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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琦心中怦然,但随即淡淡一笑道:“多谢主人盛情。妖妇,可是在下的时辰到了?”
“杨公子,难道经一夜思虑,至今仍无商量余地,妾身寄望殷切,尚请三思。”
“哈哈!杨某已无三思的必要了。”
“杨公子,你为何如许绝情,辜负妾身一缕情意,你……你是个绝情灭性,毫无心肝的人啊!”她装腔作势,喟然叹息,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泪光晶莹。
玉琦心中又是一震,暗叫道:“杨玉琦哪!人生一世,如驹过隙;你不能因一时之惑,遗臭武林啊!”
他神色凛然,沉声道:“妖妇,杨某生性如此,铁石也罢,绝情灭性也罢,你不必再枉费心机了。”
“这不是肺腑之言。杨公子,你内心在天人交战,似动欲摇,我十分了解的埃”这一说,玉琦心中一凛,这些话不啻给了他当头一棒,悚然而惊,他确是曾经心动过哪!
他一惊而醒,神智一清,吸入一口气,仰天长笑道:“池姑娘,你确是高明,可是并未真正了解杨某的为人,你失败了。哈哈哈……”他豪放地长笑,掀衾下床说:“看时辰,该是午刻了。处决人犯,正是时候。”
池缣一看已经绝望,幽幽一叹,蓦地击掌三下。
室门倏开,八大汉举步入室,履声橐橐,步伐八人如一,十分整齐,在室中央突然站往了。为首大汉亮声道:“请二小姐吩咐。”
池缣突然走近玉琦,低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祈求,摆在你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我,我将终生全心意爱你,助你开创光明璀璨的前程。另一条是死,刽子手的衣衫,就是黑暗地狱的表徵,乃是世人最不愿赴的道路。杨公子,走我这条路吧,求求你,我在渴望着你啊!”
她语音颤抖,张开双手迎向他。
玉琦不加思索,猛地一挺胸膛,大踏步向刽子手走去,连看她一眼都不屑为。
到了为首大汉身前,他默默地伸出双手。
大汉双目注视着池缣,在等候令下。
池缣神色一变,突然凶狠地叫道:“杨玉琦,你胜了。”
玉琦没做声,屹立不动。
“我成全你,但还给你机会。”
“免了。”他的声音冷似寒冰。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这机会相信你不会放弃。”
“那是你的想法。”
“也是你的,在虎爪山我曾见过。”
“你还有话要说么?在下不听了。”
池缣手一挥,娇叱道:“带走!”
两名大汉身形一动,到了玉琦身后,一人捉着一条胳膊,先上扣环,再用铁链绾祝另两人奔上俯下身子,替双足分别上了扣环,用链子也缚上了,只留两尺空隙。
一切就绪,两大汉架住玉琦,静立待命。
求生为人性内在的本能,玉琦也不例外,他想拼全力一击,岂知任督两脉未被打通,猛一运劲,便觉天旋地转,反而浑身无力。
“夭绝我也!功败垂成。”他心中暗叫,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昂然就锁,神态从容。
经此一来,他全身经脉突然气血不住汹涌,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运劲所搅,暗流便汹涌得不可遏止。
他感到暗暗心惊,还只道可能有某一部份的经脉毁了,这才真正绝望啦!
池缣冷笑一声,向玉琦倏然挥手道:“带走,依计行事。”
为首大汉沉声喝道:“走!”
两大汉挟持着玉琦,向室外走去。
在甬道尽头,左右排列着两行大汉,两端正是小芳、小菊,她两人一般俏打扮,以难以言宣的神色,凝视着昂首而来的玉琦。在玉琦目不旁视,举步从容经过的刹那间,小芳、小菊同声轻说:“祝福你,杨公子。”
“谢谢你们。”他也回答,语音是恳切的,不夹一丝虚伪,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用这种态度说话了。
在向上升了三次台阶后,走道中可以嗅到血腥,虎豹一类猛兽的腥膻气味,直透鼻心。
接着,一声声沉重的咆哮,从两侧壁间传出,令人动魄惊心。
后面的池缣和小芳、小菊已不见了,她们走另一条甬道。
到了一座铁栅前,八大汉同时止步,暗影中出来两名同样打扮的大汉,搬开了栅上铁锁,仍退入暗影中,一阵机轮转动声响起,铁栅略一移动即又停止。
八大汉不动,如同化石。
玉琦深深吸气,用先天真气检查经脉。
不久,外面响起凄厉而令人血液沸腾的号角声。在号角声中,铁栅徐徐上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