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飞鸿(1 / 2)

('塞北落花山庄庄主之子路小雪,江湖闯荡,为人正直倜傥,因其一柄长雪利刃,博得一个“长雪剑客”的称呼。年末路小雪归家途中,在关外榆中一带暂歇,却未曾想遇见一名身影像极某人的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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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在外奔波的人大多回到家中,酒肆中的客旅只有寥寥数位。随意找了张空桌子,路小雪坐了下来,伸手掸了掸肩上的落雪,将随身佩剑长雪平放在桌上,唤来小二要了二两黄酒一份餐点。

小二利索地给他擦了擦桌子,看他的佩剑,啧了一声,问了句:“客官可是要去往玉花阁?”

“不是,匆匆路过此地。”小雪答道。

小二又道:“听闻此番阁主娶亲,那女子可有仙子容貌,与阁主结缘可谓是珠联璧合。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小的是无缘见上一面了。”

小雪想到来到榆中时所闻的近闻,玉花阁阁主不日大婚。又想起离开落花山庄时娘亲拉着他手,说江南多温婉娇娥,若有缘份便带回来瞧瞧,也是微笑了起来,未再多言。

静静等待之时却是眉头一动,酒肆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几名裹着毛皮的胡人拥趸着中间赤膊大汉走了进来,棉白絮雪也随之飘洒进屋。天气寒峭,此人却满面红润,显然功力深厚。

这群胡人一来,酒肆空间中立刻多了点火星一样的气氛,剩余的几位旅客都表现出惧怕之意,纷纷离开酒桌,唯有等待菜肴的小雪和一名醉汉留在原地。醉汉在小雪对面的桌上趴着,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嘴角淌着一条亮晶晶的涎液,睡梦中还在说着什么。

“小二,来上几坛西风!”大汉嚷了一嗓子。

这群客人来势汹汹,小二不敢怠慢,当下便拿出几坛红纸封泥的酒,送了上来。路过小雪时,小二还苦笑了下,做出一副抱歉模样。小雪微微颔首,只是喝了一口桌上的水,看着门口静静飘落的飞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群胡人吃着喝着,动作颇大,不知怎么就撞到了小雪这边。眼看就要压到小雪身上,小雪起身,冷冷地看着这名似乎醉酒的胡人,他的手垂落在腰间,距离桌上的长雪很近。胡人看着他和他的剑,没说什么,又去闹那醉倒在桌上的醉汉。

“喂,要不要再喝一点?”胡人摇醒了醉汉,把装着西风酒的酒碗凑在他脸前,像是逗狗一样晃了晃。双眼朦胧的醉汉下意识地伸长脖颈,就要去喝,但胡人只是在戏耍他,拿远了点自己一饮而尽。

如此几番,就算再意识不清醒,也察觉到对方明晃晃的戏弄之意。醉汉摆了摆手,推开胡人,脚步凌乱地就要走出酒肆。身后那几名胡人指着他哈哈大笑,反而是小雪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好像……

记忆里,那一夜,是江南少见的雪夜。

悬黑天幕,絮白飞雪,浩浩荡荡地洒下,映照着地上的殷红鲜血。一条纤长银蛇,闪电一般瞬息便夺取一条鲜活性命,却又似旋风回归其主手中。手执长剑的剑主全身被黑袍笼罩,只余两点寒星苍眸,冷冷地望着路小雪。

路小雪松开了自己的长雪,任凭其跌落在地上,发出与棉雪相融的咔擦一声,因为扑面而来的杀气如同细密的银针,刺得他脸庞发疼,同时也毫不怀疑其真实性。

若是再慢上数息,自己大概就和地上那家伙一样的遭遇了罢。

路小雪是这么想的,或许是他这般臣服之举,或许那人是杀够了,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路小雪活着来到了关外榆中。从此江湖中的所谓“长雪剑客”,心中始终有一个不敢面对的对手。

小雪知道,他在等待一个时机,再次遇到那名剑主,他会挑战他,哪怕是以性命做赌注。然而那一夜过后,任凭他挖地三尺,也未能找到那名剑主的分毫消息,仿佛对方就此消失在人间。谁曾想到,在这榆中的小小酒肆,竟然遇到了与那名剑主背影这般相似的人!

