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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喜欢,你画的我都喜欢。”
柳叙白的声音犹在耳畔,想到此处,沈凛心中的伤痛逐渐蔓延到头颅,脑内开始不断回闪着他与柳叙白在一起的种种,魔心翻涌着的魔气逐渐侵蚀着他的理性,他想要相信柳叙白,但是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心魔。
风知还,你是选了风知还吗?
沈凛心中一片哀凉,他记得在神域的时候,在那个柳叙白最喜欢的枫林之中,秋意正浓,他满心欢喜带着给柳叙白準备的礼物想贺他此战大捷。
但是当他寻到那枫林之时,看到的却是风知还正紧紧拥着柳叙白,沉首附耳,像是在说着什麽柔情的话语。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一片易碎的琉璃,掉落在地分崩离析,柳叙白背对着他,所以他不知道柳叙白的表情,但是看风知还深情款款,他的手掌不由得攥紧成拳。
风知还似乎是感知到了他的目光,四目对视之间,风知还落下一吻。
尽管柳叙白已经答应了与自己在一起,但是在这四下无人的时候,他还是同风知还亲热缠绵,柳叙白似乎是感受到了沈凛的存在,所以将风知还猛然推开,然后慌乱的向自己解释着。
但那时的自己,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一个字。
他相信自己看到的。
嫉妒与猜忌,始于此刻。
都是假象吗?
都是用来迷惑自己的陷阱吗?
所以无论是神域还是神州,柳叙白对自己都不是真心嘛?
到最后,还是要为了神域的利益,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抹杀吗?
商瓷见沈凛似有被说服的架势,便上前挽住沈凛的手臂,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笑语晏晏道:“听闻当年风知还身陷折将狱,还是柳仙师亲自去救的人,据说那时风知还身受重伤,不知那骨生花是不是也由此而来。”
“君上在无极境受难时,柳仙师是不是正与那风知还情浓深甚,柳仙师若是真心待君上,又怎会舍得将君上拱手相让与我?还要用这蝶褪秘法瞒天过海,为的不就是与风知还全身而退吗?”
“君上,他还是选了风知还啊。”
“你闭嘴!你闭嘴听到没有!”
这一句彻底击溃了沈凛的意志,柳叙白居然为了风知还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不惜违逆天道也要救他。
那自己算什麽?
整场纷争中随意可以舍弃的棋子吗?
这是你的舍身入局吗?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岂不是一个笑话?
为什麽要用秘法脱身,是怕自己阻碍他与风知还在一起吗?
风知还,风知还,风知还。
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风知还?
无极境里,我做了那麽多努力,都换不来你见我一面。
风知还为什麽可以轻而易举的站在你身边。
为什麽可以他什麽都可以不用做,你的天平就会向他倾倒?
为什麽?为什麽?
我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麽?
陌生人、商瓷、柳叙白三人的话语有如魔音般在沈凛的耳边穿插着回响,即便他捂上耳朵,那些声音也不曾消散,裁决书、风律上的文字在沈凛眼前不断的散落重组,沈凛的双眼开始被赤红色填满,心魔终还是占据了主导。
这是他回归正身后,第二次触发心魔。
沈凛的眼前重现着当初在神域未央庭中,初见风知还与柳叙白共商大事时的模样,一人推演一人绘制部署图,十分默契,寥寥几句就将下一步的计划设计完成。
那时自己只能坐在一旁饮着苦涩万分的茶汤,心中自是有些嫉妒,风知还与柳叙白相遇早在自己之前,虽说柳叙白已和自己表明了心意,但是那一刻,他清楚的感知自己与风知还身份上的差距。
即便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像风知还一般站在柳叙白身旁,替他解决诸多问题,如今柳叙白背着自己与风知还相见,他又怎能不妒火中烧?
“这次战局失利难道不是因为风知还的消息贻误吗?你为什麽不问罪与他?”
“这是我的决策,与他无关,你何须迁怒于他人?”
“你是不是舍不得处置他?”
“淮洲,你能不能不要这麽意气用事,这本就是我的问题。”
“行,你若要护着就护着,不必与我解释。”
神魔灾变某场极为重要的战役中,柳叙白替风知还的辩驳犹在耳畔,无论自己怎麽质问,柳叙白都毅然决然的要保下风知还,一切事端的导火索也就此引燃。
“楚雁离,我这次是输了,但是不代表你赢得彻底,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你若真的懂神君,怎会与他争吵不休,除了制造事端给他添麻烦,你还能为他做什麽?你怎麽配的上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