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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左路的麓川军包抄到位,他们将立即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被包围的就是中路的明军了!
“好!”开战至今,思伦发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指着战场笑道:“本王就说吧,在绝对优势的兵力面前,任何不利局面都是暂时的。”
“是,大王高见。”刀干孟等人忙奉上马屁:“当然也是因为大王的直属精兵太强了,一投入就瞬间扭转了战局!”
“哈哈哈,那是当然啦!”思仑发高兴的大笑起来:“此战之后,本王的锡剌禁兵,便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了!”
……
对面的明军帅旗下,沐英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左路的退却。而且失去了左翼的保护,中路明军也暴露在麓川军右路的兵锋下,战局大有急转直下的势头。
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怒气勃发,重重一拍扶手,喝道:“金朝兴在搞什么鬼?他不知道我们兵力太少,必须有进无退才能全面压制敌军吗?”
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时候,任何局部的退却,都可能招致战局扭转。因为一旦被压制的敌军缓过这口气来,就能发挥优势兵力,对己方进行反击甚至反包围,此时便攻守易形,甚至胜负逆转!
所以以少胜多的关键,就在于一往无前,一鼓作气的破敌!像左路军这样后退,只会引发可怕的后果!
沐英当机立断,摘下自己的御赐佩刀,交给自己的侍卫长、傅友德之子傅忠,冷声下令道:
“去取金朝兴首级来!”
傅忠双手接刀,却愣怔不敢奉命。因为只有皇帝才有权处死,一位获赐免死铁券的侯爵。就连王爷也不行,更别说征南将军了。
“愣着干什么?本帅已经有令在先,‘退衄者必斩’,你当是儿戏吗?”沐英当场劈头盖脸的呵斥傅忠,那凶狠的样子跟平时判若两人。
“是!”傅忠赶忙应声,才想起这些有的没的,不是个工具人该操心的事儿。
这时,正好金朝兴派自己的亲兵头领来向沐英求援,闻言吓出一身冷汗,这下也不敢求援了,赶紧转头就跑,策马回到阵中,直奔自家侯爷。
“沐帅怎么说?”金朝兴劈头问道。
“不好了,侯爷。沐帅派人拿刀来取你人头了!”亲兵头领惶急禀报道。
“啊?”金朝兴忙转头望向中军,正好见到傅忠带了一小队骑兵,直奔自己这边而来。
他眼神很好使,一下就看到被傅忠高举在手中的,不正是征南将军的配刀吗?
金朝兴猛然想起开战前沐英三令五申过,退后一步者斩首,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别看他有免死铁券,但军法大过天,又是在战场上,沐英真杀了他也就杀了……就算后面他家里人找皇上打官司,那也跟他没关系了。
金朝兴明白此时唯有死命向前,先将功赎罪再说了。于是他接过自己的偃月刀,对将士们咆哮道:“儿郎们,不想老子死的就跟我上啊!”
“誓死追随侯爷!”左路军将士轰然应声,重新发起了进攻。
金朝兴便将所有骑兵分作两队,自己指挥一队,冯程指挥一队!
然后‘将功折罪组’的两位将领,便率领各自的数千骑兵,从不同方向对那一万锡剌禁兵展开突击。
有了上回的教训,这次明军打的十分聪明,他们利用速度优势快进快出,反复抽插右路敌军,不停消耗那些锡剌禁兵……
为了投掷标枪,锡剌禁兵在战场上是不骑马的。所以一旦明军骑兵快速移动起来,他们就很难再有机会,造成大量的杀伤了。反而不停被呼啸而过的明军骑兵,用铁槊刺倒在地。
而且明军还有意识的驱赶前来支援的麓川军仆从兵,撵着他们挤压锡剌禁兵,使其想要投标枪时,总是被自己人阻挡。还在不知不觉中,被明军骑兵冲散了阵型,分割开来。
不过这些头盔插着孔雀翎,背后披着青黑色披风的锡剌禁兵,无愧于麓川最强军队的称号,不管战局如何,一直表现的十分英勇。
标枪不好使了,他们就举起盾牌抵挡明军的铁槊,翻身滚地去砍明军的马腿,依然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第一一一二章 破阵
昔剌亦更是骁勇无匹,他没有拿盾牌,而是双手持握一柄长长的傣刀,身形灵活的闪避明军骑兵的铁槊,然后一个滚地刀,就削断了一根马腿。
战马嘶叫着摔倒,马上的明军惨叫着落地,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被昔剌亦跟上一刀,身首异处……
他接连干掉了几个明军骑兵之后,终于引起了冯程的注意。冯程见他虽然跟其他锡剌禁兵一样,都是盔插孔雀翎,披着青黑的披风,但手里那柄削铁如泥的长刀,就说明他的地位绝对不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