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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去盯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紧回来禀报,明白吗?”
“是,史承明白。”此时的史承利用自身的优势,正逐步向一个情报探子成长。
羽府会客厅。
茶盖与茶盏的碰撞之声极为清脆悦耳,冒着热气的碧螺春茶香四溢,闻上一口便让人觉得心情通畅。
小啜一口后,应翎子道长赞叹着将茶盏放下,夸道:“好茶,好茶,多谢羽家主款待。”
“哪里哪里,道长谬赞了。”羽祥理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骄傲得意。
“看家主这面相,怕是最近儿孙有大灾缠身啊,不知家主可否与贫道讲讲缘由?”那老道顺了顺胡子,对着羽祥理坦然一笑,“贫道隶属茅山一派,不知家主可对我茅山道士有所了解?”
羽祥理略略思考,斟酌道:“略有耳闻,略有耳闻,老夫只是听闻贵派嫉恶如仇,最擅长降妖捉鬼,旁的也再没了。”
“家主所说,确为我派所长。然而有所长,必有所短,所以贫道并不精通卜算之术,只能算出家主家中有恶鬼侵扰,以至子女不宁,其中因果却因为道行不够不可探及,不知家主可否与贫道讲解一下个中缘由,也好叫贫道心中有个底?”
“这是自然,即便是道长不主动开口问,在下也得主动向道长阐明缘由,绝不会有半分藏掖。”羽祥理装作一副难过的模样,叹气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望道长莫怪在下话多且听一听吧。事情是这样的……”
在羽祥理的描述里,羽明诚俨然变成了一位兄不友,弟道恭,能力出众,才华过人,重情重义,不争不抢的好人。
又将羽谯一行人所遇山匪之事,搬弄成了是因为羽谯的名声太臭,连山贼都看不过眼了想要教训一番;更是把没有及时将此后事处理好的羽明诚,在“逃”回家后的表现在各个方面都夸成了一朵花,即便是没有也硬夸。
应翎子道长听的表情一阵阵高深莫测,心想:事情,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吗?这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啊,有你这“珠玉在前”,想必那“木椟”应当也不差多少。
“哦。原来如此——”应翎子道长恍然大悟,感慨道。
“所以,还请道长为我儿做主啊!”羽祥理一脸的悲痛祈求,诚恳道:“若是道长能为我儿除去祸患,羽某必竭尽所能的报答您!还望道长能为我儿除去灾祸,讨还一个公道!”
羽祥理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应翎子道长跟前,对他深深作揖,“羽某在此拜托道长了!”
第四十四章 驱魇之备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家主不必如此。”
应翎子道长急忙起身将羽祥理扶起来,他表情略略思索,终是点头应道:“贫道身怀其术,当为世人排忧解难,方不愧对祖师教导。既然家主深受其害,那贫道就献丑了。”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羽祥理表面上一副感激模样,背地里却想着:明明是你主动找上门要帮我排忧解难,现在装的倒像我主动求着你似的,且看你有没有真本事吧,若是有我便好好款待,若是没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应翎子道长则是心道: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喜欢别人叫你家主,当真是想疯了权力让贫道称呼的如此不自在。
“敢问道长打算何时出手?我儿的高热,还未完全退下呢,这叫为人父母的心里着实不安呐。”
“羽家主不必担忧,贫道身上携带几枚特制的丹药,专治疑难杂症,您看若是方便的话即刻便能带贫道去看看令公子的情况如何。”
应翎子道长此话一出,羽祥理的眼睛瞬间亮了,忙拽住他的衣袖问道:“道长说的可是真的?我儿有救了!”
“家主莫慌莫急,即便贫道手里的这几枚丹药不行,总也能给我们争取点时间,我去请教家师,终是会有办法的。”不可能治不了的,你儿高烧不退,缺的就是它。应翎子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直接让羽祥理起了敬畏之心。
“好好好,道长请,请,老夫在前面带路,咱们快些去吧。”
羽祥理走在前面满心欢喜的带路。
然而他们还没到院门口就听到了曹南英焦急的嚷嚷声。
“快将煎好的药端过来!少爷又起热了,你们再耽搁,我就全把你们发卖了!”
羽祥理听见这话顿时慌了,急忙拉着应翎子道长的袖子快步走,“呀!又起热了!快快快,道长,咱们赶紧进去吧,再这么烧下去我诚儿可能就没命了!”
“好好好,贫道一定会尽力的,您先别慌,咱们快些走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有点经不起折腾了。”应翎子道长被他拽了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了,好不容易才在他的拉扯中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站稳了脚步。
等他们急匆匆的来到羽明诚的床前,曹南英已经急哭了,坐在床边握着儿子的手,不停的抹眼泪。
“我的儿呀,我怎么那么命苦呀,娘已经受了你大哥的苦了,你怎么忍心再让娘伤心一次,呜呜呜呜……”
还没等羽祥理开口说话,就见曹南英骤然转身,手指着门外,长长的指甲差点戳到了他的眼,红着眼睛掉着眼泪骂道:“你们这些办事不力的小贱蹄子狗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我要把你们发卖了,通通把你们发卖了换批机灵的来!”
“夫人!夫人莫气,夫人莫气啊,小心气坏了身子,为了这群下人生气不值当。”羽祥理掰下她的手,一屁股坐到曹南英身后,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曹南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转身伏在羽祥理的怀里失声痛哭,“老爷啊,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就两个儿子。”
“明顺,我的顺儿才七八岁就给烧的痴傻了,以至于他现在二十七八了,还没个着落。结果现在,现在,明诚也这样,高热不退三天了,已经三天了呀,再不退我的明诚可能也会变得跟他哥一样,呜哇啊啊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看着自己怀中与自己相伴了几十年的发妻,正完全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哭的涕泗横流的模样,羽祥理的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他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安慰她,“夫人莫哭,莫哭,为夫已经找到法子了,找到治诚儿的法子了。”
“相信我,咱们的诚儿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啊不哭了,不哭了,看你这哭的脸都花了,怪叫我心疼的。”羽祥理拿自己的袖子,轻轻给曹南英擦了擦眼泪,语气里带着曹南英嫁给他几十年以来难得一见的心疼与柔情。
只不过此时的曹南英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泪眼婆娑的哑着声音问他,“老爷,你说找到法子了,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家老爷我怎么可能在这事上骗你呢,明诚也是我的孩子,我就这么一个囫囵儿子,你心疼我也心疼啊,我断不可能拿他的命胡来的,你放心吧。”
说完羽祥理指着应翎子道长,说:“夫人你看,这就是那位道长,道长说他有法子治诚儿的病。”
“真的吗?”
曹南英一下子就抬起了头,双眼红肿的看着仙风道骨的应翎子,她起身就要跪下去,却被应翎子拦住了。
应翎子道长被她吓出一身虚汗,忙道:“哎呦!使不得呀,使不得,贫道可不敢受夫人这如此大礼啊。夫人您放心,贫道一定会竭尽全力替您医治令公子的,您不必这样。”
等曹南英重新被羽祥理接手,应翎子道长才长松一口气,二话不说就站到羽明诚的床头,先是探他额头的温度,而后扒开羽明诚的眼皮看了看,还掰着他的脸左右瞧瞧,又让人拿布巾把他的舌头拽出来看了一眼,最后又分别在他颈部、腕部及脚背处把脉一般摸了摸。
末了,应翎子道长捋着他的山羊胡子,笑道:“家主夫人莫要担心,令公子这种情况只是小事而已,恰好贫道身上带着的三枚丹药,就能治他的病症,用水给公子送入腹中,不出一刻,高热便可退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