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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情势不由人,连老天爷也不敢保证苍生的生死祸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所以我希望你回到你爹身边。我保证如果夺回贡船,分给你一半,我不是小气鬼。”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英华转忧为喜,脸上有慧黠的笑容:“假使你夺回贡船,我立即离开你绝不沾手任何财物。我喜欢你。可不想和你一起背钦犯的滔天罪名,嘻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最后一句话,是模仿他的口音说的,居然相当神似,仅嗓门不够浑厚而已,腔调却维妙维肖,表示心中愉快。
“呵呵!轮不到咱们做钦犯,除非找到贡船之后,搬金银时被钦差府的人抓到,当堂人赃俱获。”他也欣然大笑:“问题是,走狗们发现我搬金银,能否活着胡说八道。我也会玩灭口的游戏,绝不会像杭教主那些人那么差劲,抢到的贡部还没完全控制,就迫不及待杀我和绝剑灭口,结果一个也没杀掉,后患无穷。”
“绝剑召来了一大群高手,你为何不接受我爹协助?我爹也有不少朋友……”“不,人多了就被人看成真的强盗了。”
他掏出两吊钱结账:“天色不早了,该走了。”
“雷塘?”
“对,雷塘。雷塘史家,史家的人往来府城,通常南行进出北门,那条路一定布了眼线,甚至可能有埋伏。所以我绕道蜀冈,从他们的宅后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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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弯弯曲曲;有时需自行牵曳小渡船。
沿途小村花木扶疏,竹篱茅舍别有风味,小河中鹅鸭悠游,田中菜花有如一片金海,几声犬吠鹅呜,打破四周的沉寂。
在这里,看不到人间丑恶的一面。
两人像观赏风景名胜的游客,泰然自若过了一村又一村。
几乎所有的小村都名实相符,一二十家农舍具体而微,小巧玲珑别有天地,令人觉得此身已在图画中了。
如果这时想到刀光剑影,简直是罪过。
小径傍着小河,杨柳依依轻拂着河面,偶或一声水响,鱼儿跃出水面。要不就是绿影如箭,翠鸟惊鸿一瞥冲入水中,衔着小鱼冲天而起。
前面路左出现一座有五六户人家的小村,四周杨树成林,另一侧翠竹摇曳,每家屋前皆有果树成荫。
首先入目的是几个小童,在村口的树下,好奇地目迎陌生人,不住喝止几头狂吠的家犬冲出。
路右的小河形成湾流,河面似乎扩张了两倍,水流舒畅缓慢,距岸两三丈清澈见底,可看到深绿色的茂密水草随水摇曳。以外水色碧绿,深度难测。
面对村口的小土堤一段,砌建了三丈长的石级码头,有几位村姑在洗涤衣物用具,仅瞥了两人一眼,便相互叽哩呱啦以土语交谈,十分悦耳,两人似乎一个字也没听懂,不知道她们到底谈笑的内容是什么。
“这里应该是雷塘了。”英华自以为是:“但分明是河呀!”
“还在前面。”
赵辛曾经打听沿途情况,向前一指:“这条河是淮子河的一支上源。雷塘是两座塘,上塘长宽六里,下塘七里。这里的塘,皆可流入小溪河,经常沧海变桑田,淤塞不久又重浚挖掘。我想到的是……”“是什么?”
“淮子河发源在西南的仪真县境,支流与源头甚多,这一段河宽水深,可能有支流通湾头,贡船应该可以驶入,更可藏匿在某些河湾芦获深处,搬走秘载的贡物,拆了沉入泥淖便没有痕迹可寻?”
“向洗衣的村姑问问看。”
谈说间,距村口的岔道口已不足三十步,村姑们的悦耳笑谈声清晰可辨,不时有村姑伸手向他俩指指点点,像在评头论足,笑容暧昧而美感十足。
“你听得懂她们的扬州土话?即使她们有些人曾经入府城,也不会用官话和你交谈,说不定会作弄你。”他不想惹麻烦:“如果引起村内男人的疑心,指咱们调戏妇女,那就很不妙,有理说不清。走啦走啦!”
“说得也是。”
赵英华的确听不懂姑娘们的话:“我们家的乡间也不说官话,外人也听不懂。
陌生的外地人,没有地方藏匿,江湖亡命没有活动的空间,只能在通都大邑城市为非作歹。”
“哦!你家在何处?”
赵辛信口问:“呵呵!说不定你是我赵家这一支的分派呢!”
“江西。”
赵英华也信口答:“不会和你同宗,我肯定。”
“你的家……”
“京师真定府赵州,我的官话天下大可去得。天下各地真有成千上万种土话,有些地方东村与西村的人,说起话来也有如鸡同鸭讲,听不懂就大动肝火。咱们这些江湖亡命,要找地方逃灾避祸真不是易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