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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宴看着她始终逃避的态度,眸中戾气溢出。
强行掐着她的脸颊,对着自已。
非要从她口中问出一个答案。
“告诉我!”
清语面上越发显得痛苦纠结,目光往屋内灵位所在的方向看去。
她不能说……
她绝不能背弃誓言……
狐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屋内供奉的灵位时。
眸中惊讶之色闪过。
静默片刻后。
直起了身子,不再狠力的压着她。
清语手心的玉簪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的从他心口处拔出。
拔出时,尖端上沁着鲜红的血色。
她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玉簪从手中脱落,跌落在柔软的床榻上。
狐宴看着她裸露出来的肤色,擡手拿起被褥盖在了她的身上。
眼里满是破碎的爱意。
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下榻转身离开。
背影显得十分的落魄。
他始终都无法对她狠下心肠。
既得不到,又无法放手。
最终只能将自已困死在以爱之名的围城里。
在那座城里,只剩他一人。
独自疯魔。
那日之后,他都没有再来找她,也没有唤她去书房伺候。
清语站在殿外,仰头看着王宫的布置一日日的完成。
快了……
距离他的婚事,只剩下七天了。
身后一人,突然走上前来。
她侧身看去。
就见沧牙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像是有事和她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她主动开口问道:“有事?”
眉间露出一丝担忧。
“可是芙因出了什麽事?”
沧牙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何事?”
“是少主……”
清语听见这两字时,眉头微微蹙起。
面上的神情一下就淡了下来。
沧牙见公主这般神情,便知公主定是不想再插手少主的事了。
可少主的精神状态,他又实在担心。
于是不顾公主的冷淡,直接说出了口。
“少主近日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实在担心少主的身体会撑不住。”
“殿下能不能去看看少主?”
毕竟,少主只听公主一人的话。
清语听完他所说后,眉心淡淡拧起。
“他如今已经快要娶妻了,我去实在不合适。”
沧牙有些急了。
“少主这几日一直在疯狂屠杀深渊中的魔物,就像不要命了一般。”
“我实在担心少主会出事,恳请殿下,去看看少主!”
沧牙说完,直接跪了下来,狠磕了一个头。
清语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
半晌,无奈的答道:“好,但这是最后一次。”
狐宴直到深夜才归。
并未点灯。
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躲在黑暗中。
强行压下内心疯狂的思念,独自承受着。
他最近已经开始渐渐失控,内心的杀意翻涌。
担心自已会控制不住的伤害她,所以只能强忍着不去找她。
闻不到她身上的气息,看不见她的身影,他始终无法入睡。
只能一日日的熬着,从天黑静坐到天明。
清语站在他的寝殿前,盯着没有丝毫光亮的房门
犹豫一会儿过后还是擡手敲响了房门。
静静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的声响传出。
伸手尝试着推了推房门。
门未锁,她很轻松便推开了。
刚一踏进,黑暗中亮着荧光的双眼便紧紧的盯住了她。
如野兽一般的森冷视线令她身上不住的泛起了阵阵寒意。
房内漆黑一片。
她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黑影,坐在桌边没有任何动静。
空气中传来浓重的血腥气味。
清语微拧了眉,摸着黑,走到灯烛处,点亮。
房内光线亮起后,看着眼前的人,一脸惊愕。
静静坐在那的人,身上、面上,到处都是血迹。
锋利的长甲上也缓缓滴落着血珠。
整个人宛如血池中捞出来的一般,就连衣物也被浸润透了。
从他身上不断滴落的血迹,在地上彙聚了一摊血水,不断地往房内漫延。
他朝她看来,目光如深潭般幽暗。
原本如霜雪般的白发和眼睫也已被鲜血染红。
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厉鬼般渗人。
清语缓步走到他面前,皱着眉问他。
“你受伤了?”
狐宴慢慢擡起头看她,眼神如死水一般,没有丝毫涟漪。
她见他不说话,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不顾他身上的血迹,伸出手去拉他。
掌心传来粘稠的触感,她忍下不适,温声哄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