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隐藏的角落(1 / 2)

('风隐藏的角落

如澜是玉缘大学一名大二学生,摄影部成员。有天在BOOS直聘上看到一份招收摄影助理的工作,就尝试投了一下自己的简历。那边的人事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对同性间的性行为有什么看法?】如澜愣了下,考虑了会自己的真实想法,觉得没什么,于是如实答复。没过几天很快收到了工作的消息,让他去某个旅馆等待其他工作同事。

如澜拾掇了下就准时赶了过去,那旅馆看着还挺朴素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装修。如澜开始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投了什么钓鱼的皮包公司,在这么个小破旅馆里能有什么好工作。推开约定的房间门,如澜被一群男子汉包围了。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就差手里提着棒球棍,完美饰演讨债者的身份。有个抽着烟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看见如澜这么个青涩的弱鸡站门口,立刻摆了摆手叫他过来。

“靳如澜,是吧?”八字胡对了对手机上求职者的图片与如澜的长相,如澜点了点头。他刚想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八字胡就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给掐了,顺手还把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摄像机交到了如澜手上,指了指站位,“快去前面站好,马上开始了。”

如澜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八字胡已经对着前面打了个发令的手势,围在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一并动作起来。见此情形,如澜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跑到指定地点启动摄像机。这机器是老旧款,操作很简单。

如澜拍摄的区域刚好是旅馆的客厅,一个穿着灰色POLO衫的男人从卧室出来,打开电视机在沙发上躺了会,几分钟后房间大门被另一个人打开。进来个背着网球包、身穿浅色网球短袖白色短裤、戴半圆顶防晒帽的男孩。男孩长得很清爽,就是脸色有点臭。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注意到男孩进来了,视线从电视机上挪开,望着男孩轻快地说了句:“小然,回来啦。”

被称作小然的男孩瞥了眼男人,随手把网球放置在墙角就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浴,并没有回应男人的招呼。男人也没有觉得冒犯,嘿嘿笑了一声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电视机上。

厨房的热水器开始工作了,男人又把头转向了卫生间,静静地瞧了一会儿,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如澜有些纳闷,这是要演哪一出?不过纳闷归纳闷,他还是很敬业地将镜头对准了移动的主角。

男人又在卫生间门口站了片刻,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一直没停过,他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到兴奋,转变的十分自然。看到男人神情的变化,如澜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参与的是叽V的拍摄!如澜以前也看过这方面的片子,不过还是第一次参与制作。

想明白这点,如澜不由得为正在洗澡的小然捏了把汗,这男人看着就不好对付,一米八几的身高,黑色七分裤下果露出的半截小腿比他的大腿还粗,只怕年轻男孩今晚是不好度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澜正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很快穿了件简单浴袍的小然就从里面打开门,一出门正和在门外等候他的男人撞了个正着。小然抱着怀里的衣服,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耐,试图从男人与门之间的缝隙走出去。

没想到男人上前一步,把小然怀里的衣服一把抢了过来,又变得有些讨好的模样,“小然,怎么这么生分呢?衣服我来洗就好了,你今天比赛累了吧,躺着休息去吧。”

小然脸色变得更臭了,一句话也没说,厌恶似的从男人身边逃开。

男人也没说什么,略显尴尬地摸了摸头,抱着那堆散发着汗臭的脏衣服进了卫生间。

看着主角进去了,旁边的几名同事也行动了起来,如澜也跟随他们进了卫生间。

根据即V的套路,应该是用小然的衣服滋味环节吧......如澜一边进门一边脑海里构思着。果不其然,男人从那堆脏衣服里挑出了一件小然的贴身内衣,一条白色的平角裤,带着使用过的痕迹。

男人一脸迷恋地轻嗅着衣服上属于小然的气味,同时手掌伸进了裤子里,上下鲁东着,如澜尽职尽业地将男人滋味时候的模样真实地记录在手中的摄像机内。男人越动作越兴奋,裤子很快掉到了地上,兄弟伙伴弹射一样的露了出来。

小然应该是无了.......看到男人兄弟的傲人尺寸,如澜再次为小然捏了把汗。

卫生间门口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可惜男人现在面带陶醉的正在享受,并没有听见的样子。片刻后,小然打开了门,与此同时男人也发射了子弹,正巧与小然对上了。

小然擦了擦飞到肩膀上的白浊液体,表情变得十分冷漠,走到两腿大开犹在颤抖的男人身边,在他边上那堆衣服里翻找着什么,拿走了一个看着很精致的手表随后便要转身离开。

“小然,”男人乘着小然翻找东西的几十秒里很快恢复了体力,站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脸上带着一丝被撞破后的惊慌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欣喜,“你还戴着这个手表,还是喜欢爸爸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限制住行动的小然停住了脚,他正过脸来直视着男人,“说什么‘喜欢’?我不过是用它记住你的嘴脸。”年轻人的下巴微微抬起,轻蔑的表情清晰地被摄像机所记录。

“你——”男人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把小然像是笼中之鸟一样囚禁在怀里,强迫着男孩与自己亲密地接触着。“明明说喜欢爸爸的......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他把在POLO衫包裹下显地十分饱满的胸口往一脸不爽的小然脸上凑。小然本来在抗拒,忽地就在他胸膛上张嘴咬了一口。

动作有点快,负责拍摄的如澜也没看清小然咬在了哪个地方,男人猛地松开了束缚着小然的手,抬手脱掉了上衣,卫生间冷色光线下他棕褐的如理微微地肿大。小然得此机会,一下子跑到了卫生间门口,却在快要出门的瞬间被暴怒的男人扑倒。

男人骑着体型比他矮两个头的小然,双手制住了试图挣扎的男孩,同时与其接触的胯部动作起来,两人的兄弟互相摩擦着。

“停——”扮演小然的年轻男演员忽然大喊道,他一把把身上的男人推开,侧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如澜下意识地按下了暂停键,听见之前指挥他的八字胡出声发问。

“我无法在这种情况下BOKI。”男演员指了指体毛旺盛的男人,“有点恶心,想吐。”他说话倒是十分直白,表情如剧中的小然一样冷漠。

背对众人的男人悄悄在身后比了个手势,见此八字胡男人轻咳了一声,如澜发现右边另一机位的摄影机亮起了工作状态的红光,也继续录制。

男人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语,他用行动说明着。他轻轻地凑到小然演员的身后,手指攀登上了男孩的胸膛,抚慰着。男孩有些拒绝的扭动着,他继续向上,在锁骨至脖颈附近游曳着,温热的鼻息贴近男孩的后颈,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慢慢蔓延开。

小然的挣扎幅度稍稍变小了些,他抬眼略带惊讶地看着男人,男人同样望着他在拍摄的死角里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将他扑倒。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太一样,如澜只能从男人略微抬高的腰部看出点蹊跷来,他用的是大腿间紧实的肌肉按压着小然的兄弟,尽管这个动作会很消耗体力,同样十分奏效,小然雪白的双颊浮现淡淡芳菲,原本寒霜的双眼也因为生理上的变化别扭的转向别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如澜才震惊地发现,啊这看着就凶神恶煞的男人居然才是button,小然表现得还是很给力的!从时长两小时里不间断地做了三次就能看出来。

拍摄结束后,一行人离开洗浴间站在客厅等待两个演员出来。被压着淦的男人先走出来,从八字胡那儿整了根烟笑嘻嘻地抽着。扮演小然的年轻演员晚了一刻钟才出来,他身上已经换了件新的短袖,散发着淡淡的沐浴液清香。他瞟了眼一旁在和众人吹牛打屁的男人一眼就离开了这里。

“这个姜然长得还行哈,不过那脸确实够臭的!”八字胡摆了摆夹着烟的手。

“嗨,那是人小孩演技好。”男人吐出了阵烟雾,满不在乎地说。

工作结束后如澜在一堆大汉中感觉浑身不自在,听见八字胡又开口了顿时像找着了救星一样,等着男人把话说完就急匆匆地申请离场。

“这又谁啊?”抽着烟的男人指了指他离去的身影向着八字胡询问。

八字胡一边预览着拍摄视频,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复道:“新来的摄影助理靳如澜,怎么,你看上这水灵的小伙了?风隐爱吃嫩草是吧?”

叫做风隐的男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看上人人看得上我嘛!这点自知之明我可还是有的。”

“没事,管他看不看得上,淦就完了!”

风隐又吸了口烟,“你说的这个雨停系列卖得好是真话还是假话啊?老八别逗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逗你干嘛?跟你说FY的雨停现在都上热门前十了,下星期还有续集要拍呢,你养养身体别‘操劳’过度了。”老八挤眉弄眼的一副怪模怪相。

“又不是我‘操’。”风隐同样猥琐地笑着。

“是是是,那你也得养着点啊,还有那么大笔钱要还呢。”

“恩,再拍几次吧。”

如澜胆战心惊地离开工作地点后,才想起来没和那看上去贼眉鼠眼的八字胡提一提薪水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冒着双眼瞎掉的风险所拍摄,就觉得十分痛心。没想到那边的人结钱倒是很痛快,询问了下他的账户就把钱打来了。这让如澜也有些期待下次的工作机会。

很快第二次也来了,如澜来到约定的游泳馆。

这次风隐扮演的角色是贪恋学员美色的游泳教练,在私人教学的时候故意吃其豆腐,没想到被其他学员发现了,就很干脆地被围攻了两小时。带头的那人恰巧就是上一次的姜然,指挥着其他人让这个被抓获的色狼教练被迫张开双腿接受着轮流的惩罚。

这一通结束后风隐只能趴在地上抽着烟目送其他演员离场,姜然路过他身边还踢了踢他的屁股,让风隐嘴角一阵抽抽。

如澜望了望周围的工作人员,貌似没人想扶地上的风隐一把,就有点担心这大叔是不是起不来了,蹲在他面前问他还好不。

风隐大叔死皮赖脸地说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澜无语地望着他,站起身也准备走了,风隐倒是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帮忙提一把自己。如澜感觉到风隐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着,想了想还是帮了下忙,把他挪了个位置,能靠着墙角抽烟。

风隐就抽着烟看着如澜走向老八说了句什么,老八摆了摆手,口型看上去是【没必要】。他吐了口烟雾,微微地眯起眼睛。

第三次拍摄中途进来个怪人,他穿着笼罩全身的黑袍,静静地站在后方观察前面的拍摄。如澜是拍完了一转头被吓到了,还没等他开口,那黑袍人就走到了风隐的面前,老八默默地看着他们。

黑袍人背对着众人低声说着什么,只有位于他正面的风隐能看清楚他的脸,如澜看见风隐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变化了一秒,很快又变得平静,最后风隐回复了一句“好的。”

第四次的拍摄地点换成了一个豪华的私人别墅,如澜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有点好奇也挺羡慕别墅主人的。黑袍人在他的家里卸下了伪装,他有一张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脸庞——飞雪。飞雪是最近火起来的男明星,颜值相当能打,就是演技被人吐槽过还不如一块石头演得好。

飞雪要求的这部叽V是风隐做他的X奴隶,各种变态需求都很喜欢那种。风隐表现得确实挺符合要求的,但飞雪并不满足。

拍摄完这部之后,收工的时候大家都坐同一辆车回去。路上老八嘟囔着这飞雪不安好心,一直想恶意找风隐茬,今天已经把人给玩晕过去了,下次指不定还想怎么弄呢,不想再接他的单子了。清醒过来后脸色苍白的风隐摇了摇头,表示他还能继续,理由就是飞雪钱给的够多。

交易身体的主人都发言了,老八也只能住嘴,但他一直用眼神暗示让如澜去和一意孤行的风隐说点什么。在一旁安静地充当背景板的如澜相当无语,他和风隐有什么关系,能说个锤子说。但考虑到工资是老八发的,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如澜看了看周围,好像都挺安静的,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出声也太尴尬了,就让老八把风隐联络方式推给他。

老八光速推了风隐的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澜面上带着点尴尬地输入好友申请,“风隐大叔,我是如澜。”

收到好友请求的风隐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如澜,如澜尴尬地笑了笑,摇了摇手机,示意用手机交流。

从和风隐的聊天中,如澜才明白为什么飞雪会找上他。在叽V男演员的经历之前,风隐实际上是个正经的演员,三年前和那时候名不见经传的飞雪合作过电影演出,导演觉得飞雪不过长得好看,和风隐演对手戏的时候完全技不如人,那句经典的【你还不如他脚下的石头演得好】就是出自这里。饱受羞辱的飞雪从此记住了风隐,时刻想要从他这里讨回当年的耻辱。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当演员了?】如澜了解了飞雪与风隐的恩怨后,却对风隐的经历更好奇了。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呢?

【......】风隐有段时间都看着手机没有动作,直到快下车了他才像意识到什么匆匆地发了句【到家了再说。】到家了之后也像是没这回事一样一直没有给如澜的好奇心一个答案。

如澜后来才从老八那儿得知,风隐在最风光的那年经历了DB风波,欠下了巨额债款,四处东奔西走借钱还款也补不上那天大的漏洞,前半生辛苦经营的一切都付诸如水流,到头来还是清汤白水地过日子,甚至还到了为了还钱下海拍摄叽V的地步。

你别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实际上他还是想做个好演员的。

老八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有点感慨地说道。如澜呆呆地点了点头,对风隐的印象有了些改观。想到那天风隐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手机,应该是在为当年的错误感到悔恨吧。毕竟如果没有那次过错,他的人生将会重写,可能走上星光闪闪的颁奖台,而不是沦落为一个隐秘角落的叽V男演员。

但是,人生这东西,哪里知道它会往哪儿走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想为你唱首歌。

——

一个穿着蓝色制服外套的小哥从小电驴上下来,走到某小区门口。这小区管理比较严格,外来人员不让随意进出,尤其是他们送外卖送快递的。

小哥好说歹说才让保安亭里满脸不悦的小保安允许他把外卖放在保安亭外面,转过身又打了个电话给正在等待的顾客,“你好,外卖送到小区门口了,不让送进去,你出来拿一下吧。”

“好的。”电话那头的男声顿了一下,很快回复道,听起来心情不错,“小哥,谢谢你哈。”

“没事的。”

小哥抬起空着的左手,用手背擦了擦有些余汗的额头,这个顾客比上一个好说话多了。上一个顾客貌似和女朋友吵架了,拿个外卖都跟是找人吵架来着充满火药味。他做这行的,也不能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客人怎么办,只好陪着笑脸连连道歉,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之后再一看手机时间,距离下一单送达还剩下不到十五分钟,吓得他一路风驰电掣赶过来,还好最后五分钟送到了。

夏天还没到,春天的尾巴天气很不错,偶尔有拂面的风吹过,让人挺高兴的。吹着小风,小哥把小电驴停在一家快餐店外面,周围已经停了不少和小哥类似的小电驴,时不时有人推开玻璃门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看着接上单的手机屏幕。

小哥一个人走进去点了个经常吃的又坐到老位置上,安静地等自己的餐。他微微闭上眼睛小小地眯了一会,边上的众人有看短视频外放的,有看主播唱歌跳舞的,还有看游戏比赛的,激动地叫喊着,很多嘈杂的声音包裹着小哥。小哥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平凡的脸上流动着某种可被称之为温柔的表情,似乎有人轻声在和他交流。他在墙壁上的背影奇特的隆起了一部分,仿佛有依附着他站立的另一个人。

“嗯,没事啊。送到了,那个客人挺好说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担心我呀?”

“嘿嘿,不用了。”

“昨天晚上聊天聊太晚了,有点困。”

“不是你的原因。”

“我忽然发现你回来了,忍不住说了好多话。我的锅哈哈哈。”

“请24号顾客取餐”取餐台前机械的电子音响起,打断了小哥的对话,只来得及说出最后一句:

“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阿冬。”

小哥把攥在手掌心里的手机放在裤子口袋里,由于指腹划过手机屏幕下方指纹感应区,他的锁屏亮了起来。

锁屏是一张前置摄像头自拍的画质粗糙的照片。背景是夏天茂密的树林中的人行道,小哥镜头之外的左手拿着手机拍照,头上还带着顶遮阳帽,右手亲密地越过身边青年的背部搭在他的肩头。

一旁的黑发青年微微低头,逆着光,只能看见眯起的眼睛里散放的欢喜和嘴角上提的些许弧度,恰巧有一缕斜斜穿过两人之间的金色阳光,照亮了彼此对视的瞬间。

这是一张小哥用了很久的锁屏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外卖小哥吴宇峰来到大城市谋生,初次配送的顾客便是颜冬,一个看上去有些消瘦疏离的青年。

吴宇峰因为第一次送大学城这边的外卖,对大学宿舍命名不太清楚,绕来绕去超时了快半小时才送到。他拨开挡在前方的树木枝桠,低头准备开始道歉,想象之中的怒叱却没有到来。已经过了餐点,只有一位陌生的黑发青年站在蓝色栅栏边缘,眼神投向远处静静飘动的几片流云。

“尾号8765,是你的外卖吗”

吴宇峰喊道,青年点了点头,收回飘向远方的视线,上前一步隔着栅栏接过吴宇峰手中提着的塑料包装。他的手细细长长,淡粉色的指甲是经过修剪的微微半弧,指尖显露出皎白的半月牙儿不知道为什么让吴宇峰觉得有些可爱。

他愣神了片刻,眼看着青年安全接过,才想起来之前在心里打好腹稿的道歉话语,匆匆忙忙地补上一句:

“对不起,这地方是我第一次过来,路不太熟,送晚了半小时。”

青年背过身,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并不介意。吴宇峰松了口气,同时接单平台的消息提示音也滴滴响起。

吴宇峰快速扫了眼手机上提示的下一单取货地点,转身走向停在路边身经百战的小电驴,和青年行走的方向完全相反。

夏天的树叶静静地从树上飘落,在风中打着旋儿,从高处枝桠缝隙间透过的阳光为它的每一个旋转调整着洒落的光点形状,风走过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这大概是两人的第一次相见,虽然只有吴宇峰还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吴宇峰还送过几次同样是送给这位陌生青年的外卖,他总是默默地站在蓝色栅栏边缘的同一个位置,等待着准时上门的外卖。吴宇峰也在配送工作中逐渐熟悉他,手指细长、指甲形状很可爱、喜欢吃不要沙拉酱的西兰花猪排饭的青年。

