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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真也表示不回岛,说道:“我也不回去,早着哩!凭玉环岛几块料,还能把咱们毒龙岛怎样?”
秦总管搓手急道:“小姐和公子如不回岛,为叔如何交代?”
姜志中也说道:“是啊,岛主在岛上会悬念的哪,小姐和公子怎能在中原逗留?万一……”菁华黛眉一皱,正欲发话,却见元真在向她打眼色,她突然叹口气说道:“好吧,今天立即启程。玉琦哥和兆祥哥请留片刻,小妹与茵妹有些体己话说。”
元真也无可奈何地说道:“可惜!风云五剑未亮名号,便告风消云散,真是天意。大哥,希望日后大哥能莅临毒龙岛一游,或者在事了之后,小弟再到中原寻找大哥,并肩行道。”
玉琦也黯然地说道:“愚兄身有要事,无法与贤弟同赴毒龙岛共同御侮,尚请谅我。中原事了,愚兄定赴贵岛拜谒令祖。今从此别,请三妹五弟多多珍重。”
菁华深情地注视他一眼,突然闭上凤目说道:“姜叔叔,检拾行装。”她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牵着茜茵的纤手,进入内厅去了。
不久,玉琦和兆祥兄妹亲送菁华等人启行,互道珍重,殷殷相约,方洒泪而别。
骏马踏着雪花,逐渐去远。玉琦直待他们消失在远处街角,方回店结束,也准备上路。
他三人预定的路线,第一站是开封府,先访问开封府的天涯跛乞,再访开封北郊九指佛天如的落脚处,找他询问太清妖道的下落。
他们已买了马匹,包裹卷成马包搁在鞍后,浑身劲装背剑。玉琦则仍空着手,他没有趁手的剑。兆祥是一身墨绿劲装。茜茵喜穿绿,她穿水湖绿。玉琦则穿天蓝色劲装,显得出奇的雄伟。
三匹马出了东关,踏上了至开封府的宽阔官道。风雪已止,大地一片银色世界。
从河南府到偃师是马路,沿途无事。大雪初晴,官道上间或有三五行人,但都行色匆匆。偌冷的天气,如非要事,谁愿意出门喝西北风?
出偃师不到八九里,情形便有点不同了,在他们后面一里左右,一匹枣色健马亦步亦趋,紧钉不舍,有意无意间似在监视着他们。
第一个发现有人钉梢的是玉琦,经过河南府这几天的变故,他老练得多了,警觉性更为提高。
官道甚宽,这乃是京师至陕甘的要道,可乘双车并行;即是说,可乘八匹马相并驰骋。
他们是三骑并肩齐进,茜茵在中,玉琦在左,兆祥在右。
马蹄溅起碎雪,他们不徐不疾向东趱赶。
玉琦突然说道:“后面有人钉我们的梢。别回头,免得打草惊蛇。”
兆祥问道:“大哥准备怎样?”
姑娘说道:“擒住他问问算啦!”
玉琦笑道:“用不着,在未获确证之前,咱们怎可胡乱抓人?且试他一试。”
兆祥笑声答道:“我们听大哥的。”
“前面道路向右折,我们在前面等他。”
到了官道右折处,玉琦又道:“兆祥弟,三进三停,进聚停散,走!”
他已一跃下地,鬼魅似的隐入路旁挂满雪花的凋林中。地面,没留下丝毫履痕,好俊的轻功!
进聚停散,这是武林中人示警之法,是告诉追踪的人,咱们已发现警兆,少捣鬼。
三匹马向前飞奔,前进里余,突然刹住,往路侧散开,半隐住身形。道路左侧,只有兆祥一人屹坐马背,举目四望。
后面的枣红马刚折出拐弯处,突将马缰一松,缓缓向前走。马上人是个一身重裘,外罩连帽风衣,脸目阴沉的中年人。鞍前插袋,插了一把砍山刀。
前面的兆祥三匹马,突然从中一聚,人伏鞍上,以全速向前急驰。
中年大汉待前面三匹马奔出十余丈,也一抖缰,泼刺刺向前急冲。
蓝影在后飘然而至,像一支鸿毛轻灵,捷疾无比,落在鞍后马包上,身躯突然缩小,只看见衣衫而不见人,粘在上面稳如泰山。
可笑马上的中年人,只顾驱马狂奔,却不知背后附带了一条黄鱼。
他刚奔了三五十丈,前面的三匹马突又停了,两匹隐入路旁,一匹留在路中。
大汉一怔,赶忙将马放缓。
他刚缓了一口气,前面三匹马竟又冲出路中,聚在一块儿向前疾驰。
大汉腰干一挺,嘿嘿冷笑,自言自语道:“哼!几个小娃娃,也在太爷面前玩花样,未免太不自量了!要让你们逃出张太爷眼下,咱可就不用混啦!”
突然,他呆如木鸡,眼睛瞪得像一时牛卵子,张口结舌,动弹不得。原来他耳畔,响起了清晰的语音:“张老兄,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尊驾也逃不出在下的手心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