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卿瞧着他的眉心又皱了起来,敛了笑容正色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当时觉得和你不会有结果,合约终止了我就打算回到结婚前的生活,可这两年正常的日子也让我不想回去了,我想争取一下,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不骗你。”
傅燃眉心并没有因此舒展,一向气定神闲的人脸上浮现一抹慌乱:“你...不能接受,对吗...那就当我没和你说过这些,是我失言了。”
洛时卿这辈子做了许多不得已的事情,也经常自断后路把事做绝,他从不回头,但这一刻他尝到了一丝名为后悔的苦涩。
如果婚后他能勇敢一点表明心意,如果在傅燃提出离婚时能挽留一下,如果那天之后他不和别人上床,或许他还有机会。以为自己救了傅燃一次就觉得能掩盖自己的放荡,自己不介意的事情就默认别人不介意。擅自揣度傅燃的心意,其实他根本不了解傅燃,有什么资格在这演深情。
他就是个懦夫,自以为是懦夫,是他自己把即将得手的东西葬送了。
上一秒还胸有成竹的人突然跟个失魂落魄地垂着头,跟个落水狗似的。傅燃何时见过这样的洛时卿,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两个人平时都不是不善言辞的人,此时的房间内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介意倒也不是,这段婚姻本就不寻常,合约里也没有说要守身如玉,但这两年洛时卿为了不影响两家的股价,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平时除了晚宴活动,几乎不怎么出门,即使傅燃很久不回去了他也没被爆出一条绯闻,不管是否知道真相,都会说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真论起来,也是傅燃先和文憬交往在先,洛时卿足够体贴了,可他就是忍不住总提这件事。
此时傅燃猛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如果洛时卿不开口那便是无尽的沉默,从刚结婚开始就是如此,自己从未试图了解过洛时卿,那又谈何接受呢?
“也不是...我只是,有点惊讶。毕竟和我认识的你不太一样...”眼瞧着洛时卿面上痛苦的表情越来越明显,傅燃纠结地说道。闻言洛时卿猛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像傅燃,目光太过炙热,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也不知道算是不是认识你...”
“你的意思是...你想了解我吗?”洛时卿心细如发,敏锐地察觉到傅燃话里的不明的含义,紧锁的眉心舒展开,斜飞的眼睛又弯起来,眼底爬上了笑意。
傅燃被他戳穿了不恼也不答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洛时卿一瞬间福至心灵,又笑嘻嘻地凑到人面前,抬手去拉傅燃的手腕。
一向是傅燃哄人,突然这么一下让傅燃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开眼神低下头。
洛时卿本比傅燃高些,低头只能看见挡住眼睛的刘海和因情绪起伏而红艳的嘴唇,让洛时卿心痒的不行。
洛时卿喉间发紧,悄悄咽了咽口时,矮身歪着头看向傅燃的眼睛。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严瑞森跟在傅燃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早起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好在夫人,哦不洛总,很快给他发来了指示,看起来昨晚是洛总照顾的傅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傅总酒品还不错,喝多了也能撑到家再醉晕过去,他们结婚两年,一起住在御湖苑的时间不超过半年,而且几乎是分房而居。
加上洛总应酬也不少,只有刚开始在门口接过傅燃几次,后来都是严瑞森把人扔到床上再走的,也不知道昨晚这俩祖宗怎么留宿在酒吧里。
要严瑞森说,他俩分明是绝配。以前傅燃也是找类似文憬那样的人,但没谈多久就分了,然后一直清心寡欲直到和洛洛时卿结婚,遇到了文憬,结果没多久又分了。
虽然洛时卿在这段奇怪的婚姻里表现的懂事得体,但严瑞森经常和他有生意上的接触,他看得出来洛时卿是一个有野心且非常豁得出去的人,傅燃自己都没发现,他很喜欢和这类人来往。
真算起来洛时卿在傅燃身边是最久的,即使是假的。
但他们离婚后一系列的操作让严瑞森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洛时卿似乎喜欢傅燃。
