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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柏声真行,行的不得了。
程子争勾出了一个笑,讽刺道:“有啊,我哪像你那麽长情。”
闻柏声神色微冷。
程子争继续道:“也不算很多,也就谈过七八九个吧。”
也、就、七、八、九、个。
垂放在身侧的指甲扎进手心,骨节发白,闻柏声的眸底一片冰冷。
过了好一会,他才冷淡地应了一声:“是麽?”
程子争捏了捏手里的毛绒胡萝蔔,冷嗤了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我是那种旧情不忘的人?”
“我又不是什麽好东西。”他漫不经心道。
闻柏声蹙眉打断道:“程子争!”
对上闻柏声明显不高兴的表情,程子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把闻柏声惹毛了。
下一秒,他又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生气就生气。
他都没生气,闻柏声生哪门子气。
程子争面无表情地想。
“喵。”一只活物扒了一下他的裤腿。
程子争低头一看。
蛋挞不知道什麽时候跑了出来。
似乎是认出了对面的人是谁,它蹲坐在程子争的脚边,静静地盯着隔壁阳台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正愁没借口进去,这不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程子争抱起地上的肥猫,兇巴巴地教训道:“你乱跑什麽?再不乖我就把你丢到垃圾桶。”
“喵。”蛋挞看了看程子争,又眼巴巴地看向闻柏声,像极了父母吵架不知道帮谁的小孩。
程子争面无表情地对闻柏声道:“用完记得把锅还给我。”
来不及等闻柏声回答,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进去了。
*
阳台的玻璃门关上了,蛋挞一直看向外面,时不时扒拉一下玻璃门板,似乎想要出去。
它又一次看向了沙发上的程子争,喵了一声。
程子争扫了它一眼:“干什麽?不许去。”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说猫,还是在说谁。
都是闻柏声的错。
谁让他当着高中同学的面大秀恩爱,还舞到自己这个前男友面前。
他活该,还有脸生气!
蛋挞看了程子争一眼,又恋恋不舍往门外看了一眼。
见程子争一直不说话,它垂下脑袋,慢慢地收回目光。
程子争掀起眼皮,招呼了一声:“过来。”
“喵。”它一跃跳上沙发,乖乖地趴在他的身边。
程子争摸了摸它的脑袋,又低声重複了一遍:“乖,我们不去了。”
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好,蛋挞凑近了一些,“喵。”
程子争漫不经心地给它顺着毛,因为心不在焉,眼眸有些失焦。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轻声道:“他生气了。”
“喵。”蛋挞蹭了蹭程子争的掌心,似乎想安慰他。
程子争突然有一点后悔了。
当年明明是他辜负了闻柏声,但刚才咄咄逼人也是他,半句好听的话也说不出来。
真不是东西。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安静的屋子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程子争。”
程子争倏地坐了起来。
草,他怎麽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蛋挞似乎也听到了声音。
它警惕地看向四周,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
等了一会,又没声音了。
就在程子争以为是幻听的时候,对方又喊了他一声。
这次他听清了。
程子争:“……”
不是幻听。
是闻柏声在隔壁阳台叫他。
听清楚了是谁的声音,蛋挞蹭的一下跳下沙发,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
蹲坐在地上,它回头看了一眼程子争,“喵。”
程子争抿了抿唇,没动。
似乎是不把他叫过来不罢休,见他没回应,闻柏声又叫了一声。
程子争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穿上拖鞋,“来了,别喊了。”
程子争咣地一声拉开玻璃门。
闻柏声还站在原地,冷峻的脸庞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见程子争出来,他冷淡的眸子多一些温柔。
“叫我干嘛?”
程子争一脸烦躁,语气也不怎麽好:“有话快说。”
闻柏声轻声道:“可以求你帮个忙麽?”
笼在衣服下的手指蜷了一下,程子争的声音发涩:“什麽?”
“你今晚有空吗?”
程子争一愣,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我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似乎有点太兇了。
他别开眼睛,冷着脸道:“你先说来听听,说不定有。”
“搬新家要邀请朋友来热闹一下比较吉利,可以请你过来吃个开火饭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