关于青年喜欢的猪排饭,吴宇峰还机智过一回。那家小艾便当店铺午间的生意很好,那天估计是厨师没来得及看备注,从透明的餐盒顶上就看见一大片白色的沙拉酱,和躺在沙拉酱下面的碧翠青菜与被切成条状的金黄酥脆炸猪排配在一起,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涎水不止。但吴宇峰知道这顾客不吃沙拉酱,告知了店家,店家才看到备注上写的不要沙拉酱,立刻换了一份。

吴宇峰什么也没说,把换过的餐点如同往常一样送给了青年,青年也并不知道原来自己差点吃到不想吃的酱汁。两人一个是外卖骑手,另一个是点单顾客,仅此而已。

能够与黑发青年在这样的身份之外产生交集,却是在吴宇峰没有想到过的情况下。

那天正轮到吴宇峰夜班外卖,是夜里两三点,哪个晚上睡不着的客人点了顿百十来块的烧烤外卖,在那家生意巨好的烧烤店铺外等待的分外艰辛。一方面夜班有点瞌睡,一方面这烧烤孜然麻辣的香气一个劲往鼻孔里钻,刺激得又睡不着。待店家烤好装在隔热袋中,香味被封印,吴宇峰才获赦一般地长出口气,带上安全头盔骑上小电驴,往目的地赶去。

那批客人嘻嘻哈哈地从大学宿舍后门不高的栅栏围墙里溜出来拿外卖,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青春的神采,看得吴宇峰有些说不出的羡慕。

他本身文化水平不高,那时候在学校感觉呆着别扭,学习成绩也很一般,家里还有个妹妹要供养,便让他职高出来就开始工作补贴家用了。前前后后也换过几份不同的工作,以前在家那边进厂干了几个月,没想到月底结工资给他少算了几百块,还嫌弃他手脚慢,不懂得那些阿谀奉承的门路。

吴宇峰一气之下便来到了这个新的城市从头再来,先是干了阵快递封装配送的活计,一开始还是挺满意的,除了工作时间长了点,包吃包住这方面还是很不错的,结果快递站莫名其妙被合并了,新的老板把他们这批临时工全给赶走,薪资都只给了一半。

怀揣着仅存的三千块,他在这个全国闻名的大都市陌生街头没有目标地徘徊过一段时间。好在他撞见了好机会,被人介绍了个送外卖的工作,勤劳点送单子吃喝落脚睡觉这些暂时不成问题了,扣扣嗖嗖的月底还能有点余禄,寄给家里补贴家用。

外卖小哥们没活的时候会聚在一起聊聊天,或者约上几个关系好的下馆子来一顿小啤酒加烧烤。吴宇峰会参与这样的活动,只是偶尔他也会有些寂寞,毕竟这是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城市,连窗外淅沥的雨声都只能一个人听闻。他知道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应该有这样别扭细腻的情绪,仅仅靠着十几元一包的廉价烟草暂时缓解不可言说的孤独感。

像走在了云端,轻飘飘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他看到了那双望向天空的眼眸。

昏黄的路灯下,姓名里带着冬字的青年静静地低头站在路口,或向左,或向右。

——

自由落下的小雨折射着路口红绿灯刺目的红光,原本无色的雨滴汇聚成地上缓缓流淌的红色河流。青年俊美的脸庞掩藏在遮雨的灰色兜帽下,只露出一小截挺立的鼻梁和略微突出的唇峰,倾斜洒落的灯光阴影使得他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刺客行者,不知利刃何时出鞘。

还没有完全看见他的脸,吴宇峰的心却莫名地悸动着,不由得放缓了小电驴返程的车速,只想在那个路口为他多停留几秒。

几乎是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侧过脸注视的同时,青年抬起头,眸光里掠过与吴宇峰本人完全一致的倒影。

完全没想到会和青年直接对视的吴宇峰有些被吓到,手上下意识地按了刹车把,小电驴听话地在路口停下。小电驴是停好了,两个人却还没有做好交流的准备,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嘴瓢似的开口道:

“同学,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边?”不会是迷路了吧,吴宇峰心里嘀咕了一声,又想到现在都是智能手机导航,暗骂自己是个蠢货。

“......”青年一开始没有立即回答,眼眸里警惕的疏离却在看到吴宇峰这张见过许多次的熟悉脸庞时减少了几分。

“我在酒吧兼职乐手,正要回学校。”青年伸手拍了拍背在身后的吃饭的家伙——一把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吉他。

吴宇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这里距离学校可不近,最起码还得再走个十五分钟才能到校区附近,不过骑小电驴只要五分钟不到。望着天空中飘落的小雨,他想着能送一程是一程,于是热心肠地开口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甫一出口,他才感觉自己又有些冒失了,深更半夜的,谁敢上陌生人的电动车啊。他握住小电驴的车把越发用力,眼神更是飘向了更远处,等待着即将到来意料之中的冷淡。

“可以吗?不会打扰你工作吧。”青年看着侧过脸的男人,却没有立即拒绝他的好意,而是询问他具体的可行性。

吴宇峰愣了下,吞回在舌尖滚动的道歉话语,握紧车把的右手微微松开。他抬手摸了摸脑袋上戴着的蓝色安全头盔,转过脸来对着青年笑了,“没关系的,现在没单子,而且我们从这里到A大就五分钟而已,时间绰绰有余。”

青年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走到吴宇峰骑着的小电驴边上,大长腿一跨落座了。等到青年彻底坐稳,吴宇峰更是欢呼似的吼了一声:“坐稳喽,下一站,A大!”背后的青年好像低声笑了一下,然后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揽住他的腰。

被年轻男子有些亲密的接近吓得像只胆小的兔子一样惊愕地抖了下,吴宇峰握住小电驴提档把手的手也滑了一下。小电驴的加速显得十分突兀,甚至冲到了马路路口前凹陷的集水槽边,后车轮溅起大量水花,落在地上形成噗哒一声的一大片荡漾开来的涟漪。

计划之外的搭乘客人发觉了他的异样,轻轻挪开了引发矛盾的双手,转而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背后。偶有雨水顺着两人之间空出的间隙跌落而下,液体的润滑使得仅仅是固定在原位这一简单动作也变得相当困难。

“你还是抱住我的腰吧,最好抱紧点,我怕你滑下来。刚刚是太突然了,再来一次吧!”

吴宇峰闭了闭眼,嘴巴里冒出了这样的话语。如果说好的送别人回去,却因为所谓距离感让人从小电驴上摔到水坑里也太不仗义了。只要他做好心理准备,应该没什么的吧。

后座客人没有说话,沉默地用行动应答着。他的手臂缓缓地移回先前离开的位置,只是相比之前自然的亲近,带着一丝理智的谨慎。

落雨降临在吴宇峰脑袋上的塑料头盔外壳,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却无法掩盖他觉得越来越响亮的心跳声。前方的交通指示灯由红转绿,载着两个人的小电驴像是一艘乘风破浪的小艇,划开碧波荡漾的积水,向着远处行驶。

小电驴停靠在A大男生宿舍外墙栅栏边的小路上,吴宇峰看着青年背着乐器翻过栅栏的孤单背影,忽然很想听一听青年的音乐,大脑未经思考地说了句:“我想听听你的歌!”话音未落,他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做人很不地道,难得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好事还以此为要挟让人家做这做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说的话,那头青年落脚的动作微微一滞。

“哈哈哈,你就当我刚刚啥也没说,我经常想一出是一出的,下雨了雨水进脑子里了。”吴宇峰尴尬地笑了笑,自我贬低着。同时抬手拍了拍脑袋上的头盔,真的试图挤出脑袋里的水。

青年却转过头来望向站在栅栏边缘的吴宇峰,嘴角微微上扬。他摘下了用来遮雨的兜帽,那张皮相绝佳的精致脸庞在学生宿舍周围昏黄的路灯映照下更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下次吧,如果你还能再次遇见我。”

小楼下的人这样说道,他的眼睛好像星河的凝聚,美丽至极致却遥远不可及。

吴宇峰感觉呼吸一滞,片刻后才意识到雨下大了,噼里啪啦地简直像是老天爷在天上随手倒脸盆一样,豆大雨点扑头盖脸地就砸了下来。对着在宿舍楼门口站着的青年挥了挥手,他也没敢看那人怎么回应的,低下头骑上小电驴就跑了。

骑车使得雨点的威猛程度更甚,穿透力子弹似的强劲地瞄准他的脖颈与背部、腰部与胯部的衣物连接处,雨水使劲地往里头钻。乃至裤脚和脚踝间的那点缝隙也不放过,动动大脚趾都是一脚的潮湿雨水。

他却微微地笑着,在这场浸润全身的大雨之中。

——

“冬哥,你现在就要走了?”

年轻的男孩看着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男孩头顶亮着的派对彩灯把他的头顶茶色发色变换成五颜六色的绚丽虹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青春的眸子带着些许毫不掩饰的期望,洒落在鼻梁两侧的星点小雀斑使得他看起来有些俏皮,脸颊至下颚的线条优美的如同初生花蕾。

听闻到男孩的问询,颜冬拉开门的动作顿了片刻,他转过身来,“是的,接下来没有我的演奏安排。早点回去休息吧,清水。”看了眼酒吧内随着劲爆电子舞曲舞动的喧闹人群,他回过头,走向一片安静的门外。

林清水的嘴巴瘪了瘪,长而翘的眼睫抖动着,像是蝴蝶羽翼的轻颤。颜冬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没,他却仍然站立着。

“冬哥……”

话音未落,一鸡冠头黑衣男子从男孩身后冒出,极为亲密地拦住他,“小林少爷,这还没结束呢,咱们再多玩玩啊!”

乍得被别人触碰,林清水像只跳脚猫咪一样,猛地后撤一步,脱离那人动作的束缚。“烦死了,别碰我!”在除了颜冬的他人面前,清秀年轻的脸蛋上只剩下不悦冷漠的神情。

“哎好的。小林少爷,起码酒还是要喝的吧?”鸡冠头男子面色不改,指了指人群边缘露出的吧台一角,穿着黑白制服的酒保在擦拭玻璃酒杯。

“切——”林清水回头又看了一眼门外宁静的一片漆黑,却是没有拒绝男子的提议,脸上阴云密布的神情愈发不悦。

——

颜冬背着吉他,一个人走在夜色中。

夏天的夜晚和白天相比,要好的多的多。没有过度燥热,没有汗津津的后背,没有烦躁的人群。偶尔有微凉的风,吹过凌晨无人的街道,路灯昏黄,树影斑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挺喜欢这样能够独处的时候,静静地走着,围绕着自己的仅有轻微的鞋底与地面的啪嗒声。或许谁家的狗儿猫儿突然叫了一声,打破这宁静的夜。或许哪一个路灯需要维修,像某颗来到地面的星星一样闪烁着。

在这个白天人来人往、变化不停的熙攘都市,谁还能像他一样,忍受着、感受着、享受着心灵独自飞舞的夜空?人们,总是低头看着地上的六便士,他们笑着、说着、唱着,像是一群不肯停歇的搬动稻草的蚂蚁。

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却是出现了之前没有遇见过的,一颗炽热的红色星火。

——

右手食指中指交织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吴宇锋把塑料头盔挂在小电驴左侧后视镜上,微微昂首,视线投向深深的夜空中。

今晚看不见星星,浓密厚重的灰色云朵簇拥在一起,只能通过其中一块放着莹白淡色的光的区域看出来月亮在何处。照明也大多是依靠周遭昏黄的路灯光线,勉勉强强能够看清偶尔掠过的车流人影。

不过拂面的风倒是很凉爽,他深深地吸了口烟,闭上眼睛感受着深入体内的苦涩气体。烟草内部组成的物质成分存在令人迷恋的挑逗诱惑,自己这是中毒了?

那青年,也令人着迷吧……最起码自己有点上头……

靠,上回说的再见到就能听歌呢?距离上回的雨天大概过了两星期吧,平时工作的时候遇见了不下五次,每次把餐递过去他都忍住了想要问询的念头,沉默地看着黑发青年接过后点头致谢便转身离开。今天可不是他值夜班,却觉也不想睡转而谜之想要来到这个路口,这个熟悉的地点。

……

烟雾里的虚幻物质被他的身体贪婪地吞噬,只剩下无可填补的空虚。他睁开眼睛,把夹在手指中的烟嘴凑到面前,张开嘴巴想再吸一口,却看见披着朦胧夜色的青年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些惊讶地停滞了片刻,暗灰色的烟雾已经到了他的喉咙口。没做好吸收准备的吸烟男子被自己嗜好的迷人味道呛到了,如同溺水一般地剧烈咳嗽着。

眼看那人越走越近,吴宇锋忍着喉咙间的不适,强行压下想要继续咳嗽的冲动。手指一松,半长的烟蒂落地,被他的鞋底踩灭了暗红的星芒。

“咳咳咳……唔,同学你好呀。挺巧的啊!”他紧张地摸着后脑勺,捉住那丛乱蓬蓬的发丝上下薅个不停。

黑发青年默默地望着他,片刻之后指了指他的小电驴,“今晚还有空么?”青年的声音有点轻,像是一阵消散在夜空中的温柔晚风。

“没问题呀。”吴宇峰心里一喜,转而有些纳闷,这从那儿冒出来的欢喜?只是郁闷了不到一秒,他便笑着启动了小电驴,“走吧。”

第二次乘坐小电驴的青年在他的身后落座,手指轻轻拉着他腰间的衣服。

吴宇峰感应到腰间衣物被牵动的麻痒触感,有些后悔自己出门穿的是一件材质比较滑手的夏季薄外衣,“咳,你还是抱紧点吧。只要别把我勒死,其他的都好说。”他挠了挠头,故作豪爽地说。

他脸朝着前面,后视镜也看不见他身后的人,不知道后面是个什么情况,等了片刻有些莫名的急躁。于是转过头想要再次提醒下搭乘的客人,却是与微微昂首望向他后脑勺的青年碰到了一起

温热的唇瓣接触着年轻人如同玉釉般微凉光洁的额头皮肤。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夏季的夜里,十字路口静静的两人与乖巧的小电驴。

没敢仔细看那人晶亮的眼瞳里承载的情绪,吴宇峰火速转回头,戴上头盔,一言不发地启动了小电驴,速度开在最慢档,一路晃晃悠悠地驶向A大。

都怪自己多事!速度慢点正常人也不会掉下来……好家伙,这下还听锤子歌啊,怕不是要被认为是实行性骚扰的变态狂了。内心无声地埋汰着自己,他愈发觉得火烧一般的脸红,还好是在夜里看不太清楚……

到了目的地,青年默默地离开小电驴,望着视线别扭地转向他所在之处另一侧路边的骑行者,“后天晚上九点我会在四季酒吧驻唱,你如果还想听的我的歌话,可以报我的名字进去。”

“啊?”吴宇峰转过脸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散,路灯的昏黄灯光照射下像是两块颜色浓重的滑稽涂鸦。他有些愣巴,“你叫什么名字……”由于外卖平台对用户的保护隐私设置,这点确实不知道。

“颜冬。”

年轻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

“吴宇峰小哥,要记住我的名字哦。”

晚风轻轻吹过,青年的声音融化在风里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冬哥!”

林清水坐在吧台周围的高凳上,本来百无聊赖地侧着身体望着台上的表演,却在颜冬出现在四季酒吧门口的一瞬间,蹦跶到他的面前,欢快地喊了一声。

颜冬微微点头,背着琴包匆匆走向后台准备区,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男孩还想多说点什么,对话的人却消失在视线之中,刚出现的活力再度消散了,林清水甚至提不起精神去看表演,烂泥似的瘫倒在酒吧桌上。

“什么嘛……”他埋怨似的小声嘟囔了几句。

没郁闷多久,却是有另一个人的出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男人身材高大,样貌普普通通,穿着一件与他一样普通的棉质短袖,神情有些紧张,更巧合的是他还在林清水边上隔着三个位的空凳子落座了。酒保问他喝什么的时候,他的搞笑回答是来一杯什么也不加的清水。

林清水扑哧地笑了一声,音量不大也不小,惹得那人看了过来,表情带着一丝不知道哪里做错的茫然。四季酒吧吧台下方鹅黄色的装饰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像是在陌生森林之中迷路的旅人。

“啪嗒——”

男孩打了个响指,穿着黑白制服的酒保走到他身前,“我请客,给这位……雏鸟来杯玛蒂莲之恋。”他的音色清亮,说话却不是那么动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雏鸟两字,就算再白痴的家伙也明白他的话里带着讥讽。男人脸上露出了些强忍不发的难堪,“谢过你的好意,不过我一会儿还要驾驶,就一杯清水吧。”解释的倒是不卑不亢。

瞥了那家伙一眼,林清水哼了一声,没再理睬这家伙,因为颜冬上场了。

酒吧本是有些喧闹的,颜冬一开嗓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他朴素的歌声与相伴的琴弦声响在宁静的空气中传播。

“一段危险的旅途结束

我要和你平静地生活

去看看天边日落

或许幸福就是紧握的手

甜蜜的笑

哭泣时的拥抱……”

林清水起初还是在认真地欣赏着颜冬的歌声,慢慢地,他形状漂亮的青山黛眉微微皱起。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那个新来的家伙会对着他所青睐的颜冬傻乎乎地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宇峰看着酒吧白亮灯光下弹唱的颜冬,黑发青年的细长手指在吉他琴弦上翩然起舞,如同溪流般清澈的歌声流淌着纯真的情感。在聆听颜冬的歌曲时,那种无穷的满足感不知何时充盈着他的胸腔。他都怀疑是否是错觉,以至于抬起手放在胸膛上静静感受着那儿有力地跳动。

这种感觉……应该被称作什么呢……

——

工作时间结束,颜冬背着琴包从后台走到吧台边上,先是和林清水打了声简简单单的招呼,接着转身背对他正面朝着吴宇峰,语气少见地带着些许紧张,“应该不难听吧……”

吴宇峰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不甘受到冷落的林清水已经一溜烟儿蹭到他边上,装作和他关系很好的模样揽着肩膀,脸蛋硬是挤向两人之间,“冬哥你在说什么呀,明明超好听的。”清秀可爱的脸上挂着轻松柔和的表情,看不出分毫异样。

“我很喜欢,你的歌声。”距离很近的男人这才开口说道,在林清水的标准中颜值及格线也不过关的家伙,却流露出意外认真的神情。

颜冬默默地点了点头,唇间漾起温和的笑意。这副罕见的模样让林清水呆了片刻,以至于身侧两人从四季酒吧门口一起走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家伙是谁?”林清水气势汹汹地冲到门口质问道,门口保安回复其称是颜冬的朋友。

看着两人坐着同一辆小电驴离开的亲密背影,林清水那副故作天真的精致面孔瞬间布满寒霜。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绿灯转橙色,又很快变成红色。

吴宇峰松开了小电驴把手,等待了片刻略微有些无聊,便悄悄地往身后瞟了一眼。

乘客颜冬的反应比他想象之中要敏锐许多,“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被突然抓包,他紧张了下,“我就看看你坐稳了没。”

青年默不作声地收紧揽住吴宇峰腰部的手臂,温热的掌心与身体仅隔一件材质单薄的短袖,舞台之上灵动飞舞的指尖微微掠过他敏感的腹部皮肤,带来水波一般荡漾开的隐秘触感。

“哈哈哈哈,有点痒……”

强忍着笑意,吴宇峰身体抖动了几下,颜冬惩罚似的指尖轻轻划过,力度轻柔如同吹开落在湖面的轻羽。却让吴宇峰再也无法忍住,他手掌向下,覆在颜冬作恶的手指上,试图制止这家伙胡作非为。

指尖轻触指尖的时刻,两个人都愣住了片刻。

吴宇峰觉察到掌心之中来自另一个人的温暖,他的心跳同时跳动更为厉害。依靠在他背部的青年听得见他的心跳吗?能够感受到那份潜藏在心底默默流动的情感么?

