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上还有护船的走狗呢!”兰小霞比赤练蛇镇定得多,敢于挺身分辩:“那时,咱们还不曾完全控制贡船,每个人都在忙碌,情势非常混乱。我们的人不会向你下毒手,可能是走狗给了你一掌。”
“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当时贡船上没有走狗。岸上,杀绝剑徐飞扬灭口的人,可能是你老爹浊世威龙。”他的枪尖,伸在兰小霞的樱桃小口前:“枪尖开一面锋,割破你这说谎的可爱的小嘴毫无困难。”
“你才说谎。”兰小霞不怕他的枪。
“什么?”
“我爹不但没杀绝剑灭口,而且和绝剑几乎生死相拚。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找绝剑问问就知道了。”
“去找绝剑的鬼魂问?”
“你不要诅咒他,他活得好好地,时下可能在邵伯镇找门路,要和邵伯湖的水贼攀交情。”
“好,暂且相信他还活着。赤练蛇,你。”他短枪指向赤练蛇:“你们说在天长泽,甚至已经带了赃物遁回徐州了,居然还带了几个人在这里逗留,令人莫测高深。我已经从走狗口中查出贡船的财宝数量了,我应该分得三万两银子和两箱珍宝。
告诉我,我的金银珍宝何时才能分给我?”
“我们都在做白日梦,你的梦也该醒了。”兰小霞沮丧地说:“船离开码头不足一里,便被一群扮水怪的人黑吃黑弄走了。咱们在码头夺船恶斗,仅损失了四个人。船被夺时,却损失了十六名之多。我们已获得消息,扮水怪的人,是高邮湖六 股水贼中的一股所为,很可能是猪婆龙那一股,所以我们正在设法入湖去找他们。”
“什么?真有此事?”他跳起来大叫嚷。
“你听我说。”兰小霞一脸委屈:“如果我们真的没出意外,早就从湾头驶入小河,搬走金银珍宝远走高飞,还犯得着仍此地冒万千风险?当时的情势发生的经过是这样的……”兰小霞有条不紊地,将意外发生的经过一一详说了。
情节合情合理,可信度高。
任何罪案的发生,得手与否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远离现场,走得愈远愈安全,这是作案的金科玉律。
贡船如果劫获,一教一门的人,该已挟了金银珍宝远走高飞了,不可能仍在现场附近逗留。
贡船如果在水贼手中,又当别论。
前来想分一杯羹的江湖豪强,就认为一教一门与水贼合作,因此深信贡船仍在高邮湖西面的水贼巢穴中,所以在这一带聚合,找机会与水贼打交道。
水贼人多势众,必须与其他的豪强合作,才可以与水贼分庭抗衡,逼水贼吐出部分赃物平分。
一教一门的人如果被豪强们发现,情势非常的险恶。
湖广钦差府的走狗,发现了赤练蛇几个人,就算鬼见愁赵八放过他们,他们的处境仍然非常危险。
因此他们实在没有在此地出现的必要,除非贡船真的被水贼黑吃黑弄走了。
“你要我相信这些鬼话吗?”鬼见愁赵八的语气虽然凌厉不信,但枪尖已用布巾裹住了。
“我说的是事实,希望你相信,把我们逼死,我们也不知道贡船在何处。”兰小霞长叹一声:“我们不甘心,所以甘愿冒万千风险在此地逗留,希望能找到能和水贼联络的人,设法和水贼了断。金银有你一份,恐怕你得向水贼讨取了。”
“等见到杭教主陈门主,就知道你所编的故事是真是假了。”鬼见愁上前拍合两人的肩关节:“这就动身,带我去见他们。”
“我宁可死!”兰小霞大叫。
“教主目前在何处,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赤练蛇一面活动手脚,一面向侧方退:“所有的人皆分头找线索,谁也不知到了何处。”
“你在打主意逃走。他娘的!先把你打得半死再说。”鬼见愁一跃而上。
赤练蛇已机警地向侧方先一步急窜,三两窜便退出三十步外。
逃走的人必定用全力脱身,速度打破平生记录。
但仍然不够快,刚窜抵草坪边缘,背部沉重的打击力及体,被人在背部踹了一 脚,砰然大震中,仆倒在草中向前滑,滑势未止,腰脊便被踏住了,像被一座山所压,浑身发软,无法挣扎,脊骨像是崩散了。
“放我一马……”赤练蛇厉叫。
“杭教主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
“贡船藏在何处?”
“不知道……哎……”赤练蛇不招,耳门挨了一掌。
“金银藏在何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