匆匆唤来小二结账,小雪走出酒肆,想要再找到此前的醉汉。然而留给他的只有天地之间无尽的絮雪和呼啸的西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和醉汉相见,是路小雪苦苦寻觅的结果。他问过酒肆小二醉汉是何人,小二思索了会才说道:“这男子经常突然喝得烂醉,突然又消失,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看小雪表情还挺失落的,又劝慰道:“客官不如多留几日,若是有缘,还能遇见的。”

此后几日的蹲点寻找,路小雪也是有些说不出来灰心,想他堂堂长雪剑客,竟然由于仅仅是背影相似,便为一个中年落拓男子神魂颠倒。于是只打算再待一夜,若是还是寻找不到,就当作只是一场错觉罢了。

那一夜路小雪也喝了点榆中特色的西风酒,心道这酒液入腹后,便如同刀子一样燎刮着肠胃。喝了几小口,放下酒碗,小雪已是感觉到头颅些许眩晕,再抬头一看周围,那名醉汉不知何时静静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醉汉旁若无人地从小雪点的西风酒中倒了点出来,大嘴一张,酒液精准地落尽口中。一口喝完大半碗的男人,抬手擦了擦满是胡茬的嘴巴,这才看着小雪,说道:“是你一直在找我?”

由于西风酒的酒力发作,小雪暂时没能及时地回复男人,而是两眼发直地看着男人唇角边的短髭。男人没有催促他答复,继续专心享用着小雪的西风酒。

过了片刻,路小雪才缓过劲来。回神的他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对方脸上,实属冒犯,脸上有些发热。他皮肤很白,脸红的时候看的很是清楚。

轻咳了几声,小雪回道:“是的。我想知道,那晚的人,是不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仿佛要从任何一处最细微的动作,找寻那晚熟悉的记忆。

男人把酒碗放下,冲路小雪笑了笑,“什么那晚?我认识你么?”他的手指摩挲着陶碗的边缘,心不在焉地说道:“就算见过,我也不觉得你值得我记住。”

“那你为什么没有杀了我?”小雪进一步追问道,他很后悔当时的自己没有勇气面对那时候的剑主,同时也很想知道为何对方没有对自己下手。那双比霜雪还要冰冷的眼睛,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其吸引,陷入无法逃离的漩涡之中。

“你有病吧?”男人把酒喝完了,他起身拍拍屁股走了,没再理睬胡言乱语的小雪。

没有得到回答的路小雪见他要走,心中也是变得焦急,起身就要追上去。但被眼尖的小二拦住,笑眯眯地问酒钱,小雪匆匆地丢下几枚铜钱,走到酒肆门口,却看到在等着他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抱着手臂,站在灯笼下昂头看着飞雪飘落。他穿着一身很是破烂的棉服,偏偏在漫天的絮雪映衬之下,让路小雪再次想到了那个人。

见小雪出来了,看雪的男人才转向他,笑着说:“我忽然想起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吧,刚好我也有事需要你。”

路小雪看着他,在想刚才的感觉是否是错觉。男人走进了一步,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问题我是没法回答你了,因为我真的忘了,其他的还有什么需要我的么?我应飞鸿向来是说到做到。”

路小雪定定地瞧了两眼,忽然抽出了挂在腰间的佩剑长雪,抬手便要刺向站在身前的应飞鸿。应飞鸿躲也不躲,只是眼神陡然变得冰冷,针刺般的杀气将小雪笼罩,原本要落在两人身旁的雪花都被这突然爆发的激荡杀气所震远。

路小雪这才笑了,止住剑招,收起长雪。

“我要你和我打一场。”他说得很是缓慢,一字一顿。

应飞鸿也笑了,显得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此前肆虐的杀气顿时一收,落雪自然而然地飘散在两人身上。