这就让整件事情变得非常有趣,所以当严瑞森带着疑惑即将抵达HighNight时又收到傅总让他等会再上来的消息时,严瑞森觉得离再此称呼洛总为夫人的日子不远了。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傅燃也不太知道要问什么。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问一答。傅燃看着像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样子,没想到算上洛时卿也就谈过五个,和洛时卿曾经那种夜夜笙歌的日子完全不一样。傅燃渐渐对洛时卿玩的有多野有了清晰的认知,洛时卿也对傅家家教的严苛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你刚才说...”问了一串问题,傅燃其实都不太在乎,主要是好奇,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摆在那,也没人敢用这些东西拉拢他,所以傅燃没怎么来过酒吧。另一方面是洛时卿演的太好了,演技这么好,他合该去做演员啊。傅燃突然想起来洛时卿刚才在门口说的话,想着都到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问道:“很小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起来这件事你应该有印象。”傅燃突然问这么一句,洛时卿都没想起来什么事情,迷茫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你记不记得婚后你第一次陪我去洛家。”
在荆城里洛家算是暴发户,洛时卿的祖父吃着时代的红利才挣来了如今的家业,父亲洛成也争气,将市值翻了好几倍。只是金字塔顶并不是有钱就能爬上去的,即使苦心经营了两代人也始终没能跻身人上人。
洛成不是没想过通过联姻达成阶级跨越,可惜洛时卿的母亲陆月容是祖母已过世好友的女儿,她和洛成是娃娃亲,陆月容从小住在洛家,自己家里都没什么人了,根本帮不了他什么,而且性格沉闷洛成一直不喜欢她,所以婚前就在饭局上结识了人美嘴甜的陈丽珠,洛成当晚就让人收拾出一处房产让她住进去。
陈丽珠本是那家饭店的经理,跟了洛成后就辞了工作,安心做他的金丝雀,甚至在他和陆月容刚结婚的时候就生下了洛时勉,她的孩子比洛时卿大两岁,便打起了洛家产业的主意,开始带着孩子出现在陆月容面前。陆月容虽有婆婆撑腰但洛成的心到底不在她身上,加之洛家于她有恩,只能处处忍气吞声。
洛时卿儿时的记忆里每次洛成被奶奶逼着回来后陈丽珠便会来家中和妈妈说一些他听不明白的话。直到洛时卿六岁那年,陈丽珠又来洛家耀武扬威,那时爷爷奶奶都过世了,所以洛成已经大半年没回来过了,洛时卿和妈妈都不明白这个女人又来干嘛,却看见她隆起的小腹。
这次洛时卿听懂了。
陈丽珠笑着对妈妈说她又怀孕了,要妈妈赶紧让位,这个家的女主人本来就是她的。
妈妈这次不像往常那样面无表情的请她离开,而是呼吸急促地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后晕死了过去,家中的佣人立刻乱作一团,陈丽珠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吓得呆在原地。当时被吓哭的洛时卿被管家抱走了,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妈妈离开过病床。直到八岁那年,妈妈在家中病逝,死之前洛时卿久违窝在妈妈身边睡了一晚,听妈妈给他讲了一个睡前故事,第二天起来上学时,妈妈已经没有气息了。
妈妈下葬后没几天陈丽珠就带着洛时勉和洛时樱威风凛凛地住进了洛家,没多久又办了婚礼。洛时卿本就不算幸福的童年从此就彻底坠入了地狱。
好不容易挣扎着长大,有了自己的事业,被洛成逼着去和傅家相亲,就算他后来自愿和傅燃结婚也不想让洛家得一点好处。所以婚后所谓的回门他是自己去的,他不想让傅燃再见这家子烂人,正好傅燃也忙,他只发了个消息就出门了。
洛成本就是为了见傅燃才叫洛时卿回来的,家里准备许久却没见到傅燃来就开始骂人,洛时卿也不等他赶人扭头就走。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正在下车的傅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入秋时节天气转凉,傅燃在精致的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披风,和洛时卿身上宽松休闲风格不同,是非常规矩硬挺的版型,衬得他的身姿更加挺拔。
傅燃迎风朝他走来,衣角翩飞也吹乱了洛时卿的心:“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小时候在这过的不好吗?你帮了我,我也得帮你一回啊。”傅燃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比这些天洛时卿见到掌控全局的样子更符合他二十多岁的年纪该有的鲜活。
“小傅总!您来啦,快请进!”洛成被气的不轻,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却听见管家说小傅总来了,洛时勉赶忙出来迎接。
傅燃没理会洛时勉谄媚的嘴脸,伸手去拉洛时卿揣在兜里的手:“卿卿还在生我气吗?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
语气亲昵里透着委屈,驾轻就熟的仿佛一对相恋多年的情侣。傅燃突然来这么一出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洛时卿也因特别的称呼红了耳尖,没提前向量洛时卿不知道他要干嘛一时不知道要回什么,倒是旁边的洛时勉先开口:“诶?是他太任性了,怎么能和小傅总生气呢?小傅总您大...”
