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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多来,是腿也跑细了,人也累瘦了,关键还整天提心吊胆,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还他么不如干脆交点儿税省心呢。
好在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当朱桢看着车队稳稳地通行在宽阔的驿道上时,赞不绝口道:“好好,非常好。到现在还能维持的这么好,可见你们是用了心的,重重有赏!”
代替马三宝位置的洪保,赶紧带人捧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匹绸缎、盐巴茶叶,赏赐给一众土司。
每个土司都领到了一份丰厚的赏赐,把他们乐得合不拢嘴,便把再也不修路的念头抛到脑后,决定继续好好干下去。
其实说“还不如交税”,不过是气话,这些土司把家安在路边上,支个茶摊,开个客栈,让过往的商旅车队歇歇脚,顺便再贩卖点山货,就能不少赚。日子比原先过的可舒坦多了。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是任何时候都管用的。要是没了这条路,他们就得继续在土里刨食儿,哪怕是土司,也要啥没啥,穷得要死。所以他们自己就指着这条路吃饭呢,当然得继续把它维护好了。
进入贵州地界后,就更不用提了,路面状况好的让老四啧啧称奇。简直跟内地的官道没两样了。
要不是老六告诉他,他真不敢想象,这样一条难度极高的山间驿道,居然是一群罗罗人的手笔。
而此时,两位罗罗人的女首领,也早就在贵州边界上等待多时了。
奢香夫人和刘赎珠依旧风采照人,美艳不可方物。这么多年没见,朱桢也确实想念的紧,但他没法像当年那样肆无忌惮了。一个是嫂子还在后面跟着,他得要脸。
二是她俩儿子都长起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当着小伙子的面,跟他们的娘太过亲昵。
“王爷怎么一去这么久啊?”刘赎珠美目流波,透着不加掩饰的相思。
“啊,事情太多,本王也没想到会去这么久。”朱桢朝她挤挤眼,一本正经道:“二位夫人向来可好?”
“一切安好。”奢香便落落大方的答道:“只是日夜思念着王爷。”
马车里,徐妙云本来想下车跟这两位了不起的女性打个招呼,闻言一头撞在门框上,小声问一旁的老四道:“我没听错吧?”
“没有。”朱棣咳嗽一下,轻声道:“好多年前就有这方面传闻……”
“那我还是不下车了吧,省得六叔尴尬。”徐妙云便关上了车门,心说怪不得六叔不让润儿同行,原来还有这一段儿等着呢,这见缝插针的本事真是了得。
“……”别说他四嫂了,就连老六他自己都没绷住,心虚的看看周遭,见众人不论汉夷,全都识趣得转过头去。他这才定定神,对奢香道:“本王也一样想你啊。”
对一位亲王来说,只要豁上不要脸,其实基本就是百无禁忌了。人家奢香都已经这样勇敢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字,就是干!
“原来只想姊姊啊。”刘赎珠便故作伤心道:“亏我还为王爷专门画了眉呢。”
“哈哈哈,那本王可得好好看看。”朱桢便大笑着把身材娇小的刘赎珠,直接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问她:“怎么两年不见,变得如此大胆?”
刘赎珠便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淡淡笑道:“天下人都说我们不清不楚,我们要是还装模作样,不得活活亏死?”
“倒也是,反正在别人眼里,你们早就是本王的女人了!”朱桢大笑道:“倒是本王着相了!”
第一三九七章 普定新貌
朱桢一行旅途劳顿,所以在贵州休息了几天,才继续上路。
直到离开这一天,他才顾得上看一看贵州城现在的样子。
只见这里比自己当年出来时繁华了不止十倍,大街上店铺鳞次栉比,各式各样的幌子招牌五花八门。
被警戒的队伍暂时隔在道边的马车一辆挨一辆,全都满载着各式各样的货物。车夫货主、店家小二,全都跑到街上看热闹,其中竟有大半的汉人。其余也不光是罗罗人,还有苗人、傣人、白夷人……真可谓八方云集,各族齐聚。
而且从罗罗人的衣着形象,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一大截,已经赶上甚至超过汉人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些年罗罗人的修路队一直就没停过工,到处给云南各府攻坚克难,获得的报酬自然十分丰厚。加上贵州的位置绝佳,是湖广连通云南的必经之路,还连通四川和广西,是正经的四省通衢。
但凡这种地理位置,只要路没问题,就没有不繁华的。所以在奢香和刘赎珠带领族人们把这三条大道修好后,自然而然就有四省的商人云集于此,罗罗人就是光凭租房收税,就赚的盆满钵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