“这很简单。恰好,我想让你帮忙的事情也很简单。首先,把你钱袋给我。”

路小雪一愣,男人这要求,自己这是被打劫了吗?不过看着应飞鸿微笑的脸庞,他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真把自己钱袋上交了。

应飞鸿掂了掂分量不轻的钱袋,心情大好,又多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路小雪,细小的飞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路小雪没想到,应飞鸿是用他的钱买了套新衣服。看着衣着一新、连胡子都刮了大半的男人,小雪有些摸不着头脑。见他一脸疑惑,应飞鸿系上腰间的银色腰带,又拉了拉衣襟下摆,问道:“小雪,我这身怎么样?适合出席婚事么?”

“看着挺精神的。”小雪下意识地回了句,又说道:“鸿大叔,你要参加那玉花阁阁主的婚事?”

应飞鸿道:“是啊!怎么?你不去凑个热闹么?”

看着笑眯眯的应飞鸿,路小雪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自己的钱袋,于是答应了下来,陪同鸿大叔一起去往玉花阁。一路上遇到不少同是祝礼的人群,其中不乏一些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只是他们表现得却莫名地有些紧张。

走到玉花阁内,路小雪看到周围一派婚事的装扮,再一望,祝贺的人群前方走出那位年轻的阁主。阁主的容貌很是俊美,尤其是在一身艳丽至极的大红喜服映衬下,显得是无比风华正茂。只是表情略有些冷漠,似乎对这场盛大的婚事并不在意。

直到身着红嫁衣的新娘子出场,挽着新婚妻子的手臂,阁主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然而却在看到路小雪时,再次变得冰冷,甚至皱起了眉头。路小雪心想,我也不认识你啊,但片刻后他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身边的应飞鸿。

应飞鸿依旧是笑嘻嘻,望了回去。阁主收回了目光,没有说什么,继续着婚事的下一项。然而只有站在应飞鸿身旁的小雪,才发现在阁主收回目光后,男人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身体渐渐变得放松。

晚上睡在玉花阁客房的路小雪,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先前的应飞鸿有些异常,想了想,睁开眼睛,打算和睡在边上的男人说些什么,却是扑了个空。客房门大开着,絮雪在皎洁的月光下静静飞舞着。

路小雪心头一阵狂跳,他匆匆地穿上外衣,拿起放置在床边的长雪就走了出去。外面没什么人,只有走到先前玉花阁正殿才看见了人的存在,不过是已经失去了呼吸,脖颈上的血痕仍未干涸。

再向里走了点,路小雪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又有一道女声喊道:“铁心玦,你不要再藏了!衡天星不是区区一个玉花阁能够拥有的,赶紧交出来,还能换得个......”接下来的部分,被一道穿过身体的沉闷声所取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玦,你现在安全了。”应飞鸿疲倦的声音响起。

“安全?呵呵呵,多么可笑。鸿叔,你占着父母传给我的宝贝,没有想过还给我,现在却跟我说我安全了?”玉花阁阁主铁心玦冷笑一声,之后是一阵皮鞭抽打在肉身上的飒飒声响。

路小雪看到的是一堆尸体,其中距离铁心玦最近的是穿着大红色婚服的新娘子,她生得确实很美丽,和铁心玦十分般配,只是如今却是倒在血泊之中。被尸体堆环绕的唯二活人是铁心玦,与被他鞭打仍一声不吭承受的应飞鸿。

“哟,这是你新的小情郎?”见到路小雪,铁心玦停下鞭打的动作,精致脸庞上出现一丝嘲笑之色。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躬下身,轻声在跪趴姿势的应飞鸿耳边说了些什么,路小雪只能看见男人的身体抖了抖,耳郭变得微红。

“此事与他无关!”应飞鸿咬牙说道。

铁心玦冷笑道:“我还偏要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身下的男人,是个怎样的无耻之徒。”说罢冲着路小雪所在之处,微微抬高下巴,露出一副轻蔑至极的模样。

