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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人强,八爪鱼那些人正乘势冲出。
两名大汉斜戳而出,一刀一剑猛然聚合。
“混蛋!”第一次纵落的绝剑怒叱,见闪电似的出鞘、挥出、中的,从一刀一 剑的空隙中切入取敌。
剑光闪烁中,身形再次起纵。
“呃……”两大汉相对冲上了,砰然怪响反震而倒,两人的心坎,皆出现血洞。
“毙了他……们……”要命阎罗厉叫,飞跃而起奋力狂追。
带了两具尸体,十二个人发疯似的狂赶。
绝剑五个人三两起落,便已隐没在杂草丛生的树林内,疾若星跳丸掷,追的人精力早已耗损近半,起步又慢,眼睁睁目送五人的身影隐没。
鬼见愁与赵英华藏身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目击双方遭遇的全盘经过。
“这位剑客找来了更为高明的帮手,一教一门有麻烦了。盯牢他,可以利用他找到杭教主。”
目送钦差府走狗去远,鬼见愁沉静地说:“他早已潜伏在杭教主附近,我却在高邮瞎摸索。这混蛋的内功和剑术,比我所估计的造诣高一倍有余。他能不受杭教主的毒物所禁制,真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还以为兰小霞的口供靠不祝以为他死了呢!天杀的,我真得好好提防他。”
“他像是把你当成目标呢!”
赵英华颇表惊讶:“他不追杭教主,却登屋找你。”
“我知道他要找我,所以不想和他接近打交道。”鬼见愁加以解释:“他非常重视这笔横财,再三向我示威,宣称如果不成功,他唯我是问,因为我主持劫贡船的大局。功败垂成,他找我毫不足奇。”
“他没有理由找你。”姑娘愤愤地说:“劫船的行动完全成功,被人黑吃黑夺走是意外,而且你当场被杭教主的人下毒手,乘乱灭口打落水中,你没有责任。哼!
我会找他判定谁是谁非。”
“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他郑重表明态度:“而且,我不能增加他的困难,这件事不需及早解决,以后再说,你千万不要介入。”
“增加他的困难?他有何困难?”
“他杀了扬州钦差府的两个爪牙,走狗们必定全力对付他,我如果也插上一脚,他的困难将加倍,因为我不会让他伤害我,我也不想伤他,双方见面,一定有一方受到伤害。”
“他伤害不了你……”
“很难说。”
他打断姑娘的话:“面对实力相差不远的对手,如果你不想伤害对方,对方却誓将你置于死地才甘心,那么,你的胜算不会超过三成。以三成胜算和高手赌命,输的一定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
“他受到屈辱,转而志在利用杭教主那些人,获取那些财宝,情有可原。杭教主接着又杀他灭口,无意分赃给他,旧恨新仇一起算,他有权报复与索回应分的财宝。要我伤害他,我办不到。我们过河到处看看情势,再设法查出他的去向。”
“他是往东走的。杭教主那些人乘船下放,到泰州去找错不了。”
“如果你是杭教主。”他说:“追的牛鬼蛇神知道你的船,非顺水下放不可,你敢按预定的计划,往泰州撤吗?如果脚程快些,沿官道东追,很可能半途便会超越,在前面河边等候,结果如何?”
“你的意思……”
“半途靠岸,赶赴扬州藏匿。”
“扬州眼线密布……”
“扬州是大埠,过境的旅客多如过江之鱼,城内外居民有十万,藏身是很容易的。何况他们善于化装易容,熟悉三教九流活动的情形。泰州小地方,能呆在什么角落?躲在野地里是活不下去的,想占山为寇也无山可占。歹徒亡命只能在繁荣的大都市鬼混,小城乡绝难有地容身。我敢给你打赌,一定可以查出他们反向往扬州道走的线索,我这个赌徒输的机会相当罕见。”
“嘻嘻!要证实了才算数。”
“那就走。”
即将入冬,该是挑河的季节了。
秋冬水枯,漕河一年来所积聚的污泥,沉积一丈平常的很,稍大的货船无法行驶,因此几乎每三两年,便得出动民役挑挖河床的淤积。
在夏初,各种竹石木材,皆从各地源源不绝,运至沿河城市堆集,转运的中心便是扬州。
这是说,扬州突然增加了好几万流动人口。
治河的河工大臣,正好大捞一笔,仅在建筑材料的耗损上,便可正正当当大捞一笔耗损财。
河工与盐务,繁荣了这座江北大城。有权势沾上边的人都成了百万富家,把扬州变成江南的花花世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