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没注意到你啦。”
秦长许轻快地接上:“没关系。那是舒春送你的画册吗?还是你自己买的?”
“舒春送的。”
“那就有点奇怪了,”秦长许笑道,“我最近认识了个人也爱画画。刚刚偷瞄几眼,怎麽觉得他们二人的画风有些相似呢?”
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听者说者都有心。秦长许目光灼灼,盯着叶清。叶清护呼吸一窒,慢慢地笑出声来,或许真是心有灵犀,他竟然感觉秦长许在引导他去寻找舒春一样,他问:“能把那个人引荐给我吗?”
“好啊。”秦长许笑,带着让人难懂的情绪。
从他们今天刚见面时,叶清就觉得秦长许怪怪的,不像平时坦蕩磊落,笑的次数也变多了。少了矜贵的味道,多的更是让人难以拒绝的温和的味道。
秦长许看着他,叶清却突然不敢会以注视,只是低声道:“吃饭吧,午睡时间不长。”
秦长许没反驳,二人对坐,默默吃饭。但此刻的沉默让人心安,叶清又感觉前路并非如此渺茫了。他又控制不住想,秦长许那句极具暗示性的话,到底是为了什麽?难道秦长许也是重生的吗?难道……?
他顿了顿,瞥了眼对面的秦长许。秦长许那家伙在认真吃饭。
但叶清注定不能知道,他在偷看秦长许的时候,秦长许也在偷看他。
吃完饭,叶清和秦长许一起走回教室。途中秦长许看着窗户里的叶清,平静地说:“我曾撞破过你的秘密。”
“什麽?”叶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
“其实也不算秘密吧,”秦长许对着镜子中的叶清笑了一下,却并不看他本人,“你的mp3,算秘密吗?”
叶清顿了一下,他爱用mp3录点声音。他没想到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与秦长许单方面的相逢,于是想逗逗对方,像是为了扳回一局似的开口:“不算。”
“那好遗憾。”秦长许耸耸肩,“本来还想和你共享两个秘密呢。”
“既然不算秘密,那我就不说了。”
叶清一下子就被挑起了兴趣,他急急地解释:“好吧好吧,这算是秘密,你快告诉我吧,别卖关子呀。”
谁料秦长许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带着他转了个方向,叶清与窗户中着急的自己对视,自然也看见了秦长许的游刃有余和风轻云淡,秦长许就这样看着镜子里他的眼睛,温和如春水:“有句话或许可以多次使用,冬天快来了,接下来就是春天了。”
叶清想到了那次天台上,秦长许也是这样的表情,胜券在握的掌控着他的一言一行,他也像上一次一样,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明明不喜欢这样被掌控的动作,可是他依旧顺从着秦长许。
顺从着他,听他用那张禁欲冷淡的脸和他表白。
耳垂一下子就烫得惊人,他不受控制地想垂下头,可是秦长许不给他这个机会,外面小雨声淅淅沥沥,把空气都熨得烫人,滴滴雨丝像是订书机把他们订在一起,让叶清想到了那个雨天他们的碰面。那个雨天他依旧是狼狈的,而秦长许踏雨向他而来。
秦长许神情偏又淡漠,让人怎麽看都喜欢:“叶清,”他语调慵懒,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直视自己。”
直视自己。
秦长许奶奶出事的那晚他对自己的催眠、戏剧的关于命运的洗脑、那次天台的交流。原来他早就无意识地努力地摆脱错误记忆的控制了。一切的一切仿佛是被规定好的轨道,而他这辆列车横沖直撞想找出自己的路。
直视自己。
从初见的第一眼起,他就喜欢秦长许。
上辈子带来的警告被他漠视,意料之内的答案在他心中颠簸。
他早就喜欢。
“秦长许,”他刚说话,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很哑,“其实我有很多是未知的。”
这话说得很含糊,然而秦长许还是耐心地接着他的话:“嗯,我明白。”
叶清想,你明白什麽呢。你不明白的。我好犹豫啊,我在赌啊,我在赌关于你的所有记忆都是错的。
秦长许的语气不容置疑,似乎又堵住了叶清的退路。叶清无话可说,却又容不得静默。这样尴尬而暧昧,在烈烈地燃烧着。
吃醋
他们回到班里后,这一切却又仿佛从未发生过,而这样诡异的沉默使他们二人的氛围着实有些尴尬。别人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他们在吵架。实则一个内心失了火,一个内心过了火。
运动会的名单交上去后,整个学校便开始如火如荼地组织着活动。叶清他们班报了一个个人独唱,中规中矩。别的时间,更多是忙于学习了。偶尔放松的两三个瞬间会在班级里提前布置些气球,也算是劳逸结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