“七年前,我的父母寻找到一个名为衡天星的至宝。被众人围攻之下,逃到某个只有鸿叔才知道的地点,结果回来的只有吞下了衡天星的鸿叔,他们二人却是埋尸荒野。当时我问鸿叔发生了什么,他故意闭口不谈,暗中帮我铲除玉花阁的敌对势力,但我很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

“衡天星让他拥有了无比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本来应该属于我的!”说到最后,铁心玦的语气陡然激动,眼神中流露出骇人的浓重仇恨。

地上的应飞鸿爬了起来,见到年轻的阁主这般癫狂魔怔的模样,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说何是好。

路小雪叹息了声,说道:“既然他这么想要,那就给他,他的快乐要自己选择。鸿叔,你已经保护了他七年,以后的路让他自己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飞鸿听了之后,问了铁心玦一个问题:“心玦,你确定拥有衡天星,真的会变得开心?”铁心玦毫不犹豫地点头,只是在应飞鸿真的将衡天星交到他手上时,面色变得阴晴不定,似乎不想让他这么简单地离开。

没有再看铁心玦,应飞鸿转身走向路小雪,“小雪,再帮我一个忙,带我离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此前战斗中受到的创伤在衡天星离体后全部爆发,如果不是小雪搀扶着他,甚至直接就倒地不起。

路小雪看了眼现在孤单一人的年轻阁主,应了一声。

走出玉花阁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小雪。路小雪掸了掸落在男人头顶、肩上的雪花,忽然想到要是娘亲知道自己带了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回去,会不会把自己揍一顿。但看着闭着眼睛的应飞鸿,他觉得好像也无所谓了。

长雪剑客微笑着,带着属于他的飞鸿,消失在茫茫飞雪之中。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南,顾宅。

一身月白衣衫的顾家少爷面上笑意盈盈,一手撑着脸颊,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男人四十多岁,身着朴素的麻灰长衫,微微低头,表现得很是低调。好似没注意年轻的少爷一直盯着自己,这般侵略的目光下,他仍然不为所动。

“段叔~~~”见男人如此沉闷,就是不回应自己,顾少爷也是有些急了,轻声呼喊了句。少爷距离及冠还有两年,当前正是年轻美好的芳华之年,却是莫名对身边这个年长的男人有些说不出口的青睐。

“少爷,已到就寝时间。近日夜间天冷,还请多多添被,关好门窗,以防风寒。”管家垂眸,语调平静。

男人油盐不进,还催自己早点休息,顾少爷气得哼了声,眉毛一抖,却是想到个鬼点子:“不如今夜你我抵足同眠,上次去马场的那次,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帮我取暖的。”年轻人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星子。

“时间不早了。”管家终于抬起头来,他长得很是普通,板起脸的时候更是像个刻板木雕。可是顾少爷说不出原因来,就是奇特的好这口,又在男人身边叽叽喳喳了半晌,才终于肯动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前半夜时间,顾少爷在床铺上做了个与心念念的管家相关的迷人梦境,情到激动之时,竟是猛地睁开眼睛,感觉有些莫名的心悸。他没有在意醒来时的不明感应,而是抱着锦衾翻来滚去,嘴巴里念叨着管家的名字:“段暄段暄段暄……可爱的段叔吖……”

碰的一声,窗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很清晰。惊得顾少爷顿时从对大叔的幻象之中清醒,他一骨碌从床铺上爬起,抄起放置在床边的佩剑,小心翼翼地凑到窗口。

顾少爷屏住呼吸,他的耳朵很好,能够感应到那重物落地声的源头就在自己房间外数丈距离。莫非是有贼匪闯入顾宅?不对不对,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飞贼摘星手也不可能这般随意地来往顾府!

