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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婢向山下一闪,三两起落蓦尔失踪。
池缣半躺半伏,倚在路侧微微地挣扎,痛苦地呻吟,等待着鱼儿入网。
玉琦在下面十余丈,已发现了上面的情景,更清晰地听到上面传来的呻吟,喝声“快走!”人便向上急窜。
距现场还有三两丈,他凄然叫道:“晚了!只用得着我们善后。”
地下,散落着几个小金梭。
姑娘惊叫道:“是巴天龙老匹夫在这儿害人。”
“是他,这老贼!”玉琦切齿大恨,向池缣掠去,又说:“也许这人还有救。”
他一近身,池缣竭力大叫一声,睁开无神双目,勉强抓起剑,向玉琦猛挥。
玉琦已发觉她是女人,闪身让剑,说道:“姑娘,在下愿助你获碍疗创之机,请勿动手。”
池缣似已神智不清,喘息着向后推移着下身,一手撑地,睁大那无神大眼睛,剑作势向前递出。她虚脱地骂:“老狗!你活……活得太……大久了……两败俱伤,本姑娘含……含……笑……九……泉……”这时,菁华已翻过逍遥道人,向玉琦大叫道:“哥,怪事!竟然是河南府清字坛的逍遥道人。”
玉琦一惊,急问道:“华,真的?”
“千真万确,这杂毛老道我认得。”
“华,你来救这位姑娘,我在左近搜搜看。”
菁华向这儿奔来,说道:“这位大嫂神智已昏,先擒下她方能替她治伤。”
“交我办。”玉琦说,扣指一弹,一缕劲风射中池缣章门穴,她立即扔剑伏倒。
玉琦在四面转了一圈,回来说道:“巴天龙可能由处州逃了,地下留有足迹。”
菁华解开了池缣的衣衫和褪掉下裳,玉琦不敢近前。姑娘一面替她敷上东海的金创药,一面说道:“是金梭所伤,连中两枚小梭,巴天龙这恶贼好狠。”
玉琦问道:“创口致命么?”
“不太重,但内腑亦被震伤,相当棘手。”
“可曾感染了奇毒?”
“这倒没有。”
“你用布裹住她,我抱她上路。”
他们在处州一住三天,浪费了三天光阴,在等候池缣度过危险关头,渐渐痊可。
这三天中,池缣告诉玉琦,她姓吴,名秋华,太湖人氏。这次她和乃妹吴冬梅,远赴温州探访远亲,岂知在路上竟与巴天龙三贼遭遇,乃妹失踪被掳,她也挨了巴天龙一金梭云云。
她表情贴切地将自己的事说完,转而询问玉琦的去向。玉琦当然不傻,他说自己是追逐巴天龙而来,目前正要取那老狗的性命。
池缣也不多问,低声下气巴结菁华,她要与菁华攀上交情,方能进一步接近玉琦。
玉琦不能久等,他必须和姑娘启行。第四天,他俩人结束一切,准备在一天之内赶到温州。
吴秋华已能上路,她可怜兮兮地要求与两人同行。看了她那楚楚可怜的劲儿,玉琦不但答应送她到温州,而且还慨允日后为她留心,见到了巴天龙,替她索取乃妹吴冬梅的下落。
从处州沿江而下,道路一直向下徐降,行走起来,倒是毫不费劲。
吴秋华衣物已经全部失去,只留着身上的兵刃八宝囊,还有一个水囊和食物包。她的衣裤,是穿菁华的。菁华的身材,没有她丰满,衣衫一绷紧,她那要命的曲线,更是一览无遗,令人惊心动魄。
午间,他们到了青田。吴秋华伤未大愈,一路都是菁华照顾她的,到了青田,她已感到支持困难了。
青田打尖之后,续向下走。走不了十来里,两旁的飞崖绝壁,夹住一条小河瓯江,小径在河的左岸,人走在小径上,下有滚滚江流,上面峻崖峭壁,人迹罕见,凭空生出无比空虚和苍茫的感慨。
“哎……”吴秋华掩住胁下,脸色苍白,发出震人心弦的凄唤,浑身颤抖,无法举步了。
“吴大姐,你支持不住了?”菁华惊问,扶她在河边一块大石旁坐下了,关心地替她抚摸着胁下。
吴秋华靠在她肩膊上,咽哽着说:“腹中疼痛,浑身脱力。好妹妹,耽误了你们好些天,真抱歉。你和杨大哥先走一步吧!我会慢慢走到温州的,没有多远了,千万别因为我,而耽误你们的重要大事。”
玉琦在一旁接口道:“吴姑娘,距温州只有八十里左右,姑娘试想,我俩人岂能半途而废,将你留在此地么?”
“杨大哥云天高义,小女子铭感五衷,可是委实支持不住,为恐耽误……”菁华打断她的话,接口道:“别说了,我们先歇会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