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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叶清应了，也抽了本练习册和秦长许一起做了起来。而秦长许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想说什麽却又什麽都没有说。而叶清也在偷偷地看秦长许，他写了张小字条丢给秦长许。
【我在研究人的複杂性。】
秦长许眼皮跳了跳，觉得自己真无趣，陪着叶清做无聊的事。但又是值得的。
【仔细说说呢？】
叶清这次扔给他扔得很快，但字也真是龙飞凤舞到有些嚣张的地步了。
【我可以分析你的性格。】
秦长许挑眉，他刚打算写些什麽就听见一声颇有特色的音调在自己耳边轻飘飘地扫过，很是阴阳怪气了——张洵笑眯眯地，盯着他们两个，然后问：“好玩的呀。”
叶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好玩。”
“这哪能呢。”张洵摇了摇手，绘声绘色地模仿起来，他这一说便真是让人有些羞耻了，尽管对方并没有责怪之意，“我可是会分析你的性格的。”
叶清把头埋进英语书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了。秦长许很轻很轻地嘲出了声音，张洵摇摇头感慨着，走时还不忘道：“好好学习是主要哦——”
叶清的头埋得更低了。秦长许看见对方露出些许的脖颈，泛着浅浅的红晕，不禁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懒懒散散地撑着头看叶清，半天才曲着食指抵在唇边笑了声：“小鸵鸟。”
而这一刻日光正好，时间还长。
他们还年少。
周末，一起出去玩？
周末，叶清閑在家里刷视频，突然就收到了秦长许的通话，他一骨碌爬起身整理了形象，很高冷帅气地接通电话：“怎麽了？”
秦长许问：“来不来图书馆写作业？”
无聊也是无聊，叶清便同意了。他随手挑了本数学竞赛题，又带了些零零碎碎的周末作业便走着进到图书馆。他听着歌，百无聊赖地哼着。在约定的地方见到了秦长许。因为不是上学，两个人穿得都随意了些，懒洋洋地遮不住少年意气。秦长许莫名地就笑了起来。
叶清：“……你又笑什麽？”
秦长许耸耸肩：“我笑我们俩好能装b。你看，我们都打扮的这麽帅。”
叶清笑骂：“就你装吧，我才没有呢。”
秦长许做了休战的手势，和他走进图书馆。两个人压低嗓音靠在一起讲话。叶清问他究竟怎麽写语文随笔。
是这样的。因为快要到了冬天，于是语文老师随手布置了一篇入冬的小随笔，因为他们现在是高中生，对记叙文没什麽要求了，字数也就没有限制。
“可是，”秦郁老师慢慢地说着，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着要下课，颇有几分白水小雨的滋润和閑适，“我要的是那种心灵上的触动。学语文就是为了这个，为了灵。”
灵，灵气。
当时叶清听了大有触动，摩拳擦掌要写个一千字，可是现在真让他写了，他才发觉自己的思想是如此的贫瘠。秦长许用气音回答：“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话说得没错。两个找了位置，叶清咬着笔帽开始闷头苦想。不知为何，在图书馆竟有了几分热意。叶清没脱毛衣，但却快瘫在了椅子上，他的意识有些被这样温暖的氛围蒸得欲睡了。而此刻又是很舒服的，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有一团火，然后蔓延到全身的汹涌澎湃。舒服，舒服的不想动。
舒服得像被浸泡在子宫里的婴孩。
他突然就有了思绪。
冬。
秦长许惊讶于他一下子迸发出来的灵感，调戏他一番。他不理，只是一气呵成地完成了自己的创作。
美好的冬日，看起来真的要来临了。
写完了的他收了纸和笔，看起来又像被抽了魂灵一样安宁。秦长许笑着摇了摇头，脱下外套搭在他肩上，对他轻声说：“休息一会吧，大作家。”
叶清收下了秦长许的这份温暖，施然入睡。
秦长许坐在他旁边做题，莫名觉得对方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使他原本微凉的手多了几分暖意，而那种暖意又是很短促的，轻飘飘的一下子就消逝了，像是在和刚睡醒时眼睫的颤动，让他心底多了几分涟漪。她想去触摸对方柔软的发，但又硬生生遏制了自己的动作。他想到，叶清对他，再大的包容中似乎也有着疏离。做朋友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麽我想要的是什麽？他问自己。
再去看叶清，对方的发丝扫在了唇上，眉轻轻地蹙着，看起来就不是舒服的样子。秦长许跟着也蹙眉，反应过来之后就笑了：我什麽时候也是这样的人了？他随手準备将对方的发丝撩到耳后，却看见叶清眸光很平淡地看着他。那真是一种很平淡的目光，平淡到他无法用语言去述说这种眼神的力量。秦长许只觉得在这一眼之下，他的手便退缩回去了，与此相伴的还有轻微的紧张。一种莫名的紧张在心底攀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