顾府在江南之地,却是塞北顾家的一脉分支。七年前,据说顾老爷子从主家得到某件宝物,一举突破功法桎梏,已是处于武林高手排行榜上前十的位置。虎父无犬子,顾父没有习武根骨,却是在政治上大放异彩,成为少数与朝廷交好的武林世家。有传言称,擅闯顾府内院,就算是大内高手也要折戟此地。

顾少爷的耳朵动了动,距离那声重响已是过去了半炷香时间,外面一片寂静。他在心下犹豫片刻,心道若真是贼匪,万一段叔不长眼因公牺牲,那就亏大了!考虑到段叔那死板性格,还真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及此处,他也是不再掩饰,哐的一声踢飞窗户,身形一动,出现在房间外的庭院中。然而所见的一幕,却是叫顾少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摔落在墙边的正是浑身是血的顾老爷子,而对面的竟是段叔!

顾老爷子原本已是陷入半昏迷状态,见到自己颇为宠爱的亲孙,意识才有了些恢复,第一句话便是:“玉儿,快离开!这个段暄是个十恶不赦的……”话语还未说完,老爷子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神开始涣散。

顾玉吃惊地看向原本以为值得信任的管家段叔。段暄此时仍然穿着先前的麻灰长衫,手中却是握着一柄长四尺半的锋锐长剑,表情也变得极为陌生,冰冷得犹如千年寒冰。

“快走……”顾老爷子撂下最后一句话,已是气息断绝,彻底死亡。

段暄一甩长剑,一道血痕在皎洁月光下如此醒目,接着慢慢朝着顾玉的方向走来。他的步伐很慢,却像是暗夜中的王者,充满凌厉的杀气。

“我出手,不会留活口。”

段暄的语调很平静,像一池深深的潭水。

剑招如雷。到来的瞬间,顾玉甚至来不及躲避,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刺穿了自己的胸膛,破坏了里面那颗清纯爱恋的心脏,鲜血如注地喷涌而出。死到临头的时候,顾玉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亲爱的段叔手下。

华美的月白衣衫,染成刺目的赤红之色。

三四月的江南,遍地花香,沟渠飘着缤纷花瓣,水系舟舫来往,一副热闹至极的场面。却是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行三人匆匆进了寒洲城。到了顾府残址,马背上领头的玄衣青年才勒住了马,翻身一跃下马,姿态甚是轻盈。

跟随青年的二人,女子桃李之年,穿着一身浅绿色罗裙,个头娇小,模样娇俏。另一人身形瘦削,脸色枯黄,然而双目却犹如鹰隼般冷硬,下马后的第一个动作是环绕四周,右手探向身后长弓,神情极为警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领头的青年容颜超绝,身后背负着一柄四尺长剑。见同伴弓手这般警惕,他轻笑了声:“火烧顾家都是半月前的事情,那恶人早已不再此地,阿飞不要太紧张了。”

“笑颜,为何你一听说那恶人踪迹,便仓促地从塞北赶来江南?玉花阁阁主娶亲,这般喜事都不能阻止你的脚步?”绿裙女子同样下了马,牵着缰绳,站在殷笑颜身前。女子名李湘,天南鸳鸯双刃李家传人,在外闯荡时认识的这两名同伴。

“我觉得这宅邸有股阴气。”弓手章翔飞皱了皱眉。

“往事无需多言,阿湘,你知道我的。”殷笑颜抬头望了望被火烧得仅剩断壁残垣的顾府,“我找那恶人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就在江南。看来七年前的事情,他并没有放下,仍在局中。”

//实际上我只是想写篇短文,没想到前情提要BB了这么多,接下来的加速一下……

三人在不远处的旅馆住下,向周围街坊打探着原本顾府的种种。听到这管家杀光了顾府所有人后潜逃不知去向,李湘说难不成线索就到这儿结束了,殷笑颜说还没结束,他手上有一张蔺宣,化名段暄的管家真名,绝对感兴趣的王牌——衡天星的消息。

七年前,顾老爷子能够突破的关键,便是这名为衡天星的宝器。据说此物并非凡俗之物,而是来源于天外世界,得到它的凡人若能参透其中玄机,升仙化凡一弹指。然而顾老爷子突破不久,衡天星便被无名势力盗走,就此销声匿迹。

