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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有毒……”同时有人狂叫,向水里跳。
船前船后皆有爆炸物投落,全船大乱。
杭教主站在舱门外,一个怪包几乎就在他脚下摔落,不由他多想,求生的本能,驱使他飞跃而起,向侧方闪避,轰然大震中,爆飞的火星沾上他的裤管。
一声水响,水花飞溅中,他向水下疾沉。
有人全身着火往水里跳,有人被烟熏倒在舱面的火星丛中。
火星非常怪异,沾上物体便自行熄灭,难怪没有红色的火焰出现,原来是经过炼制的磷粉造成的,燃烧的时间短暂,热力的伤害力不足。
可怕的是毒烟,嗅入便头昏目眩,片刻神智昏迷,妄想抗拒的人稍慢些便失去知觉。
片刻间,与杭教主登船的二十余名男女,只有四个昏迷的人留在船上,其他的人都跳水逃命,水流湍急,片刻间便看不到漂流的人影了。
抢来的船易主,二十余个穿了紧身水靠,形如猿猴的人,登上了贡船,熟练地分工合作,快速地安橹挂桨。
船竟然没起火。火药包的构成近乎神奇。
两艘小客船一前一后,掩护贡船下航。
两艘货船有六七十名撤退的人,速度比贡船慢,远在百步外,眼睁睁目击贡船出了意外,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反正知道有爆炸声和火光。
船最怕火和爆炸物,想赶上抢救也力不从心,一个个急得拚命喊叫,催促操桨的人加把劲。
叫喊声中,第一支桨被人在水中拉下,连桨柱也被拉断了,是被桨柱旁伸上的手,把桨柱硬生生扳断的。
然后第二支桨柱、第三支桨柱旁的人也一同遭殃。
贴船舷向上一手扳船,一手扳桨柱的人,不但水性超尘拔俗,劲道也惊人,得手便隐没在水下,无影无踪。
“水下有人弄鬼!”有人狂叫,拔刀在舷旁戒备。
“下水捉他们。”花花太岁发疯似的怒吼:“我要剥他们的皮!”
夜黑如墨,水中更黑,水流湍急,下去能捉得到人?也没有人敢冒险下去捉。
而且,逃命要紧,后面即将有爪牙追来,任何耽搁皆可造成致命的危险。远离现场是逃命者的金科玉律。
变生不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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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头,是第一处集结点,袭击成功与否,事后皆须赶来聚会。
先到的人如果发现警兆,可留下信记改赴第二处集结点等候会合。
湾头距邵伯镇二十五里,赶不上船负责断后脱身的人,可从官道南下,半个时辰赶到并无困难。
预定成功之后,贡船驶入运盐河走泰州,半途分赃之后,化整为零远走高飞,走狗们便奈何不了他们啦!
脱离现场是分散走的,船已经丢了,人游水登岸,浑身是水,没有衣裤更换,一个个狼狈万分,象一群怪物,分为几组连夜南奔。
绝剑这一组负责断后掩护的人,损失了三名,来不及带走尸体。反正所有的人的身上,皆除了紧身衣裤之外,没携带任何物品,不会被捕后暴露身份,死了当然不可能从所携物品中,查出死者的根底。
情势急迫,想带走尸体势不可能。
绝剑这组断后的人,本来有十六位敢杀敢拚的高手,绝剑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掩护的最佳人眩丢掉了一个人,他毫不介意。
远出十里外,料想追兵不可能赶来了,这位性情暴躁的剑客,蓦地止步拉掉头罩,向路侧一闪,一声怒叫,追电剑出鞘。
“咦!”大姑娘兰小霞讶然惊呼,警觉地拉开马步徐徐拔剑:“你怎么啦?”
“乘我不备,打了我一记撼山拳的仁兄,给我站出来。”他咬牙切齿扬剑待发:“要不是李雄那家伙大呼小叫,阻止岸上的登船,我恰好移位让他登岸,这一拳必定击实在下的右肋。总算在下命大走运,余劲击中腰背,把在下斜震出丈外而没伤及腰肋。我要公道,我要……”“是我。”兰小霞的老爹双手叉腰面面相对:“我正要找你。”
“我就在这里。”他嗓门增高:“他娘的,你是这一组的司令人,居然在成功之后要我的命。”
“所以,我用撼山拳阻止你登船。”浊世威龙兰武威嗓门更大,声色俱厉:“我们负责断后,掩护教主夺获的贡船撤走,你却要贪生怕死抢登先撤,我要知道你有何用意,我如果要你的命,一定会给你一飞刀。”
浊世威龙是教坛总护法,地位仅次于教主和副教主,也是教主的妹夫,不论公私,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撒野。但绝剑不是教中弟子,从不理会浑天教的教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