屈委屈大家,先不急着下钥,大家互相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有谁误拿了。”
场面乱成一团,大家轮流相互在身上翻翻检检,薛竹隐在一旁留心抄手的身上有没有鼓鼓囊囊的。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齐掌修有些着急:“还没找到玉佩吗?”
忽然,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呼喊:“齐掌修,我在麻四的身上发现了文澜殿的书!”
人群为那个声音让开一条道,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拽着一个精瘦男子的衣袖来到齐掌修眼前,手上还拿着一本薄薄的《南萧纪要》
薛竹隐朝齐掌修拱手道:“文澜殿乃皇家藏书阁,所存书目珍贵,窃书之人实在可恶,请掌修将此人驱逐出国史院。”
齐掌修只看了麻四一眼,说道:“这件事先放一放,现在找你的玉佩更要紧。”
“玉佩……”薛竹隐踌躇半分,在袖子里假装又搜寻了一阵,拿出上午那个玉佩,恍然大悟道:“玉佩原来在这儿!”
齐恒瞪大了双眼,嚷道:“吓死我了,薛编修下次可当心点!”
梁楚摇摇扇子,微微一笑,和孙若谦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齐掌修反应过来,原来薛竹隐是借玉佩丢失的缘由趁机找出窃书之人,他摸了摸脑袋,指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哎呀,你啊!”
又指向麻四,恨铁不成钢:“麻四,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麻四不耐烦地将自己的袖子从另一个抄手的手中拽回来,拍了拍袖子,转向齐掌修又换上另一副面孔,央求道:“齐掌修,我今日第一次犯,你看在秦大人的面上,饶了我吧。”
薛竹隐从袖子中拿出一本册子:“这上面有被窃的书目名单,多达36本。我看你只拿了一本,贴身存放,根本不是初犯。”
“既然薛编修有凭有据,还请齐掌修责罚麻四,以敬效尤。”梁楚收了手中的扇子,附和道。
齐掌修瞪他一眼,一把拿过册子,拉着薛竹隐走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知他刚刚说的秦大人是哪一位?”
薛竹隐只觉得好笑:“我管他是哪一位,他窃书越矩,理当被罚。”
“哎呦呦,”齐掌修拍了拍脑门,急道:“你不需要管,可我得管啊。”
“人家秦大人现在是户部侍郎,我罚了他,怎么和秦大人交待?窃书又不是什么大事,罚点钱让他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了。”
“可你不罚他,就相当于告诉大家规矩没有用,这岂不是助长窃书之风吗?”薛竹隐坚持道。
“我是国史院的掌修,我说了算。”齐掌修瞪她一眼,随即又缓和语气,把册子塞回给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