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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走到柳叙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别让宁王殿下等急了。”闻言,柳叙白也不再耽搁,从听秋馆翩然离开,身后还不断传来柳清舒与沈修的斗嘴之音。
门外,冷雨侵袭,莫邪站在车马旁来回徘徊,见柳叙白从里面出来,便马上迎了上来,“九殿下,上车吧,此去路途遥远,末将将为殿下保驾护航。”
“有劳了。”柳叙白踏步上车,待他坐稳之后,车马便开始摇摆行动,这一颤,令他方才才稳下的情绪又变得忐忑起来,上次这麽不安,还是随柳清舒来婆娑城的时候。
那时他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所以一整路都心惊胆战,如今虽然已经心境不平,可心情却是喜悦的。
从前没有在信函中写过的担心,此刻全部涌上心头,他不知沈凛这些时日可否安健,毕竟只是一个问安,并不能说明他的身体情况,何况仅仅四个月度便已攻到了朔川,这说明沈凛几乎没有怎麽好好休整过,两军对战,难免会负伤,不知身在战场,沈凛有没有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原就到了休息的时间,柳叙白有些困乏,在那摇晃之间便沉沉睡去。
而身在朔川的沈凛,却时刻关注着柳叙白的情况,常在柳叙白不知情的情况下潜回婆娑城探查一二,他不能在婆娑城停留太久,免得被人发现,所以只是匆匆的瞧上两眼便移行回帐中。
好在柳叙白并没有像从前那般,而是在他不在时候彻夜苦读,有时只穿着一件单衣便睡倒在桌案前,沈凛怕他身子受不住便总会在夜间替他披好外衣,只有这些微末的关心不至于让柳叙白起疑。
自姜川起兵之后,沈凛便一直在探寻唐韵的下落,包括沈修和柳清舒交错的谍网,似乎都没有在上御都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柳叙白在宁王府内也没有再遇到任何危险,难道唐韵打算就这麽潜遁了?
一路下来,有关方士术士的消息他从没有放过一个,但多半都是些江湖骗子,难不成他计谋出错所以逃离了此间?但是凭沈凛对东主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这麽轻易放过自己与柳叙白的,多半又在筹谋什麽新的诡计。
柳叙白车马已啓程半月,再快也需十日才能抵达,这些时日快军行阵,也该让大军整修一番。
“来人。”沈凛将在帐外守夜的江绰唤了进来,“你今日出发,带一队兵马,去接应琅环君。”
“可殿下你……”这一仗虽然打的所向披靡,但是到了朔川的地界,江绰不得不有些担心,此地要直面的是琉蓉的最强兵马,难保他们不会趁夜暗袭。
“琅环君的安全更重要,想要让林鸿飞臣服,唯他不行。”
军情当前,江绰没有拒绝的余地,转身便出了大帐前去準备,待身边并无一人之后,他便将千叶印记唤出查阅,林鸿飞与柳叙白此间的生母颜若真的过往他已看了千遍。
每每看到颜若真被迫入宫之时,沈凛便心觉惋惜,颜若真原本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从前在府中虽是困顿但却自在,但这样一个活泼灵动的人却被这宫墙困了一生,柳叙白那从前洒脱的性子,多半也是随了颜若真,但可惜颜若真没逃过那宫中的尔虞我诈,与柳叙白一样,因为一纸不祥的判书而被赐下三尺白绫。
林鸿飞便是追悔莫及也无法将她保全,颜若真死后,他将这份悔意全数倾注在了柳叙白身上,虽然从未谋面,但他一直暗中护佑着柳叙白,但随着柳涣言的崛起,柳叙白便彻底失去了消息,而姜川那边也起了一场大火,让这一切都无迹可寻,他失了边关三川的兵权,所以也无法前来自查。
正巧琉蓉与古恒战事在即,所以他便也无暇抽身回上御都打探消息,而再得消息便是柳叙白已回到上御都安然无恙,他便也放下心来。
千叶印记中有一点一直令沈凛很是在意,那便是林鸿飞后期的动向,在自己向琉蓉讨要柳叙白的时候,林鸿飞在边境是得了消息的,按照常理来说,他不可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但林鸿飞却似乎在这个时候见过了什麽人,此人的姓名不知,但自那之后,林鸿飞便消停了下来,一直待在朔川未归。
沈凛怀疑过,这个被隐去姓名的人也许就是唐韵,但是他做了什麽让林鸿飞如此听他的话?难道也是用术法吗?
但唐韵有这样的能耐,就该直接将林鸿飞除掉才对,留着他,一定还有别的用处。
之前一直忙于周旋战事和柳叙白之间,他也没有静下来细想这个问题,此时正值大军休整,他才有时间好好考虑这其中缘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