吴宇峰觉得自己一定是疯狂了,怎么会想到如此之多不着边际的事情,这样的情况,最好还是主动拉开距离比较好吧,免得被看穿真实想法,连简简单单的“朋友”关系都无法维持。说来也好笑,仅仅是帮忙搭过几次顺风车,他竟然就厚脸皮地觉得可以算得上朋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刚刚是我突兀了。”他一边道歉,一边想把手缩回去。

“别走。”青年体温稍低的手却主动拉住了他的,十指紧扣地追捕住想要逃跑的吴宇峰。

颜冬的脸紧贴着他的背部,说话的时候嘴唇会和他的衣服轻微摩挲,同时他的话语拨动着吴宇峰的心弦,“我想为你唱首歌。”

“……”那种心情,在听颜冬的音乐时的充盈感,再度出现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在那间窄小的出租屋里,先是亲吻,再到抚摩,最后发生的柔情。整个过程之中,吴宇峰的世界被颜冬所接管,他让他堕入充满激情之火的地狱,又升上开满纯洁之花的天堂,共同漫步在人间。

吴宇峰的烟盒里还剩下最后一支烟,他也没有买新的。因为颜冬的存在,填补了他内心原本需要烟草苦涩气息填充的无形空洞。偶尔他会接到颜冬的邀请,去四季酒吧听弹唱。有时候两个人坐着吴宇峰的小电驴,在A城这个繁荣的都市穿梭而过,去也不留痕迹。只有风知道他们曾经来过。

唯一不和谐的音符,便是叫做林清水的男孩。他似乎对吴宇峰的印象极差,总是在交流沟通的时候摆出一副极为尖酸刻薄的模样,完全与他那张可爱俊秀的脸蛋不符合。吴宇峰也不知道自己何处招惹到了这小家伙,好在两人相处的机会不多,而在颜冬面前林清水也会收敛不少。

只是,这一次他又哪里惹到他了呢?吴宇峰有些困惑地想到。

“今天我骑车带你回去好吗?冬哥?”男孩表情看起来很期待,他边上的是一辆电池塑料外皮都没撕下来的崭新小电驴。

颜冬回头望了眼扶着自己小电驴等着他的吴宇峰,再转向林清水,“清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么晚了,也不麻烦你了。先回去,早点休息吧。”他拍了拍吴宇峰的肩膀,示意启动小电驴,随即便长腿一跨落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好的。”吴宇峰明白过来,手里一拧,小电驴速度一提。

林清水见此,却松开把手,下车过来拉住颜冬,“那你自己开回去,别坐他后面。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坐一起。”

颜冬闻言,眉头微蹙,正要开口的时候被吴宇峰阻止了,“阿冬,既然清水想这样,那我先带他回家,你开回去吧。电瓶车你会开吗?”

颜冬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切,你叫那么亲密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冬哥,你开我的回去吧,下次来四季酒吧再还我就行了。”林清水撅嘴杠了句,谈及颜冬却笑嘻嘻的。计划虽然没有得到彻底实施,但总算把这两人隔开,他有些开心,把手里的小电驴钥匙抛给了颜冬,自己再一屁股坐在了颜冬之前坐过的地方。

什么嘛,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舒服。林清水有些无语,看着颜冬驾驶着自己前两天买的小电驴绝尘而去,吴宇峰还在按手机导航,寻找地址。

“清水抱歉啊,你家那地方我之前没送过,我看下导航怎么走的哈。”

“切——说过了咱两不熟诶,”小电驴后座的男孩狠狠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放在电瓶车两侧的脚像是划船的双桨一样前后摇摆着,“快点好吧,我要早点回去睡觉,困了都。”

“恩,原来在那个小区边上,我明白了,你坐稳!”吴宇峰挠了挠头,记下那片高级住宅区周边的地理特征,车把一拧就加速准备走了。

“哇!!!”没坐稳的林清水被他的乍然加速吓了一跳,只好不计前嫌紧紧搂住他的腰,巴掌儿大的脸埋在他衣服背后,像只受惊的猫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魂定下来才从吴宇峰背后挪开脸,手上却不敢撒开,被迫得和他亲密接触的林清水满脸怨念。到了目的地这小子啥也不招呼,下了小电驴就一溜烟儿跑了,连句再见也没得。

吴宇峰倒没感觉出什么,自顾自地回到了小窝。

次日早间的头条新闻——A大某学生夜间返校遭遇车祸不幸离世,注意交通安全与校园安全。

那一天的吴宇峰很是匆忙,取餐、送餐、再取餐,最终回到那间暗黑无光的出租屋里。点亮门口的灯的一刹那,他一个人的身影倒映在门厅瓷砖上,周围是一片安静,没有了在心里回荡的歌声,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无比地渴望烟草。

他的手指遵从着曾经数百次的肌肉记忆,熟练地从干瘪的烟盒里取出最后一根香烟。刚点着,几近是贪婪地呼吸着枯草般的气体,那种能够让人逃离现实的虚幻的感觉,再一次涌进了他的身体里。

倚靠着椅背,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阔别已久的淡色烟霾,脸上留存的只是一种冰冻的神情。

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他可以拥有幸福是吗?在这个喧闹的都市里,颜冬对他的而言的存在,像是一朵在寂寞之地缓缓绽放的鲜花,带来了一曲关于欢乐的歌曲,告诉了他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亲近,亲吻时如同细雨,走上巅峰如同暴雨,一曲在雨中放声歌唱的歌。然而,这一切,都是脆弱的泡沫,啪的一声破碎了。

静静地吸完一只孤单的烟,吴宇峰掸了掸落在衣领处少许余烬,起身走向卫生间。他需要洗漱休息,明天仍然需要工作。

——

生活好像一切都恢复到了从前,简单的一个人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着蓝色头盔的男人把小电驴停靠在取餐的店门口,正要走进去,推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眼角余光瞥了眼站在另一边的林清水。喜好时尚的男孩少见地穿着一身肃穆的黑,那双秀气灵动的大眼睛里剩下的是少许闪躲的愧疚。

“……”

男人转过身来,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黑衣男孩已经落荒而逃了。

见他如此反应,吴宇峰抿了抿嘴唇,没有出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说要怪林清水这个毛头小子那天奇怪的主意,也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他为了避免冲突的妥协可能原因更大吧,那个醉酒司机也已经付出了代价,一切都过去了。走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只是,他胸口的这片空洞,还能再一次填补上吗?每每想到颜冬的离去,吴宇峰就会感受到内心隐隐的痛楚,生离死别,这是属于一个成年人的不可言说的伤悲。那孩子,又能懂得多少?所以,没有必要啊。

偶尔,他会梦见那个青年。还是那个小小的舞台,吧台下方的橙色灯光看起来暖洋洋的,他坐在座位第一排,能够看见演奏者最细微的面部表情,看见微微上扬的唇角,看见闪闪发亮的眼眸。是他最思念的青年——在为他唱首歌。

闹钟响起,梦境结束,属于现实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梦里的青年,也如同掌中细沙,越是想要回想起来,越是容易忘记,他只能小小的、少少的怀念起从前,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林清水得知颜冬离去的消息时,还是在上早课无聊又困偷偷刷手机,出现在新闻照片里的青年,让他一下子惊醒了,当场翘课去了医院。看见那行【抢救无效】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无比残酷的真实性。

怪自己吧,都是那股子幼稚的要死的醋意在作祟。他望见吴宇峰的眼神,似乎是冷漠的清醒。对的吧,本来就只有自己蠢得要命,才会犯下这种错误。但是,你为什么不心痛呢?明明,冬哥再也回不来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出口的强加于他人的质询,倒是让他也感觉到莫名的别扭,只得低头离开。

要是再有机会,我一定,一定不想再让冬哥离开我了。年轻人的心里翻动着古怪的偏执,但是他也明白自己这不过天方夜谭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A城今年夏天特别燥热,连续十几天没下过雨,夜晚的风里都残余着白日的焦灼气息。出租屋里也没有安装空调,就靠一台二手市场淘来的老式摇头电扇勉勉强强地凑活着。吴宇峰把盖在胸口的薄被子一掀,转身一屁股坐在了被子上抽起了烟。

又干掉一根,他抬手把香烟在床头柜上易拉罐制成的简易烟灰缸里按灭,漂浮着烟灰的浑浊液体里还留存着不少它的同类。

除了电风扇咔哒咔哒地机械声响,外面还有轻微的虫鸣,安装了纱窗的窗户口有飞蛾扑棱着想要进来分享光明,这样的环境有着令人平静的力量。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一段旋律。这旋律太过熟悉、太过怀念,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唱了出来:

“一段危险的旅途结束

我要和你平静地生活

去看看天边日落

或许幸福就是紧握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甜蜜的笑

哭泣时的拥抱……”

头顶橘黄色的白炽灯静静地看着这个在唱歌的男人,他孤单的影子落在有些脱落的墙皮上,这首歌他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有些沙哑才停止。

“……让我为你唱首歌,让我为你唱首歌。”

“……”

“我想为你唱首歌。”

记忆里的青年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空气里,下床打算去买包烟的男人身体僵硬了,他缓缓地转过头,面对着墙壁上不再单独的影子,表情明明是在笑,可是比哭泣还要难看。

——

林清水觉得自己一定是神志不清发了狂,为什么会去跟踪吴宇峰?虽然也不是变态级别的无时无刻,但摸清人行动规律蹲点也太那啥了。此刻他就坐在距离吴宇峰不远的小餐桌上,男人聚精会神地在聊天,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人,是不是有点精神疾病了?看着吴宇峰一个人在对着空气一会儿说话一会儿微笑,惊悚气氛拉满。林清水觉得这家店的空调开的太低了,冷飕飕的。正想要不要给这人联系个心理医生,周围那个开最大声音外放游戏直播的人走了,他能够清晰听到那段杂乱无章的话语里的最后一句——“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阿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一一个可以用这个词形容的人,已经走了。

林清水看着那个取餐之后对着墙壁静静微笑的男人,他忽然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悲伤。或许经历了许多的人,都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伤感。

然而他渐渐地感觉到一丝异样,颜冬,似乎真的回来了!以透明不可见的幽灵形态,陪伴在吴宇峰的身边。那份隐藏了许久的嫉妒之种,再度破土而出。他通过人脉,找了个号称捉鬼大师的老爷子。告知其需要捕捉一个跟着别人的鬼魂,那大师先是轻抚下巴仙风道骨的白须,询问了几个方便锁定身份的问题,最后索要了一批用于购置捉鬼道具的钱款居然就下落不明了。

临走还告知林清水一句“人鬼殊途,切莫再留。”,气的他直跳脚,再被人推荐什么天师出马弟子都不愿再见。直到他路过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那老婆子坐在路边长椅上捉虱子,捉出来一只就捏死,满手奇奇怪怪的液体。看见他路过居然就直接蹭了过来,那双浑浊泛红的眼珠子死死盯住林清水,嘴里发出嗬嗬的咳痰声响。

林清水被那蓝道老头摆了一道,正气着,见这老婆子如此不讲道理,心里也是一团怒火,闪开之后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去,谁知那老婆子开口便说中他的心事:“好花开在别人家,怎的,咱家不配?”

经过一番好好招待,那看似老叫花子的老婆子传授了林清水一招七情夺魂摄心术,通过感知他人的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能够模拟此人并且夺走跟随此人的魂灵,代价便是这个被感知者的性命。

乍然这方法听到要夺走吴宇峰的生命,林清水也是吓了一跳,但想到自己之前想过的小小的心愿,还是决定试一试。说不定这老婆子也是个骗人的,他是这样安慰并且鼓励自己的,心里却隐隐地觉得并非如此。

结束一天劳累,吴宇峰把小电驴推进楼下充电处,蹲下身打开插座开关,看着那盏小红灯跟着亮了起来,才站起身往楼上房间走去。

“今天除了遇到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客人,其他都挺顺利的,真不错哈哈哈。”

他一边上楼一边轻轻将手掌贴在墙壁上,头顶亮着的感应灯拉长着他的影子。影子跟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他手掌下方的黑影像是隆起了一部分,如同十指紧扣一般紧附着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你说要弹琴给我听噢?”

“怎么会拒绝呢,实在是太好了!我这就进屋欣赏!”

他笑着说道,脚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小步合并成大步窜到了自家门前,准备掏钥匙的时候才发现隔壁那个没人住的房间搬来了新租客,门口放着一个绿色卡通小狗行李箱,人在屋里还没出来。

吴宇峰有些好奇自己的新邻居会是谁,但考虑到已经不早了,再去打扰人不好,就按下自己的好奇心,以后有机会再认识认识。

次日吴宇峰来到配送站点,却被站在一旁的男孩吓了一跳。

“嗨呀,早上好,峰哥。”林清水对着扶着门框维持着走入动作僵直的吴宇峰招了招手,那张年轻姣好的脸蛋上挂着可爱柔和的笑容,一身有些宽松的蓝白制服丝毫没有压制他的气质,反而显得更为俊秀漂亮。

见吴宇峰有些震惊,没能立刻给他回应,男孩上前两步,主动接近戴着蓝色头盔的男子,再次绽放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美丽笑容:“暑假闲着也是无聊,今天是我第一天兼职噢,站长让你带带我呀。峰哥,你可得好好教我。”

男孩微笑时眼睛像是两湾月牙儿,闪亮亮的,身高比他高两头的吴宇峰能够看见他头顶乖巧的发旋。这样温和的林清水,和吴宇峰记忆之中的那个爱挑刺嘴巴毒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好的。”吴宇峰稍稍后退一步,不想挡着路,把门口让给他,“你会骑小电驴吗?”

男孩嘴角的笑容露出一丝破绽,“呃,骑是会的,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宇峰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依他对少爷林清水的了解,恐怕是老年代步车速度下的“会骑”,送外卖速度慢了迟到了,是会被系统狠狠批评扣分的。不仅影响业绩好评率,月底薪资也是与其直接挂钩的。刚做外卖小哥这行的时候,吴宇峰可是在这上面跌过狠狠的跟头。

刚好外卖站外面有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路,现在这个点也还早,单子不多,他还是能抽出点空来教教这个小菜鸟。看着林清水从停车的地方推出来的一辆崭新小电驴,吴宇峰不免嘴角抽抽,看这小电驴价格,恐怕是做半个月才买得起的。这小子到底是来干嘛的?好吧,过个有意义的暑假罢了。

“你骑着我来看看。”吴宇峰指了指小路另一头的方向。

林清水忸怩地骑上小电驴,不出吴宇峰所料,果然速度极其缓慢地行进着。

“这样下去,你送过去都凉了。”他望着驾驶时一脸紧张无法放松的男孩,很是无奈地指出这点。

“我,我害怕啊!”男孩的声音里带着不作伪的慌张,视线飘向跟着他小电驴一起走动的吴宇峰。

“怕啥,这有什么好怕的?”

