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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们背了一个小包裹,跃出屋顶,向东投入茫茫夜色之中。隐约地,可以听清他俩的对话。
“茵妹,我们将脚程放慢,吸引他们赶来,方可让彭叔和祥弟脱身远走。”
“琦哥,他们会立即追来么?”
“他们不敢,但眼线众多,会找到我俩人的。今晚惊动了全城,官兵亦已出动,他们得打官司了。”
“琦哥,你这绝户计真绝。”
“可是绝不了户,他们可以高来高去,官府中人不会全部困得住他们。”
“可够他们麻烦了。”
“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只是无为帮在荥阳的秘窟一破,楼下违法的证据一落官府手中,他们便无法立足了。茵妹,这次闯荡江猢,危机四伏,生死……”“琦哥,你是否还想赶我走?”
“不!事实上我也不放心你与祥弟同行,太危险了。”
“琦哥,你在关心我啊!”
“傻妹妹,我怎能不关心你哪!”
“琦哥,菁华姐要在开封府会合我们,你……你可怀念她么?她这次可能会在近期内赶到的。”
玉琦心中一跳,但随即笑道:“呵呵!你这话有语病,我是你们的大哥,怎不关心和怀念你们?”两人身形像是离弦之箭,消失在官道远处。
第二天一早,郑州出现了玉琦和一位年轻俊美的少年,他们全身裹在轻裘内,皮帽风耳向上翻,狐皮外袄十分抢眼,腰带上悬着长剑——玉琦的剑是抢来的——小个儿当然是茜茵,她眉开眼笑,心情十分开朗。她改穿了男装,将黛眉描粗,身上皮袄,掩住了浑身的曲线,倒也蛮像回事。
他们重新购买了坐骑,是两匹枣红骏马;马后置了马包,踏着晨曦走上了至开封府的官道。
玉琦的脸色,已由古铜色逐渐转变为淡红色,英气勃发,神采照人。
这一段官道,行人渐多,大雪从昨晨起便已停了,积雪极厚,冷风仍刺骨奇寒,迎面扑来十分讨厌。
他们并不急于赶路,马儿踏着碎雪,不徐不疾向前,并不时响起茜茵的甜笑声。
半个时辰后,他们只走了十余里,可见确是太慢了。
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急骤的马蹄声,两人转头一看,发觉共有五匹马,正以全速狂奔而来。
而前面官道远处,三匹枣红色健马,正以不徐不疾的速度,亦向东缓进。
后面的五匹马,愈来愈近。马上五个内穿皮袄,外罩风衣的人,伏在鞍上驱马急驰,似有急事待办。
马距身后尚有十余丈,玉琦向姑娘一打手式,便向道左略靠,让开路中心。
五匹骏马蹄声杂沓,雪花飞溅,向前一冲,超越玉琦两匹骏马。
超越的刹那间,为首的鞍上人突然扭头瞥了玉琦一眼,似乎有点惊诧,挺身坐正身躯。
玉琦目力超人,他已看出有异。五个人内穿劲装,外罩皮袄,最外面是风衣,头上皮帽齐眉,护耳兜住下颔,只现出眼鼻。他们的鞍旁插袋,都带有兵刃。
最先头那人打量他,他也打量对方,只一瞥之下,便看清那人一双虎目神光湛湛,并有紫芒微露。世间有紫芒的人,极为稀罕。
第二匹马的鞍后,横捆着一个包卷,两端现出金色的柄。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那是弓弩。
五匹健马一掠而过,去势奇急。玉琦突对姑娘道:“茵妹,你看清他们么?”
姑娘答道:“太快了,不曾留意。”
“最先那人眼有紫光,确是罕见。”
姑娘突然惊叫道:“琦哥,是紫光呢,抑或是紫棱?”
“当然是紫棱,方能映出紫光。咦!你怎么了?”
“啊!你可曾听说过回龙谷……”
玉琦陡然一震,脱口叫:“是的,世间眼有紫棱的人极少,回龙谷挂下山藤救群雄出险的人,可能是他。快追!”
两人加了一鞭,长靴一夹,抖缰便追。
前面五匹马,已经远出半里之外了。
这一带已算得是平原了,小山丘甚少,树林却多,官道经常穿林而入。
两人追了百十丈,玉琦急了,突然大喝道:“诸位请略等,在下有事请教。”
他用的是千里传音之术,声如殷雷直贯耳膜。
五匹马跑得更快,第三匹马突然加快,追上第二匹,向第二匹马一靠,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伯平兄,糟了!”
伯平兄讶然问道:“怎么回事?”
“你那金弓为何不卷好?”
“昨晚弓袋儿被鼠儿咬掉了,没有偌大的布袋儿盛哩。咦!干吗你神色如此严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