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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玉琦身前两丈站定,中间那人用刺耳的嗓音说道:“杨玉琦,这儿也是你的死所。”
玉琦闻声一怔,心说:“咦!这人的语音甚是耳熟。”
他聪明绝顶,记忆力特强,略一思索,便大喝道:“老鬼婆,是你!咱们又碰上了。”
那人鬼眼一瞪,沉喝道:“你胡叫什么?”
“你是九嶷山红衣阎婆,怎逃出太爷的法眼?在虎……”老鬼婆厉叫一声,扑前连拍三记劈空掌,可裂石开碑的如山暗劲,急袭玉琦。她不知玉琦在虎口穴水火同源地穴中已参悟无上心法,获得无上绝学,还以为玉琦仍是虎爪山时的稀松,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击毙玉琦灭口。那次如无恨天翁插手,玉琦确是接不下她的三招两式。
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一档,玉琦已非早些日子虎爪山上的玉琦了。
如山暗劲袭到,玉琦哼了一声,黄玉杖振出一朵杖花,迎向暗劲潜流。
双方劲道一接实,陡然发出罡风怒啸之声;玉琦的杖向后一挫,上身微晃。老鬼婆双足陷入雪中半尺,衣袂飘扬,鬼眼中厉光连闪。
玉琦大喝一声,左手剑一挑,猱身而上,右手黄玉杖捣出一招“毒龙出洞”,走中宫点进。
老鬼婆被玉琦化去三掌极为强劲的劈空掌力,骇然一震,她做梦也未料到玉琦的功力,会变得如是深厚浑雄,差点儿便被反震而回的凶猛潜劲震伤内腑。
更令她骇然的是,玉琦只向后略挫,以更急的身怯扑来,杖已迎胸点到,杖距身前一尺余,那由杖尖发出,似要洞穿胸腔的凶猛潜劲已经着体。
她厉吼一声,护体真气向外一迸,猛地一掌斜拍杖身,左足后撤身形半旋。在掌拍的手法中,暗合扣字诀,她还妄想抓扣黄玉杖,夺这条宝杖呢。
两人皆出手如电,双方皆是功力登峰造极的高手,生死一发的一击,已无躲闪的余地,这一招是拼定了。
“叭”一声暴响,掌杖相接,人影倏分。
玉琦右飘两步,身形便钉在雪地上,屹立如岳峙渊渟,神情肃穆,黄玉杖斜伸,丝毫不晃动,如同铸在手中的一般;左手剑支地,冷然凝视着远处的老鬼婆。
红衣阎婆斜退八九步,方将身形用千斤坠止住,雪地上,留有她深有尺余、脚向后拖扫的两条雪沟痕迹。她右手无力地垂下,且不住颤动。眼中凶光一敛,良久方恢复炯炯厉光。
玉琦冷哼一声,微笑道:“原来虎爪山设伏诱攻本太爷的人,就是你们无为帮。你这老鬼婆可是杀害酒仙老前辈的人?”
他这一说,无为帮的人全都窃窃私议,嗡嗡语声隐约可闻,似对他的话感到异常诧异。
红衣阎婆向四面扫了一眼,举步走近道:“小狗!你少胡说八道。至于那老酒鬼,哼!倒是老身处置了,你又待如何?”
玉琦“唰”一声将黄玉杖向后扔出,插入地中只剩一尺露在外面,将剑交到右手,举步迎上道:“老鬼婆,你也是宇内大名鼎鼎的人物,用不着藏头露尾,揭下你的头罩,太爷要看你是不是人。”
红衣阎婆伸手取下头罩,现出一个鸡皮鹤发,勾鼻瘪腮,斗鸡眼没有眉毛的狞恶面容,黑褐色的皱皮,全是直纹,与常人迥异。
玉琦已迫近至一丈二尺外,停步说道:“这才像话,虽丑恶仍然是人,可是你已失去人性,与畜生毫无分别。”
“小狗,你是想和老娘斗口?”
“太爷要你偿印老爷子的命,还有那二十六具无辜村民的命,你非死不可。”
“小狗,你未免太天真了。”
“太爷就事论事,事实如此。你别寄望在倚多为胜上侥幸,三十五个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你要先较拳脚呢,抑或动兵刃?杨玉琦准教你如愿。”
红衣阎婆盯视着他,徐徐举手。
玉琦冷笑道:“老鬼婆你最好别教他们上,虎爪山你们人如潮水,不下五百之多杨某人同样进出自如。嘿嘿!区区三十六人,不够下饭之用。你既然是武林的成名前辈,为何不敢和在下初出江湖的晚辈后生结算血债?”老鬼婆被他用话一挤,手挥不下去了。
玉琦厉声逼她道:“你敢是不敢?你怕死?你不珍惜你的名头?你不会令这么多人对你不齿吧?”
老鬼婆忍无可忍,她虽败了一招,但仍然心中无惧,再被玉琦咄咄逼人的言词一挤,无名孽火一冲,顿忘厉害,怒叫道:“小狗,你上!”
玉琦见她赤手空拳,便将剑插在身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