衡天星的消息传出后,殷笑颜三人小组接连遇到几场蓄意谋划的截杀,但凭借自身实力,皆是化险为夷。直到蔺宣亲自出手,原本那些截杀只是开胃菜,试试三人小组实力如何,尤为关照的便是领头的殷笑颜。

只见一处破庙内,三人对战蔺宣,此人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是借助地形优势,杀死弓手章翔飞,重创鸳鸯双刃李湘。刀剑交战之中,殷笑颜不敌,起了自刎的念头,却是被蔺宣发现当场打晕,陷入昏迷之中。

等到醒来的时候,殷笑颜才发现身处囚笼之中,囚笼外站着的蔺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摇动的火光烛影下,那阴恻的笑容犹如恶鬼一般瘆人,骇得殷笑颜接连后退。却是没想到蔺宣前进了一步,将酒食放在了牢笼前,一言不发地离去,全程没有和他有过交流。

殷笑颜心想双方敌对立场,吃喝这家伙东西显得自己很没面子,就硬气地愣是几天没吃,活生生给饿晕了过去。日常看看小宠物的蔺宣一看,这怎么行,灌了点药进去,让殷笑颜失去功力,四肢绵软,无法动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就亲自上阵,给小宠物伺候的好好的。还嫌小宠物头发太长了,随手剪了个毛。不洗澡衣服脏了,就把衣服扒了,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套了上去为什么我原本想得很色的画面这么搞笑。总之就是各种贵宾待遇,除了殷笑颜一直被关在牢里这点。

殷笑颜知道为啥,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的小姨是蔺宣的初恋,偏偏他这张脸蛋和小姨有颇多相似之处,爱屋及乌罢了。

他恨蔺宣的原因也是因为小姨。他妈死得早,被小姨从小拉扯长大。原本蔺宣差点和殷笑颜有亲戚关系,却因为蔺宣当时为了修行魔功,走了旁门左道,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武林正道围捕此人,小姨知晓后郁郁寡欢,同样早逝。

有一晚,蔺宣掏出来个玉笛,当着殷笑颜的面吹了起来。吹完后和小宠物说他只会给喜欢的人吹笛子。虽说这家伙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不过吹得确实有那么点味道,殷笑颜百般拒绝,仍是感觉有些触动。

二人相处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期间蔺宣再也没提起过衡天星,尽管一开始就是为了此物才和殷笑颜正面对上,他好像有些沉醉于这样平静的生活。殷笑颜也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态度,慢慢地改变着。

但故事总要有个结尾。

被蔺宣重创的李湘养好伤后,带了一批人找到了蔺宣的藏匿处,那天蔺宣偏偏还不在,顺利地解救了殷笑颜。问到怎么杀死这个武功高强的魔头,殷笑颜沉默了片刻,说他有一计。

蔺宣回来的时候,坐在囚笼里的殷笑颜问他要那只玉笛,说小姨教过他怎么吹,想要给他吹一曲。蔺宣有些惊讶,这是第一次殷笑颜主动开口,思索片刻他把笛子递了过去。

殷笑颜接过玉笛,吹了和那个晚上同样的歌曲。吹到一半邀请蔺宣接下去,蔺宣犹豫着,但看到殷笑颜脸上微笑的罕见模样,竟然有了片刻失神,点头接了过来,结果刚开始吹就开始吐血,有毒,给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宣被捉拿归案。李湘要杀了蔺宣,给之前的弓手小伙伴报仇,看出殷笑颜表情不太对,问他行不行。殷笑颜沉默半晌,说可以。如果他不杀了蔺宣,就无法维持自己的正派身份。

行刑前夜,蔺宣最后一次和殷笑颜见面,只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当时做的是好事,还会遇见你吗?”

