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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主一走,游青砚也就没有合适的时机向柳叙白询问过多关于沈凛的事情,若是背着当事人评头论足,那他游青砚刚刚树立起来的德高望重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
“多谢师叔。”沈凛对宛郁蓝城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好感度,毕竟在他的心里,只要是为柳叙白着想的人必不是坏人。
何况他也察觉到,宛郁蓝城虽然日常一副放蕩不羁的样子,但是心思及其细腻,遇到正事的时候当断则断,既自我又自洒脱,从不在乎他人眼光,但沈凛还是有些担心宛郁蓝城的处境,便开口询问:“师叔你这个时候离开,不怕师伯多心吗?”
“不喜欢我的人大有人在,多他一个游青砚又有何妨,我平日就是这样的性子,若是接受不了,那便憋着。”
宛郁蓝城对此丝毫不在意,“倒是你,被游青砚盯上定是讨不了好,还是想想怎麽摆脱他的注视吧,省的到时候给柳师兄添堵。”
宛郁蓝城见沈凛沉思,閑来无事便将唤他一道走走散心,沈凛对天外天并不熟悉,所以只能跟在宛郁蓝城身后,宛郁蓝城似乎是刻意为之,将他带到了后山的松林之中。
参天松树银装素裹,地上棉厚的积雪层表明此地并不常有人往,宛郁蓝城见沈凛注意力分散,好像还在体悟刚才自己说的话,突然指间凝起一枚冰魄针,向他射去。
原本一直低头想事情的沈凛感觉耳边疾风驶过,他擡眼的瞬间,冰魄针已至眼前,他双眼猩红渐染,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将冰魄针逼停,沈凛看着突然对他出手宛郁蓝城,不知他意欲何为。
“果然,我就说游青砚怎麽会这般关注你,你竟然真的是魔宗之人。”宛郁蓝城一句话,让沈凛立刻收了手,原本停滞的冰魄针擦着他的耳边飞了出去,钉在身后的树杆之上,振落满枝白雪。
自打在他神识空间的封印逐步崩坏,沈凛便发现身体中出现了一股全新的力量,这也是他为什麽可以在未筑基灵心道骨的情况下能使用引雷决,但是这个情况他并没有合适的时机向柳叙白说明,连他自己也是在去洛川前才发觉。
宛郁蓝城的机敏远比他预估的要厉害的多,冰魄针的行动轨迹并没有伤他之意,此举纯纯是为了试探,沈凛已经十分刻意的将这股力道掩藏,没想到还是在情急之下漏出了破绽。
“师叔有话不妨直说。”沈凛知道此刻他已无法隐瞒,倒不如看看宛郁蓝城想做什麽,若对方真有杀念,那自己全力一搏应还是可以有机会脱身。
“就你这种心理素质,能不被游青砚发觉吗?”宛郁蓝城并没有像沈凛想象中的对他痛下杀手,相反,则是开始对他训导。
“……”沈凛不知如何答複,宛郁蓝城翻了个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继续道:“从洛川回来,师兄身上竟带了伤,浮陵宫那种不入流的地方,就算是有再多机关暗器也不可能伤的到他分毫,虽然师兄不说,但你与他片刻不离,他的伤也多半与你有关,能让他柳琅环闭口不提,便说明你的身份绝不可公之于衆,加上洛川魔气四起,我就怀疑过你是魔宗之人,今日一试,你果然便沉不住气。”
宛郁蓝城心思缜密,从零碎的信息中便将事情的全貌逐一还原,沈凛心中佩服,“那师叔打算如何处置我?杀之而后快吗?”
“杀了你有什麽用,这人间万事若是一刀就能解决,哪里还有那麽多纷争,我既能看出来端倪,游青砚定然也能察觉到,如果只是除掉你这麽简单,游青砚那种老狐貍方才在大殿就该动手了。”宛郁蓝城将自己的想法坦言道于沈凛听。“只怕师兄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宛郁蓝城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瓷瓶,随手一抛,瓶子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后便稳稳的落入了沈凛手中,“这是纳息丹,以你的现在心智要对上游青砚很难不露马脚,你将此药服下,便会将魔气全数压制,就算游青砚要出手试探你,也断然发现不了什麽。”
“师叔何故要出手帮我?”沈凛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问题,按照常理来说,九阙城的人应该恨毒了魔宗才是,怎麽可能有意帮自己遮掩?
“哪儿那麽多为什麽?我是相信师兄自己的判断,他既然不惜受伤都要保下你,就说明你不是什麽大奸大恶之人,是魔宗又怎麽了,说的好像魔宗都没个好人一样,我最烦那套善恶既定的说法,你只要收拾好自己的摊子,别给师兄找麻烦就行。”
宛郁蓝城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这令沈凛对他的认知再一次的发生的改观,他与柳叙白一样,都不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只要自己不做什麽恶逆之事,宛郁蓝城便不会对自己下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