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啊!!!
那头沈常沛也被沈锡舟这一嗓子吓得不轻,连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沈锡舟从喊出我操的那瞬间看清了柜子里的不明生物,此刻他虽然仍旧惊魂未定、心脏狂跳,但好在知道没有危险,这才没失手进行正当防卫。
盛悉风缩在柜子里,满脸的谄媚,又是作揖又是讪笑。
沈锡舟的表情活像在欣赏什么马戏团表演,他有大约五秒钟的时间没有表态,摆明了要报盛悉风把他吓得半死的仇。
这短短五秒钟,不管对于担心儿子出了意外的沈常沛,还是害怕兄长告状的盛悉风而言,都极为漫长。
盛悉风心理防线都快崩塌了,终于,沈锡舟捡起摔落在地的手机,镇定地告诉母亲:没事,我以为有老鼠,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一个大男人还怕老鼠。沈常沛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保险柜密码是你妹妹的生日,八位数密码。
嗯。沈锡舟淡淡应了声,那我先挂了。
盛悉风放心了,但知道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试图把柜门重新关起来,当个鸵鸟躲避现实。
沈锡舟哪那么容易放过她,先谨慎地确认过通话已经挂断,然后拽着她的一条胳膊,轻轻松松把她从柜子里拖了出来。
盛悉风根本没有抵抗之力,跟只原形毕露的兔子精似的跪坐在木地板上。
他朝里看看矮柜里的情形,又看看她手里的户口本,露出个看似平常的笑来:盛悉风,干嘛呢?
盛悉风熟悉他这种语气和表情,典型的【趁劳资还愿意给你脸,你自己自觉点,一五一十给我交代】式威胁。
老实交代?她傻吗。
我身份证丢了,我要去补办。
沈锡舟盯着她,不说话。
盛悉风慌得要死,只好自己缓解氛围:我听到你的也丢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派出所补办。她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去拉他,走嘛。
沈锡舟蹲下来,目光带着浓浓的审视:补办个身份证,你藏柜子里?
盛悉风调动着面部肌肉表情,露出个顽劣的笑来:因为我想吓你。她扬高语调,被我吓死了吧。
这套说辞没有明显漏洞,逻辑是可以圆上的,但她不确定自己的演技过不过关。
沈锡舟似是信了,用食指用力戳了下她的脑门。
盛悉风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正手软脚软地想爬起来,就见他拨了个电话出去:喂,海哥,要拜托你帮我个忙啊,你那现在能查到婚姻信息吗?
作者有话说:
二哥:怎么改文,江国庆都逃不过老子这顿揍
来晚了,评论发100个红包
第56章
盛悉风瞬间跪了回去。
她大脑一片轰鸣, 仓皇无措地抬眼去看沈锡舟。
他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令人不敢造次的肃穆。
这人向来跟她打打闹闹,没个正行, 鲜少摆兄长的架子,但不得不说, 他摆得非常成功。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像锁定猎物的鹰目, 泛着锐利又精明的光。
对着电话那头轻描淡写一句话,击碎她最后的侥幸:帮我查个人,盛悉风, 悉尼的悉
不等他再说下去, 盛悉风已经认输,伸手夺过他的手机。
这才发现这通电话并没有拨出去。
沈锡舟使诈。
而她,上钩了。
狼人自爆?沈锡舟点点头,看不出喜怒,感叹, 你俩胆子真他妈大啊。
哥。盛悉风彻底接受现实, 放弃狡辩。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暴露范围控制在最小, 能瞒一个是一个, 她有求于他,连八百年不肯叫一声的哥也叫上了,足以想见她有多慌张, 你能不能帮忙保密?
听到尊称, 沈锡舟依旧不为所动:你觉得可能吗?
平时鸡飞狗跳三人组怎么狼狈为奸都是另一码事, 离婚这事太大了, 对江盛两家而言, 无异于把天捅了个篓子, 他才懒得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跟他们两个上贼船。
哥,求你了。一回生两回熟,这回盛悉风叫顺口了,爸妈会气死的,最近我跟妈妈的形势够紧张的了。
没差,迟早要气死。沈锡舟无所谓,你也迟早都要被打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打死是夸张手法,盛公主几乎没挨过揍,也就学琴实在不乖的时候,被沈常沛打过几下手心,沈锡舟所谓的打死,只是表明【你死定了】的警告。
倒是江开,应该真的会被打死。
江开今年要比F1。
盛悉风指望不上沈锡舟心疼自己,她转而把目标换到江开身上,在她的认知里,沈锡舟喜欢江开比喜欢她多的多,毕竟他俩是一个小团体的,她是被他们俩合伙对付的冤种。
虽说俩人的关系生疏过一段,不过这不是又和好如初了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扯上江开,并不完全出于小心机。
他的梦想是她16岁开始就决定守护的东西,也包含着她肆意飞扬的青春。
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
你不能说出去,会害他不能好好比赛的说着说着,她声音带上了哭腔。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着急和害怕,但莫名地,她的眼泪开始不停地流,怎么都止不住。
从决定离婚开始,她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差点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以为和江开分开,只有一点偶尔的失落,似乎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在最亲的人面前,谁又能真的无坚不摧。
她以前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依赖沈锡舟,像个在外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回到港湾,情绪仿佛开了闸的洪水,轰然决堤。
沈锡舟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以为她装可怜,但很快,他发现她不是假装。
他愣了一下,急了,抬起她的脸,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怎么了?焦急但又耐心地哄着她,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哥哥给你出头。
盛悉风只是哭,喉咙口都是痛的,不断发出无助的呜咽,她抱着沈锡舟凄凄凉凉地哭了很久,期间沈锡舟也没有逼问,只是不断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抚她。
等她冷静下来,只剩偶尔的抽噎,父母的房间不宜久留,沈锡舟带她回她房间,给她递了杯水,然后往她面前一坐,正式开始盘问环节:谁提的离婚?什么时候离的?为什么离婚?
盛悉风老老实实把前两个问题回答了:我提的,过年前两三天离的。
她没有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沈锡舟回忆起她之前作死非要跑到泉市待一个月的行为,他什么都串上了。
眯起眼睛,杀气毕现:为什么离婚?他出轨了?
没。盛悉风说。
沈锡舟顿一下,有些不确定了,言语中透出【你要是不像话,那哥也会大义灭亲】的潜台词:那是你?
没没没。盛悉风吓一跳,没有谁出轨。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和江开离婚的直接原因是江开的结婚理由,但根本原因,是她没能得到他的爱意回应。
最后,还是只能拿出当时民政局用过的理由: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