吴宇峰只好让林清水中途停下来,也上去坐着,怀抱似的拥着男孩,手握住小电驴的把手,手把手地搀着教学。两人亲密同乘的姿态显得略微惹眼,好在此处没什么人,也就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尴尬,林清水别扭地缩成一小团,慢慢地也能习惯这点。

终于在林清水接到第一单的时候帮助这家伙克服了速度过慢的屏障,吴宇峰也是满怀欣慰地看着返程的林清水高兴地说自己没超时就送达了,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回到家的时候,吴宇峰的新邻居忽然从隔壁冒出了头,男孩微微笑着,手上还拎着袋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着也麻烦峰哥你一天了,多少要给你送点什么,就去买了份排骨呀。峰哥喜欢啃排骨吗?”他把装着排骨的袋子举高了点送了过来,眼睛冒星星似的期待着吴宇峰的回答。

吴宇峰愣了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看着男孩嘴角挂着的笑意逐渐扩大,又带了一句:“你买的很多,我们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这是给你的,我之前都吃过了。你快点吃吧,省的凉了噢。”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林清水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说完最后一句,便把脑袋缩回了门里。

门外,吴宇峰摸了摸塑料袋兜底仍是温热的排骨,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带小孩子的无可奈何的微笑,明明知道对方不在场却还是认真地说道:“谢谢。”

门内,林清水在自己独处的空间里卸下了佩戴一天的伪装纯良的假面,听到那句透过门传进来的微弱的感谢,嘴角上扬一个轻蔑的笑容。

【喜】的目标,已经十分轻松的达成了。

——

林清水的计划说来并不复杂,与目标人物吴宇峰成为同事,打好关系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关注其在日常生活方面的情感流露是否有达到【七情】的标准是实施终极行动的重要步骤。

本来林清水心里还是带着对吴宇峰几分不满的怨气在演戏,渐渐又觉得这个男人有种独特的气质,有些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内心到底再想些什么。

今天是林清水第一次拿薪水的日子,也是他兼职结束的日期,那些同事都闹着说要来喝酒聚聚庆祝下小公子的成熟。林清水因为容貌方面的优势,几乎没在女性顾客方面拿到过差评,送餐迟了都没有被打过差评,让他的小伙伴们羡慕嫉妒恨,纷纷要来给他递酒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吴宇峰,吴宇峰替他一人包揽了所有递过来的酒,理由居然是简简单单的“小家伙看着酒量就不好,你们别太过分了。”

这简直就是把为了颜冬常年泡在酒吧的林清水看扁了,他心里恨得牙痒痒,另一方面表面上却做出一番“我确实不能喝太多酒呢,辛苦峰哥了。”的矫揉造作的姿态。真正的原因,是他还差七情之中的最后一个——【欲】。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让林清水看到满脸欲态的吴宇峰,难度堪比登天。但醉酒之后,动手动脚什么的就比较方便了。

眼看着身材高大的吴宇峰喝下了最后一杯酒,东摇西晃地已经无法保持平衡,马上就要扑倒在桌子上,坐在他边上的林清水抄起他的身体,向周围还在闹腾的同事们假模假样地说了几句话便借口送峰哥回家告别了。

撑着个头比自己还要高两个头的高大醉汉的滋味可不好受,林清水一边使劲地把吴宇峰往墙上挂,一边还得伸手进男人裤子里摸钥匙。他可不像让一个酒气熏天的脏不拉几的醉汉进自己家,还怎么待。

吴宇峰穿的一件比较贴身的聚酯纤维运动长裤,钥匙恰好卡在其大腿内侧的一处破洞里,也就是林清水想要拿到这钥匙还得把他腿掰开才行。但以林清水引体向上不及格的力气,这点很难做到。他只能把整个手掌伸进裤兜,食指中指缓缓贴近那串麻烦的钥匙,试图用指尖的力量把深陷其中的金属环推拉出来。

近距离地触碰着他人的躯体,哪怕是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林清水也能感觉到手掌心紧贴着的温热的肉体。成年男性潜藏于身体之下有力的肌肉回应着他的指尖,像是微风拂过的麦田,荡漾起轻柔的浪涛,一时之间令他的呼吸略微乱了些,

手指动作不由得粗鲁了点,抓挠似的刺激着那块区域,想要赶紧把钥匙弄出来。

这下却更为混乱,钥匙整体都卡进了那片衣服窟窿里,只能从腰部与长裤连接处伸入才能取出。林清水收回深入裤兜的手,深呼吸了几下才做好进一步的心理准备。手指灵巧地探入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的长裤入口,笔直地顺着身体线条一路向下寻觅着目标,最终取得了满意的成果。

打开门,把吴宇峰往沙发上随手一丢,林清水立即冲进洗手间开始洗手,刚刚他应该是蹭到了一点茸毛,哪个部位的就不用多说了!和同性的隐私部位无意间接触,给他的刺激不亚于雷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恢复了点理智走出洗手间,又看见晕乎乎的吴宇峰,才发觉自己应该是白洗了一通,因为他的目标还没达成……

先是帮吴宇峰撩上短袖,露出普普通通的男性上半身,简简单单的两粒沉睡中的棕褐果实,结实有力的胸部肌肉,腹部没什么赘肉,不见光的部分是健康的小麦色。

林清水又把短袖压下去看了看吴宇峰,醉酒的男人脸庞两侧带着少许酡红,眼睛紧紧闭着,两条粗眉毛微微纠结,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想让这张脸流露出情欲,恩,不容易啊。林清水心里哀嚎了片刻,转而内心坚定了起来。

他的手指因为刚刚被冷水冲过,带着冬天的落雪般的微凉,轻柔地飘落在吴宇峰的胸膛上,男人胸肌捏起来有种紧实的质感,让他不由得有些新奇的感觉。指尖随意地滑动着,似乎在寻找着哪里比较适合作为突破口。直到接触到朴素的肉粒,一开始软趴趴的待在宽广的胸口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朝着坚硬变化。

发掘到吴宇峰身体奇特变化的时候,林清水是有些汗颜的,接下来该怎么做?貌似那些爱情动作片里面都是会进一步处理这两玩意,但吴宇峰的看着就挺倒胃口,他下不来嘴……

那就换个地方啃啃吧,林清水带着一头郁闷的黑线,闭着眼睛就咬向位于肉粒上方的区域。可能是他第一下有点泄愤的意味,下口实在是重了点,牙印明显地烙在了那片麦色肌肤上,吴宇峰的身体也是随之一抖,脸上产生了些许痛苦的神色。

这令林清水有些慌张,要是吴宇峰醒了可就一切泡汤了,说不好还会被揍一顿。松开牙口的时候都是瑟瑟地,接着的动作只敢用轻柔地舔舐来代替。透明的涎液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缓缓地朝下流淌着,覆盖在慢慢挺立起来的肉粒之上,让棕褐色的小家伙看起来带着隐约的情色气息。

林清水只是重复着舔舐这个动作,他也没察觉自己头颅渐渐向下,舌尖一卷就触碰到了胀大的果实。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为时已晚,那肉粒的触感明晃晃地在他的舌尖不可否认地存在着。当时林清水的大脑就宕机了片刻,缓过神来还含着吴宇峰的,嘴巴下意识地匝巴了下,形成地类似吸吮的动作使得唇间的外来物变化更明显了。

???

林清水感受着那颗看不上眼的肉粒逐渐变得坚硬的口感,心脏不受控制地在狂跳,他睁开眼望向吴宇峰。吴宇峰眉头依然紧皱着,原本两颊的红却泛滥到耳垂,鼻尖都冒出了少许沁润的汗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目的达到了。

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吴宇峰的胸膛前脱离,林清水就准备离开这片尴尬之地。

谁知在转身的那个瞬间,原本他以为还处于酒醉状态的吴宇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缓缓开口道:“别走,阿冬……”

男人的身体好热啊,仿佛带着能够燃烧一切的激情。不知道为什么,林清水却觉得自己的心口涌出了一份冰冷的情感。似一道裹挟着巨大力量的长矛,狠狠地穿透了他的胸膛。

这时候他才看透自己,一直以来,真正嫉妒的对象,居然是成为鬼魂的颜冬!

——

10

“我想为你唱首歌。”

茶色头发的男孩这样说道,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个带着蓝头盔的男人。

TheEnd', '')('那个男人走进西瓜球烤鱼店的时候,我狠狠打了个寒战。皮衣墨镜,表情严肃,一字胡,手里还领了个黑色的箱子,妥妥从警匪片出来的狠人啊。要不是店长推我,我都不敢走上前去接待他。毕竟我只是个刚过了一个月的试用期选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要被店长拿捏在手里。

“欢迎光临西瓜球烤鱼店,这位客人,几人用餐啊?”我装作十分热情地样子,实际上很心虚地低下头,瞄了他的黑箱子几眼,没敢看那皮衣男身后到底有没有同伙。如果有的话,店长你是不是欠了一屁股债没还,讨债的都找上门了!

“我一个。”皮衣男很平静地回复,他的从容倒显得我不够职业。我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头,面上挤出一个敬业的笑容,“欸,刚好有空位,跟我走吧。”

皮衣男落座,把墨镜摘了,皮衣也脱下,露出里面贴身的鸡心领短袖。我有些吃惊,彻冬这个城市虽然在内陆地区,但秋天还是挺冷的,要知道我还穿着秋裤呢。他脱掉外衣后,看我站边上,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哥,你等下噢,我准备下设备。”

我噢了一声,顾客千奇百怪的啥人都有,我寻思皮衣男这点要求还算好的了。就看着他拉开黑箱子拉链,把里面的摄像机架在了桌子上,镜头直直对准自己。他抬手碰了下开关,看着摄像机回显的视频画面又笑了笑。

我开始觉得皮衣男有点奇特,一开始以为是个不苟言笑的酷哥,没想到还挺爱笑的。就是一笑他脸上就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我也没想明白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遮瑕没抹均匀,脸部肌肉一动就显得那儿煞白。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是干啥的了,好嘛,一个新兴职业!网红美食博主!吼吼,我想店长要是知道居然有美食博主来店里拍素材,应该一脚把我踹飞了,自己凑过来热情洋溢地介绍自家的烤鱼。

“我是彻冬第一酷哥,今天来试试西瓜球烤鱼!”镜头前的他表情有些许浮夸,我看了觉得还是之前他自然的笑容比较容易获得好感,不过人这也是一份职业行当,我这个外行的没必要搁哪乱吹NB。

“酷哥现在已经坐到店里了,来看看店员小哥推荐些什么菜!”

我一听这一句,到我的showtime,立刻精神起来,手指点了菜单上的几道菜,“西瓜串烤肉,冬瓜串烤肉,这几道菜是我们当季的一个新品烧烤,点过的客人都蛮喜欢的。您全都可以点,全都可以来一份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于视频拍摄中的酷哥显然非常霸气,他大手一挥,“OK,那没毛病,都来一份吧。老铁们,我直接冲了。”他又把菜单翻到下一页,“海瓜鱼是新品是吧?”

“对的,这是彻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点点头,顺口就把店长叫我背的串儿词说了出来。其实我觉得这鱼味道没啥,之前在后厨悄咪咪吃过几口要倒掉的剩菜,甚至还没有西瓜串烤肉好吃呢。当然客人在面前,我可不能拆店长的台,毕竟要恰饭的嘛。

“它的肉质呢,和普通瓜鱼相比,更加紧致又更加更加大块。”糟了,好像多说了个更加,还在录视频呢,我一紧张居然溜嘴了。不过酷哥低着头看菜单,好像没注意我这儿溜嘴了。后面我找到视频,发现他竟然把我的两个更加在字幕打出来了,真是好尴尬。

“行,那点上。秋冬时间,搞点红薯也不错,再来点这个,素菜也点一点。”酷哥劈里啪啦地点了一串子,嘴里小词比我这个专业店员还要顺溜,此时我再次佩服酷哥的职业能力。

上菜的时候,酷哥面前鱼啊烤串啊排成一大溜子,这居然就是他一个人吃的,馋死我了都。我把海瓜汁饮料端上来的时候,都担心没地方放了。酷哥起身把他的摄像机架子挪了个位子,刚好腾出来放海瓜汁饮料桶的。

恩,店长这个海瓜汁饮料桶的脑洞还是挺不错的。酷哥也装作惊讶地对着老大一桶海瓜汁说道:“哇偶,他们这个饮料真是有够足的。”

接下来就是酷哥自己拍自己吃饭的内容,西瓜球烤鱼店又来了点客人,我过去接待了。偶尔走过酷哥身边,我会偷偷瞄他一眼,看看他在吃些什么,又会有怎么样的评价。毕竟我也算是个网上冲浪爱好者,知道他们这种美食博主能够拍视频赚钱。

老实说,我还挺羡慕他们的,虽然要在摄像头面前装一装,但最起码不用像我这样上班装一天啊,笑得我特么年轻的脸蛋都要出皱纹了!还得被黑心无良店长拉去接客!咳咳

等我从后厨端新的一道海瓜鱼出来的时候,酷哥位子上已经没了人影。我想他会不会给我们西瓜球烤鱼店好评呢?要是给了的话,我觉得他口味挺一般的,竟然觉得海瓜鱼好吃。但要是不给的话,啊,我不会被店长赶出西瓜球吧?

带着这样踟蹰的心情,我刷了下班卡,匆匆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明天又要上班了,唉,有点烦。又想到酷哥,吼,我搜搜看他的视频,看样子设备还蛮高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还真是和他有缘,我在常去的网站上搜到了酷哥的账户。当然也是他名字好记,要是来个什么九曲十八弯的,我寻思那我还是继续心烦吧。酷哥粉丝我也不知道是多还是少,不过晚上凌晨了还有17个和我一起看,应该算个带博主。

西瓜球烤鱼的视频素材是今天的,非常新鲜,估计酷哥还没剪。所以我也就随便看了个吃烧烤的,酷哥还是那副墨镜皮衣像是随时准备奇怪行动的打扮,坐在街头烧烤摊上开炫烧烤。

天哪,深夜的时候我看这种视频不是活活找罪受。看到一半我就发现我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唤了,心痛泪流地从冰箱里翻出半个馍馍,就着凉水看着视频里的酷哥炫烤串。

不过还真挺解压的,我连着看了他几个视频,心里面对即将到来的工作日烦恼消失了,睡觉的时候开开心心的,我想这就是酷哥他们美食博主最治愈人心的时候把。先是关注了酷哥,又狠狠地点赞了酷哥视频,我心满意足地睡了。

大概一个月后,我下班的时候坐地铁闲着无聊,打开视频APP,显示关注列表有更新。点进去一看,嚯,酷哥又出新视频了,竟然就是之前他去西瓜球烤鱼店的素材。

挺激动地点进去,我发现视频里的我就露出了半条黑围裙,除了给酷哥介绍招牌菜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双手有些拘谨地交叉在身前,像个小男仆。而且我说溜了词的那部分字幕还明晃晃地打了出来,我真是觉得尴尬极了。

酷哥原来小声BB了西瓜球烤鱼店的海瓜鱼不好吃,笑死我了。不过他大力赞扬了西瓜串烤肉,嘿嘿,我也很喜欢那个味道,想来我两口味还是蛮相似的。

或许是因为酷哥的视频,西瓜球烤鱼店后面人有点少了,店长成天叫我们站外面拉人,说再没人就发不了工资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想着反正自己干这行也没啥技术要求的,大不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就当着他的面解了小男仆围裙提桶跑路,看他臭脸的样子真是爽歪歪。

在出租屋里摆烂了大半个月,我终于又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很好,又是一家烤鱼店,不过他们发的制服是红色的,蛮古风的,还有如意结盘扣。我这么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谢谢,我最喜欢说实话的小伙子穿上去,那不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顿时从小男仆摇身一变成为陌上花开公子人如玉的翩翩公子哥......

“小五,把门口的地拖一下,刚刚有小客人不小心把冰淇淋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欸,咱来了。”公子哥个锤子,我特么换了啥衣服都是给人端菜的命啊!低头拖地,我默默地在心里流面条泪。小盆友,下次不要拿草莓味的,香精太重了!要拿就拿朗姆酒味道的,那个可是店里最贵的!

“噢,你叫小五啊。”突然听到酷哥的声音,我还愣了一下,拄着拖把老大爷似的站在原地,地上香甜的草莓冰淇淋味道一个劲地往我鼻子里窜。

酷哥穿着他那件拍视频必穿的皮衣,摆酷用的黑超墨镜,手里拎着个黑色皮箱,标志性的一字胡。他拍了拍傻站在原地的我肩膀,说道:“又遇见你了嘿。”

我顿时有点受宠若惊,手下拖把随便抹了几下就丢到边上,转而满脸笑容地把酷哥迎进了店里。哼,老姐,我这下可是在干正事,拖冰淇淋什么的你自己去干吧。

和上次差不多,酷哥照例对着摄像头来了个经典开场白,“我是彻冬第一酷哥,今天来吃百香果烤鱼......”又劈里啪啦地点了一堆菜,我在一旁飞快地给他记上,心想这怕不是yesterdayoncemore。

不过这回可能有点特殊,酷哥吃完的时候喊了一嗓子,把我唤了过去。我当时刚给另一桌的客人端完轰炸大鱿鱼,手上沾了点碗边沿的油,蛮尴尬地往围裙上摸了两下。

“你要不跟我干?”酷哥是这么说的。他放在桌上的摄像头回显视频的页面暗了下去,显然已经处在关闭状态。

我想了想,男仆还是给人拖地的公子哥,或者说随便哪家餐馆里头当个跑腿的,其实都是一种工作。这份工作做的我有点心烦了,平时看酷哥视频,倒还挺开心的,和他混好赖算是跳出去了。

于是我就点了点头。酷哥似乎有点惊讶我这么爽快,但他看着我平静的表情,最后还是笑着回了个O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窗外响起了早餐推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兹拉兹拉的很吵闹,一下子就把我给吵醒了。当然,我可没有埋怨四点起床的勤劳早餐车主们,毕竟住在一楼这事情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也很习惯这个声音,于是只是翻了个身,调转了个方向就继续朝着墙壁睡着了。

六点钟了,手机响起了“爱情不是你想买就买~”,我这时候才真正的怒了,恶狠狠地关掉了起床闹钟。我想任何一个成年男性在梦里看到一丝不挂的美人,兽性大发,正要对其动手动脚的时候,就忽然被闹钟叫醒,都会无比的沮丧吧!

