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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一折,前面一望无涯,白茫茫一片银色世界。蓦地里,迎面一座松林中蹄声如雷,两匹枣红健马并辔奔出林中,迎面狂奔冲来,马上两个黑衣人,伏鞍策缰,马儿八蹄翻飞,雪花飞溅,来势奇猛。
接着,后面五丈也冲出四匹马,四个身穿皮袄的人,策马狂追不舍,鞭声清脆,蹄声如雷。
距玉琦还有半里地,后四匹马已到了前两匹后面三丈之内了。
玉琦心中一动,他油然兴起侠胆义心,要管这一档子闲事,猛地一声长啸,一夹马靴抖缰向前急冲。
可是晚了一步,对面惨剧已生,只见白光一闪,前两匹马左面一个黑衣人,已被飞掷马下,右面一匹马突然向右奔入田野,落荒而走。
后面四匹马也向左面旷野急冲,仍紧追不舍。
玉琦飞纵下马,展开绝顶轻功,弃了马匹卸尾急追,他要救下黑衣人。在短距离中,他的轻功至少比马快上三倍,所以弃马追赶。
四匹马发现有人追来,突然放弃追逐,向东南旷野反奔,呼啸而去。
前面一人一骑,仍拼命狂奔,不管后面是否有人,渐渐消失在银色世界的尽头。
玉琦一看追逐已止,便折回路中,他的马停在路侧,正和另一匹空鞍马亲热。
他纵至地下黑衣人身旁,叹道:“晚了!太迟了。”
黑衣人伏在路旁,背上插了一把匕首,只露出半寸黑色木柄,正插入灵台之中,好准!
这地方不易刺入,但匕首几乎尽没,可见出手之人,功力确是了得。
他摇谣头,自语道:“我得替他善后,看是否可以找出他的身份。”
他将人翻转,不由轻呼出声。
这人穿了一身黑棉衣,黑色头罩只露双眼,头掩羊皮风帽,只消看第一眼,他便看出那是曾在虎爪山大批出现的贼人,穿章打扮半点不差,只多了一顶羊皮帽。
另一岔眼的是,他胁下挂着一个大型的皮包,有点像招文袋。
他拉开皮包,里面跌出一卷通行宝钞和五锭银子,另一个羊皮套封。封上有收件人姓名,封口加了火漆。
收件人姓名写的是“淮安府靖远兄亲启”。
他撕开封套,取出里面一张八行笺,看完,冷哼一声,自语道:“我该想到他的,这老魔是妖道的好友。哼!他们表面不和,骨子里可能是血肉相连的。”
原来笺上写的事,与他有切身干连。
“书致靖远吾兄足下。龙门杨氏余孽,已与谭老匹夫会合,午间逐退太清于惠济河畔,返回开封,似有东下之图,该孽曾毁我浮屠古宅,此恨难消,如不早诛,恐将再毁我虚云古堡。如该孽东下,请就近下手;日内即派人至贵府策应,好自为之。知名不具。”
笺上虽不具名,已经够明显了,世间只有一座“虚云古堡”,雄峙武林,江湖中无人不知,绝错不了,那是许州的神秘古堡之一,位于西郊距城十二里的山区。
虚云古堡的主人,江湖中人闻名丧胆,谁不知如虚人魔欧阳超是个心狠手辣,狠毒无伦,行动诡秘,瞬息间可出现千种面孔的奇魔?
这家伙的奇学是易容术,举世无双,独步武林,奇奥绝伦,在江湖出没,占尽便宜,声誉之坏,无以复加。
这人早期是太清的好友,回龙谷惨案发生之后,便宣告与江湖断绝往来,闭堡自守。无为帮在许州建立分帮,被他毫不客气地赶得鸡飞狗走。虚云堡曾在外扬言,说虚云堡不与江湖人往来,左近自也不许江湖人活动,也就是说,虚云古堡附近是禁地,江湖人不许踏入此地。
他有一子一女,子名欧阳志高,已经四十余岁了,在江湖名头不小,人称他千面公子。
女的叫缥缈仙子欧阳素缣,据说极少出现江湖,论年纪已经三十出头,谁也没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虚云古堡中,极少招待外客,堡中显得十分神秘,外人休想得到任何有关堡中的消息,对老魔的家世和来龙去脉,一无所知,他自己也讳莫如深,从不提及。堡中的人,包括老魔在内,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更增加虚云堡的神秘。
玉琦将书信封好,纳入百宝囊,在贼人马鞍旁插袋拔出一把钢刀,挖坑将尸体埋了。他将马纵走,上马反奔开封府。
远处林中有两匹健马仁立林缘内,藉树掩身,马上两个裹在重裘中的人,目送玉琦人马消失。
其中之一大笑道:“大事定矣!年轻人到底缺乏思考,咱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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