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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恶鬼也抓住了?”羽祥理看着祭坛上摆着的那个被符箓贴满了的坛子,心里是按捺不住的激动,曹南英没说话,却也紧握着他的手,与他一同期待的向应翎子寻求答案。
“有令公子相助,只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而已。”说罢,应翎子朝羽明诚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羽明诚迟疑的站起身,发现自己身上那种无力和脑袋不清醒的感觉已经完全消退了,在迈大步伐,朝应翎子走去。
然后他的手便被牵着搭在了羽祥理跟曹南英的手心上。
“你爹娘为了你,也是耗费了无数心神,吃了不少苦头呀。”应翎子感慨。
第四十七章 道长出离
让这一家子父慈子孝,母慈子孝好一会儿之后应翎子才出声打断他们。
“既然祸患已除,家主可否让下人来将这小院清扫一下?贫道也好感觉给这坛中恶鬼布置个超度的祭坛出来,借少爷之力加深封印。”
“好好好,看到我儿好了,我太激动,倒把正事忘了。”
羽祥理率先安排人收拾院子,又让人将羽明顺抬回属于他自己的小院儿去。
曹南英则是拉着羽明诚不住的看,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心疼的,并叮嘱,“今晚就先去爹娘那里睡吧,明儿个天亮了,咱再换个地方,一切东西全部置办新的,这里风水不好,不适合你住了,听话,啊。”
“好,都听娘的。”经此一事,羽明诚也是难得的乖顺。
羽祥理则是好奇地围着那个坛子看,然后对应翎子郑重抱拳感谢的说道:“今夜之事,道长辛苦了,有劳道长费心,明日羽某必定设重宴,拿好酒好菜招待,还望道长不要推辞。”
“呵呵呵呵,既然是家主心意,贫道也就却之不恭了。”
然后两人都满意的笑了笑,等到院子里被麻利的下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应翎子才对羽明诚说:
“还请公子抱着这坛子与贫道走一遭,去到那恶鬼生前住处,再设下祭坛封印。”
“啊?这坛子一看就怕人,道长,能换别人帮您抱着吗?”曹南英一听,有点不乐意了,她踟躇道。
“夫人此言差矣,这坛子可不是帮我抱着的,而是帮少爷他自己抱着,因果还需因果偿啊。”应翎子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曹南英无话可说。
今晚的羽明诚格外沉默,只是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背,便主动上前将那坛子抱起来了。
手刚触碰到那个坛子,一股寒气就缠了上来,羽明诚想撒手却硬生生忍住了,就连一直颤抖的手,也在被他努力克制。
“走吧。”
应翎子挥了一下已经秃毛了的拂尘,走在前面,刚走两步,他便淡淡开口,“贫道不是很建议家主及夫人跟着,那里并不适合你们二位。”
羽祥理跟曹南英停下脚步,面露迟疑,还是羽明诚劝他们,“爹、娘,既然道长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就别跟着我了,有道长在,孩儿一定没事的。”
他们二人齐齐轻叹一口气,曹南英开口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爹娘就不跟着了,我们回去给你收拾屋子,在你的新院子布置出来之前,就先住在我们那。”
“好。”
再次来到羽谯的院子,明明挂着白绫,飘着薄雾,静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十分的阴森鬼气,可羽明诚却一点不怕,只觉心中畅意。
他嚣张的想着:就算你变成鬼回来寻仇那又如何,再厉害又能怎样?无论是生是死,还不是都输给我了?羽家注定是我的囊中之物!我才是羽家最合适的家主,家里的产业必然会在我的管理下蒸蒸日上!而这一切你都将看不到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抱着坛子跟在应翎子后面的羽明诚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点扭曲,又带点儿癫狂,让偷偷瞥了他一眼的应翎子直摇头,心里暗骂他是傻子。