拿过在床头的凳子搭着的上衣往脑袋上一套,去增加我租房费用五百元的高贵独卫刷了个牙洗了个脸,我又穿上那件帅气无比的黄外套,往屋外走去。是的,看到黄外套上面大大的袋鼠图案,就知道我是自由穿行在大街小巷的电驴骑士一枚呀。

早上的时候有很多早餐单,有的懒狗同行起不来,竞争压力相比午餐单和晚餐单要小很多。我寻思咱也是而立之年,精力杠杠,起个六点钟的床那是毫无问题的。咳咳,不过也可能是自觉手速不行,抢不过那些脚本骑士,娘的上次那个送烧烤的单子就两袋子给三十多,可惜晚了一步被人抢了。

送了若干肉包、粽子、手抓饼的订单,时间终于到了九点。这时候基本没啥人再点早餐了,该上班的上班,该睡觉的睡觉,太阳也暖烘烘的。我靠着小电驴的后备箱眯了眯眼睛,想着待会中午的伙食要去哪个苍蝇馆子解决,想着想着又开始回味早上的梦。

兹的一声,边上停了个小电驴,车上的人跟我打了个招呼:“唐哥,早上好。”我嗯了一声,算是答复,没睁开眼睛,还在想早上被天杀的闹钟打断的美人梦境。那电驴上的人噢了一声,也沉默下来。

“滴——您有一个新的订单待派送~”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点了确认接受,又匆匆地说了句:“中午去山山牌黄焖鸡米饭吃呗,我等你。”

听到他电驴启动渐渐走远的声音,我伸出双手,大大地啊了一声,还伸了个懒腰,胯下的电驴都随之抖三抖,然后看了看边上空出来的一片。别误会,我现在可没在想那个带了点颜色的梦境了,我在想为什么这小家伙会觉得我很好说话。

“你长得很像吴彦祖。”记得我之前问的时候,小家伙满脸认真的回复道。我超级无敌想笑,摸了摸自觉不会影响市容的脸庞,如果之前阿卡林省的那个妞儿也这么觉得,说不定彩礼就能减免一半了。

“噢,那我看着你长得像尊龙。”我也是一本正经地夸奖了他。小家伙皱着眉头看了会我,好像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我无语了下,我两就差了大概十岁吧,难不成和他有代沟不成?好吧,或许是我没讲清楚。

我耐心地解释了下:“你鼻梁很挺,眼睛也很有神。”小家伙脸上出现了笑容,跟个小仓鼠一样,笑了一会像是害羞的低下头,没再说什么。我更纳闷了,实际上我是希望小家伙可以夸夸我哪里和吴彦祖相像,如果他说身高我立刻给他一拳。

噢,都说到这里了,那就再说说我和这个叫做小九的小家伙咋遇上的。在不是电驴骑士之前,我是个标准的沙井吧老哥,旧时人称三和大神的存在。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做一天,玩三天。咱倒没那个看破红尘的境界,只是做一月玩一月,4元的挂壁面、2元的大水、5毛的散烟,有幸也尝过。

厂里做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出身阿卡林省的女子,实际上我一直在想,如果她不是阿卡林省的,是不是现在我也可以有个家。请注意,即使日子过得如我这般潇洒,也是严格区分出租屋与家的。出租屋只是个撒尿洗澡睡觉的地儿,家是有人在等我过日子的。不过现实就是这么操蛋,这煞笔的世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做工后,我狠狠挂壁了三个月,别问问就是网吧网速挺快的,我的侠义江湖也比钻进钱眼的现实世界更精彩。当网费为零的时候,我知道没法继续挂壁下去了,好在之前一起抽过散烟的兄弟有门道,介绍了个电驴骑士的工作。

想到这里我也要哈哈大笑了。亏得我机智,也可能是挂壁的天然直觉吧,众包就是我滴神!边上那个学生仔憨憨地选了乐跑,简直跟袋鼠和大狗子的奴隶似的,顾客说东不敢往西,被打个差评都要心疼好几天。众包是完全不在意的,肯派就送,不管那么多P事。

小九之前是学生来着,还是A城某个纺织学院的计算机专业,我只能说太强了。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也进厂了,电子厂那卧槽的生活,干了没一星期就跑路来站点做乐跑了。

当时我们在站点做早训,尼玛的这时间安排的真不是人,任凭早餐单子白白飞走,站着跟鹌鹑一样听年纪轻轻的站长训斥,新人小九闪亮登场。站长叫我们分出点时间带带萌新,我那时候莫名有点困就打了个哈气,好嘛,可能是打哈气的姿势帅到他了,就把人分给我了。

我是没想明白他会指望我这么个摆烂大师,还有这送外卖能有什么好教的,无非是快点抢单、快点派送、快点抢下一单,就这么个无穷无尽的轮回。噢,等下这小子选的是乐跑啊,那还得加一条,给顾客当孙子。

说来我年轻气盛,咳咳,刚开始电驴骑士生涯的时候,其实也当过一段时间点头哈腰的孙子。不过后来一想,我擦我可是众包,当个P的孙子,之后便愈发肆意,基本就是送到手就好,包装烂点就烂点吧,反正能吃。

小九么也是刚入这行,一开始连改装电驴都不敢骑,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说实话,就那新国标电驴,稍微加点速就开始BB了,摆明了送几单几单超时啊。我很是潇洒地让他坐我后座,给他感受了下改装电驴风驰电掣的速度。

当时小九很娘炮地抱紧了我,说怕死,我特么被他抱得差点创电线杆子上去,连说你再不松手我们就都可以准备想一想下一辈子打算喜欢谁了。他才松开手,只是靠在我背上,很小声地说了句:“我只想把这辈子好好的过了。”

要我说吧,他这人就这点不好,总是爱想太多。我寻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操蛋的世界还谈什么认不认真!和他打过几次炮罢了,咋就把自己当个人了?呃,居然忘了说这点,跟他混熟了后才发现他手艺活还挺好的,再加上当时喝了点小酒,就让我有了点想法。

劣质酒精带着有点发酸的口感,在我和小九的嘴皮子之间传递。我知道他在解开衣服的扣子,也知道我伸手抽掉了自己的皮带。皮肤接触的时候,我觉得他的年轻像是一条晶莹的河流,说不出来的柔软与光滑。到了进入,又是截然相反的感觉,我渴望的力量与激情在他的身上完美的体现着。

玛德,要是我再年轻十岁,不、五岁,我就要狠狠干爆他的菊花。完事的时候我把脸埋在枕头里这样想着,可是现在的我只是个苍老而衰弱的色狼。不过还是挺喜欢那种在床上听着浴室发出沙拉拉的流水声的,有点像个家。

“外卖放楼下柜子了。”说完这句话,我匆匆挂断了电话,骑上小电驴往山山牌黄焖鸡米饭驶去。别误会,我只是两天没吃黄焖鸡米饭了,有点想吃罢了,和小九无关,不过他大概不是这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推开贴了优惠广告的玻璃门,一眼就看到小家伙坐在我们常坐的位子等待着。现在已经两点了,说是午饭其实有点勉强,不过电驴骑士的作息就是这样的!这个点不会有啥到店的顾客,小九孤零零地坐那儿等我的样子很醒目。心下叹了口气,我迈开双腿往他那儿走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份招牌。”点完餐,我抬头看向对面的小家伙。令我惊讶的是,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特别,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也带着笑意。见我看向他,小九笑得更开心了,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我做完今天就不做了,唐哥,多谢你一直的照顾。”

“呃,你不会跟我说,你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吧?”我扣了扣鼻屎,还很没有公德心地随手弹飞了它,一点没在意小九的话。心想要是你是家里有个公司的富二代,就把我招进去当保安吧!我是一个保安,爱上业主小丹。

“不是啊,是我找到别的工作了。唔,虽然还只是个实习生。”小九放在桌上的手指交织在一起,动个不停。我知道这是他表达情绪激动的小动作,因为他要X的时候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的。

“就是有点远,以后估计没机会再见到唐哥了。”说到这句话,他低下了头,手指也不动了,像个死去的小动物。

我哈哈大笑,说:“你在哪片?说不定哪次还是我给你送外卖呢。”

“A城。”

“尼玛你找个这么远的地方……”我无语了,以C城到A城的距离,估计我要开高铁给他送才OK。他没有回我,还是低着头,好像很悲伤的样子。看他这副样子,我也觉得蛮可怜的,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怎么回他。

两年后,A城发展飞快,我觉得应该有挺多单子可以抢,就来到了A城。初到A城就被那边高楼大厦的模样惊到了,尼玛的原来C城不过一个破烂,这A城才是啥子大都市啊。当然感慨归感慨,活还是要干的。

有一天在街头看到了一个和小九有点像的身影,我很想和他说点什么,比如他走的时候为什么没和我说。但我的单子马上要到时间了,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变成了红色,道路还很拥挤。而这一单送到了还有下一单,下一单送到了还有下下一单,我没有时间和他说话。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叫小凉,是一名人文地理学的学生。首先要说明的一点,我并非热爱地理学,也不是什么仰慕能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之流,只是因为操蛋的专业调剂进了玉缘大学的地理系。当然或许也是好事,至少还能算是玉缘大学的带学生了,而且要是我努努力,大二还能转专业,进入我梦寐以求的计算机系,别问问就是宇宙机好吧。

实际上刚上第一天,还在军训发书本的时候,我就在犹豫是否要退学再念一年地狱高三了。回头看了看我歪瓜裂枣的舍友,卷王说他有鸿鹄之志励志要当专业第一人,CF哥说他排位要寄了叫我别打扰他,爱神哥说自己在和小女友温柔煲电话粥叫我声音小点,挂壁哥说地理系混日子很舒服。我沉思了三秒他们话语中的正确性,最后还是拿起了那本厚的可以和砖头相提并论的《生物地理学》。

别误会,我并非卷王那般牛皮,第一天就开始往本子上自动做学习笔记了。而是试图将这玩意和我高中地理稍微挂上那么个零星的关联。最后我也是失败了,只是趴在这本厚重的书上感觉看到自己大学无望灰暗的未来。

不过或许我还没有倒霉到彻头彻尾的地步,在军训一星期后的晚自习时间,我终于看到黑暗中的一丝光亮——噢爱神哥向我的心上射了一箭,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离开了,留下一个开始期待未来的崭新的我。大部分人类都是死颜控罢,看到长得漂亮的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看两眼,这都是人之常情嘛。

恩,是这样的,我遇到了一个很符合我对未来伴侣想象的师姐。长发飘飘,说话细声曼语,笑起来还会眨眨眼睛,一身白裙,顿时我就给她定义为我心中的白月光了。而且宣师姐不仅长得好看,学习上也很厉害,她是上届成功转专业到计算机学院的选手。

当时估计也是看大家军训完都跟被QJ了十八遍一样的萎靡不振,辅导员帅哥注:此人长得并不帅,只是名字里带了个帅字,我们尊称他帅哥罢了。也是给我们打了点小鸡血,说有上届的学长学姐来传授经验。一听有学姐不要问为什么忽略学长,我们宿舍那叫个齐齐振奋,连挂壁哥都从床铺上下来,亲脚来到阶梯教室,稳稳当当地坐在前三排。隔壁宿舍的来得比我们还早,占了前两排,草,这帮色狼

先上场秀PPT的其实不是宣师姐,而是我未来的好大哥,老路是也。其实那时候我还没跟他这么熟,在路上看到他也只是很腼腆地说“路哥好”,他不轻不重地打了下我的头,说,“说了几遍了,喊我老路就行”。

从在下这个外貌协会资深会员看来,老路只能说五官没有发生明显位移,长得是鼻子是眼罢了,不过一米八的身高很加分。草了,要是我有一米八,加上这副绝世俏郎君的容颜,至于到高中都没妹子追么?

我很酸溜溜地在心里想,耳边老路的自我介绍也是轻如浮云地掠过了,最后就记得这大哥说了句“好好学习,转正很容易的。”当时真的想扣个鼻屎弹给他,大哥你以为搞个专业前十很easy么?不过这里还真的是我错了,后面老路给我上演了一番什么叫做“转正很容易”,感谢大哥送出的火箭,666。

咳咳,在我路哥身上的话题不该这么多,还是回到我的白月光宣师姐身上罢。宣师姐出场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的竞争对手会很多了,连本来偷偷玩手机和小女友聊天的爱神哥都目不转睛,挺直腰板看着师姐。我在心中哀嚎,宣师姐,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

记得当时最懂我们的辅导员帅哥在宣师姐讲完话后,很是猥琐地加了句“你们的宣师姐还没有男盆友噢~”什么叫点燃全场啊!我说帅哥这家伙只当个辅导员属实是屈才了,应该去打碟当DJ好嘛!太会搞气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宣师姐低下头很是羞涩地笑了笑,恰似那一抹不胜风力的水莲。我很心机地背下了宣师姐的QQ号,打算低调一点回去再套狼,没想到CF哥直接掏出手机就加了宣师姐的好友,还问师姐咋还没通过呢。最后宣师姐QQ都被加爆了有木有,她说加好友的太多,到今日上限了。没办法,我们剩下的就加了老路的QQ。

于是回去我就和老路聊了会天。平心而论,如果我是个妹子,后来我应该会挺喜欢老路的,可是我不是。但偏偏我又长得比较妹子,可能这点让老路有了些许奇怪的想法,只是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他是个很好的学长,对我一堆有事没事的P问题,给予了很大的宽容度,也没有嘲笑尚且萌新的我,只是解答完后很稳地说了句“来院科协,再多问题都给你解决。”

合理地感觉到其话语背后的广告程度,但另一句“宣师姐也是院科协的”,顿时就让我隔着屏幕抱着老路大腿大喊:“前辈,收了我吧!我要去院科协!”老路邪魅一笑,说道“赶紧进群!”

当我在地理与生物信息学院科协群里看到了409高富帅宿舍一大家子,我沉默了,在边上的众人也沉默了。终于爱神哥打破了这无声的部分,“合着大家都是冲学姐加的群是罢”,挂壁哥点了点头,CF哥也说道所言甚是。我只想说谢谢我是老路拉来的,但考虑到内心不可告人x人尽皆知√的秘密,也是微微颔首。

院科协现任会长拽哥在群里说了句欢迎新同学就继续潜水了,还是老路出马任劳任怨地给他擦屁股,一番介绍院科协的悠久历史。后面和老路聊天才知道,拽哥那时候在和导师做某个项目,一直都很忙,在院科协只是挂了个会长名。我当时很天真很憨憨地问了句,“路哥,你不做项目么?”老路说道,有锤子项目,转专业过去还要补课什么一大堆p事等着。

我心想要是我能转过去,和宣师姐同一个学院,啊,啥辛苦都能咽下。老路这番说辞,倒有点刻意炫耀的意思了,听得我有些许不爽,不过在师兄面前,还是收敛许多,只是点头哈腰地说道“路哥说得对”。

通过院科协那恨不得直接把答案透出来的入门测试后,我成功地有了每周与宣师姐相见的机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咳咳,别误会,是因为院科协每周都要上晚课,宣师姐身为部长,自然是要开启教学环节。还有我敬爱的老路,同样是部长来的。

听老路说,原本院科协是周三周五都会上晚课,不过有的萌新成员吃不消,就改成每周一次了。我大怒,要是每周见两次宣师姐,我绝对会选择上两次晚课吖!当然如果是单数周三,有高数课作业的情况,那另说。

院科协晚课的内容,还是满自由的。有时候是宣师姐讲讲html的东西,有时候是老路讲C语言,还有时候干脆就直接变成答疑大会,不会的题目直接掏出来开问就得了。我有幸听宣师姐讲过一题高数,我的评价是飘飘欲仙。然后再想问下一题,就变成老路来倾情回答了。

当时还有个很好笑的,老路刚教我们C语言的时候,有的选手演示程序跑不起来。助教宣师姐一般是一个主讲另一个就当助教帮半个教室的呆萌选手调试过,另外半个是我和老路帮忙调试的。或许我和计算机真有缘,老路讲的C我一听就会,跑个HelloWorld实在是太简单了。事实证明,只是基础部分一听就会

晚上回去的时候,老路还为此请我喝了一瓶价值三元的百岁山,说道小伙子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才,好好学习,转专业那都不是事儿。我略拱手,态度表现地很是谦虚,“路哥这是言重了,还是您和宣师姐教诲的好。”喝着水的老路顿了下,抬手打了一下我的头,说:“喊我老路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和老路之间的互动还是挺多的,只是因为有心中的白月光宣师姐的存在,我不是很记得有些部分的细节,到了最后也只是努力地在回想。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变得这么虚幻,好像这一切都只是我某天做过的梦境而已。

大概是大一上学期中,我知道了宣师姐会在南操篮球场看人打球,也随之诞生了打篮球的逆天念头。虽说以我的身高,那上了篮球场就是被轻轻松松盖帽的命,但为了在宣师姐面前耍帅,我也是拼了命地练习投篮,争取当夺命三分球射手。

同宿舍的挂壁哥和爱神哥知晓我这个雄伟理念后,纷纷表示极为感动,打算随我一起来篮球场蹦跶。结果这挂壁哥这家伙才打了三天球,就说属实难绷,回去歇着了。爱神哥坚持的时间稍微长了点,有两星期,整上了一手定点投篮准头不错可以在小女友面前秀的技能,才飘然回到宿舍继续煲。

最后剩下的我,只是个此前没玩过篮球现在有了点兴趣的菜鸡,也并非《鸭子的天空》里的矮个主角车谷空,拥有一日千球那般坚韧的意志力。那个下午我投了近一百个球,就觉得脚踝处已经像是要裂开一样,连第一步弹跳都做不到了,只能很委屈地坐在球场边的凳子上,抱着腿茫茫地看着别人打球。

“小凉,你的姿势不太对。”身后有人递给我一瓶百岁山,我转头看了看,原来是老路。我接过水后说了声谢谢,老路坐在我身边,指着那边直起身子投球的同学,来了个实时转播:“看到了吗?他只有手指是接触球的,掌心没有贴在球表面,就像是有吸引力一样的。”

“……”

老路看我一脸痴呆,也是知晓我啥也没看到,就把我放在边上的篮球举了起来。正如他之前所说,他的掌心与篮球是互不接触的,仅凭手指维持住球身基本的稳定。但我更懵逼了。老路把球抛给我,我手指舞动了下,试图找到老路所说的平衡点位置。

老路见我还是不开窍,干脆两手抓住我的手,替我找寻着那种感觉。说实话,被另一个男性像掐小鸡一样罩住手,是一种很诡异的体验,具体的我不想多说。不过老路或许真适合当篮球教练,在他的指导下我竟然能在不弹跳的情况下投进球了。

“呃,一般我们投三分球,才会跳起来。像那种定点投篮,就基本注意下投球的力度就OK了。”那天回去的时候,老路又多说了几句。其实我心里在哀嚎,要是我有你那身高,也不用跳起来投了啊啊啊。不过还是老样子,面上很是恭敬地说道:“老路你说得对。”

快走到绿园宿舍的时候,我才想到一个问题,“老路,你这么会打球,为什么不去校队?”话说凭借这一米八大个子,往那一站跟堵墙壁似的,我要是校队的教练,哪怕是趴着求老路也要把他拉进校队打球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膝盖有伤,没法打球了。”老路很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我噢了一声,心想一定是有什么曾经的过往,不方便和我说罢,没再多问。等看到我们宿舍门,要和老路说拜拜了,老路忽然伸手拽过我的胳膊,说再往前头走走,给你分享下。

能听到老路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我自然是欣然去往,又绕着校园兜了半圈子才了解到事情的全貌。老路原本也是篮球场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高中时候就是校队的擎天柱,当年的最后五秒绝杀三分球绝地翻盘,收获万千迷妹迷弟此处应为老路原文,不知是否有夸大成分若不是最后一场比赛经历摔倒骨折风波,怕不是如今已经站上CBA的球场了。

关于自己因为养伤推迟一年高考这事情,老路说得挺云淡风轻的,还说到这为他未来从地生院转到计算机学院打下了坚实基础。卧病在床的时候,老路父母给他整了台笔记本,靠着这台笔记本,老路自己学了有关编程的知识,之后就是进入玉缘好好学习啥的。

话语末,他问我要不要课业上的支援,还有半个月就期末了,冲刺也得安排上日程了。我嗯了声,心想是做不成玉缘车谷空了,还是像老路一样,好好学习,争取转个专业再和宣师姐产生点爱的火花罢。

其实我是个胆小鬼。来操场打球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在宣师姐面前秀一波,转专业的压力有时候让我感到些许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如果转专业失败了会发生什么,会不会选择某个奇怪的工作,会不会自闭地过一辈子。那时候的我都没有想到,只是在和老路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莫名地放松,像是他搀扶着倾斜的我,走过那段我看不清的道路。

我也由此收了性子,回归到书本之中,不会的问题还能问问老路、宣师姐。最后期末考的时候,高强度自习室复习的我寻思,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最好,就算最后的成绩没法转专业过去,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院科协的老铁们又给了我们小部员一个大大的惊喜——直接安排了考试后的狂野KTV派对环节,就在学校边上的美食广场那边。老路在群里吆喝着,叫大家把东西放下就赶紧去KTV,今晚务必要high起来!

