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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像是和很多年以前他偷偷摸摸拿着自己的零花钱却给谢陵奉上他金钱範围内最好的一块蛋糕所说的话语重叠在一起:“我看见他们都给你送虚的礼物,没什麽用,还没人给你买蛋糕,诺,生日快乐谢大少爷,欢迎回国。”
不过那时候没人给谢陵过生日,那时候的谢陵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现在接触谢陵给他那麽大的面子也仅仅是因为谢陵在国外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而已。
真心的人又有多少呢?
叶娇凑了过去,拍着谢陵的肩,似乎就在拍他的委屈那样,和他好小好小的时候,叶娇教他的方法——“你拍拍肩膀,晦气事就都落下去了”一样:“唉,这麽感动的事,也像是我弟弟能干出来的。”
“放根蜡烛吧,”叶清也走过来,从兜里掏出新买的打火机,“许个愿,一切都在好起来。”
烛火点燃的那一刻正好是包厢冷色调的光线灭去之时,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那般:即使人潮褪去,你的朋友依旧陪伴着你。
我们永远在。
我们永远爱你。
谢陵红着双眼和彼此拥抱起来,叶清感觉到肩膀上的水痕,湿漉漉的,是彼此藏起来的难堪,他安抚性地拍了拍谢陵,直到谢陵回神,叶娇将灯再次打开。
三人瓜分了那麽小的一块蛋糕,但就在这时,一个人推开包厢门,裹挟着热风跑了进来。未语人先笑,露出个尖尖的小虎牙,看起来格外讨喜:“喂,如果我再不及时点到,岂不是连你们的人影子都看不见?”
是了,这下子从小在一起玩的四位少爷小姐才齐全了。
舒春和叶清同龄,但并不同城。舒春在安宁上学,怕耽误他上学便没有和他说谢陵从国外回来了,谁成想这家伙竟自己去弄来了所有信息。
谢陵看了看窗外,已然是雨后的潮湿,蝉鸣在耳边炸出无数支交响曲。天边仙人玉露倾倒人间,独给白水一处垂怜。
收回目光,问:“毕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耽误学习,也不怕你爹知道揍你。”
舒春撸起袖子,从包里掏出刚买的一提可乐,每人丢了一个才翻个白眼说道:“我爹知道我想来白水好久了,所以这次我趁机苦口婆心地劝说他送我来白水和咱们清清一起上学,哎这老头异常好说话,居然同意了。”说着便搂上叶清的脖颈,笑嘻嘻地和对方捧杯,“但这些不算太重要。好兄弟,你开心不?”
叶清生无可恋说开心。舒春像哄小孩似的揉了揉叶清的头发,叶清被遮住眼,看起来无比幽怨,舒春又反驳谢陵:“怎麽不重要了?出人头地了,本来就该搞个party聚聚的,正好碰上你生日了就来好好叙叙旧呗。”
“富贵莫相忘啊谢哥。”
谢陵从前以为世界很大,像宇宙那样是摸不到尽头的神秘。可随着眼界的拓宽他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世界为他掀开秘密的面纱,小如一首唱不完的老歌。
他的世界,是被朋友给出的爱铸造起来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这麽疲惫的回到家,叶清却嗅到了一丝爱情的酸臭味。
好奇怪啊。
为什麽谢陵只和他姐说拜拜啊?
再说舒春,舒春作为插班生,被安置在叶清的斜前方,上课的时候有事没事扔来一些小纸片,叶清□□,但对方又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做出口型拜托他一定要拆开看,眼眸湿漉漉的像被人丢弃的小狗。然后叶清就没办法了,他默默地把纸片踩着移到自己脚下,一边不知道那节课第几次捡文具拾起了纸片。
打开,赫然是一个吐着舌头叉腰的大头小孩,并题字:今天晚上吃啥?那个小孩张着嘴笑得顽劣,似乎在嘲笑一次又一次面无表情的叶清。
这个你应该问赵妈,她做饭,不是我。叶清冷冷地想。
日子就这样平淡但又快乐地流去,很快就到了国庆假期,放假时间不长,但因为那时候出了个美其名曰教育意义很强的电影,谢陵便邀请了其余三人去看电影。结果就是——
叶娇:不去,你没工作吗?
谢陵默默:我就是老板啊。
舒春:太惨啦我不能去,上次周测没考好,我爸叫我好好学习,如果期中还考倒数我就得会安宁了!!!天地良心,我真的好好学了。
好好学不学我不知道,但叶清是看出来你画技日益高超了。
最后考试考得很好的叶清和给员工安排工作的老板谢陵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括弧其实谢陵本人相约的并不是叶清括弧。
电影是十分吸引人的,主要是色彩变化很美,交织如画,图案交叠也好比那层层盛放的糜烂之花。一切使谢陵又有了设计新灵感,于是在电影结束后便匆匆赶回家,叶清要去买练习册,两人就没同行。结果好巧不巧,叶清刚买完东西就开始下大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