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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带我来这，不就是想用电击惩罚我吗？归根结底，你还是害怕，害怕我妈真的会去报警。”
老头擡起头，男人插上电源，周良延的后背有了一点针刺感。
他知道，自己说对了。
脸上表情得意起来，老头加大了电压，周良延感觉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渗进了骨头里。
身体若是炸开，骨头是不是也会崩裂？
周良延好奇，大喊着，“老头！你怎麽不加更高的电压，杀了我！”
老头果然调高了，他张大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这样的高的电压只持续几秒，停止后，周良延的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胸腔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地上老头看他衣兜里鼓鼓囊囊，从里面掏出笔记本和几支笔。
“哎呦，这是谁给你的？怎麽，在疯人院里待着还想做什麽文学创作吗？”
周良延拼尽力气擡起手，老头立刻拿开。
眼看着笔记本离自己越来越远，周良延用力往前活动，奈何身体还被金属固定。
“想要？呵，想要就自己去拿。”
老头把笔记本扔在地上，踩了一脚，剩下的几个男人轮番踩，上面慢慢的脚印叠在一起。
笔记本变成棕色了。
“哎呀不行啊，这本子看起来，质量挺不错的，不知道耐不耐撕啊。”
周良延张嘴，呼不出声音，只有大口大口的气。
“求你……”
“你说什麽？大点声。”
“求你，求你别撕……”
“啊？什麽，我还没听清，你真的说话了吗？”
老头的声音落下，男人们的笑声响起，周良延阻止不了，本子成了碎片，在空中飘的到处都是。
他感觉脸上痒，应该是掉眼泪了。
记忆里，他在家人面前都不会哭，这次居然在老头面前落了泪。
“求求你，求求你了……”
老头再次通电，周良延没有一点反抗，身体的再怎麽疼也比不上心里的。
这次电流断断续续，他只觉得麻痹感还没来得及消失，痛感就到了。
疼痛与麻痹，循环往複。
他不打算张口了，安静的望着天花板，每一次电击都会让他的眼睛发红。
老头也不指望着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麽，只是在惩罚他，让他知道，不该说的话别说。
电流一遍遍穿过身体，周良延对疼痛渐渐麻木。
“死了？”
他没力气动，翻了个白眼。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周良延反对。
活着一点也不好。
男人们把他放下来，周良延瘫软在地上，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耳朵异常清楚。
“周良延，你和林子礼还真是天生一对，不仅嘴硬，骨头也硬。”
他趴在地上偷笑，这是在夸他们呢。
老头不管他，带着人走出去，房门大开，由着他自己走出去。
就算现在有人来扶，他也一定会推开。
老头说了，自己是骨头硬的家伙。
过了好久，他才擡起头来，勉强看清前面的路。
他恨自己的身体为什麽会发颤，连地上的纸片都捡不起来，这种恨意在心里满满滋长，周良延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心意了。
纸片撒了一地。
他再捡。
纸笔都要捡回去，他幻想，林子礼看见这一切会是什麽样子，会不会抱着他说一声“哥哥我爱你”？
哎呀，有点肉麻。
幻想浮于脸上，他望着空蕩蕩的房间笑。
刚来疯人院的时候，他们的房间也如这里，空空的什麽也没有。
周良延第一次来，简直不能相信，指着房间问，“我们要住这里？”
林子礼点头，很有礼貌的朝他伸手，“你好，我叫林子礼。”
周良延没有回应，自顾自的放下行礼，在心里盘算着怎麽才能逃出去。
就这个地方，住一天他都会疯掉。
疯人院疯人院，听这名字就让人觉得晦气。
借着收拾床铺，他偷偷转身看了一眼这个人，很年轻，怎麽会来疯人院呢？
顿时觉得自己故意走开，没有与他握手，显得自己没教养。
他没说什麽，在自己的床上坐着，有时候也会去院子里的长椅上坐，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
周良延自认为这个室友还是很不错的，只要不给自己添麻烦就行。
没想到，自己才是第一个添麻烦的。
出逃失败，被抓回来揍了一顿，躺在床上诅咒疯人院的时候，是林子礼从食堂给他带回了食物，没让他饿死在房间里。
他嬉皮笑脸的问，“其实你没有这个义务的，怎麽是不是看我长的帅，不忍心我这麽一张帅脸香消玉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