帅哥二代是罢!坐在老路边上的我,感受他的身体在随着KTV震耳欲聋的音乐摇晃着,时不时会挤压到我这边。不过我还是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态,因为,坐我另一边的,正是我的白月光宣师姐。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搁着上课呢,表现地这么紧张。

摇摆的老路也发现了我的不适应,伸手指了指墙壁上挂的节目预告液晶屏幕,说他点了首《求佛》,一起合唱啊!我想这首歌还能合唱?不太合适吧!不过我马上就觉得是可以一展歌喉的了。

有人推开了我们这间包厢的门,是个我不认识的男的,他挤在了我和宣师姐的中间,将我与我的白月光隔离开来。宣师姐向边上挪了点位置,温柔地笑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把手伸出放在他的膝盖上,包厢昏暗的光线中,两人默默十指相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这一幕,手里被老路塞了个话筒的我呆若木鸡。听到歌声响起的前奏,老路已经开始吼出前奏。当播到“我在佛前苦苦求了你几千年”,我也跟着吼了起来,整个包间充斥着我和他的狂野怪吼声。宣师姐看着拿着话筒的我,笑了笑,那是一种平静包容的笑容,让我的内心在狂暴之中逐渐下落、沉底。

唱完歌,我站起身,借口去厕所,很快从宣师姐和她的男友身边离开。站在厕所的水池前,我望着镜子里的我,竟然感到那一刻的我是这么的陌生!虽然他是我的样子,但内心的伤痛却不是我能描绘的痛楚,只觉得恨不得当场死去,以免还会留下这么一颗破碎的心在跳动。

我的初恋就这样在一个小包间中悄然落幕了。后来我又谈了几次恋爱,说分开的时刻始终没有找回那种的感觉。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想起来了这种心情是什么样的,才怅然地想到,不知道那天的他,是否和当时的我一样。

在群里说了句感觉有点不适先走了,我浑浑噩噩地从KTV里出来,冬夜冰冷的风刮着脸。商业街人很多,有很多是手挽着手的情侣,他们笑着说些什么,其中的我只是个无法停下脚步的丧尸。

“小凉——”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往前走。老路一把拉过我的手,他的手掌很热,喘息的时候呼出的气升起变成一团白雾,赶过来的一路上跑得很急。“你哪里不舒服么?”他的声音很是焦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看到我冰封的表情与紧抿的唇,老路才噢了一声,伸手拍了一下我的头,“怎么?当场失恋了是罢。”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还要这样故作亲昵,我忽然就变得很反感这个举动,说到底,你是我的谁啊?于是退后了一步,让他的手挥在了空处。

“天涯何处无芳草,枝上柳绵吹又少。”老路莫名地来了句掉书袋语录,又说了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以为他在讥讽我对宣师姐的好感,当场甩开他的手,掉头要离开。谁知老路不依不挠地又抓住了我,“我说,你这才多大啊!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罢!”

听到这句通常用于劝解执迷不悟的话,我简直想要狂笑起来,表情都变得狰狞。“说这么多,你又明白些什么?!我对她的感情,你不懂啊!”可是当我说的时候,眼泪没由来地落了下来。那时候的我一定很狼狈,因为老路被震惊地说不出来话来,过了半晌,才伸出手缓缓抱住了我,抱得很小心翼翼,如同隔着一层透明气泡。

他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只是我在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流泪,脑袋中像是在嗡鸣,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我不知道,如果我愿意听他说,我和他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变,不必落得最后的局面。

第二天,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普通地生活,普通地忘记。大一下开始的时候,我已经高强度模仿卷王作息,努力地为转专业拼搏。或许斩断了那份说不出来的念想的我,才是最纯粹的我。知晓那夜的老路很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刚好期末考试时间,他也会在图书馆,我两有时候就会很巧合地面对面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路看我这么勤劳地占座,厚脸皮地以前辈之名,让我帮他占下。我冷冷一笑,说帮你占了你会来么?老路大怒,遂和我比赛谁先到自习室,最后成功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他是个不错的学习伴侣,不会太多事,只有吃饭的时候敲下我的桌子,意思是要不要一起。

大部分时间我会欣然前往,偶尔会被难题迷住,决定再奋斗5分钟,还解不开就去吃饭。这时候老路会坐回原位,用笔在草稿纸上随便画些什么,时不时的还会抬头看看我怎么样了。有次我灵感来了,解题速度非常快,乘机抓住了还在作案的老路。

“什么嘛!你画的一点也不帅啊!”我很想要吐槽老路的画工,白纸上的人,只能看出来是个人。老路再次大怒,说画的又不是你!我瞧了他两眼,他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沮丧,摆了摆手,“干!赶紧吃饭去罢!”

大二的时候,我已经是计院的了,这里还是要点名表扬下老路。在转专业面试的前几天,我贼紧张,觉都睡不好了。老路知晓后,带我又去了趟美食广场的KTV,说有啥压力就唱歌罢,把他们都释放出来。我一闭眼,唱了一首又一首,老路没有唱,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聆听,脸上的表情让我感觉他好像有点走神,又像是太过沉浸。

说来也是巧合,转专业面试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除了面试老师之外,还有宣学姐。看到她的笑容,原本会扣动我心弦的微笑,我紧张的内心霎时陷入冰冻,回答问题的时候头脑无比清醒。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找的人就是老路,有多少不知应该如何表达的话语,积压在我的心中。但犹豫了,想到那天的我们,我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他不懂我,现在又跟他说这些牢骚,老路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控制不住感情的飞舞呢?他的表情,让我迷惑的表情,缠绕在我的心上。

或许是我又一次走了狗屎运,大二的时候,我遇到一个跟我告白的学妹。那时候的我,很渴望那种被爱的感觉,于是没有拒绝她,顺理成章地交上了一个年轻的小女友。我没有在院科协留任,而是像忘记了从前的所有,尽情享受着有人陪伴的快乐。

也没有和老路说我有小女友的事情,实际上从这学期开始我就没怎么和他联络过。他到了大三应该很忙了吧,之前很多事情都在麻烦他,现在倒是没什么和他说的了。我是这样想的,老路却不是。所以当他在企鹅上问我的时候,我还有点惊异。

【你交女朋友了?】

【恩,前个月的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爱她吗?】

【你问这个干嘛?】他的问题让我觉得有被冒犯到,但考虑到对面的是老路,一向尊重的师兄,我的语气已经尽量很轻了。如果是我宿舍的歪瓜裂枣们这么阴阳我,我非得“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不可。

【下楼来。】

当时我已经躺在床上,但看到老路这句话,还是穿上外衣长裤下楼见了他一面。至于为什么只说见了一面,是因为这次的会面持续时间不长,也没有改变任何事情。

我走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昏暗的路灯灯光下,有一点火星暗灭,走近了一点才知道是他。大半个学期没见老路,他还是那副样子,站在水房旁边的围栏边,一手点着烟。看到我来了,他把烟熄了,丢在地上来回用鞋踩灭,然后就这样看着我。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话,我们彼此都沉默着,在等待谁先打破之间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还是老路先动了,他挠了挠头,表情变得有些苦闷,嘴巴半张着,有什么想说的在酝酿,最后说了句“你喜欢她什么?”我感到十分古怪,尤其这话是出自他,但看他的模样,好像真的想知道。

于是我也努力地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想了半晌,终于想出来了“不是喜欢她什么,我想知道被爱的感觉”听到这个回答,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表现得很吃惊。我微笑了下,觉得说真话刨析自己内心,莫名地感到轻松。

老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星期后,我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上面那些事情,都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了。作为其中主角之一的我,实际上还是有种是否真的存在着“老路”这么一个人的虚幻感,还是说只是渴望被爱的我所幻想的错觉。直到有缘再次遇到他,噢,原来那个默默爱着我的人,是真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对我有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晓老路也在彻冬,是看到某学长的盆友圈里同学聚会他的照片,定位在和我同一个城市。当时我百无聊赖地耍盆友圈,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速度很快,偏偏他站在人群中微笑的照片,让我离不开视线。

在假装没看见和稍微说两句之间犹豫了一会,我决定还是和他聊聊。我没有老路的微信,于是登上了万年不用的QQ,点开他的头像,说了两句。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但最后真的打出来的竟然只有看不清背后情绪的【老路,你好】、【还在彻冬么?】

消息发出后,我抱着手机等了一会,没从他那儿得到回音,也是觉得自己突然联络老路这个举动好煞笔。都好久不联系的人,我说这种话,会不会显得莫名其妙的。还是说,他不想和我再有关系了呢?

这件事情当时困扰了我几天,之后因为版本迭代,工期安排得很紧,我也忘了有这茬子了。直到周五晚上下班回家才想起来,打开QQ发现老路回我了,依旧是很有他的风格:【在啊!】【哈哈,差点忘了你谁了】

【我是小凉】他居然说会忘了我!我有点说不出的气愤,不过打出的文字没有带上太多情绪。出乎意料的,老路这一次回得很快:【恩,我知道你是小凉】

【太久没说过话了,我以为你把我拉黑了】

看到他这句,我的怒气如同云雾消散,反而是有点品尝到苦涩的感觉。谁又不是呢?天知道我在给老路发第一条消息的时候犹豫了多久,多么担心看到那句“你暂时不是对方的好友,请先添加好友再发送”。

【没有】我苍白地解释了一句,手指悬空在键盘区域上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老路发出个【哈哈】,说道他现在在彻冬的水滨区,还问我在哪儿,如果离得近有空还能来吃个饭。我一听水滨区,距离我所在的晓华区不远,问他明天有没有空。这一次他没有秒回,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说【有的】。

我也不是当时那个初入职场的菜鸟,自然而然地感觉到那段时间中他的犹豫,故作爽快地说【如果时间不凑巧,也可以换个时间。或者不用聚,在线聊聊天也挺好的】没想到有一天和老路聊天,还会有种疏离感,我有点感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大事】他是这么说的,我后来才知道他是吹了那个相亲对象来和我吃饭。

到了约定的餐馆坐下,比说好的时间还要早一刻钟,我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等待老路的到来。老路的身影出现在餐馆门口,我就注意到他的存在,立刻坐正了身体,像个乖宝宝一样,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老路也看到了我,他冲我摆了摆手,微笑着坐在我的对面,问我有什么想要吃的。我摇了摇头,说:“这家餐馆没来过,还是说说你有什么推荐的罢。”老路在彻冬的时间比我多两年,因为他大三的时候就来这儿实习了,到了现在也就是换了家公司。

听我这么说,老路就打开了菜单,一边点单,一边问我:“彻冬这边都是麻辣口味的,你吃的惯么?”我有点惊讶,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他还记得我不是很能吃辣这件事。

“其实我大部分情况是自己做饭的,在外边被辣的够呛。”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刚来彻冬的时候,在伙食上偷懒了一阵子,结果点外卖的不辣微辣中辣,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感觉——无从下口!

老路哈哈大笑,说我之后可以多来这家餐馆,淮扬菜做得还是很地道的。我心想看来要多问问老路关于彻冬哪儿菜是我能吃的,不过看到他哈哈大笑的样子,竟然有种回到了校园时光的感觉。

点完菜等上菜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又陷入了无话可谈的尴尬之中。我低头看着他放在桌上的手,脑袋里发空,忽然想到之前他教我投篮那时候的亲密接触,随后想起来的是与这双手相关的另一件事。

“你还画画吗?”我忍不住问老路。

老路看着我,表情里带着点疑惑,“现在没空画了。”

我噢了一声,视线还落在他的手上。这时候老路也察觉到不太对劲,我一直在看着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我抬手抓住了他想躲藏的手,抓得很紧。手指接触的时候,老路的眼神很是惊讶,但很快闪躲开,接着使劲地挣开了我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客人,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边上推着小车的侍者恰好来上菜。我坐正身体,垂下眼睛,遮住眸中的神光。并非我忽然产生了恋手癖,况且老路的手也并没有太漂亮,只能说那是一双很普通的成年男性的手。

但我很想问问老路,为什么空间里有个名为“最爱的人”的加密相册?而且密码偏偏是我的名字。那是一张一张曾经给我画的图,大部分都是五分钟之内的随手涂鸦,看起来很是滑稽。最后一张图,日期是他离开的那天,也是最认真的一张。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兜兜转转寻找了那么久,想要被爱的感觉,一直是身边的老路给予我的。可是直到他离我远去之后的很久很久,久到我连对他开口都是一种困难,我才发现了这一事实。

现在再说,会不会太迟了呢?版随着时间推移,我心中的疑问,堆积的越来越多。老路也感觉到我的异样,但他对情绪的控制力比我强上许多,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初,继续扮演着热情学长的角色,满脸笑意地与我搭话。陷于自己的心境之中,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他。

吃完饭后,老路说他要离开了。听到这个词,我条件反射地站起身,说了句:“不可以!”老路一直笑着的表情终于僵住了,他叹了口气,又坐回原位,看着我。我看到周围人在望着这儿,也是意识到自己唐突的举动,有点尴尬地坐了下来。

“咳咳,我的意思是,就光吃个饭多无聊,不如再去唱个歌。”我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局促地解释了一句。

老路定定地看着我,久到让我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才说:“可是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我承认我开始咄咄逼人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老路皱了皱眉。

我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是啊,现在的我们两还有什么可以说得上关系的地方?我要用什么身份去让老路为我停留?他曾经最爱的人?这个“曾经”已经像是被水流侵袭的岩石,变得千疮百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我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老路笑了,他说:“小凉,我不能一直留在原地等你。你觉得我会跟在你身边一辈子当你的好前辈么?我不是个傻瓜,知道不行的事情还要欺骗自己。有些话不说出来,就在心里烂一辈子了。”

“我想说我知道你爱过我!我想问你还爱不爱我!我很想知道!”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我终于忍受不了了。曾经被我错过的爱人啊,请告诉我你的内心在想什么,请告诉我你的回答会是什么。

“你现在问我这个?”老路指着自己的鼻子,表现地好像很吃惊。过了会,又像是失去了力气,喃喃地说了一句:“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我已经不爱你了。只是在想,过去为什么要爱你,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些什么。这是为什么我还会坐在这里。”

“我很累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呆滞得像一个木雕。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要问我去哪儿了

雄哥经典的双星文里壮受

小野是富家子弟一枚吖

陆陆小明星一枚,也是处于发泄目的和雄哥好上

莉莉安艺术家,觉得雄哥奇特的身体很美

前面的故事,大概就是雄哥是小野别墅群的保安,因为是上流的住宅区,看到小野这么喝醉当然是要一路送回家的,之后就发生了喜闻乐见的事情。小野草着雄哥忽然觉得啊很方便啊,反正也不会怀孕之类的,就打算把雄哥。雄哥也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比较怪异,看小野这么有钱,送昂贵礼物都轻轻松松地,那都不叫个事儿好吧。

假意推脱了阵,吊公子哥胃口也差不多了,就舒舒服服地入住了别墅区的大house。有日小明星陆陆不小心敲错门了,当时雄哥正在和小野玩某种奇怪的py,就蒙眼啊束缚之类的。陆陆就色上心头草了雄哥,在穿衣服的时候小野回来了,看自己屋里站着两人,嗯满堂春色啥的,也没生气,反而挽留陆陆,说来一趟双龙入洞。

听到这个词,雄哥脸都白了,不过看自己的金主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小明星陆陆哪里玩过这种骚操作,顿时迷恋上雄哥的身体,三人经常玩一些诡异的东西。不过因为陆陆还要拍剧什么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小野和雄哥在一起,还会为了情趣之流,故意给在片场的陆陆来点sexphone。

有次陆陆在拍某个综艺节目,还邀请了个艺术家莉莉安化名。休息的时候,莉莉安发现嘉宾陆陆在休息室里对着手机在撸,心想嗯?马上就要排节目了,你还搁着放飞自我是吧。悄咪咪地想提醒下陆陆注意言行举止,没想到看到他手机里身体奇异的雄哥在艾草,艺术家那种怪诞的雷达就起来了。一旁暗中观察视频,等到小野挂断视频,他出声询问陆陆关于视频里的那个人。

陆陆被莉莉安的出现吓了一跳,就问他能不能保守秘密。莉莉安点了点头,他是属于比较沉闷的选手,一心埋头搞艺术,色欲啥的对他而言如同浮云。陆陆说了雄哥的奇特之处,发觉莉莉安表现得这么激动,觉得啊艺术家是这样的了,也就没当回事。

哪知道莉莉安参加完节目回去后,日夜思慕着雄哥的身体,都快走火入魔了。脑海中雄哥的存在已经化为“断臂的维纳斯”,明明是个雄伟健壮的男人,却拥有着异性的柔和之处。他十分渴望能够与雄哥见上一面,就再次与陆陆联系,说给他一笔钱,告知雄哥所在地。

