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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凛额间印记闪烁,他眼前开始出现画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分身与柳叙白在王府的画面,原来即便没有自己插手,他也会遇到柳叙白。柳叙白面色沉闷,身着红色华服,脚踝处还带着一条银色的镣铐,跪坐在他身前,沈凛不由得皱眉,柳叙白这是又被自己圈禁了吗?自己怎麽总是干这种伤害柳叙白的事情。
“我既向琉蓉要了你来和亲,那你就尽好自己的本分。”声音是从自己的视角发出的,沈凛不由得心下一惊,这分身比自己的心思还要离谱,居然直接就让琉蓉送了柳叙白来和亲?但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起码可以证明自己的做法并不算是出格,甚至可以说是保守了。
柳叙白眸中带泪,隐忍着点点头,这等乖巧顺从反而让沈凛看着心疼不已,看来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柳叙白真的会沦为宁王的掌中之物,他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看来无论如何,柳叙白在此间的命运都是个悲剧,每一条路都将他引向绝境,难怪叶冰清说想要改变结局的难度很大。
沈凛挥手收了咒印,心中不由得叹息,要怎麽才能改变这个结局呢?不过这事情急不得,还得让柳叙白慢慢放下戒备,才能引导他做出其他的选择。
“殿下。”门外传来江绰的声音,“宫里传来消息,岚王殿下回婆娑城了,说一会要来府上拜会,殿下可要见见?”
岚王又是谁?他要补的功课可不是一点半点,他赶忙调动印记查看,岚王沈修,是古恒国的三皇子,明面上不谙政事,随心随性,实际则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平日与自己来往密切,算是亲族中为数不多可以交心的人,既然如此,见见也无妨,“让他来吧。”沈凛沖着门外平淡说道,江绰应了声好后便退了下去。
江绰刚走,门外便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沈凛被这一惊一乍的声响弄得有些神经衰弱,于是有些烦躁的问道:“还有什麽事,一并说完。”
“是我扰了殿下的清净了吗?”门外柳叙白轻柔的声音响起,沈凛一听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迅速将门打开,“怎麽会,琅环君愿意来,我自是欢迎。”门扉敞开,柳叙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琅环君来找我,是有什麽事吗?”沈凛迎着柳叙白进屋后将他带到厅内主座旁,示意他坐下,柳叙白呆站在一旁不敢落座,他一个质子怎麽敢坐宁王房内的主位,沈凛因为知道了自己分身的行为作风,所以也不再拘束,直接将柳叙白一把按着坐下,“没事,你坐。”
柳叙白有些如坐针毡,他擡头望着一旁的沈凛,犹豫了片刻才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他,“宁王殿下予我住处,待我如上宾,原应还以重礼,但我实在没有什麽太体面的东西,只能将这个赠与殿下,不是什麽贵重之物,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沈凛接过锦盒,轻轻打开,里面竟是一条银灰色的丝縧,与当日他拜入九阙城时,柳叙白给他系的那根一模一样,沈凛将丝縧取出,握在手中感动不已,这虽没有多贵重,但却意义非凡,“琅环君有心了,我很喜欢。”
虽然知道柳叙白现在对自己还没有放下戒心,但沈凛还是想尝试一下,于是对着柳叙白说道:“可否劳烦琅环君,替我系上?”柳叙白愣了半晌,他看着沈凛期待万分的眼神,实在不忍他失望,所以便没有拒绝,他从沈凛手中拿过丝縧,双手穿梭在沈凛的腰间,替他把丝縧系好,然后打了一个吉祥结。
这是柳叙白的习惯,总喜欢在丝縧尾末打上一个吉祥结,沈凛曾经问过他为什麽要这样做,柳叙白说为了图个好彩头,意为平安顺遂,沈凛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中触动不已,柳叙白将吉祥结打好后,缓缓收回手,脸上有些歉意的说道:“系的不太好,殿下勿怪。”
“琅环君。”沈凛一把将柳叙白的手握住,眼神中满是柔情,柳叙白却被沈凛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却又不敢做出任何举动,身体僵直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只能结结巴巴的问道:“殿……殿下何事?”
“谢谢。”沈凛满眼深情,他在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将柳叙白揽入怀中的沖动,沈凛话语的真切倒让柳叙白稍微放松了一下紧张的神经,柳叙白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那我先回去,不叨扰殿下了。”
柳叙白刚準备走,就撞上了準备进门的江绰,而江绰身后跟着的正是岚王沈修,沈修剑眉杏目,浑身透着潇洒之意,箭袖轻袍,他站在门边上下打量了柳叙白一番,然后对沈凛道:“兄长身边何时有了这样一位美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