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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这五个凶残的化身巨盗,正式从江湖除名。
拔出短枪,到了一名老道身旁,老道的手脚仍在抽动,但已经停止呼吸。
双指一捏喉管,喜钱挤出,沾了一手血,喜钱更是一片猩红。
取出第二名老道喉中的喜钱,官道人声传到。
“可能在这附近,找找看。”有人大叫。
“有人使用火器,大家要特别小心。”另有人下令:“树林没起火,分开找。”
来不及取回第三名老道喉中的喜钱了,匆匆在道袍上拭掉手上的血迹,一跃三 丈,三五起落便冲出官道。南面约百步左右,十二名男女正打算入林搜索。
“伊碍…”他仰天长啸,啸毕沉喝:“干什么的?闲事少管,快走!”
十二名男女飞掠而至,全是持有兵刃的豪强。
“扬州钦差府的人。什么都可以管。”领先奔到的三角脸中年人精光四射的三 角眼狠盯着他:“你是干什么的?刚才放雷公炮的人是你吗?”
扬州只有管盐务的暨钦差府,督税的高钦差府设在镇江,所以一听是扬州钦差府的人,便知是盐务署的走狗税丁了。天下的两百余名矿监税监钦差,都是皇宫的太监,本来都是一家人,外放做钦差当然沆瀣一气,互相呼应为害天下。其中虽然有几个因厉害冲突,不免有所仇视,但仍在大利害悠关下,柑互合作一致对外。
扬州的暨钦差不但与镇门的高钦差不和,也和徐州的钦差陈增(湖广钦差叫陈奉)因争税区控制权,在皇帝面前互相上奏章攻讦,私底下双方的走狗也你打我杀。
其实两人所征的税质不同,实在没有争的必要。
扬州钦差府的走狗,帮助湖广钦差的走狗查案,可说是天经地义的事,连镇江的高钦差府也然心地派出大批走狗协助追查。
除了各级官方的人四出奔波之外,再加上闻风而来想发横财的各路牛鬼蛇神,扬州地区简直成了江湖朋友的大赶集猎食场,每一角落皆随时可发现配刀挂剑,打扮得不三不四的人物活动,是敌是友,见了面便心知肚明,利害冲突难免会发生暴力血腥事故。
“钦差府的人,管不了我这种不买盐运盐的人。快滚!少管闲事。”面对十二 名佩刀挂剑的高手走狗,他依然气大声粗,气势慑人。
“混帐东西……”中年人大骂,闪电似的切入巨爪疾伸,金雕露爪抓向五官,要掏出他的一双眼珠。
短枪一拂,一声怪响。坚逾金钢可抓石成粉的巨爪,被枪架中向外急拂,下面提腿来一记魁星踢斗取胸腹。
中年人反应超人,及时暴退八尺,下阴几乎被挑中,惊出一身冷汗。
“毙了他!”中年人揉动着右小臂怒叫,自己却反向后退。
第十二章
一声长笑,鬼见愁向路西的东堤飞掠而走。
一枪没能把对方的右小臂击伤,他有点心惊,人太多,不能被缠住,把人往西面引,避免这些人入林向东搜。
十二个男女争先恐后穷追,追上了东堤。
奔上堤顶,他止步转身短枪向下伸。
“冲上来,混蛋!”他怪叫。
冲得最快的一名大汉,看到他那八寸长光闪闪的三棱枪尖,只感到心中发毛,不敢挥刀上冲,横移绕右侧奔上河堤。刚一跃而上,糟了,枪尖竟然快了一步,还看不清人影,感到右腿一麻,剧痛已临。大腿外侧被扎了一个两寸深的洞孔,大叫一声,骨碌碌向堤下滚。
北面一两里外,有四海狂客五个人在守株待兔,眼巴巴等候五老道把口供带来。
追来的有十名男女,像一群争食的狼。
奔出里外,他往堤下一窜,钻入官道西面的树林,向东溜之大吉。
十名男女尾随穷追,冲出官道,正好劈面撞上从北面奔来的四海狂客五个人,不由分说立即缠上了,狭路相逢,双方手中都有刀剑,唯一的反射性反应,是把对方看成敌人,打了再说。
鬼见愁反绕而走,悄然登上东堤,居高临下,透过树梢空隙,隐约要看到百步左右的官道景况,刀光闪烁剑气飞腾,金铁交鸣与呐喊险喝声震耳。
“这些走狗无一庸手,厉害。”他自言自语,仔细察看枪杆。
短枪只是普通铁器店的铁棒,改造出枪尖加以磨出锋刃,品质不佳,不能打造刀剑,经过碰撞,一定会留下受损的痕迹。
他看到两道刮痕,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他宽心地呼出一口如释重负的长气:“我以为这厮的手臂。比铁棒还要坚硬,原来是嵌了角钉的皮护臂分散了打击劲道,难怪响声有异,可把我吓了一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