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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一切太平,倒不是说狼人没有杀人,而是女巫选择了使用解药。被杀的人到底是谁,叶清无从得知。这一把的发言大家都很沉默,最后都选择了弃票。
那麽接下来就会没意思许多,除非叶清此时明明白白地指认,秦长许就是狼人,无聊的对局才会结束。叶清想,今天天黑如果我死了,那麽我就在遗言中宣告答案。
天亮,叶清死了。于是一切理所应当地被抖落出来,他们刚準备再开始,秦长许就像叶清递了个眼色。他们二人一同离开了座位。他们一前一后,心有灵犀地一起进了卫生间。
叶清微微弯下腰,水滴滚落进白衬衫,使得衣服紧贴着身体,显露出部分纹理,叫人心痒得很。于是秦长许迅疾地别开眼,不再多看。叶清明知故问,语调懒懒,仿佛带了些逗弄似的开口:“叫我出来做什麽?”
秦长许看向他的眼睛,眼睛是不会说话的动物的舌头。只可惜他们二人都会说,而且漂亮话说的相当好。他压去语义中的晦涩,慢慢开口:“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叶清发问,眼底一片清明:“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秦长许佯装思考:“……啊,如果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便罢了,但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那麽你居心叵测啊。”
叶清把水龙头关掉,他的眼睛总是亮亮的,很惹人喜欢,但和这样的眼睛对视,感受到的不是笨,而是一种机灵,一种愉快。到底该怎麽说,这种难言就像他本人。
叶清语气很淡:“我就是知道你的身份。从第一晚开始。”
“那你为什麽不说出来?”秦长许问。
“你说呢?”他懒懒地撩起眼皮。“我在直视我自己啊,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教的。”秦长许低喃,咀嚼着这三个字,随后释然一笑。不再言语。
有些话,意思到了就够了。没必要点的那麽明白,也没必要说的太委婉。
叶清走后,秦长许打开刚刚对方关上的那个水龙头,慢慢地洗手,思绪早已飘散。
等他再回去的时候,叶清早不知道到哪去了,他不纠结这种问题,看见沈长云坐在一旁歇息,便走过去,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坐下,笑着问对方:“还有多久到高二男子组接力跑?”
沈长云翻了翻手上的纸,没擡头:“还久着呢,你们是下午的。”
秦长许笑一下,不达眼底,沈长云把纸收好,这才明白对方找他并不止这一件事,他面容依旧平稳镇定:“还有事?”
秦长许轻快道:“班长大人好眼力。我想邀请你周日出去吃顿饭,不知道能否赏个脸?”
沈长云神色不变:“不知道究竟有什麽事,还是在这儿说了吧。”
“大事,到底还是慢慢说比较稳妥。”
秦长许说完这番话便撤身离开了,沈长云擡眼追寻他的身影,发现秦长许收敛了刚刚的神色坐在叶清身边。
秦长许问叶清:“你刚刚做什麽去了?”
叶清淡淡:“和你有关系?”
秦长许被噎一句,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
叶清赶不走他,也只得由着对方赖在自己身边。
二人又随意聊了些内容,但叶清此人似乎故意要和秦长许对着来似的,导致他们聊了一些后就不再言语了。然后只得无奈地追寻一个又一个新的话题,循环往複,其实也会让人厌烦。秦长许的性子打磨得虽已足够温和,但也受不住他这样的折磨。
秦长许离开,独留叶清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愣。其实这也是一种彼此的试探,点到即止,一醉方休。秦长许打算去买瓶水,在路上发发呆,思绪放空,然后想清楚一些问题。问题想不出,至少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在饮料机面前垂眸,最后还是拿了瓶叶清爱喝的冰饮握在手里。
回去的路上,有人突然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肩,他回头神色不变,不动声色地脱离对方的接触,接着微笑:“有事?”
这个人明显是自以为和他很熟,所以才与他勾肩搭背,只可惜秦长许并非有这种同样的想法了。
但没想到是宋驰。
宋驰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惹得秦长许不满。
他再一次把手搭在秦长许肩膀上,这次秦长许不再委婉,很直接地避开,并回之微笑。宋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哥,上次的事一直想找机会……”
秦长许“嗯”了一声打断他,表情没什麽变化,但又似乎有些隐约的不耐:“你根本就不想告诉我吧。”
宋驰笑一下:“我告诉哥是,哥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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