祭坛设置十分简单,案几、香炉、白烛,再贴些看起来杂乱无章的符纸,把拿坛子摆上去。
末了让羽明诚上九柱香,磕三个头,才算完。
原本羽明诚还很不乐意给那坛子磕头上香,但是应翎子的一番话让他沉默了。
“我劝少爷您还是按贫道所说的做吧,左右贫道我也不会害你,我若是想对你不利,直接不掺和此事不就行了吗?何必给自己引火上身呢?还望少爷好好考虑,我这个祭坛,消除怨气的同时,还能将他们的运道转移哦。”
应翎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笑的意味深长,“贫道查过八字之后,发现羽家二爷的独子,与其夫运道不浅呢,此二人的运道叠加,能成就一番不小的事业。”
“呵呵呵,道长说的哪里的话,晚辈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毕竟刚刚被那恶鬼吓了,此时却要给他们磕头上香,难免有些不适,此乃人之常情,道长您说是吗?”羽明诚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笑的十分假意。
“晚辈当然知道道长是为了我好,这就上香磕头,道长您看着晚辈磕的诚不诚心。”
九柱香上完之后,羽明诚撩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应翎子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笑道:“呵呵呵呵,少爷好魄力。今日之后,少爷所想之事必有所成,呈一飞冲天之势。”
“那晚辈就就借道长吉言了。”此时的羽明诚的脸上才带了几分真情实感。
“还请少爷勿忘每日均需于子时前,独自来次上香啊。”
“独自来此?”羽明诚皱眉。
“若是少爷想将运道叫他人沾沾,倒也可带人前来,这个贫道不做多束。”应翎子虽然一身狼狈,却还是那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
羽明诚当即便说:“既然道长说了,那晚辈必当谨遵,道长好意晚辈岂敢拂了。”
“嗯,孺子可教也。”应翎子满意的点点头。
二人各怀其事地对对方笑了起来。
至此,所有事情都告了一段落,第二天羽祥理已经备好家宴,派人去请应翎子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只在桌上留上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笔力不俗,内容更是简单:
缘来聚,缘尽离,入世隐世皆是修行。
羽祥理拿着那张字条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它珍重的放进了自己那么多年的藏品之中,最后在只有他一家三口的家宴上喝的酣畅淋漓,行事直抒胸臆,好不畅快,还把向来酒力不胜的羽明诚给灌醉了。
暂时住在爹娘的小院里的羽明诚也老实了不少,他自打身子骨好了又不受噩梦侵扰之后,歪心思就又起来了,只是碍于父母没敢表现的太出格,就是心痒痒红叶的身子,也只敢每日天黑之后占点便宜,过分的事却是一点都不敢干。
而那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应翎子道长,则是在羽兴立的院子里喝的酩酊大醉,拿着他那破桃木剑,嚷嚷着要与羽谯过两招。
好不容易忙完医馆里的事,在家陪小夫人和儿子的羽兴立看着他在那撒酒疯,气的额头青筋直蹦,干脆撸起袖子,咬着牙在嘴角扯出一抹狠笑,朝应翎子走去。
“既然你那么想挨打,也不必找他,我来陪你耍耍。”
“嗯?嗝!”应翎子脸颊驼红,醉眼迷蒙,抱着酒坛子歪头眯眼看他,傻乎乎的咧嘴笑问:“你,你也会?”
得了自由的羽谯躲在颜月肃身后不肯出来,从颜月肃肩膀处探头去看,看着羽兴立摩拳擦掌的架势,不由得唏嘘咋舌,“惨喽惨喽,小叔叔生气喽,应叔您自求多福吧。”
今个外头风大,颜月肃本来是站在窗边看安苇儿带着小芦花晒药材呢,却不曾想发生了这样一事,他听见羽谯这样说,不由得好奇,“怎么这么说?难不成小叔叔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夫人真当小叔叔是什么文弱之人吗?他那臂力能将我单手提起来扔着玩,我会的那些招式,多是看着唬人的花架子,小叔叔出手却都是奔着让你失去反抗能力去的,很疼十分能震慑人,但是不会致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