陆陆也只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那次综艺节目还是他求着大佬才上的,所以对莉莉安这笔钱心动了。不过他知道雄哥真正的所有者是公子哥小野,心道自己这举动要是惹得大佬不悦,怕不是当场被冷藏了。先和小野沟通了一波,小野得知有个搞艺术的看上了雄哥,笑嘻嘻地回道没毛病啊,他还想让艺术家给他们画一副春色满园图呢。

陆陆被小野的大方无语住了,心想可能对于见过无数肉体的小野来说,雄哥只是其中稍显特别的那个罢。小野又说莉莉安要来的话,需要乔装打扮一下,装成陆陆的样子,等他们草了一半,陆陆再上场,来恶搞一下雄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雄哥得知陆陆要来点COSPLAY的性趣,也很是无奈,心想行吧,反正都是草而已。不过这个戴着金色面具的“陆陆”给他的感觉很是不同,做着做着,有些地方居然还是坐边上欣赏的小野提点的。等到“陆陆”进入的时候,雄哥终于觉察出来不对劲了——陆陆看着娇小可人的一只,其实宝贝还是很OK的,兴奋的时候,尤为给力。

那在自己体内的这人,是谁?被干的雄哥沉默地思索着,发觉边上的小野一直在笑,忽然就知道了这是嘲笑的涵义,也就觉得蛮卑微的。他跟小野挺久的了,金主爸爸出手大方当然喜欢,可能什么时候也产生了点“大概两人会这么纠缠一辈子”的妄想,如今却是知晓自己是个多情的傻逼了。

莉莉安第一次草人,动作生疏,被雄哥紧紧吸住的时候,也没啥大的感觉,意思意思就射了。然后雄哥莫名推倒了他,开始在他身上自觉地动了起来,将自己送上情欲的极乐之地。莉莉安感觉自己的胸口有点潮湿的感觉,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回抱住了正在颤抖的雄哥。

小野看着自己面前互相拥抱的两人,觉得莫名有些不适,给了个消息叫一旁待命的陆陆提前出场。陆陆出场,发觉雄哥一点没惊讶的感觉,反而是一个劲地依靠着莉莉安在索求下一场激情,当即也火了,联合小野齐齐向涉过一次后身体敏感的雄哥进发。

就这样,雄哥过上了被富家公子哥小野、十八线小明星陆陆和带艺术家莉莉安围攻的性福生活。

然而,以上仅仅只是这个故事开始的前情提要罢了。wink笑

雄哥靠着海边的围栏抽了根烟,寒洲秋天的海风冷飕飕的,让他不由得再裹紧了点身上单薄的衣物。和小野好上的时候是夏季,收拾了几件短袖长裤内衣物,就住进了曾经当过看门狗的地方。当上被包养的大金雕的感觉,其实还不赖。

衣食住行什么的,都不需要自己考虑的,小野别墅里就像是一个极乐园,永远都会有美食与佳酿。对外界的感知,小野也不会限制他,想出去就出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甚至于他问小野自己要去做大保健可不可以,小野当时斜睨了他一眼,“怎么?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能满足你?”虽是笑着,但雄哥知道这是他不悦的表现。

毫不客气的说,小野就是他的王。可是如今他的王让他滚了,从极乐园里离开。

雄哥狠狠地吸了口剩下的烟,强烈的窒息感伴随着尼古丁麻痹的物质涌入体内,只留下一小节没什么吸头的烟屁股。但雄哥还是奉若至宝地叼着,仿佛这样也能让他感觉到被烟草侵蚀的快乐,忘却此前的闹剧。

两人像是交缠的蟒蛇,紧紧地依靠着对方,唇间交换着彼此的涎液。小野的手指从上到下游走着,揉了揉雄哥被照顾过多遍变得敏感的胸口,顺着腰部的线条挤入他的长裤中,以为会摸到情欲上头的潮湿,却一无所获。

期待着被进入的雄哥喘息着,圈住小野脖颈的手紧了点,敦促小野赶紧下一步,不明白为什么小野停了下来。小野把他掀开,粗暴地拉下了长裤,亲眼所见,才意识到此前并非自己的错觉——雄哥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小野离开了床边,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距离躺在床上的雄哥最远的地方。小野的动作也让情热之时的雄哥冷静了点,他往自己身下看了看,所见之处和此前少了个什么,再抬头看了看极远的小野,艰难地扯出个笑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野抬手揉了揉额头,站在原地静静地想了会对雄哥的处置措施。雄哥等了会,心也随之沉没,于是转过身,把屁股冲着小野,笑着说:“都这样了,要不用屁股洞代替下呗?”他说的是自己还在精神状态的小雄,但小野的小小野已经恢复冷静了。

“滚。”

雄哥终于笑不动了。

小野站在雄哥卧室门口,抱着手臂看着男人东找西找。雄哥撅着那个曾经拍打过不知多少遍的屁股,最后终于把家当收拾起了,他提着蛇皮袋从小野边上走过。小野没有看着他,而是在看房间窗户外的海景。

雄哥往前走了两步,说了句:“谢谢嗷,走了。”他也没回头,所以不知道叫他滚的小野现在是何种表情。

出来了随便找了个那种窄巷子旅店住着,雄哥睡着睡着还觉得有点心闷,所以往海边走了走。寒洲靠海,现在不是什么旅游的好时间,游客不多,广袤无垠的海洋看的还是很漂亮的。小野住的地方也是有一片临海,他们甚至还在无人的观景台上搞过一次。

望着与那时候同一片海,雄哥终于摘下了嘴上的烟头,摇了摇头,知晓从现在开始,往事皆是不可追寻。他不会去联系另外两个有过亲密接触的选手,陆陆想得只怕和小野一样,只是为了草,而那个扎着马尾的艺术家莉莉安,让雄哥觉得很怪异。

不过呢,也算是赚了一大笔钱了。虽说是出卖自己肉身的脏钱,但钱这东西,真的可能完全都是干净的吗?看海的时候,雄哥就在琢磨咋滴个过下半生了,最后想了半天,决定先潇洒个几天再说罢。

泡了几天网吧,雄哥出来已经是面色灰暗,极为疲惫,心想自己果然是上了年纪不能再皮了。不过看到夜间马路上悄然出现的烧烤摊,还是精神振奋了起来,豪迈地坐到一张空桌子边,点了一堆烧烤炸串,又上了四瓶寒洲啤酒。

等烧烤上的时候,雄哥先把寒洲啤酒就着花生米下肚了,对面来了个长头发穿着白色衬衣的家伙,这副装扮和烧烤摊很不合适。“雄哥......”说话的时候,那家伙站得有点远,说话也很小声,雄哥只当没听见,有蚊子在叫。

艺术家看了看周围五大三粗的客人们,叹了口气,坐在了雄哥边上。他一把抓住雄哥拿着啤酒瓶对吹的手,制止他的动作,说:“可不可以听我说。”雄哥手腕抖了两下,轻而易举地抖开这个跟他一比身材是个弱鸡的选手,继续对瓶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没不让你说。”喝完瓶中剩下的寒洲啤酒,雄哥才看向莉莉安。

“小野跟我和陆陆说了。”

“恩,然后呢?”再次听到他的名字,雄哥心中不起波澜。

“......”莉莉安没有说下去,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雄哥后续是什么。雄哥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艺术家疏于打理的长发,看着他碧色的眼眸,耐心地解释道:“不要问我去哪儿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莉莉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雄哥,雄哥也笑着回看他。过了会,烧烤上来了,雄哥拿起一串烤五花肉狂炫了起来,又把鱿鱼须一口全部撸了个干净,看坐一旁的莉莉安就干坐着,抬手指了指他面前的大鱿鱼,“快吃啊!”

莉莉安还是用那种奇怪的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看的雄哥一阵心悸,都有些吃不下这堆烧烤,他拿起寒洲啤酒又开始灌酒。“你要不是来吃烧烤的,就别坐这儿了,省得我心烦。”他一抹嘴巴,还是对长发艺术家下了最后通牒。

莉莉安这才开吃,他选了个看起来最不辣的土豆片,一点一点地啃着。“对啊,这才对嘛!再来点啤酒!”雄哥大笑出声,往酒杯里倒了点啤酒给莉莉安。

“不要愁啊!要知道这太阳,总是会升起的!”

草了,早知道带艺术家酒量就这,我打死也不会给他喝酒的。雄哥把趴在自己身上的莉莉安扒拉到一旁,气喘吁吁地坐在了海边的石头上,看向远方已经在变得火红的朝霞,表情变得平静,因莉莉安出现时而阵痛的胸口也随之恢复平稳。

大早上的,寒洲的海风还是很冷,让莉莉安瑟缩地想往边上唯一热源——雄哥的怀里钻。雄哥推了他两把,没赶走,也是累了不管了,从兜里拿了盒烟出来抽。莉莉安在雄哥将香烟拿出来呼气的时候,凑上前去抽了一口,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享用同一支烟。

烟抽完了,太阳也从寒洲的海里爬上了天际。雄哥推了推眯着眼享受的莉莉安,“走了,一晚没睡,困成狗了。”没等莉莉安回复,他就离开了石头,身影消失在太阳升起后渐渐变得繁忙的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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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架上有一束给他的红玫瑰。

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大多数心中有爱的人会告诉喜欢的那个人自己有多么喜欢他。和这束红玫瑰同样的,货架上还有许多精心包装的红玫瑰花束。珠光色纸,镶嵌着小珠子的粉色轻纱,亦或者是彩色的小熊玩偶、玻璃糖之类的可爱事物。

总之,那些代表着爱意的玫瑰花束,都是被仔细装饰过的。

总是有人低头看了下忽然振动的手机,然后一脸笑意地站了起来,走到货架上带走属于自己的花束。拿走玫瑰的人会轻嗅着玫瑰的芬芳,转头和身边的小伙伴分享这一时刻的美好与满心的幸福,好像全世界都会因为这种泡泡一样的幸福漂浮起来。

我也希望他能够这样想,能够爱上这一束给他的红玫瑰。

虽然眼睛貌似看着屏幕上的代码行,实际上我最关心的是他的动向。因为是同期生,我们两坐的距离并不远,他就在我的右手边隔一个空位子。他接电话的动作自然被我观察到了,我心里不由得开始窃喜。

是的,这是美妙时刻开始的信号。我期望他会和之前的人一样,做出幸福的回复。我开始过分地妄想着,他能够亲吻着那些带着馥郁香气的玫瑰花瓣,好像是落在我的嘴唇上,甚至感觉自己体验到了那种柔软的触感。

挂断送花小哥的电话后,他站了起来,满脸地疑惑,如同有人给他发了个不确定的包裹一样的不知所措。

见状,坐在我和他之间的同事笑了一下,用手肘怼了怼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催促道:“有好东西来了不去看看是什么是吧?”貌似所有人都默认今天收到的礼物是让人快乐的。

他呃了一声,迟疑地后退了一步,旋转椅顺着他的动作向后滑行了一点。他站在原地稍微愣了一会,我想那时候的他应该在纠结,然后往电梯的货架那儿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手下键盘的敲击早已停止,大脑像是飞上了天际,穿梭在美丽的爱情泡泡之间。什么静态声明,什么变量初始化,什么循环终止条件判断,都和这个时刻的我切断了联系。现在的我只想知道他的笑容会有多么美丽,在发现了给他的红玫瑰之后。

我一直没敢往那条路上去想。虽然我知道那才是最可能发生在那束无辜的玫瑰花上的。

这么说吧,收到一束寄花人未署名的红玫瑰花,花朵红红火火的仿佛扑面的爱意,其实也是会让人害怕的。别的人我不知道,但空手而归的他应该是害怕了。

这束红玫瑰,在他手下,像是一群红色的雪花,轻飘飘地飞进了货架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个画面是我幻想的,实际上胆小的我并没有勇气去看那束消失的红玫瑰到了哪里去,只是大概的想象了一下他的处理方式。因为从他有些发绿的表情上看来,此时他的心情甚是不悦。

“咋滴了,打错电话了还是啥?”同事疑惑地看着空着手的他。我无比地感谢这位同事老铁,问出了我很想知道但不敢提问他的问题。

他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看了眼显示有新消息待读的手机屏幕,烦恼地叹了口气,才解释道:“我问了我女盆友,那束玫瑰花不是她送的。听到有人给我送玫瑰花,她都要气死了,还反问为什么我没给她送玫瑰花!”

“那她的玫瑰花呢?你不会没买吧!”同事大呼小叫。

“说什么呢,昨天就预订好了,待会就送到她那边了啊。”他随口回答了一句,视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微信聊天框,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隔着一个人我都能听见他错落有致的键盘声,想必正在和女盆友道歉。

同事见他这副繁忙的样子,啧了一声,转头过来看着面对黑色代码编辑器发呆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铁,有送人玫瑰花吗?”同事看着愣着的我,好像很好奇我的回答。

我这才开始想起来要回复:“送了,那花还挺贵的。”我很诚实地吐槽了一句,花价不带9结尾好像都坠了购买者的面子。

同事哈哈大笑:“今年这才开始呢,想宰你们小情侣钱的节日多了去了。今个玫瑰花可紧俏了,市场都供不应求,花店老板也指望着这一波肥了腰包。”俨然是一副供求关系分析大师的神情。

我哦了一声,视线回到编辑器末尾行闪动的白色光标,继续想着玫瑰花落入垃圾桶的画面。

回去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捧着一束红玫瑰不太好拿起来看消息,所以愣是撑到了家才看了下谁发的消息。

【花店】:顾客满意请给好评噢~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叹了口气,我把玫瑰花举起来看了看,感觉她真的和图片上面一样的美丽,所以还是给了个好评。

【评价】:这束红玫瑰很漂亮,很喜欢,很高兴。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Chapter1

乌姆镇,位于希亚帝国北境的一个普通村庄。

“叽叽叫,逃不出!大帝手底无藏处!”一群穿着朴素的孩子叫喊着时下最流行的猎巫歌谣从道路边缘攘攘地路过,排在最后面的小汤姆年纪最小,话语都说不利索,“叽叽——大帝——无叽叽——”

他叫喊的太开心了没注意被脚下石头绊了一跤,一下子跌坐在泥地上哭泣了起来,周围孩子见状围着他哈哈大笑,没人上前安慰他。

正巧路边走过一个一身猎户装扮、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看见这情况十分不解,走了过去发问道:“哎,怎么回事啊?没人帮个忙?”

“小巫师汤姆摔跤的样子真可笑哈哈哈。”那群孩子见有大人来了,扔下句没头没脑的话又嬉笑着离开了。

陌生男人伸出指节粗大的手粗鲁地擦了擦小汤姆挂在眼角的泪珠,样貌上是个粗鲁野蛮的中年人,蹲下来哄小孩的样子有些搞笑。

小汤姆仍在哭泣,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泉水,男人挠了挠头,说了句,“你等着吧。”说罢也离开了。

见没人理睬他的悲伤与痛苦了,小汤姆的眼泪这才慢慢地停下来,也没起身离开,只是保持着蹲坐的姿势,默默地抱着自己,视线望着地面。

“嗨,上回打半天猎捕到的兔子皮就值这点屁东西啊?”过了片刻,一双多次缝补过的麂皮靴子来到他跟前,男人粗犷的嗓门从他头顶上传来,一阵香甜的气味也随之而来。

小汤姆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去而复返的陌生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个裹着绿色糖球的木棒,香气来源正是这个小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小哭包,拿好,可别掉了啊。答应我,别哭了。”男人一边伸手递过去,一边嘟囔着:“玛德,买了点食物十个欧朗就花完了,这鬼地方怎么比纳里彼兹还贵,呃,好像那时候......算了算了,花了再赚,哪来这么多屁话。”

“年纪大了,看不得小孩流泪。真烦人啊。”他挠了挠头,望见小孩不哭了满意了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开。

嘴里塞着棒棒糖的小汤姆却拉住了他的手指,“好心的叔叔,不要再走进若雅森林了,那里变得很危险。”他的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点柔弱之意。

“哈?”男人头也没回,“对你们这帮哭哭啼啼的小兔崽子自然危险,我可是靠森林吃饭的!总有一天自然女神希恩小婊砸会臣服在爷的阳刚之气下。相信来自维恩郡的猎人尤比洛吧。”

若雅森林毗邻希亚帝国北部雄关落日山脉,上古传闻有强大的魔兽种群出没,但光辉纪元之后虚落大陆全地图魔法元素浓度下降到一个堪堪能够施展三级火球术的等级,魔兽也因此成为古典书籍里的一种传说。

虽然嘴巴上威风起来了,尤比洛心里还是十分警惕。毕竟自然女神的真面目可不是容易能够接近的,密林之中的猛兽、沼泽、毒物无一不是对人类生命产生巨大威胁的危险源头。而多次从死亡阴影下逃脱的猎人,自然也是明白这点,右手时刻按在腰上的短剑剑柄之上,以应对突变之时。

身侧的灌木丛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小脚步声,尤比洛立即摆出一幅严整待发的战斗模样,沉默地等待着敌人的进攻。过了片刻,才发觉是只安丁兔,灰色兔子身上有大块油彩似的黑斑点,呆呆地在灌木丛里看了会一身猎人装扮的尤比洛。

尤比洛心道自己有点紧张了,连只安丁兔的脚步声都没分辨出来。这兔子在鲜花之城罗德里恩是贵族夫人小姐之间流行的宠物,皮毛软滑,肉质也鲜嫩无比,如果能活捉比死的价格要高上两三倍。

他缓缓将手从短剑剑柄上移开,从背囊侧边口袋里取出一把碎石,大拇指与食指卡住一颗,接着运掌如风,向着这只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安丁兔脑门中央激射而去。这里是安丁兔的脆弱部位,被击中至少要一刻钟才能清醒过来又不至于当场去世。

安丁兔应声而倒,没有半点逃避的机会。

尤比洛心里暗暗一笑,看来自己当年被队长传授的打兔子技术还没忘光,手感还在。心下正是得意之时,尤比洛拾取昏迷的猎物不由得慢了一拍,竟然横空被插一手,一只黄毛长吻狐狸从灌木间叼走了安丁兔,临走前还颇为挑衅地轻瞟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到手的兔子被叼走,尤比洛也顾不得太多,直接追了上去。

