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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掌门应该都清楚,当初深泽试炼衆弟子险些命丧于此,九阙城带头破阵救人,此刻你们只凭一句没来由的空话便闹上昆侖,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衆人听闻她的说辞之后,也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唐明生见形势方茗薇和何欢一唱一和,局势已对自己不利至极,便轻咳两声,故作庄严之态道:“我等此来,是为了将这魔宗余孽带回处置,并无要与九阙城为敌的意思。”
“魔宗余孽?”方茗薇听完朗声大笑,而后凝眉立目道:“你说沈师弟是魔宗余孽?他是杀了你的弟子还是灭了你的太初观?恕我孤陋寡闻,怎麽从未听得坊间有传他做过什麽恶逆之事?”
“你太初观不是最讲究衆生平等吗?他是魔宗之躯又能如何?这心法道谱都读到哪里去了?难不成只要你看不顺眼,就都要找个由头除了才高兴?若我没记错,贵观才发生了门下弟子勾结权贵敛财中饱私囊的事情吧?”
“人非人,魔非魔,所谓正道于心,不拘泥于何宗何源,这麽简单的道理,难道诸位掌门苦修这麽多年还没参透吗?”
方茗薇这一番发言堪称精辟,将沈凛心中的想法说了个尽,若不是现在场合不适,他真想抚掌称好。这下连唐明生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让一个小辈来教他这大道之理,实在惭愧。
见唐明生起了退距之意,关元正有些着急,这麽大好的机会,竟让这两个小妮子硬生生的搅弄没了,他有些不甘心的的沖着沈凛叫嚷道:“沈凛,即便你未行恶事,但与柳叙白之之当真的清清白白吗?你若敢应,那我等便再无话说!”
沈凛陷入了两难,因为若是承认等同于将柳叙白推向了风口浪尖,让他背上了伤风败德的罪名,但若不承认,这不就等同于否认了他与柳叙白之间的情谊。
看沈凛还在思索,关元正便笃定他们二人之间一定有些什麽,所以便出言相讽道:“怎麽?做了都做了还不敢承认?可见你对柳叙白的情谊不真啊?”
正当沈凛犹豫之时,身体里的灵心道骨连带这还未归位的碎片一同疯狂震颤,体内存封已久的扶光剑立显身前,在上空嘶鸣盘旋,半刻之后直插入地。
“我,不悔的。”
柳叙白的声音在沈凛耳畔响起,他定神望着眼前的扶光剑,这是他的心意吗?
即便要被他人指着脊梁骨唾骂,也愿意吗?
扶光剑闪烁着阵阵白光,像是在回应沈凛的心思。
沈凛将扶光剑从地上拿起,然后挑唇一笑,十分洒脱的回应道:“如你所说,我确实爱慕我师尊,他对我亦是如此,这点我无需否认。”
“此情此意,矢志不渝,天地为证。”
“我与他结为道侣,自是清楚要面对何种流言蜚语,若诸位想要问责,沖着我来便是,莫要辱我师尊清名。”
沈凛陈情而道,意真言切,他如此坦然的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倒叫原本想看沈凛难堪的关元正不知如何是好,沈凛看準时机,话锋一转,反问道:“我做过的事情自会堂堂正正的承认,不像关宗主,私下与魔宗那帮不入流的宵小往来之事都不敢正面认下。”
“你!”关元正被沈凛怼的语塞不止,沈凛乘胜追击,继续道:“唐观主,许是你关宗主还未告知你吧,我此身乃是魔尊本体,我可从未授意他人将我与我师尊的事情透露出去,你猜猜,关宗主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关元正身上,唐明生更是有些吃惊,他原本只以为沈凛是个普通的魔宗之人,但没想过沈凛竟然是天魔血脉的传承者,先不说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吃下沈凛的全力一击,光是要扣押沈凛这个举动,某种程度上就等于是在向整个魔宗宣战。
挑起两界战争的这种恶名,唐明生定是不愿意认下,这个时候只能是将关元正推出去挡枪,他厉声道:“关宗主,沈小友在问你话,你若问心无愧坦言相告便是。”
关元正弄巧成拙,这会被衆人盯的浑身发毛,他心觉情势不对,便转身唤出飞剑想要逃离,“拦住他!”何欢一早就预判了他的动作,所以在关元正刚起势之时,就已经唤人将他团团围住,刀兵加身,关元正也不敢轻举妄动,他门内的弟子虽然有心相助,但是面对何欢的人马还是有些畏惧。
方茗薇更是直接上前,飞起一脚踹在了关元正的腹部,趁他弯腰叫喊之际又在他脖颈处劈下一掌,关元正立即眩晕不止,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一直在旁观望的淩灵目睹了整个情况的转变,此刻也终于给了她空隙说话,于是便冷着脸对唐明生发出了警告:“唐观主,此事原委我想你应该也清楚了,沈凛是我九阙城的弟子,若有错处也是由我九阙城来论处,还轮不到他人置喙,仙洲盟会看起来还有内务需要唐观主处理,就不留诸位了,请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