殷笑颜握着玉笛的手,微微颤抖着。

End1

踏上黄泉路的蔺宣,看到了此前熟悉的一个年轻青年,穿着被血染红的月白衣袍,静静地等着他。

End2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从星月游乐园回来,回到家的季晨打开门,随手把钥匙搁在门口的置物架上。夕阳橙红色的余晖顺着玻璃窗板投射进屋内,将客厅的茶几镀上一层灿烂的橙金,柔软的布艺沙发也因此像个松软香甜的烘焙面包,好像全世界都散发着甜美愉悦的蜂蜜气味。

望着面前无限美丽的夕阳余光,季晨却没什么观赏的心情。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是简单地坐在了布艺沙发上,仿佛带着太阳余热的橙色晚霞扑在他的脸上,细致地勾勒出他空白的神情。

要多搞笑呢?把那句自己酝酿了很久的话语说出来,其实也不是很费力气,只是有种,啊,就到这里了的淡淡感觉。莫霄宁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或许也在为他这么平静感到讶异。但,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心里不是说如何的复杂与悲伤,占据最多的情感,若要具象化,大概就是抓不住一片轻柔离去的飞羽。遗憾和惋惜,这两个词的力度太重了,不适合对这片轻羽的形容。说和不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遵循了那时候的诺言,不要有太多的念想而已。

反正已经单身了三十三年,在这短短几个月感受下和心里住着的小小青年亲密接触,如今想来还是像是做了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季晨很平静地理清了此时他与莫霄宁的关系,那种隐隐难受的感觉也随着他的思路打开变得稀薄,最后全然消失不见。他打开app,开始追文。

这回他没看都市龙傲天,而是选择了一本情感细腻的作品,正巧看到男主和早已分手的女二聊天。两个人彼此曾经爱过,因为某种误会不得不分开,女二回国后又与男主产生纠葛,一首《私奔》出现在二人耳边,让他们想起了过往,但那已成不可追寻的往事。

这看的季晨烟瘾犯了,他抬头一看,屋里头光线很暗,夕阳橙色的霞光已经消退,暗黑的夜幕奔向大地,群星闪烁的夜晚到来了。

也没开灯,就在这片浓密的夜中,季晨坐着抽了支烟,烟灰跌落在他的牛仔裤上,形成一个灰黑色的圆圈。

去大理吧!他对自己说。

季晨出差很多次了,虽然都是在A市边上的几个城市转转,没出过省,打包行李动作很是娴熟,依旧是那几件简单的短袖上衣长裤,全然不在意自己要在大理待几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际上他也没想好要待几天,或许等哪天心情好了就可以回到A市,继续做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呆太久那是不可能滴,等手头没钱还是得老老实实回来打工,那时候估计也不会再有空想起那个人。

上火车的时候,因为是工作日,稀稀拉拉的没多少人,和季晨一样背着包面带微笑的快乐游客选手并不多,大多数都是神色匆匆的出差打工人。感慨于自己竟然真有一天会决定出去旅游独家散心,大叔笑嘻嘻地走进绿皮火车打开的车门。

找到卧铺后,他把背包放在了卧铺一头,自己躺倒在空余的位置,从长裤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悠哉游哉地给秃头经理发消息。大意就是近日工作压力较大,加之情感上有些波折,需要一些休息放松的时间。

季晨来鹿路铭悠这些年勤勤恳恳的,年假极少动用,也是公司里的老同志了。那秃头经理还想多问些什么,被季晨一句情感问题实在无心工作堵了回去,忽然就沉默了片刻,回道【年纪大了还是找个合适的谈谈】。

这般委婉的说法,估计是以为季晨对某个年轻少女产生了不一般的想法,看得他哈哈一笑,想了会也回复了一句【谢谢经理关心】,手机就随手搁置在了边上。他翘着腿,看着上方卧铺的床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谁知还没思索几分钟,手机就自己震动了起来,新消息提示都不带停的。季晨拿过来一看,嚯,是隔壁情感大师玲玲的消息。

【咋地了】

【勤劳打工人居然没来上班!】

【咱花心老爷现在孤家寡人相思入骨难以自制了是吧】

看了眼时间,现在确实已经到了不打卡会扣钱的时候了,季晨看到后面那句更是差点喷出来。之前某次和玲玲聊天,说道如果在古代又可以选,这小莫和小白他全都要,就因为这时而被玲玲戏称之为花心老爷。不过现在那两小家伙已经彻底say88,他这花心老爷也变成了光杆司令一枚,无人可爱。

