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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钱打发,官也好,匪也好,保住老命该无问题。
有钱再加上有势,运用得当,即使是天灾人祸水深火热,依然可以存活。就算真的天翻地覆大劫临头,存活的机会,也比那些又穷又苦的人大得多。
滩岸本来有五艘民船,有二艘刚好获得释放,船夫与旅客通力合作,将携上滩的船推下水。
鬼见愁的小客船,在岸上人的吆喝声指挥下,不得不直接携上滩,不许下旋,不许插篙泊舟。冲携上滩岸,想逃就势不可能了。
船携上滩岸,补上驶出的三艘释放船空缺。后面跟来的哨船,也随后在右侧停泊。
“我们来搜查。”哨船的人,向弓上弦刀出鞘,在岸上准备登船的同伙发令:“你们先处理那些人的事。”
“情势已有效控制,长上请放心。”岸上的一名大汉,向哨船上的虬髯大汉禀告。
“那些人怎么啦?”虬髯大汉跳上小客船的舱面,瞥了出舱的鬼见愁,没加理睬,指指不远处岸上的人问:“有何可疑?”
“有几个人携有刀。”岸上的大汉说:“吴三爷正在处理,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虬髯大汉挥挥手示意岸上的人离去,双手叉腰面向笑容满面的鬼见愁:“你不像船主。”
洪水已超过高水位线,洲的面积缩小了一半,滩岸已经不见泥沙,水已淹至高处的矮树丛草区。距上面的树从已不足三丈。
另两艘船的旅客,分两处被逼在树丛前,分别被两群大汉看管,几张强弓随时可能发射,想反抗的人。首先就难以逃过短距离劲矢的攒射。再想冲出刀剑重围天知道能有多少侥幸的机会了由于鬼见愁的出现,岸上看管旅客的大汉。以及被看管的二十余名男女旅客,皆向这一面注目。
在两艘船上搜查的人,也有些转头向这里注视,受到拦截的人,应该像见了阎王的小鬼。怎敢像鬼见愁一样笑容可掬毫无惧容?未免太反常了,所以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上下相距仅四五丈,在场的人皆可将有关的人本来面貌,看得一清二楚。
鬼见越仅向岸卜各方瞥了一眼。便将中心人物的相貌看清了。尤其是那位少女旅客强忍怒火的面庞,极为鲜明一见难忘。
称为少女似乎有点不恰当,应该称黄毛丫头。可是身材高挑,而只微露动人的代表青春的曲线。
只是梳了两根代表少女的大辫子,表示还没有可以及笄梳妆的年龄。眉目如画却不能涂脂抹粉。
穿了两截白底小翠花衣裤,衣内腰带鼓起一只绣花荷包的形影,腰间攀纽悬了一条蝉纱织花长饰巾,可不是汗巾手帕。
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中,强忍怒火的神情居然很慑人,隐约流露出一种妩媚的光彩。
在某些人眼中,这种光彩颇为诱人,正所谓急怒薄嗔,另有可人的情调风华。
另一位二十余岁高大健壮的英俊年轻人,穿了月白色长衫佩了剑,英气勃勃人才一表,虎目中冷电湛湛,怒火已蕴藏至爆发边缘,似乎有放手一拼的神情流露。
“在下是旅客。京都来。”鬼见愁的京师官话流利极了,与先前和水贼打交道迥然不同,一面说,一面打开招文袋笑容可掬:“姓李,李雄。随船同行的内眷与子女各……”“住口,我不问你这些。”虬髯大汉沉叱。
“哦!我得先说出来才对呀!如果不先交代,你阁下怎会知道该采何种态度处理?你是钦差武昌府督税总署的人吧?对不对?”他的笑容消失了,脸一沉不怒而威。
虬髯大汉一怔,楞了一下。
“御马监的陈公公陈钦差,驻荆州分府,总督税署设在武昌,下豁二十处分署。
家兄李人凤,是荆州督税分署的传奉官。我护送家嫂和侄儿女,随行有九名亲友和奴婢。”鬼见愁将取出的一叠文书递过:“这是京都所发的一切旅行凭证,与及所发的文书,请查看。”
一听是里荆州分署的官眷,虬髯大汉的发愣变成惊讶,大水冲倒了龙王庙。笑话闹大啦!
“荆州分署的事我不熟悉。”虬髯大汉大概看不懂公文,不接文书伸手挡回,脸色不自然:“你们从京都所带来的人。有许多是传奉官,我也认识不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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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多带些人手,所有派出京的钦差,都得招请大批保护内外的人,内防刺客外防暴民。哦!你不是武昌分署的人?”
“我是黄州分署的人。”
“贵姓呀?”
“姓隆,兴隆的隆,隆四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