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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便是所谓的类长生种。
听到这里,柳叙白的情绪已经无法自控,眼底翻红,他攥着栏杆的手指指节发白,因为他已经听懂了施子懿的弦外之音。
沈月见,就是现在的沈凛。
元歌当初便是用沈月见的遗骨被掘消息,唤起了自己的求生欲,但实际上元歌早与施子懿做了安排,他一边帮衬着自己号召反对河洛城的人员建立北渊盟,一边又与河洛城一起修建人屋,甚至还拿沈月见的遗骨做实验。
元歌为什麽要这样做?所有的关心都是假的吗?他一直视元歌为师长,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设计自己。
在北渊盟成立后,元歌给自己修仙心法并以身试教,无事之时便一再给自己灌输河洛城的罪恶,原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自己与沈月见反目,刀剑相向。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机关算尽的蒙骗自己?
他不理解,这麽多年来根深在他心中的信念发生了动摇,他再一次的错信了人。
“当年让元歌带走你,其一是因为我需要其他的力量来制衡水湘之和尚唯轩,北渊盟交给你,肯定再合适不过;其二是我也好奇,见到转生成为河洛城圣子的沈凛时,你会不会毫不犹豫的下手。”施子懿将短竹笛拿在手里,在柳叙白的眼前晃了晃。
“没想到你来了这麽多次,都还是下不了杀心,我以为你是觉得在河洛城动手不方便,所以特地将他送到北渊盟,可惜,你竟然与他为伍想要动摇我的位置。”
人物小传【蝶羽妄念】
“醒醒,你怎麽睡在这里?”
施子懿躺在枯草堆中听到了一个干净清亮的声音,他的心疾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连正常呼吸都已经变成了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微眯的眼缝中,一个逆光的身影正在摇晃着他的身躯。
“不舒服吗?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还能动吗?”接二连三的问题让施子懿感到有些头疼,是谁在关心他的死活?
他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响,几日的水米未进,他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对方在注视了他一阵后,便转身对着后方的人说道,“月见,你来看看,这个人好像快不行了。”
是啊,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施子懿心笑道,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他已经受够了这世间的冷眼,还不如死了算了。
“还有气,能救。”沈月见附身探了探施子懿的鼻息,他转头对柳叙白询问道:“你想救他吗?”
“嗯,这荒郊野岭的,总不能放他一个人在这里吧?”柳叙白生性善良,自打从风花渡出来,他一路只要见到有人受难,便会出手相助。
虽然在沈月见心里,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但是他不忍心让柳叙白见识着世间的险恶,所以即便柳叙白拯救的是一些作奸犯科的极恶之人,沈月见也会从旁协助,左不过就是趁柳叙白不在的时候,将他们秘密处理掉这样的结果,沈月见也习以为常。
“行吧,搭把手,我们带他回去。”沈月见与柳叙白将施子懿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带回了暂时留住的破庙之中。
多事,被救的施子懿根本没有领受这份好意,心中更多的是埋怨,可是他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任由沈月见将力量输送给自己,而这力量却让施子懿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是正一天门的功法,此人是同门?
一想到这里,施子懿就恨得咬牙切齿,自己有今天的境遇全是拜正一天门所赐,他心中的抗拒达到了顶峰,所以挣扎着打断了沈月见的施法。
“别动,你的内里衰竭的很厉害。”
“我们不是害你而是在救你。”见施子懿反抗激烈,柳叙白只能上前按住他,强迫他接受沈月见的力量,温暖的手指透过衣衫传递着一阵阵热流,施子懿睁开双眼,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柳叙白。
好漂亮的人,施子懿原本烦躁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是被柳叙白的长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没有见过长的如此清秀的人,似乎是柳叙白的容貌有着特殊的魅力,施子懿盯着他看个不停,反抗的动作也逐渐停了下来。
柳叙白他镇定了下来,便莞尔一笑道:“放心吧,若是想害你,便将你丢在原处就好,何须这麽费力?”
“等下就会好起来的。”
这种扑面而来的善意,让施子懿受宠若惊,柳叙白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力量涌现,看来是个普通人,只要不是正一天门的人,施子懿便也没有那麽强的戒心。
况且,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柳叙白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沈月见源源不断的灵能刷洗着施子懿已枯萎无力的内里,这种舒润的感觉让他困意顿起,双眼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