【no,我是去大理散散心】季晨无奈地打出这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猜你是去旅游了!】用键盘输入的玲玲打字速度吊打九宫格的季大叔,两人同时发出消息。

【大理啊】她感慨了一句。

【大理可是个好地方。】又补上一句。

【嗯,我也觉得那是个好地方。】大叔老老实实地说着。手里还握着手机,但他心思已经飞到名为大理的城市,似乎看见了湛蓝天空上飘动的柔软白云,远处与云彩同色的苍山皑皑白雪,澄澈如镜的洱海微微荡起涟漪,风儿里带着淡淡的湖水气息。

【所以想去散散心】季晨敢打保票,他说的一个亿的是真话。

【我之前也和小伙伴去过,感觉是个就算明天地球爆炸了都慢悠悠的小城】

【咳咳,还很适合谈恋爱!当时我还被一个男孩子用摩托车载过哦,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心动了有木有】

【好家伙,玲玲你这对不起你家星星了啊】

【有啥子哦,我又没加那男生联系方式,我们萍水相逢,后面就没联系过了欸】

【原来是这样】

【嗯,让我想想,要是你寂寞了,就去【第五个季节】酒吧!嘿嘿,希望你能开启一段美妙的情感之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说锤子!】

看着玲玲不着调的推荐,季晨面上苦笑之色更浓,看小妞不回复了也是知道她去忙工作上的事情了。手机再次一丢,大叔把双手交叠在脑后,望着上方的床板继续刚才未竟的思索。

在火车上的时间很是迷幻,睁着眼睛贼漫长,眼睛一闭就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他上午和玲玲聊完想了会事情,就闲得长毛,看看得困到睡着,能醒过来还是被空空的肚子唤醒。挠挠了睡得造型全无的乱毛脑袋,季晨起身下床去餐车搞点东西垫垫肚子。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乘务员小姐姐微笑着递给季晨一份盒饭,季晨谢过小姐姐,转身走到一个空位上,拆开包装大快朵颐着。他实在是很饿了,吃饭全然不顾及形象如何,只顾着先安抚闹腾的肚子,让边上一个年轻小妞频频转头看向他。

这小妞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一张标致的瓜子脸,梳了个利索的马尾,穿着件鹅黄色防晒服,腿边上放着个小行李箱,显然是没抢到座位来餐车坐会的选手。她的平板播放着一段视频,男主是个俊美的白衣男子。

季晨吃饱了满意地在位子上坐了会,九个小时的卧铺躺得他浑身难受,走到餐车路上恢复了点体力,就是坐着的时候屁股稍微疼了点。见小妞没再看他,他反而悄悄看了看小妞面前的视频内容,竟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在白衣男主斗法的片段里,什么飞剑法宝丹药法阵都出来了,金光灿灿的特效看上去非常霸气,简直就是他平日里最爱看的玄幻网文照进了现实。

那小妞也不怕人,见隔壁陌生的大叔貌似对自己最近追的剧有点想法,转头问他:“你觉得这个好看吗?这是影帝叶泠靖的《一剑八荒》,他演男主道尘一!”

“演罗辑的是吧!”季晨听到叶泠靖,顿时想起来,这位老铁演过电影《三体》,第二部黑暗森林的剧情,那次三人行的电影经历还真是难忘的雅痞啊……还有那三个偶遇的学校小妞,貌似也是这位老铁的忠实粉丝,她们还觉得莫霄宁和叶泠靖长得有点像。

“对的!大叔你也看过啊!”年轻小妞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一个陌生大叔聊起三体,面上有些惊讶。

“电影看了,书还没看完。”季晨老老实实地说道,第三部死神永生和第二部比起来稍微有那么慢节奏,他还是比较喜欢罗辑当面壁者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爽文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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