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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云讨好性的用小指蹭了蹭叶清，然后道：“你还要去刷题吗？”
叶清短暂地蹙眉，然后被漫天星河抚平了眉眼：“去。”
他知道秦长许很喜欢在下班的时候去书店学习。
二人步行，他们都没有开口，叶清在看月亮。他莫名想到，月亮，月亮的色泽变幻是他和人类沟通的暗号，思考方式类比煮雪那样。沈长云恰好也在思考类比，他刚刚看了一本书，将二维转换到三维的方法，最后类比得出了四维空间，思想无疑是世界上最美好、最有力量的东西。而他，一个仿生人，拥有思想，这是更好的事。
很快又到了书店，之前坐的位置已经被一位少女占位了。好在旁边还有四五个位置，沈长云择了其中一个，叶清把包扔在沈长云对面的位子上，继续掏出练习册开始刷题。
没过一会，少女对面又来了一个青年和小孩，他们讨论的声音隐隐约约，偶尔会漏出“游戏”等字眼，叶清顿了顿，把最后一道题批改完后就把练习册收了起来，他掏出耳机和书，戴上耳机和沈长云一起看书。
沈长云压低嗓音问：“你听的什麽？”
叶清即使戴了耳机，听力依旧很好，答：“高二英语单词。”
看不出来，你还挺卷。
沈长云收回目光，继续看自己的书，旁边讨论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人一个接一个离开，只剩下一位眼睛是雾蓝色青年呆呆地思考着。目光放回自己的对面，叶清正拿起手机，看着分钟一秒一秒跳过。
“三……二……一……”
和他话音落下相伴的是秦长许的进入。
叶清顺势摘下耳机。
眸光相对。
嗨，好久不见。
叶清心道。
与叶清不同的是，秦长许是没有记忆的，所以叶清在他看来，不过是去买过他店里奶茶的顾客而已，叶清这样想，随后便收了一些对秦长许的敌意。
秦长许在他身边落座，叶清眸光隐约不明，最后只是把那位长发青年作为视觉借口，偷窥秦长许。
秦长许和上辈子一样。叶清这样定义。
秦长许眉眼很□□，不像是高中生，更有职场男性的意味。薄唇微抿，能隐隐约约闻到秦长许因为在奶茶店呆久了的香：“你好。”
叶清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说话，懒散地把耳机拔了英语关了，绿眸打量着秦长许三秒，呼出的气息和秦长许交错，音色是被润了水的温和，却触不到底，难以看透的疏离：“叶清。”
其后便没了下文，三人继续学习。叶清现在在做竞赛题，难免会碰到没有头绪的题，磕了半个多小时也没什麽头绪。只是把笔尖一点一点白纸，然后在草稿纸上胡乱写一些零零散散的头绪。过了很久，秦长许递给他一张纸，叶清挑眉接过，草稿纸上的字迹很随意，像是无意识就发现了答案，写出来更是得心应手。叶清慢慢地看着秦长许的作答过程，思路很清晰，前后都是逻辑紧密的，秦长许凑过来，离得不算近，但是却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他的签字笔指上刚刚叶清写过的思路处，声音很轻：“这道题目不算难，但是非常绕，你解题思路太跳脱，关键步骤被省去了，所以后面忘了会很难接上。”
叶清顺着他的思路又重新做了遍题，第一次还是像秦长许说的那样，很绕，但是再去理解第二次第三次时他就突然茅塞顿开。
解出来了。
叶清还是有点傲娇地小声道：“我有答案。”
秦长许捕捉了那一声不满，很小很小，像细细的春雨拂面，他依旧看着自己的练习册，说出的话却是在回应叶清：“但标準答案绝对没有我的思路好。”
叶清翻开标準答案，理解后又去对比思考才发现果然如秦长许所说的那样。
秦长许擡眸，和微微错愕的叶清对视，店内的灯光融化在他的眼中，看上去异常温和：“这套练习册我做过，所以我知道它的标答。”
叶清了然，秦长许又笑。
叶清说：“那又怎样。”
秦长许看起来当真不会聊天：“不怎样。”
但是很快他自己找了一个话题：“上次在奶茶店，送你的你喜欢吗？”
叶清知道他说的是什麽，写字的手一顿：“一般。”
秦长许轻笑：“嘴硬。”
叶清愠怒。秦长许又浇火：“别生气。”
“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你不会生我的气的。上次我说你不会投诉我也是这个原因，没别的。尽管现在你对我有些误解，但是我相信等你知道一切后还是会和我说话的。”秦长许的表情很诚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