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晚,朱桢便宿在春和宫,太子本打算跟他同榻而眠,却见这小子已经醉的呼呼大睡。只能作罢。
他回到自己的寝宫时,便见吕氏已经梳洗完毕,穿着很清凉的衣裙在那里等他,不富裕但慷慨。
“雄英和允炆都睡了?”太子坐在榻上,欣赏着吕氏玲珑的曲线。
“姐姐带着他俩睡下了。”吕氏为他除去鞋袜,帮他泡脚按摩。
“嗯。”太子点点头,享受着足底传来的舒适。却到听她微微抽泣。
“怎么了这是?”太子奇怪问道:“谁给你气受了?”
“没有。”吕氏忙用袖子抹抹泪,强笑道:“是妾身胡思乱想而已。”
太子探手把她抱到怀里,手指挑起她鹅蛋般的脸庞道:“说。”
“是,妾身听到太子爷与楚王因为教雄英的事情起了争论。”吕氏方柔柔弱弱道:“不禁深感惶恐不安,六叔不会记恨我吧?”
“哈哈哈,不会的。”太子放声大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六对嫂子们是出了奇的好。”
“可殿下眼里的大嫂又不是妾身……”吕氏可怜兮兮道:“要是让楚王殿下知道,是妾身拦着不让雄英拜他为师,肯定要生气的。”
“放心,这是本宫的决定。”太子淡淡道:“何况雄英还小,老六自己也还没定性呢,等他过几年根性稳了,再说吧。”
“是啊,像楚王这么大年纪的人,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吕氏掩嘴笑道:“其实过几年,回过头来看看,就会发现自己当时有多可笑了。”
“你什么意思?”太子闻言声音转冷,放开吕氏道:“是在诋毁老六,还是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
“殿下,妾身没这个意思,只是闲谈说笑。”吕氏赶紧俯身跪地,叩首请罪道:“总之妾身妄言了,请殿下责罚。”
“你记住,有些话永远不能说,就是想一想,都有罪。”素来和颜悦色的太子,罕见的疾言厉色道:“楚王是我大明的三代栋梁,本宫不许自家有人诋毁他!”
“再有一次,看本宫不让人掌你的嘴?!”他胡乱擦干脚,也不让吕氏帮忙,自己穿上鞋,起身道:“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完便拂袖而去,只留呆若木鸡的吕氏在那里。
愣怔许久,吕氏便嘤嘤哭起来,哭成了个泪人。
……
第二天一早,老六又是被雄英闹起来的。
他把皇长孙抱在怀里蹂躏一番,才睁开睡眼,发现已是天光大亮。
“咦,你小子咋没去上早课?”
“不知道,今天姨娘没叫我。”朱雄英便奶声奶气道:“我娘就让我睡了个懒觉,结果六叔比我还懒……”
“你说谁懒,你说谁懒?”老六便又跟雄英笑闹成一团。
玩闹够了,他才坐起来,让春和宫的宫人服侍自己洗漱穿戴。
朱雄英的大伴崔公公,从旁禀报道:“太子爷上朝之前,来看过殿下,见殿下睡的正香,便没让打搅。”
“啊……”老六伸个懒腰道:“没说别的了?”
“还有,”崔公公神情有些复杂道:“太子爷说皇长孙六岁了,可以送去大本堂了。就不用再跟着吕娘娘念书了。”
“哦。”老六神情一动,知道这里头肯定有故事,但他对吕氏又没什么好感,才懒得问呢。
在宫人的服侍下用罢早膳,朱桢领着雄英去拜见大嫂,就见常氏在练武场上耍大刀。
“六叔睡好了?”常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挽个刀花收刀。
“嘿嘿,是啊。给大嫂添麻烦了。”老六笑呵呵道。
“哪里的话,你还不知道大嫂吗,我就喜欢热闹。”常氏笑着把刀递给两个强健的宫女,接过帕子一边擦汗,一边叹气道:
“可惜你们一个个长大了,来的次数反倒少了。后面小的弟弟妹妹,又不敢来,倒是冷清了不少。”
“雄英都这么大了,春和宫还能冷清的了吗?”老六笑道:“大嫂要是无聊,可以去找我母妃,你俩切磋切磋。”
“哈哈哈,好。”常氏眉飞色舞的应声,要留老六用午膳,老六赶忙说自己跟五哥有约,这才告辞出来。
……
老六不是托词,他确实跟五哥有约了。
只是去周王府之前,先顺道拐去了一趟燕王府,看看另一个大侄子。
徐妙清果然也在,两人好几天没见了,都十分想念,便在那里隔着个婴儿,眉来眼去起来。
那旁若无人的样子,让燕王妃实在看不下去,抱起高炽道:“你们先在这坐会儿,高炽该喂奶了。”
等碍眼的四嫂一走,老六赶紧对徐妙清解释道:“这阵子没来,不是别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