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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叫了一声,周良延松开手,轻轻揉了揉,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控制好手劲。
走下来,在他的耳朵边吹吹,像是在哄孩子。
“没事吧?早知道我就不捏你耳朵了。”
林子礼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周良延走在楼梯上,他就跟在后面,也不与他并排走了。
走到门边,周良延只是一推,门就开了。
“这里,一直都是开着的吗?”
“不然我怎麽能随随便便带你上来?”
两个人走出去,今天阳光大好,影子在地面上是清晰可见的黑色。
野地逐渐露出来,泥土已经解冻,松软的泥土上産生了新的颜色,最明显的黄色已经渐渐褪去,地面上还有一些点缀。
“迎春花都落了啊。”
“这都什麽时候了,肯定都落了,不过还会有其他的花会开,等到夏天的时候我们还来这上面看,那个时候几乎都是绿色,看着眼睛可舒服。”
林子礼不懂花开在什麽时候,只知道花是有颜色的。
周良延倒是懂的很多。
林子礼眼神迷糊,周良延知道他还是脱不掉身上的学生气,这麽一想,倒是想逗他了。
越靠近,越发现,林子礼也有变化,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偷偷变化的。
近看,学生气已经不明显了。
尤其是眼睛,与他刚认识的时候还有一丝柔和,现在只剩下平静。
平静道什麽程度呢?他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他的眼睛像一潭死水,蒸发殆尽的死水。
眼看着旁边的这颗头越来越近,林子礼双眼直视前方。
“哥你又在发什麽疯,我就在你旁边,想看大胆看呗。”
周良延转了个身,胳膊撑在墙上,反而不看了。
“怎麽不看了?”
“不是说好带你来看野地的嘛,你又不是野地。”
林子礼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把。
一阵风把树上本就不多的花也给吹下来了,地面上的黄色更加密集了,周围冒出的绿色草芽被盖住。
黄绿相间……林子礼想起自己上学时的校服了,这个配色在衣服上,实在是不好看。
但是在野地上,是独一份的搭配。
他开始幻想,这一片土地,若是种上麦子会是什麽样子?秋天的时候,金灿灿的一片,一定很漂亮。
那就不是野地了,是金地。
周良延一只手摸上他勾起的嘴角,“想什麽呢,那麽开心?”
“我在想,这块地若不是光秃秃的,种上东西,会是什麽样子?”
“夏天,望去肯定是一片绿油油的叶子。”
绿色,绿色就应该搭配在土地上,绿的归宿也是尘土。
上一次来看的时候,还是孔健逼着林子礼去死的时候,他垂下眼睛,不愿再想以前的事。
“怎麽了?”周良延总是能很快感知到他的情绪。
林子礼正欲说话,身后传来一阵声音,紧接着楼下就是尖锐的叫声。
声音很耳熟,周良延走到身后的墙边往下看,只见一个人摔在地上,这个高度摔下去,眼看着就是没命了。
大家看到了楼上探出来的人头,声音像针一样划破野地。
“怎麽了?”
林子礼看向地面,心跳在那一刻停止。
掉落在地面上的尸体下流出红色的液体,林子礼对此已经脱敏,他已经见过好几次大面积红色了。
只是周良延还不是很能习惯。
走下楼,还没来得及出去,几个男人从身后捂住他们的嘴,两个人被拖进了实验室。
老头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磨得都发亮了。
“你们杀人了?”
周良延不明所以,“你在胡说什麽?我们要是想杀人,你还能坐在这里吗?”
老头没有接上他的话,反问二人,“你们知道死的是谁吗?”
周良延刚想摇头,林子礼就在身后捅了一下他,他立马缩了缩脖子,没反应。
其实在天台的时候林子礼就发现了,死的人脸朝下,只能看见后背,楼层太高他不敢确定,但是下楼走在门边的时候他瞄了一眼。
男人们还没来得及收拾,林子礼看了个清清楚楚。
是孔健。
“哦,你们不说话,是默认了?”
“疯人院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死人,你不忙着怀疑别人,把我们带到这里兴师问罪,你怕是暗恋我俩吧?”
周良延在内心竖起大拇指,还是年轻人战斗力强。
老头的表情有瞬间的变化,很快压下去,“看来你们,还是不听话啊。”
周良延用力扭了扭身子,“我不管听不听话,你最好赶紧把我们送开!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疯人院的存在已经违法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