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莫辞见此立刻调整攻势,笛音回转,曲调被切换为羽调式,原本婉转的曲子突然变得激昂万分,羽音凝结成数道的水刃,水形属柔,与沈凛刚劲的剑气相撞后,化作水沫,继而再次凝化成更为细小的刃片,绕过剑身继续攻去。
好一招以柔克刚,沈凛心想,楚莫辞竟想用音律五行对付自己,好在他见过柳叙白使用南明离火,他双瞳中的蓝眸突闪灵光,一道朱虹烈焰瞬起,蛇形环绕于周身,将靠近的水刃迅速蒸发,他借着楚莫辞调音之时,挥手将南明离火引出,火焰顺着飞来的水刃逆向攻了回去。
楚莫辞正準备闪身回避,只见沈凛脸上露出了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他指诀一撚,随之一道青雷便在楚莫辞身后炸开,楚莫辞被突入起来的雷决打乱了气息,只能急忙调出商调式化出金屏抵挡雷火双面的夹击。他原本对沈凛的攻势是较为了解的,但他没有想到,沈凛这一次用的招式尽是九阙城的路数,而且每一次攻击力度都是宗师级别,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正当楚莫辞思索之时,一道纵偶丝击穿金屏,直直锁住他的咽喉,沈凛另一只眼眸中也燃起了猩红之色,他指间轻轻拉扯,纵偶丝缓缓收紧,他单挑嘴角看着楚莫辞说道:“兄长,还要继续吗?”
“原来你的仙法也已如此了得,当真是令人意外。”楚莫辞将子夜笛收了起来,若沈凛仅凭魔宗心法和魔尊修为出手,他还尚可一战,如今沈凛仙魔双修,自己哪里还有胜算,索性就直接认输。
“既然服输,那你就离琅环君越远越好,不然下次,我可保不準会不会要了你的命。”沈凛将纵偶丝收回,随手拿起身旁的桌帘擦拭着丝线上沾染的血液,然后极为嫌弃的将桌帘抛下,楚莫辞摸着自己脖子上被纵偶丝划开的伤口轻笑道:“还是老样子啊,下手真狠,一点情面都不留。”
“你若想杀我也总得找个理由不是?总不能因为怀疑我会伤了你的琅环君就将我处以极刑吧?”楚莫辞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然后重新坐回位子上,将打乱的纸张整理好,“各凭本事,看是你先抓到我把柄还是我先替魔宗除了这个祸患。”
沈凛知道楚莫辞这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自己威逼利诱都没办法让他停手,正如楚莫辞所说,既然事情已经翻到了明面之上,那便正面交锋,沈凛倒也想看看,楚莫辞究竟会怎麽做,如果真到了事态危机不可控的程度,他是不介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这个兄长送上绝路。
“值吗?”楚莫辞突然发问,“为了这麽一个被神域除名且身犯恶逆的人,做这些值吗?”他无法理解沈凛对柳叙白的感情,毕竟在他看来,柳叙白这样的人早该堕入炼狱,为何沈凛却如此袒护于他。
“自然是值的。”沈凛没有指望楚莫辞能明白他与柳叙白之间的情谊,像楚莫辞这种总强调要以魔宗大局为重的人来说,怎麽会在意这种细思柔情,“反正这些感情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不是吗?这种小事怎麽能与你的宏图伟业相提并论。”
“这不就是不理解所以才问你吗?听商瓷说,你在弱水牢刚回归正身时见他可是恨的要死,这也没几天,怎麽就都抛之脑后了?他是给你下蛊了吗?”楚莫辞脸上又泛起笑容,言语也轻快了许多,一扫之前的沉重之态。
“爱恨本来就是并行存在的,不爱自然也不会恨,你不曾经历又怎会知道这其中的微妙?”沈凛冷淡的回答道,看着楚莫辞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实在懒得再和他解释。
“真可悲。”沈凛斜眸看了楚莫辞一眼,将这句话丢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物小传】楚辞尘心
是从何时起,他不愿意叫自己兄长了呢?
楚莫辞坐在空无一人的烛龙殿前殿内暗自伤神。
从前,楚雁离明明是很爱粘着自己的。
少时,他们还没有如今的地位,只不过是万千普通魔衆中的一员,那个时候,二人还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兄长,你又来看荧惑魔宫啦?”少年的楚雁离看着楚莫辞满眼的期望轻声问道。
“嗯。”楚莫辞伸手摸着楚雁离的脑袋说道,他们出身卑微,双亲也在一场的战乱中不幸丧生,母亲靠着最后的力气将二人从被大火覆盖的房屋中推出,随后便被那无情的火焰吞没。
从此世间,只剩他们两个相互扶持。
好在魔宗官场的任免并没有世袭罔替这一说法,除了魔尊是凭借天魔血脉稳坐其位,其他的尊位都是依靠实力说话,所以荧惑魔宫成了楚莫辞的执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