那黄狐狸可不是之前傻呆呆的安丁兔,一路的足迹所在之处都颇为隐蔽,尤比洛最后追在一处山腰溪流便断了踪迹,狐狸借助溪流的掩护消失在密林之间。

“四柱神在上,这狐狸再让我看到可得抽筋扒皮好好教训一顿。”尤比洛撑着树,跑得气喘吁吁地竟然还追丢了,真是叫人极为恼火。

他向四周看了看,这里已经是若雅森林与落日山脉的交界处,森林逐渐稀疏,灌木等低矮植被覆盖面积变大了许多。没想到这狐狸这么能跑,先前尤比洛估计自己也就走到若雅森林的前径没多远之处,现在居然穿过大半个若雅都能看到落日山脉的地标——龙牙山峰了。上古传说那种强大的魔兽群体被称之龙族,而这龙牙山,便是他们的族群生存之地。

望着远处那直插云霄的四颗龙牙形状的山峰,尤比洛不禁打了个寒战。

龙,在虚落大地是明文禁止提起的词汇。因为早年人族还是个非常弱小地位卑微的种群,而龙之一族则是各路种族中的最强者,奴役各族近千年,直到黑环日食的出现。黑环日食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天文现象,但对魔力强大的种族来说便是灭顶之灾,因为操纵者体内的魔力会以比之平日千百倍的涌动,这股过于强盛的能量并不是好事,反而带来了龙族的黄昏。黑环纪元也因此是龙族最后的一代,各种族在龙族最虚弱的时候进行了彻底的种族清洗,从此虚落大陆再也没有龙这个族群。而利益既得者们知晓这段过往的历史并不光鲜,史诗中都悄悄地抹去该段详细内容,只是语焉未详地说龙族灭亡。

尤比洛这样的普通人自然是不知道这段过往尘埃的详情的,除却歌谣传颂的消灭龙族的英雄事迹,现实里各族都说道龙族狡诈残暴血腥之极。

尤比洛最后看了一眼龙牙山,转身便回头继续在若雅森林里抓捕猎物。这一天下来,除了开局送的那只安丁兔被狐狸叼走,让他吸取教训之后都小心谨慎了许多,运气也随之而来,竟然捉到一只价值比什么安丁兔要高上十倍的彩羽雉鸡,这雉鸡反应极快,但敌不过老猎人的陷阱。

美滋滋地将雉鸡绑在背后行囊上,尤比洛回到了乌姆镇。卖掉这只带来一百三十个欧朗的大宝贝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乌姆镇冒险者之家酒馆吧台前的座位上,颇为张扬地对着酒保小哥招手示意。

“您的玛蒂莲的恋情。”黑白制服的酒保小哥调酒手法娴熟,看起来也赏心悦目,递酒过来时眉眼低垂的模样带着点脆弱的英俊。

尤比洛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小哥似乎注意到这位来客肆无忌惮的眼神,嘴角带上了些微的笑意,点了点头继续走到下一个需要服务的客人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不是基佬,只是这小哥长得帅嘛。人帅多看一眼怎么了,尤比洛有点委屈地喝了口淡青色的酒液,清凉的薄荷味道在一片甘醇中显得极为突出。比他一开始预想的偏远小镇的奇怪味道的啤酒要好喝许多,甚至和纳里希托斯这座贸易巨城里的酒吧佳酿有得一拼。

尤比洛是个不安分的人,走过南也闯过北,到哪个地方就先去喝喝那个地方的酒,基本就决定他在那边停留多久。纳里希托斯除了贸易行业依托精灵族人族混合居住地和横贯银山区与罗兰平原的莱纳河,还是赌徒的乐园,至少在尤比洛输掉身上最后一个欧朗的时候都对纳里希托斯念念不忘。可惜纳里希托斯周围要么是河流要么是耕地,没地方打猎赚钱,不然尤比洛都想直接定居得了。

“啪。”他打了个响指,唤来酒保小哥,“小哥,再来一杯。”尤比洛把六枚欧朗依次垫在玻璃杯下方,挤眉弄眼地望着表情淡定的小哥。

小哥手速惊人,尤比洛手松开保持平衡的一瞬间,他就扶好了杯子。面对存心作恶的客人,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定无比,“好的,请您稍等片刻。”

尤比洛喝完第二杯,故技重施,又把三枚欧朗叠在杯子下面,且手指故意推得倾斜了一些再喊来小哥。小哥拿取杯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尤比洛的坏心思升级了,松手的瞬间就落地碎成渣渣了。

“咦,小哥你是不是累了呀,怎么杯子也拿不稳了?”尤比洛明知故问地大呼小叫着,只是想看看长得帅气的小哥生气的样子。

“……”小哥拿来放置在吧台另一侧的抹布,跪在木质地板上,眉眼低垂地收拾着飞溅开的玻璃碎屑,过了片刻才回应道:“客人,我的手指不小心划伤了,还想要喝酒的话我会叫罗恩来帮您调。”

尤比洛不信,探头进去看了看,才发现小哥手上淌着鲜血,不过周围酒精的味道很重,他没能闻到血腥味。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又拿出两枚欧朗作为小费,急匆匆地就从酒馆脱身离开。

但是那整个晚上,尤比洛都记得昏黄的烛光火焰下,少年捂着手指看向他的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前坐在一张办公桌后的白大褂医生随手脱下了橡胶手套,丢进手旁的废弃物处理口,用刚刚才职业化地伸入他人体内探查的手指毫不忌讳地推了推眼镜,平静说道:“H12888号,指检合格,出去吧,下一个。”

他的食指第二指节泛着圈淡淡的蓝光,显然镶嵌了一个微型探测仪。这种探测仪只有遇到稀物质金属,信号才会受到屏蔽影响无法正常工作,否则连受检者存了几天的便量和食用物都能检查的一清二楚。

特里狠狠地在心里问候了这家伙的培养仓和他的X无能下题。刚刚检查的时候,他十分后悔没有装个金属菊花,看着自己的腔道被这该死的悬浮屏全彩显示,连他情绪紧张的翕动都展示的一清二楚,真他么的用机械臂先想捏死这个瘦弱的眼镜仔然后再一头撞死在这个啥P到了极致的欢乐城监狱之中。

更草了的是里昂那小子,平日这么信任他,到了紧要关头竟然敢背叛自己。等这呆在啥P欢乐城监狱服刑的二十年过去,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和平扞卫者“精确”衡量这杂碎的腔道宽度与弹性。

颈部的安全颈环探测到了佩戴者的杀意,已经开始长度收紧,让特里呼吸地更重了些,但他不在乎,只想亲手惩罚那个胆小的叛徒。心怀着这样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他面无表情地回到了收监队伍中。队伍最前面是一排穿着浅灰色制服的狱警,为首的狱警头发是烈焰一般惹眼的红色,正在一个个清点人数分配房间。

“A21823,B区23号房间。”

“O13333,C区12号房间。”

一阵枭枭的皮靴踏地声响起,红发狱警的点号声也由此终端,他转身向着走过来的狱警队长双脚摆正,面容肃穆地立正行了个礼:”格里斯队长好。“

“小安呐,不用每次都点人,直接把他们放进去自己找房间不就好了。这犯人嘛,被电电就乖了。“这队长嗬嗬地笑了声,细长手指拂过自己薄薄的嘴唇,唇间漾起一道病态的笑容。

小安犹豫地点了点头,格里斯队长每年都有一段时间要接受心理医生辅导,但他总觉得这队长越辅导越变态了。

特里排在队伍后面,看见一对粉红色的兔耳朵出现在前方,以为是哪位的玩具被搜到了,幸灾乐祸之下忍不住噗呲地笑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笑可不得了,那对兔耳朵机敏地抖了抖,立刻锁定了发声目标,那位狱警长也慢悠悠地朝着特里走了过来。他个头不算高,身高只到特里肩膀,然而腰臀比实在太惊人,毫不夸张地说全身四分之三都是腿。特制的浅灰色狱警制服长裤紧紧地裹着线条优美的腿部肌肉,两条镭射光片窄带顺着腰际直到裤脚。

特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部分内容,接下来的就是一片黑暗了,因为格里斯队长一脚把他踹到了墙上,力道大得硬是凹陷进去成了个人形挂饰品。他下意识交叉保护自己的机械手臂和长筒靴接触的地方仿生皮肤已经在巨大的冲击下破碎,露出晶蓝色的金属主体,整个右手虽然还能动,但手指到手肘已经失去感觉能力。

特里挣扎着从墙上的窟窿里脱身,方才的攻击者施施然走了过来。

“哟,这不就来了个想自己找家的嘛。”优哉游哉的声音蕴含着欢乐的语调,那张可以说的上是无比精致可爱的小脸蛋挂满笑意,眼睛美美地眯了起来,头顶的改装兔耳灵活地抖了抖。

“就从这家伙开始好了,小安,把他带过去吧。”

欢乐城监狱为了防止犯人之间的异常行为,在进入房间的入口都安放了身份识别器——由着名的科乐美公司出品的小银条。这玩意设定了指定准入人员,如果在准入人员名单之外的非法闯入者,将会受到指定电压的电流电击惩罚。以上内容小安简单解释了一下,望着还一脸状况外的特里,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竟然敢嘲笑格里斯队长的兔耳朵,还被他逮个正着,真是有够受的。

特里望了眼周围,发觉不少犯人都站到玻璃牢房前,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盯着他,嘴里还叫喊着让他选自己这间。唯有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闭着眼睛盘膝坐在床上,对外面的起哄声全不在意。

他心下有了想法,直接就走到那个安静的东方男人房间门口,伸手凑到小银条前方进行身份识别——哔的一声,小银条闪烁着变成红色警告色,随后一道蓝色电弧电流透过小银条直接传递进特里的右手手臂。本应该极为痛苦的体验,对于之前手臂受损感觉消失的特里来说却是P都没放一个,云淡风轻地就过去了。黑发男人抬头望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周围囚犯发现他第一间就敢挑这个黑发男子的房间,一时之间讨论度又高了些。小安表情都呆滞了,这家伙不仅敢惹格里斯队长,还想和龙当室友……格里斯笑嘻嘻地抖了下腿,没说什么。

特里也不关心他们在那跟蜜蜂似的嗡嗡了什么,一间不行他立马走到下一间开始测试。哔——哔——哔——连试四间都不是合适的,他沉着淡定地走向第五间,还没触摸到小银条,那道恶魔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用你的左手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特里伸过去的动作止住了,他在思索如何应对。耳朵忽然被一团柔软的东西触碰,绒绒的很暖和,格里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背后,“我还以为小安今天没开识别器的电流控制呢,嗬嗬,要不要我帮你啊?”

不——特里还没来得及张口拒绝,那团柔软的东西移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带着阻电手套的手把他的左手狠狠地按在了小银条上面。

叭——玻璃门向左移开一些,露出一个可供出入的口子,站在玻璃牢门边上咖啡色毛发的年轻小子一脸流汗地看着牵着手的两人。

“啊呀,刚好就是这间欸,真幸运呢~”格里斯的脸上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H12888是叫做特里对吧,下次有机会再和特里好好玩玩噢?”他眨了眨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动作微不可察地捏了捏特里的手心,随后蹦蹦哒哒地跳走了。

特里也流汗地望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甄妮吗是个心理变态吧。他的室友瑟瑟地站在他边上,比他矮了一个头,身上是一件和特里同款的黑白条纹状囚衣,跟小媳妇似的搓着手不知道做什么好。

特里瞥了他一眼,自我介绍了一句,“特里,来自莎朗姆街区。”莎朗姆街区是欢乐城着名的灰色地带,灯红酒绿各种不合适摆在光下的地下交易,盛产人渣与酒鬼。特里被福利院赶出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个来自莎朗姆的老酒鬼,老酒鬼没带他几年就因为酗酒过度成了人民信息公墓里的一个比特。他那时候也混迹于地下场合,和里昂与另外两个人的抢劫,是他精心谋划的一次行动,如果成功就可以离开这天天下雨的傻P欢乐城,去往日光海岸纳里庇西特潇洒一阵。然而,啥P的里昂毁了一切。

那小子忸怩地望着他,双手绞在一起,“我叫肖恩,是联邦中央学院信息系的学生。唔,之前是这样的……”

联邦中央学院的学生,那群特权人怎么会落得个进入监狱的狼狈下场?特里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肖恩也不藏着,说之前在虚拟网络上认识了个大来头的,合作了一款特殊的解密算法项目,没想到破解目标是地方支行的加密系统。那个大来头的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下场,早早跑路,只留下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学生背黑锅。

说完自己的悲惨遭遇他都要哭了,咬着下唇,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兔子一样。特里看到这种没说几句话就开始鼻子抽动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心里就来气,恨不得给这家伙来一拳,因为那个啥P的里昂也是这种样子。不过考虑到这娘们兮兮的肖恩竟是个学生仔,特里对这帮享有特权的知识分子是羡慕嫉妒恨,也就收了点怒火,转而将话头引到第一次尝试的那个房间里的人身上。

“那个黑头发的东方男人,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没戴颈环。”特里往那儿努了努嘴,安全颈环进入监狱前都会被强行配置,肖恩脖子上也有同款的。那黑发男人长得很有特色,刚才他抬头的一瞬间,特里看到的是一副水墨画一般的具有东方风情的面孔,一双长而窄的丹凤眼,鼻梁挺直,紧抿的双唇竟然还是泛着粉的。你吗的不会是虚拟投影吧,美的真不像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你说龙啊,”肖恩看了眼对面透明囚笼闭目盘膝打坐的黑发男人,话语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小心谨慎的语气,“好家伙,我是真没想到特里你第一个敢挑他的……”

“龙?”特里挑了挑眉,很是好奇。和男人的外表一样,东方气质十足的名称。

“恩,他是这个欢乐城监狱服刑时间最长的一个,我们还开玩笑这个监狱是为他造的呢。至于颈环呢,那个是他自己取下来的。”

“什么,这颈环还可以自己取下来?”特里一听赶紧上手扒拉,试图找出颈环的开关。肖恩一看他这么急躁的动作,差点吓到心脏骤停,“欸,你别乱动啊,这颈环有行动限制的,你再碰它可能就直接爆炸了!”到时候别波及到我啊,这二十立方米大小的空间真是想躲都没得躲的。

他这话立即让特里止住了手里的动作,又问道,“那你说什么龙自己取下来的?难不成他是魔术师不成?”

“我又怎么知道,还有啊,劝你别和他打交道,这人特独立特行。”

“切,我爱和谁做就和谁做。”特里别有所指地瞅了肖恩的瘦小身板,舌头诱惑地在唇上绕了一圈,那表情就差没说我是变态了。

肖恩闻言立刻住嘴,把自己多余的好心肠收一收,缩到了角落里警惕地看着特里。

特里哈哈一笑,跟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躺,心里想着怎么凌虐啥P的里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特里躺了会,也没感觉特别累,竟然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还是一阵刺耳的行动号把他从梦里头拉了出来。新晋室友肖恩站在他床铺前,犹豫着是否叫醒他,不过门口拿着警棍的浅灰色制服狱警已经毫不客气地呼喝出声。

特里和肖恩融入列队的囚犯人流之中,他眼睛一扫就看到那位高深莫测的龙先生站在队伍最末,眼睛向下望着,那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沿着身体线条垂下。要不是肖恩死命拉着他的手臂,他真想凑过去摸一把,看看实际手感是不是如同想象中的那么好。

欢乐城的监狱囚犯生活十分枯燥无聊,特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囚犯日程表上的各项安排,用餐、锻炼、工作、活动、睡觉。没有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光,笑颜迎客的靓丽妞儿,迷人致幻的酒液,他甚至打一种交通工具的兴趣都提不起来,总感觉自己苍老了二十多岁。要知道在这个人均寿命已经三百年的时代,时间已经不是那么宝贵了,而且监狱的生活节奏总是一贯如此,带着令人乏味的规矩。毫不怀疑如果有人要让他口,他也能点头。

有一日清扫监狱场地的家政服务机器出现故障,需要返厂维修,临时抽调了一些囚犯做清理工作,特里就申请了A区部分的保洁工作。和之前做过N遍的监狱强制工作相比,这点清扫浮尘、洗拖地面的工作像是个宝藏。他甚至看周围没人,一屁股坐在了悬浮椅顺着墙面溜冰似的滑来滑去。

他走出自己玩了会溜冰的房间,继续向下一个目标点走过去。在门口身份识别的小银条上抬腕一扫,趴的一声门开了,却是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内传出。特里好奇谁有这闲情逸致坐着弹琴,一看却是震惊,那双粉毛兔耳自然垂落在肩膀上,狱警身份的浅灰色制服,此人正是那位格里斯队长。

说起这队长,除了一开始对特里的故意刁难,实际上这人将喜怒无常这个词语表达到了极致,还有着相当偏执的强迫症。之前有次他看到一个囚犯裤子右侧开线,露出一截内衣物,直接把那人左边完好的也撕开,结果半个屁股都被迫暴露在外。格里斯却笑嘻嘻地美名其曰给犯人增加点魅力,那犯人敢怒不敢言,毕竟这队长说动手就动手,打也打不过。

格里斯队长是欢乐城警署内部格斗比赛三连冠,上一次拿到这个荣誉的人是已经晋升至联邦西部军区司令的司令长大人。照理来说如果格里斯性格不是这么变态,他凭借自己的实力也早已超过目前这个监狱队长的职务地位。不过据他自己亲口说,是因为在外界需要遵守太多规则,而在欢乐城监狱这群底层犯人之中,他就是王。

这个房间是音乐练习室,给一些爱好音乐的囚犯作为自由活动的选择。然而鲜少有人会来此地,特里今日也是第一次来这儿。深色柔性材料的回音壁,半圆形聚拢收声的小穹顶设计,几点群星形状的环境灯,最醒目的就是中央的一架复古烟灰色钢琴和指尖在其上跃动的格里斯队长。

音乐室自动开关的门已经在特里身后静静合上,他却还站在门口,平时看起来时不时犯个狂躁症的格里斯居然会享受音乐带来的美好,真是太特别太有趣了。不过要是贸然闯入打扰到这位大人,自己恐怕又要被揍上一顿,在门口等他出来再进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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