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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至死都未去过。
被囚禁了这麽多年,内心越发的渴望自由。
抛下一切,只为自已而活的自由。
她能做的都做了,所有的心力皆已耗尽。
余生,只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只是……
以他的性子,会放自已离开吗?
横竖他以为自已失忆了,倒不如趁着这个契机,再找合适的机会离开。
心中有事便很难入睡。
清语一直微睁着眼,直到到后半夜才睡去。
早上便起的晚了些。
醒来时,看见一直守在床边的人,下意识的捏紧了被角。
面上的惺忪立时散去。
狐宴立于床边静静看了她许久。
见她醒来,才压低声音唤她。
“阿语。”
手掌撑在她面颊的两侧,微微俯身在她额心上落下一吻。
“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昨日是……”
清语躲避不开,只能暗自忍受着额上传来的微凉感。
他的发尾从肩头滑下,扫在她的脖间。
令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不等他说完,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远了些。
“我没有生气,你先起开些,等我起身再说。”
狐宴半蹲下身子,想要像之前一样替她穿鞋。
清语避开了他的手,淡淡说了句。
“我自已来。”
穿好后,径自起身走向了梳妆台。
狐宴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暗色,直起身子,跟了过去。
清语在他伸出手时,抢先一步,拿起了台上的木梳。
自顾自的梳着胸前的发丝。
指节修长的手顿在半空中,而后缓缓蜷缩着收了回去。
身后的人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虽没有说话,但也让人无法忽视。
清语手上的动作未停,略微擡眼看向铜镜。
他一直在身后看着她,一言不发。
眸中深沉又阴郁,神色晦暗不明。
见她朝他看来,快速的收敛了眼里的阴暗。
声音带着略微的酸涩感。
“我来替阿语画眉。”
再次伸出手想要去拿起台上的眉黛。
清语快速的挽好发,起身站了起来,离开了梳妆台。
“不用了,我今日并不想画那些。”
狐宴整个人僵在那里。
敏感如他。
他又怎会感受不出来阿语字里行间的冷淡。
分明就是在刻意躲着他。
不让他……碰她。
清语穿着好后,便準备离去。
还未踏出房门,手腕便被一把拽住。
淡凉的眼神看向死死抓着她的人。
狐宴抓着她,声音轻颤着,带着快要控制不住的隐忍。
“为何突然变了?”
“阿语,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这样冷着我。”
他受不了。
清语不去看他的视线,扭动着手腕,想要从他掌心里抽出。
“没有。”
这话回答得如此敷衍,立马激怒了本就惶恐不安的人。
将想要逃出他掌心的手腕抓得越发紧,牢牢控制着。
“为何又这般冷淡的对我?”
见她始终沉默着不答话,也不看他。
眼里的暗红色腾的升起,神情开始失控。
“为何不说话?”
清语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疼意,微微擡眼看向他。
话到了嘴边又转为一声轻叹。
“我只是这段时间心里乱。”
“想静一静。”
言外之意,是想他给自已一点空间。
狐宴见她终于肯理自已,紧绷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拉着她的手腕,将人一把抱进怀里。
手臂用力的环抱住温软的身子,像是要将之融入自已的骨血中。
“阿语明知道我离不开你,有什麽事,不可以告诉我吗?”
“我陪着阿语,一起解决。”
清语闻言,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他们之间的问题,永远都解决不了。
殿内。
沧牙低着头,半蹲在地,等候着少主吩咐。
冰冷的声线在空旷的大殿响起,里面暗藏着翻涌的阴郁与危险。
“去查一查,昨日阿语都见了什麽人?”
片刻之后,沧牙带着得来的消息,对着上方高位的人。
回禀道:“昨日有一名侍女曾带着一物,进入过公主房里,但那名侍女已经不见了,所以不知究竟是何物交到了公主手中。”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位宝座。
长而尖锐的指甲敲击声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的响。
如敲在人心尖上一般,令人顿感不安。
沧牙内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少主从深渊中归来后,浑身便带着逼人的煞气,令人不敢直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