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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臂是我自己做的,不必介怀,至于这刀伤,你还是问问云盟主吧!”沈凛故作虚弱的靠在柳叙白的肩上,盯着云宿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反正柳叙白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果如沈凛所料,柳叙白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云宿被他看的浑身生寒,这种眼神,完全是要将他斩尽杀绝的架势,他一时大脑停摆,舌根发硬,难以开口。
见云宿没有要辩驳的意思,柳叙白便直接责问了起来,“云宿,你下这麽重的手,是打算杀了他不成?”
“我……”云宿方才被紫川说教了一通本来底虚,如今又被柳叙白当面问话,他自是答不上来,因为柳叙白迁怒沈凛是一部分缘由,但云宿更是担心柳叙白与无色血的事情有所瓜葛,会导致他在北渊盟的名誉有损,毕竟沈凛就算在无辜,也终归是河洛城的圣子,与之交好,不就等于是在向世人说明,北渊盟有意承接河洛城吗?
“公子你别被他乱了心智,他与那个叫伏今朝的妖女同流合污,都不是什麽好货色。”
“他是什麽人,我心里明白的很!”柳叙白沉了声,面如冰霜的答複道,“你之所以针对他,是因为我还是无色血?”
被柳叙白这麽直白的讯问,云宿也打算把压制的心绪都一股脑的说尽,“二者皆有!我心慕公子,自然会替公子思量,他沈凛不死,无色血就不会绝脉,未来公子还要面对这样危险的处境,我怎麽能允许这样的人陪在公子身边?”
“呵。”柳叙白听完不由得发出一声淡笑,他双目直射着云宿,“替我着想?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替我着想。”
柳叙白将沈凛安顿在一旁,起身行走到云宿身边,一把将云宿刚才使用过并插在地上刀抽出,然后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你说你憎恨着无色血,怕我因它牵涉在其他风波中,所以才急着想要替我除了沈凛。”
“那我问你,倘若我身便是那绝迹的长生一脉,你是否也要将我一并除去,以绝后患?”
他转刀翻握,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伤口,向外翻开的伤口中,那洁澈明透的血水让所有在场的北渊盟门人都怔在当场。
“我就是河洛城一直在找寻的长生子,引起这尘间不宁的万恶之源。”
“云盟主,以你的论调来说,我今日,也离不开这河洛城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陈心道意
“公子?你是长生子?”紫川最先反应了过来,声音有些质疑的问道,他怎麽能想到,一直带领他们反对河洛城无色血的人,居然传闻中的长生子。
“不错,如尔等所见,我就是长生子,而且我有名有姓,柳叙白,字琅嬛。”柳叙白在这一刻,将自己一直沉积在心底的秘密全数说了出来,以前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所以遮面藏蹤,而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继续粉饰的必要。
“还有,我已同沈凛拜过天地,立了婚书,如今我是他的人,所以自会护他周全,倘若有人要伤他,我必百倍奉还。”
诶?之前不是一说这个他就害羞不行吗?怎麽真到要讲的时候,他完全脸不红心不跳的?沈凛一直在旁听,柳叙白这没来由的一句,让他原本斜倚在残垣上的身体立马坐直了起来,这猛然的动作牵扯着两处伤口发出剧痛,沈凛赶快捂住残缺的臂膀想要缓解痛苦,但他心中却格外欢畅。
一通连续的操作之下,在场的衆人都偃了声迹,其中最心境複杂的,即是云宿了,他怎麽能想到柳叙白在河洛城不过一日,就已与沈凛成了夫妻,他更没想到,自己痛恨入骨的无色血,居然与柳叙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柳叙白走回到沈凛面前,将手腕递给他,脸上的严肃神色一扫而去,取而代之则是轻松恬静的模样:“寒濯,这一次,你不能拒绝我的无色血。”
“哦?此话怎讲?”沈凛一脸茫然,柳叙白怎麽倏忽间态度强硬,要自己喝无色血?
“寒濯若是不喝,这手臂就无法複原,还怎麽教我风月辞?”柳叙白的言下之意,只有沈凛听得明白,他粲然一笑,拉过柳叙白的手腕,将双唇贴在他的肌肤之上,轻轻将溢涌的血水吮入口中咽下。
随着无色血的饮入,沈凛的手臂竟在衆目睽睽之下缓慢的生长了出来,身后的刀伤也开始愈合,所有人都目睹了这无色血的神奇效用,纷纷发出了惊叹之声。
“事已至此,我的身份已不适合继续留在北渊盟。”柳叙白回身对云宿说道,“未来北渊盟上下还得全仰仗云盟主,至于无色血一脉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让你安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