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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继续吹丧丧又浪浪(4)(1 / 2)

两人无言地对视许久,盛悉风无法忍受这种窒息的安静,率先打破沉默:怎么了?

江开手下用力,指尖微微陷进她腕间皮肤。

她呼痛的当口,他嗓音沙哑地出了声:让睡吗?

这什么污言秽语?盛悉风当场让他问傻了。

一起长大的那些年,他和沈锡舟两个人铆足了劲跟她对着干,虽然每每闹得鸡犬不宁,但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还算亲近。

一切的转变都从确认婚约开始。

婚约在身,身份剧变,彼此突然就生分了,前面20年的亲密骤然失效,开始很有默契地疏远对方。

时至婚礼这天,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正常的交流和接触。

他居然拿这种事情破冰,说还说这么直白,半点余地没给她留。

他想让她答什么?她能答什么?

他是江开啊又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即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说不出那句让。

看着她竭力压制、却仍难掩羞愤的脸,江开回味了一番自己无意间开出的黄腔,其实并不觉得此情此景下有什么过分,但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房间。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盛悉风没能理解。

我问房间。他耐着性子,放缓语速又说了一遍。

看她那副懵懂的表情,他放弃解释:算了也没差。

一个意思。

他但凡进房,睡的就是她。

让不让?他干脆不纠正了,堂堂正正耍起流氓。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盛悉风肯松口才怪。

不让!甩开他的手,横眉竖目。

江开手还定在半空,姿势和表情都没变,但周身散发的那阵令她头皮发麻的压力却骤然散去。

他短促地笑了声,典型的江开式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夹带一丝意味不明的自嘲:不让啊,那你记得锁门。

盛悉风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几番欲言又止。

他浑然不知,昏沉沉睡去。睡颜清俊。

一天忙乱的婚礼流程下来,盛悉风到这会才有时间认真打量她的丈夫,熟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被新的身份赋予一层陌生而新鲜的色彩。

不得不说,他做新郎官的样子真的帅炸了,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夜里,她甚至想伸手触碰他的脸。

克制住这份冲动,她关灯回房,想,来日方长。

第二天两人的见面并不如想象中尴尬。

江开听到她开门,下意识寻声扭头,下一瞬,他捂着脖子,气急败坏地骂了声操。

他那娇生惯养的老婆不会照顾人,也不知道给他垫个枕头或盖块毯子,以至于他又是落枕又是感冒。

盛悉风不明所以,面对他写满怨愤的眼神,无辜地眨巴了两下自己的眼睛。

半晌,江开发出一声近乎认命的叹息,瓮声瓮气地说:不愧公主。

至此,这对因婚约而生分的青梅竹马恢复建交。

但也仅仅只是回归青梅竹马的关系。

结婚第二天晚上,江开彻夜未归,没有提前报备,也没有事后解释。

他们陷入另一种更诡异的默契之中,从身到心,清清白白,绝无染指。

他们确实来日方长,日是日子的日,一点黄色都没沾。

盛悉风百度过相关问题,也明里暗里和别人打探过,知道他们这样绝对不正常。

她最初反省过自己,是不是新婚之夜拒绝得太过武断,让他有所误会,她既然嫁给他,总归想好好跟他过日子的。

后来她甚至怀疑过他的身体状况和取向。

到最后,她彻底想明白了,他不碰她,因为他不想。

什么让不让睡,什么记得锁门,全是他吓唬她的手段罢了,由她说出那句不同意,他才能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既然他不想,那盛悉风也打死都不想,谁还比谁饥渴了?

现在搞的她在逼他交公粮似的,莫名其妙。

她在浴室磨磨蹭蹭不肯出去,既想弄死口无遮拦的赵梦真,又想弄死厚颜无耻的江开,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如自我了结最省事。

期间江开来催了一次,语气挺平常,说辞也很正经,他也淋了雨着急洗澡。

盛悉风说自己还没好,他就走了,估计用别的浴室去了。

最后等她自觉做好万全的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卧室里明灯如昼,空无一人,只有隔间划出的小书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游戏声和连麦说话声。

江开根本没等她,根本没当真,根本不在意。

一拳砸到棉花上不外乎如是。

隔间隔音不错,传到床畔只剩微弱的一缕,盛悉风一直都对睡眠环境很苛刻,今天更甚,她翻来覆去,意识一直被那点动静牵连。

终于她忍无可忍,拿出手机拨电话。

一接通,都不等对面人说话就小钢炮似的一通轰炸:沈锡舟你有没有公德心?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呢!

沈锡舟温柔哥哥的形象是她结婚那天的独家限定款,其他时间他从来不惯着她:盛悉风你有毛病啊,谁不睡觉?我他妈这觉就是被你吵醒的。

他睡意惺忪,不像骗人,盛悉风不擅长跟他道歉,只能胡搅蛮缠:呵,江国庆打游戏会没你的份。

关我什么事。隔着话筒她完全能想象出沈锡舟暴躁的样子,话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态度仍然不耐烦,但多了一点微不可闻的关切,他今天不是刚回来吗,又吵架了?

没有。盛悉风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的,语气软化下来,就是一直打游戏,很吵。

那你骂他去啊,跟我撒什么泼?沈锡舟冷笑中夹杂一丝恨铁不成钢,就知道窝里横。

又是窝里横,盛悉风嘀咕:早不跟你窝里了。

行,嫁人了了不起,不跟我一窝我求之不得。沈锡舟懒得跟她掰扯,挂了,我打给他。

沈锡舟不给她哔哔的机会,电话挂得比东风导弹还快。

约莫两分钟后,隔间书房里的动静陡然消失,夜晚恢复寂静。

*

江开塔推到一半,忽听连麦的朋友龙天宝说了句:咦,你舅佬给我打电话。

他下意识瞥了眼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新消息。

晃神的功夫,他的角色已经惨遭敌方二人的剿杀。

等待复活的时间里,正好听那边电话说的什么,龙天宝也很自觉,开的免提。

沈锡舟:在开黑?

舟哥,一起打两把。龙天宝殷勤道,国庆也在。

收手吧。沈锡舟打着哈欠,友情奉劝他,我妹现在随时会炸。

盛悉风的名号在圈内如雷贯耳,龙天宝一听就怂的不行,连声答应,也不顾游戏才过半,跟江开留下一句哥,你赶紧去小别胜新婚,我不打扰了就想溜。

江开嗤笑:我都没怕,你怕什么。

龙天宝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盛公主不能直接找你吗,偏找舟哥,舟哥也不直接找你,找我,你们三个干嘛费那么大劲?

江开当做没听到,直接关麦。

没法连麦喷队友不过瘾,过了十几分钟,他打完一局游戏就出去了。

盛悉风听到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另半边床垫随着他身体的重量下陷。

纱帘外树影扶疏,随着风雨摇晃不停,在半透明的纱帘上投落影子。

江开还没倒回时差,睡不着就半靠在床头看手机,手机屏幕以他为圆心,在房间里照出一小方黯淡的亮。

盛悉风深受失眠困扰,难免心浮气躁,屏幕光像细密的针,不断刺中她,紧闭双眼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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