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央庭衆首当呼应,除长乐庭外,其他几庭自然也赞成柳叙白的决议,他们平日苦于都云谏的权威不敢多言,如今有人替他们发声,自是一呼百应。唯有方景潼等人默不作声,柳叙白的这一举动,当是减除了他们一贯拥有的特权,心底自是不服。
“方景潼,我见你一脸不情不愿,可是对我的决议,有所质疑?”柳叙白故意挑了他来杀鸡儆猴,反正当日他羞辱沈凛在先,自己便是抱着私心为难他,谁也不敢多言一句。
“怎会,您先是未央庭正尊,下达的命令,我等怎敢有疑。”方景潼话中带着一股酸涩之意,显然是在挖苦柳叙白。
柳叙白不怒反笑,在高座之上换了个坐姿,“那就好,我也没有允许你们质疑,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知你看不惯我,所以不必逞言语之快,若你敢挑战我,我非常不介意,割了你这条搬弄是非的舌头。”
方景潼一听,脸色便难看的很,这会子都云谏未到,白玉京又是柳叙白一方的人,他把控着全局,自己便是再不愿意也左右不了一句,所以只得赔笑道:“神君说笑了,我怎敢挑战天尊权威。”
他说完变向身旁的人打了眼色,戴量天也好,方景潼也罢,他们身后都是神域各个领主部族,柳叙白这样的一刀切,触动的远不止他们几人的利益,因为都云谏受伤的原因,各大领主们为了讨好巴结他都纷纷赶到了神庭,方景潼自知对上柳叙白没有胜算,便决定借他人之手与之抗衡。
不一会,鸿蒙大殿外便走来一批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其中有几位已是花甲之年的老者,想来应是各领域德高望重的长老。
“未央庭神君真是不同凡响,一归位就大刀阔斧的兴动改革,老朽多年未与神君见面,竟不知这神庭已是未央庭的一言堂。”说话的正是他们中最具话语权的东部浮图领主——阳游锡,同时也是戴量天等人最大的后盾。
柳叙眉耸春山,言语更是随意,对与阳游锡也没有丝毫客气,“从前阳领主对我的决策就多有不服,怎麽,今日也是来胁迫我收回成命的吗?”
“怎敢怎敢,神君标新立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朽早就习惯了,只是这神庭从来都是五庭共论才有了这鸿蒙论讨,神君现在是欺其他几庭的神君未能到场,所以便自己拿了注意?”阳游锡的嘲讽应接而来,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言论,他还专门将柳叙白与沈凛的事情当衆讲了出来。
“即便当初先锋军之事是宋景作梗,但与魔宗勾结自甘堕落,却是神君的选择,这一点神君可有异议?”
“没有,阳领主还在为此耿耿于怀吗?那我不妨坦言告知,我与沈凛现下不光是双域之主,还是师徒,亦是道侣,在阳领主看来,是不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便是进一万次含光境都不足以清刷的罪孽?”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便就这样做了,你能奈我何?”
“若是不服,现下就上前来,摘了我的头颅,这未央庭的神君的位子,给你坐。”柳叙白虽是笑言,但字字句句却听的惊心,他根本没有给阳游锡一丝反驳的余地,甚至学着沈凛胡搅蛮缠了起来。
这一出,着实是没让阳游锡想到,胸口一口恶气翻涌,险些停止呼吸,身旁的其他人见状,西部沧珩领主皇岳便马上上前替阳游锡分辩,“阳领主不过是说了自己的观点,这鸿蒙论辩本就可以畅所欲言,神君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可是我?曾经将我拉下过一次神位,所以便觉得可压我一头?”
“予我善意我便还之以礼,予我恶意我便还之刀兵,我得提醒列位领主一句,我的脾气可远没有当初的好,若再想羞辱我,那就莫怪我不记前情,与诸位翻脸摔席了。”
白玉京看着柳叙白,心中升起一丝快爽之感,毕竟放在从前,柳叙白都是被这群老东西压着,如今看他正面争锋,他自是舒畅无比,所以他并不打算插手,这一次,他想看看柳叙白要怎麽处理。
“神君,四部推荐的人何其之多,现在贸然审查,难道不怕神庭不宁吗?”皇岳见柳叙白撂了狠话,便选择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话题。
“皇领主,此言有误,神庭之所以风雨不断,便是有人依仗四部势力而为所欲为,複审排查已给各部留足了情面,也未深究各部荐人渎职,杀了一个,软禁了一个,已做告诫,莫不成皇领主更希望我大开杀戒?”柳叙白重重的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双目如潭,可见他已动了怒。
皇岳当然知晓查究下去各部之间的那些猫腻自然藏不住,所以他向身旁的北部漠颉领主盛廷臻、南部参宿领主辉容眼神求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