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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都云谏一直不知道穗穗的心意?”沈凛有些震惊,玉瑶穗付出这麽多,居然没有打算让都云谏知道?这姑娘还真沉得住气啊,沈凛扪心自问,若是换做自己断然做不到,要知道,从前柳叙白和旁人说个话握个手他都能嫉妒上天,想要自己不言不语的待在一旁,那绝不可能。
“嗯,穗穗说,她不打算给云谏大哥压力,毕竟神庭这麽多年都是靠他一个人支撑,自己只要能陪着就好了。”柳叙白摊手道,显然对于这个话题,他已经同玉瑶穗谈论过了。
“这麽多年对穗穗的照顾,也让玉卿楼对我有了信任,所以给了我这玉笛,说只要有需要他做的,听凭差遣。”此笛代表了契约,平日的举手之劳的小事不作数,但真若遇得大事,玉笛便可发挥作用,天涯海角随时应援,但机会只有一次,用完则两不相欠。
“再加上,云谏大哥遇袭之时,穗穗重伤,你不是救了她一命吗?所以在梦间一方的时候,他才会违背同族之间不起争端的规矩,直接对阳羡出手。”
原来是那个时候结下的善缘啊,沈凛心道,这下所有疑惑都已解开,玉卿楼也在旁边听着二人你一言我语的对话,待柳叙白说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我有什麽办法,我就穗穗这麽一个亲人,她不回去,我也只能找个地方落脚不是吗?”
“嘿,你是叫沈凛对吧?”
“穗穗的事情,多谢你了。”
这虽然是一句道谢的话,但是从玉卿楼口中说出来却意外的有点桀骜,但没办法,这也怪不得玉卿楼,这是麒麟族说话的特性,反正是份好意,沈凛便心领了。
“该论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多谢玉公子的出手相助。”
玉卿楼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而后又将对话目标转回到了柳叙白身上,“其他人都在天外天,都云谏已经被穗穗带回去了,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让她等你回来打个招呼再说,她偏不听,这不是把我留在这里给你通风报信吗?”
“上辈子欠她的,敢使唤我了。”
“无妨,由穗穗吧。”柳叙白笑道,然后将腰间的玉笛递还给玉卿楼,“一笛一诺,如今契约已毕,此物归还与你。”
玉卿楼结过玉笛看了半响,眼神故意飘忽到了一旁,口中有些不清不楚的说道:“拉倒吧!你我之间现在还需要这破笛子牵制吗?你叫我来,我能不来吗?”
“你死了,谁帮我照顾穗穗?”
话音刚落,玉卿楼就又将笛子扔了回来,“留着,以后有事喊我,不是契约,是朋友。”说完,便化作兽态,他放低身子,对柳叙白又道:“上来,送你们去天外天。”
柳叙白将笛子收好,心里发笑,玉卿楼这家伙在昆侖住了这麽久,多少也被凡尘的情感所同化,相较起从前的冷漠,现在的他则更加通人情。
雪麒麟不亏是上古神兽,虽然行在高空,但是却异常稳当,踏云而行如履平地,这可远比御剑飞行要来的舒坦,沈凛抱着柳叙白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琅环君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去天外天,也是如此。”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柳叙白向他怀里靠了靠,沈凛的身体宽厚温暖,早不似当初单薄,他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这一路终归是苦尽甘来,他们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也再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们在一起。
等到了天外天,二人便向玉卿楼作别,而后向着北寒殿进发,一进殿内,柳叙白和沈凛就觉得有点无处落脚,此刻殿内站满了人,包括清规峰的部分弟子也在其中。
一看柳叙白前来,衆人非常自觉地让开了路,殿前,夜观澜、淩灵、宛郁蓝城,还有忍冬与游青砚像是正在商议什麽,其中最让人惊叹的便是游青砚,他不再有从前的孱弱之态,整个人精神异常,而被割去舌头的忍冬,现在也能流利的表达。
正如宋景所说,一切由他造成的灾厄,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琅环你来了。”夜观澜看到柳叙白后立刻打招呼,看着衆人都完好无损,柳叙白竟然红了眼眶,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落泪,但是情绪顶到了这里,他还是忍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师兄你怎麽了?怎麽哭了?”宛郁蓝城一见柳叙白哭泣,马上走上前来安慰,而后沖着沈凛责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欺负我师兄了?”
“冤不冤枉啊?我有几个胆子欺负琅环君,这可是他的地盘,我就是作死也应该是在魔宗不是吗?”沈凛立马分辨了起来,这究竟是什麽偏见啊,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会欺负柳叙白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