“洛先生,这是我们的私事和你没关系,我夫人怎么样用不着你来说。”傅燃被就不喜欢别人插嘴,洛时勉的心思太过明显,惹得傅燃更加不满。
洛时勉堆满笑容的脸一下僵住了,要笑不笑的显得很滑稽。洛时卿还是没想明白傅燃的意图但还是因此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抽出手牵住傅燃,配合傅燃演出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我没生气,我记得你要开会就没叫你。”
“开会哪有陪你重要。”傅燃很自然的抬手撩起洛时卿脸颊边的刘海别到耳后,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看得洛时勉一脸震惊。
“好吧,那既然来了就进去吧。”洛时卿也不管洛时勉脸上裂开的表情,眉眼含笑拉着傅燃就往里走。傅燃看了眼身边的人,心想:明明都姓洛,洛时勉还长几岁,倒是一点不如洛时卿稳重。
婚礼上是傅燃第一次见洛家人,在那之前都是父母和他们商定相关事宜,这次便是第二次。婚礼事多并未有过多交谈,这次傅燃算是明白洛时卿这么温柔的人为什么拼了命都想离开这个家,这明晃晃把贪欲写在脸上的一家子到底如何养出洛时卿这样从容淡定的孩子。
小时候应该没少受欺负吧...洛家人聒噪地傅燃心烦,掏出烟叫洛时卿陪自己去阳台。洛时勉和他爸想要利,洛时樱和他妈则想要情,这一家子都拿洛时卿当向上爬的工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时卿在洛成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不耐烦的想走了,但在傅燃面前不好表现出来。看起来傅燃也很不悦,刚想着都这样了傅燃还留在是要做什么呢就被他叫了出去。
傅燃打火机落在车上了,洛时卿不抽烟但总有应酬身上会带一个,见他皱着眉叼着烟一脸烦闷,就拿打火机一边帮他点烟一边说道:“这样的人我也不想接触,你要是呆不下去咱们就走吧,嗯?”
“行啊,我帮你出口气就走。”
“噗...多大的人了,我早就不在乎了,没事的,我们走吧。”
洛时卿被傅燃的话逗笑了,难怪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原来是来给自己撑腰的。只有他俩知道这场婚姻是假的,傅燃其实没必要做这些,因为自己帮他稳住了父母已经得了很多好处。可傅燃知道洛成会为难他所以还是来了,洛时卿的心里被暖了一下,是真的不想和他们计较了,只想着赶快和傅燃离开。
然而傅燃撇开头呼出一口烟,仰头看向洛时卿的眼神里带着认真:“有事,你不是不在乎,你只是懒得计较了,这不叫没事,不然你也不会把佰华看这么重。不过既然你不计较,那我帮你去计较吧,本来就是他们欠你的。”
长这么大洛时卿第一次被人看穿,第一次有个人跟他说你不是没事,有人撑腰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后来发生了什么洛时卿因为傅燃的话而恍惚所以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离开前傅燃对洛成说:“洛总,人心不足蛇吞象,我能看在卿卿的面子上和你们合作,也能让洛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看你也不想要这个儿子就不要麻烦他过来了,他有自己的家。”
往后的两年除了昨天,洛时卿真就没再踏入过洛家一步。如今洛家的命脉也被傅家攥在了手里,所以洛成昨天才会那么着急,一旦洛时卿离开傅燃,洛家将面临的并不单单是股价暴跌很有可能会遭到破产清算。
傅燃听完这件往事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愧疚,当时他的目的并不单纯,确实是洛成这个老东西太贪得无厌了,正好有个契机,也不全为了洛时卿,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让人记了这么久。
“我知道你帮我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说的小事不是你帮我气洛成,是你那句话。我总跟自己说没关系不要介意,时间久了我就以为真没事了,但并不是所以我很痛苦。是你告诉我,我其实一直很在乎,而且我本来就应该在乎。”洛时卿捏着傅燃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傅燃对自己的影响:“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帮我解开心结,即使那不是你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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