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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阎罗变色道:“谁能阻他?岳景明夫妇不知何在,云嵩远在武夷,远水不救近火。这魔头撒起野来,凶着哩!”
“不管,咱们一齐下去。”
他们正要往下跳,突然各人耳中,传来千里传音的声息,有人向他们说话:“诸位,不用急,且等等,陶老魔捉小娃不着。”
恨天翁突然回头,望着寺后宝塔说:“咦!说曹操曹操就到。”
“是玉箫客岳景明。”毒无常说。
斗场中,人影依稀,地阙叟可能已赶出真火,猛地一声厉喝,返身一袖抡出。
玉琦也火了,他已收了含光剑,心中暗恼,不再闪避,运足自己所参悟的至阳神功,双掌猛拍。
两人,一至阳,一至阴;玉琦是二阴相极而生的至阳,所以也是柔劲,发时无声无息。
两股如山潜劲一接,立时石破天惊,轰然一声大震,两人的身影全裹在烟尘里了。
烟尘被山风一吹,散得甚快,只见两人像对斗鸡,各站在一个尺深土坑外缘;两人的脸色,在慢慢恢复原状。
“好家伙,你竟能接下老夫一袖,再接老夫两掌。”老怪物掳起衣抽,准备动手。
玉琦已用上了毕生功力,幸能无恙;他咧嘴苦笑,探手入怀说:“老前辈,晚辈输了,不敢再接。今有一件信物,请老前辈过目。”他将玉盒呈上。
“咦!你哪儿来的?”老怪物打开玉盒讶然问。
“乃是岳老前辈所授,并着晚辈寄语。”
“说什么?”
“请老前辈返回潜山清修。”
老怪物正在沉吟,突然寺后塔中传出“叮咚”两声弦响。在场的人,全感到心似乎突然向下一沉。
老怪物正要起步向寺后走,突又止步倾听,片刻,突然向场中大喝道:“大家听我说,要是不听,我地阙叟给你们没完。”
他这一声大喝,声如九天雷鸣,全场寂静,他又说:“你们这种拼斗有伤天和,多伤无辜,必遭天谴;老夫在这儿监场,有何血海深仇,可在这儿公平一决,不相关的寻仇报复,不许下场,谁不服气,和我老人家练练拳掌,包君满意。”他又用奇特的指甲,指着玉琦道:“你,小伙子,你是怎么个练法的?竟然硬接老夫一袖,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日后准有苦头吃,太狂了!不可太过逞强,藏拙些好,万一老夫伤了你,怎向岳云二老交代?”
说完,大袖一拂,人已凌空越过众贼顶门,竟高坐在寺门檐角上,阴森森地向下眈眈而视。
太清真是到了四面楚歌之境了,知道今天是完了,猛地一咬牙,一把抓过帮旗,双手一阵撕劈,碎屑散了一地,大声道:“无为帮从今解散,帮众今后可各安生理,不必再在江湖中鬼混了,散!”
人声大乱,欢呼之声震动山岳,绝大多数的人动手撕掉帮服,作鸟兽散。
众侠中有人作势冲出,但被武陵狂生用手势止住了。
虚云堡的人和百毒如来的党羽都没走。太清身畔,只有巴天龙和三个灰袍老人,与他的三名弟子。三弟子中,妙真断了一条左胳膊,怒目睁圆,咬牙切齿,基业毁于一旦,他恨极怨极。
太清向如虚人魔淡淡一笑说:“欧阳施主,咱们该偿回二十年前的血债了;玉狮的后人狂狮,向咱们公平索偿,施主去是不去?贫道先走了。”
如虚人魔木然将手一挥,他身后的党羽便向后撤走。
“慢着!”殿顶上的毒无常厉喝说:“虚云堡中乃是人间地狱,罪行擢发难数;虚云堡的人,皆须在苍山禅寺中软禁一月,让琦哥儿派人前往清堡。”
如虚人魔桀桀笑,厉声道:“班廷和,你凭什么?”
“凭什么?你听!”毒无常向塔上一指。
“叮咚”一声弦响,众人的心又往下一沉,接着又响起几个零星的音符,在空间里跳动,众人只觉气血一阵翻腾,只感到身心俱软。突然一缕箫音袅娜传到,众人方感到一舒。
“玉箫客岳景明。”有人轻呼。
“琴痴云嵩。”有人变色而叫。
“进寺!苍山大师会接待你们。”毒无常厉叫。
虚云堡的人和百毒如来的党羽,乖乖地入寺去了。
太清向巴天龙道:“巴贤弟,你和翟兄弟他们也走吧,愚兄心领盛情。”
巴天龙双睛怒突,伸手去取金梭。
玉琦身形急动,退后取过菁华背上的大弓,搭上三支箭,再纵回场中,比拟着巴天龙,沉声道:“你再想用金梭行凶,不是你就是我。念你是个热血男儿,杨某不为己甚。快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