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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寒濯没有猜错,他应是在紫霞山筹备一场大戏,宸箓集议仙门齐聚,他笼络人心时机已成,若是在那日突然发难将所有苗头指向九阙城的任何一位理事人,恐怕到时候九阙城的威信会大大折损。”沈凛分析道,因为淩灵在场,所以他故意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宛郁蓝城听后则恍然大悟。
衆仙门在场的情况下,只要将柳叙白收魔宗弟子的事情公之于衆这件事就足以让九阙城变成衆矢之的,那些小门小派受了游青砚的恩惠自会向着他说话,但是沈凛也说了之前游青砚的试探并没有探出他的魔气,任凭空口白牙的也不能将叛徒的名头扣在柳叙白身上,宛郁蓝城再三斟酌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深泽试炼!他想在深泽试炼设下陷阱逼沈凛使用魔气,这样一来,衆仙门都是见证,也会间接坐实了柳叙白的罪名,他就是想让柳叙白名誉尽损,同时也将九阙城拉下神坛。
二人自以为这段对话滴水不漏,淩灵却听明白他们话中有话,于是一手拧住宛郁蓝城的耳朵:“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打什麽哑谜?”
宛郁蓝城吃痛,一边捂着被揪着的耳朵一边求饶:“师姐师姐有话好好说,这是作甚,我们哪有事情敢瞒着你啊。”见宛郁蓝城还在诡辩.
淩灵便加重了力道,她听得出沈凛刚才的话中隐藏了重要的信息,但是仅凭昨日的事件她便可以知道若是游青砚出手定然也是沖着柳叙白.
但是柳叙白这麽多年从未做过什麽有损师门的事情,又有什麽理由能让他成为衆仙门的针对对象,她看了一眼沈凛,这些年中唯一的变数便是他收了沈凛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弟子,难不成他才是威胁九阙城声誉的罪魁祸首?
任凭宛郁蓝城在一旁叫嚷,淩灵也没有松手,她再一次的发问道:“快说,你们两个到底知道什麽。”论拷问手段,这九阙城中没有人比淩灵更擅长,尤其是宛郁蓝城一向对她闻风丧胆,淩灵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再不说,我可就将断肠蛊用在你身上了。”
断肠蛊的威力宛郁蓝城是知道的,此物入腹后施以笛音操控,便会在人的五髒六腑撕咬,最终肠穿肚烂,他虽然知道淩灵是在吓唬他,但是还有些惧怕,只得连连求饶。一旁的沈凛见此,多有不忍只得向淩灵说道:“师姑有事沖着我来便是,莫要为难师叔。”
“那便你来说,你们到底在搞有什麽名堂?”淩灵松了手,宛郁蓝城如释重负,立刻跳到一边揉着自己红肿的耳朵,口中还默默咒骂着什麽。
但见沈凛一副平静的样子,他此刻也不打算继续瞒着淩灵,毕竟这件事情她有知晓的权利,柳叙白曾教导过他,生来之路不可选,但未来之路可自定,他的身份不能成为他活下去的枷锁,若是继续隐瞒,只怕会影响淩灵的对敌之策。
“本也无意瞒着师姑,寒濯此身为魔宗一脉,昨日师尊受难多半是与寒濯脱不了关系。”沈凛淡淡道,他心中已做好淩灵随时将他斩杀的準备,淩灵闻言立刻拔剑而出,原本的轻快之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杀气.
淩灵冷笑着说道:“原来游青砚是察觉了你的身份才会对你如此关注。九阙城向来与魔宗势不两立,若现在杀了你,确实能解决不少后顾之忧。”
宛郁蓝城见状立刻挡在沈凛身前,陪着笑脸说道:“师姐师姐,你可不要妄动,若是杀了沈师侄,恐怕师兄醒来得向你问罪。”
淩灵并没有理会宛郁蓝城,而是沖着沈凛继续说道:“既知必死,为何又坦言相告?”
“因寒濯无愧于心。”沈凛直视着淩灵的眼睛,话语坚定而有力,淩灵看着他那和柳叙白一样的眼神,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之将剑收起,
一幕反而让沈凛与宛郁蓝城傻了眼,他们原本都打算好接受淩灵的雷霆之怒,但不想淩灵竟然未曾发难,反而还收了招。
看着二人惊愕的样子,淩灵收拢笑意,淡淡道:“怎麽,在你们心里我是这般不近人情的吗?”宛郁蓝城木讷的点点头,随之发觉不对又赶忙摇头,淩灵见他们迷惑的样子便又开口道:“沈师侄不是说了吗,他问心无愧。”
“魔宗虽与我等势同水火,但这不代表所有魔宗都该一并杀之,放于旁人我不知,但九阙城的教条绝不是善恶天定,万物本源皆是善,只是境遇不同而选择了不同的路,沈师侄不曾犯下杀业,我又何须计较他宗源何处。”
淩灵的一番话与柳叙白不谋而合,沈凛心中再一次被温暖,白玉京为人格局之大,在他的思想影响之下,九阙城的衆位竟都已经脱离了世俗的善恶观念,原以为一向嫉恶如仇的淩灵会是例外,但却没曾想过她竟然也这般通情达理,这下沈凛所有的负担都烟消云散,“多谢师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